第四十九章 四岁时被捅了一刀-《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刚才临近回宫的路上,蕈和突然良心发现,想起来戚褚渊今天为了救她,肩上砸出不轻的伤,只是简单地敷了药粉,刚才在城外吹了那么久的风。

  蕈和撩起帘子望了一会儿月亮,说:“去梁王府。”

  不要误会

  纯属是关心他的伤势。

  戚褚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长公主是发现误会了我,愧疚心作祟,所以才特意来看我。”

  啧,这个男人真的没意思。

  蕈和被发现了心思,眼睛转了转,“你的伤怎么样了?”

  戚褚渊抬眸,从她姣好的脸庞上划过,将她的心虚看在眼中,“没太注意。”

  他的意思是,刚才一心扑在处理硝石和秦爷的问题上,所以没有意识到还有伤,蕈和无奈,“你随身带着额的瓷瓶用完了,上次的药盒还在吗?我再给你换个药。”

  说完,蕈和才想起来上一次,好像在同样的地方,她也给戚褚渊上过药。

  戚褚渊看起来并不在意,他淡然地伸手摸了摸颈间,刚才还不觉得,她一说,倒是感到肩膀处的伤,闷闷的钝痛,一动仿佛牵扯到经脉,连带着身体都疼。

  “有”他想了想补了句:“疼”

  “啊?”蕈和顺着他眼神所在求拿盒子,刚拿起来才想明白戚褚渊在说什么。

  他刚刚是在说他疼吗?

  他还间歇性地疼呢?

  奇怪。

  蕈和看着他磨磨蹭蹭地站在自己面前,想也没想:“衣服脱了。”

  戚褚渊盯了她一会儿,好像才见她似的,笑道:“这还是头一回,你让我先脱衣服。”

  “……”

  啊……因为平时都是他不顾她的意愿扒她衣服,蕈和撇了撇嘴,狗男人一天到晚想什么。

  她不耐烦道:“脱不脱,不脱就不换了。”

  戚褚渊弯了弯唇:“脱。”

  男人刚打算转过身,但看了她一眼,又生生止住了步伐,长指当着她的面,自上而下划到了腰间,解开了腰带、系带、外跑、里袍、直到褪下了最后一层的里衣…

  他的皮肤很白,身体长得恰到好处,手臂,腹部线条紧绷而流畅,还能隐隐看到腹部的肌肉纹理…

  蕈和悄无声息地移开了目光。

  刚才在京兆尹府上,左明宣给他们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所以身上的这身不是原本的衣裳,但他褪下的瞬间,还是能看到左肩上又重新沁出了血渍。

  原本红肿的地方已经发青,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发黑。

  他背对着蕈和坐在小榻上,蕈和洗干净了手帕,拭干了血,一共有三处崩裂的伤口,她取来冰块,包在帕子里,触上了皮肤,可以看到男人轻轻地一颤。

  第二次帮他上药,竟然还有点熟悉流程。

  蕈和冰了一阵,又取来去肿消瘀的药粉:“伤口都肿了,还有淤血,要让太医看一看吗?”

  “不用,小伤而已,以前还受过更重的伤。”

  蕈和一愣:“啊?”

  “在这里”他握着她的手,来到了他的下腹,那里有道很深的沟壑,应该已经很久了,现在只剩下了斑驳的痕迹。

  蕈和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也是,她就不敢看…

  手被他裹住,在他身上强行摸来摸去,滚烫的触觉让她头皮发麻,蕈和轻咳一声,很想收回手,赶紧转移注意力:“是怎么回事?”

  戚褚渊抓着不放,在伤口处反复停留,她的指甲细软,刮得有些痒,“四岁的时候,被人捅了一刀,差点伤到脏器,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四岁?

  他四岁的时候蕈和还没出生,不过她记得小时候父皇曾经说过,梁王四岁上生过一场大病,险些死了,所以后来戚褚渊被接到了宫里,在宫里长大。

  蕈和喃喃道:“难道是因为这个伤所以病了大半年?”

  戚褚渊眼梢微动,漆黑的眸子酝酿起一场沉沉的风暴,末了却最终散去,“嗯。”

  “是谁要杀你?”

  究竟是谁敢杀当时梁王唯一的儿子?

  他的唇是很薄的柳叶状,这样的人往往最是无情,戚褚渊亦然是,他一笑,抓着她的手一拉,蕈和猝不及防跌到了他的身上,“哎,你!”

  他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沉的声音传来:“是仇家,见我是独子才有了杀心,索性那一刀捅歪了,才没有死,只是病了大半年才好。”

  蕈和整个人都炸了,她坐在他腿上,手撑在他的胸膛,他脱了上衣,她的触碰毫无阻隔,蕈和下意识想挣开。

  可是听到他淡然的一句话后,蕈和一怔。

  四岁,这么小,连人都记不全。

  她好像听父皇说过,也就是那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镇国公庄斌谋逆全族被杀,另一件就是梁王和梁王妃遇刺双双离世,整个梁王府就留下了年仅四岁的他。

  她挣脱不开,索性贴着他的胸膛问:“疼吗?”

  戚褚渊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当年大概是疼的吧。”

  她想了想,感觉今夜的戚褚渊狗男人的气息暂时退了不少,可能受了伤又被她误解所以格外得引人怜悯,就像是一只锁在廊下的大狗,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

  蕈和扬起了脖子,药粉还在手中,她倒了一点在指尖,在他下腹的旧伤上轻轻一点。

  “上药了,就不疼了。”

  戚褚渊眸中暗淡光一点点地凝聚成一团,如星辰般皎洁,他深深地看着她,抱着她的手臂微不可查地收紧。

  他的眼神真的很会骗人,有的时候,蕈和甚至以为他对自己有情。

  她怔怔地望着他。

  “蕈和,这是你招惹的。”就在转瞬之间,戚褚渊大手扣住了她的脸。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不同于往日的狂风暴雨,很温柔,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他的吻从唇边蔓延,缓缓移动到眼睛,到鼻尖再到眉心,最后再是唇。

  她想到了一个词,缱绻。

  彼此的气息交织,她抱住了他的脖子,给予了他为数不多的回应。

  夜很深,天已经有了亮起的意思,晨光一点一点击退黑暗。

  “?”

  蕈和毫无预料,她只是来帮他上个药而已,表达一下她今晚愧疚的心情,没有把自己送入虎口的意思。

  清醒过来的她推开男人:“别动我,你还有伤!”

  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戚褚渊眼眸中带了一抹欲色,她很熟悉的神色,眸光迷离,几乎想将她吞噬。

  他勾着唇说:“不要紧。”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也那么耳熟?

  蕈和认真地看着他,肩膀的伤才重新上过药,他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怎么不要紧!”一想到她在河里滚了几圈,蕈和挣扎:“而且今天泡了水,我还要去沐浴!”

  他们掉下了水,在秦淮河里泡了那么一阵子,又忙不迭赶去城外,又再赶回来,整整一夜不曾休息…

  确实浑身不自在。

  戚褚渊犹豫了片刻,干脆单手抱着她走进了净室,“那一起去!”

  “戚褚渊!”

  “别说话。”

  “……”

  可能是蕈和拒绝地太明显,可能顾及到她在河水里泡了许久,今夜又身心疲惫,还因为肩上的伤牵扯还有些闷痛,戚褚渊到底还是没有动她。

  让侍女准备浸满药材的热水,强按着她一起泡着驱寒,蕈和实在困的不行,泡着泡着就闭上了眼,戚褚渊把她抱上了床,抱着休息了一阵。

  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戚褚渊没有惊扰她,慢慢起身换上衣服,他还有事情要去处理,轻轻地打开门,没想到榻上的人还是醒了。

  蕈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道:“戚褚渊!”

  “嗯?”他回头,侧脸俊美,见她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怎么了?”

  蕈和像是还困,眨了几次眼睛。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知不觉间,长指陷入了掌心,被谢允气的折断的指甲扎的发疼,蕈和怔怔地看着他,最后躲回了床塌。

  他一笑:“要是还困,就睡醒了再回去。”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蕈和才睁开了眼睛。

  戚褚渊,要是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

  可惜

  他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