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动朝服的沙沙声。晏守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太了解这些人的心思了，无非是担心太子入朝会影响到其他皇子的利益。
“若是我家壮壮想跟着本侯学习，本侯定当欢迎。”晏守诚忽然话锋一转，语气轻松，“太子入朝观政，有何不可？”
这番话说得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机锋。众臣纷纷变色，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就连康宁皇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散朝后，方首辅将晏守诚叫到枢密院公房。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在青石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你今日当真是豁出去了。”方首辅叹了口气，捋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
晏守诚给方首辅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升起：“师祖明鉴，太子聪慧，早日熟悉朝政有益无害。那些反对的人，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
“你可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方首辅看着茶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张成福背后是蜀王一党，钱持更是与三皇子交好......”
“我问心无愧。”晏守诚坦然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些年来，我所做之事，无一不是为国为民。他们想找我的错处，恐怕不容易。”
方首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不怕有人对你下毒、暗杀？上次的事情，你难道忘了？”
“经历过一次，也就不怕了。”晏守诚笑道， “再说，我晏守诚也不是好欺负的。”
“师祖，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他轻声道，“但有些事，不得不为。”
方首辅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回到家中，冷欣然迎了上来。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裙装，发间簪着一支玉簪，明媚的笑容让晏守诚心中一暖。
“今日朝堂上的事，我都听说了。”她拉着晏守诚的手，眼中带着担忧。
“有什么好担心的？”晏守诚揽住她的肩膀，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罢了。”
冷欣然皱眉：“可是康宁皇......”
“他若是明君，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晏守诚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若是昏君......那我们就只能另做打算了。”
冷欣然心中一惊：“你可别乱来！”她紧紧抓住晏守诚的衣袖，“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不要......”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蠢。”晏守诚笑道，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不过是下了一步闲子罢了。”
他望向窗外，院子里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一场粉色的雨。五年前的血案还历历在目，那一夜的刀光剑影，那些暗处的杀机，他永远不会忘记。
为了小江，为了冷欣然，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他必须未雨绸缪。
太子是个好苗子，性格沉稳，待人谦和，若是能扶他上位，对朝廷、对百姓都是一件好事。至于康宁皇会如何想......晏守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幕降临，晏守诚站在书房中，看着案上的公务。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冷欣然端着参汤来了。
“夜深了，该歇息了。”她轻声说。
晏守诚接过参汤，轻抿一口：“再等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冷欣然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处理公务。烛光下，晏守诚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
晏守诚和鲁霖相对而坐，书房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窗外的雨丝绵绵，打在竹叶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更添几分压抑。
案几上的茶早已凉透，却无人在意。鲁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不安。
“这件事不是说好交给我处理吗？”鲁霖终于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所有人员都已经就位了，你又何须抛头露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晏守诚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比不上心头的那份苦楚。“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你这说的什么话！”鲁霖猛地站起身，茶盏被带得晃动，水花四溅，“若不是我手里有把柄拿捏着卓持谦那些人，谁愿意当这出头鸟？你倒好，主动往火坑里跳，图什么？”
晏守诚放下茶盏，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抬头看向窗外，雨势渐大，天色愈发阴沉。“你这话说得，我图什么你心里没数？还是说，你也开始怀疑我别有用心了？”
鲁霖神色一僵，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冻结。
“迟早的事。”晏守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角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你现在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寒啊。多年的交情，就这么不值一提？”
“守诚，你别误会......”鲁霖急忙解释，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我不是那个意思。”
晏守诚抬手打断了他：“做人做事，我向来只看行动，不听解释。韩大人，你我相识多年，若是连你都开始怀疑我，那这朝堂之上，还有几人值得信任？”
鲁霖面露愧色，踌躇半晌才道：“我......我是担心......”他吞吞吐吐，目光闪烁，“你竟敢跟陛下作对。此刻他决不能出任何意外......”
晏守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有那个胆子？就算有，也没那个本事。韩大人，你太看得起我了。”
“那你今早在朝堂上......”鲁霖欲言又止。
“我那是被逼无奈。”晏守诚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皇上在施压要我选边站，我总不能装聋作哑。再说了，拒了小江的事已经传开，我要是这时候撇清关系，岂不是让他更难堪？”
雨声渐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密集的响声。鲁霖沉默片刻：“你树敌不少啊，他们肯定会对付你，你有防备吗？”
“你以为他们能玩得过我？”晏守诚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无非就是那些老套路，暗杀、下毒、设局，我会怕？这些年，我见得还少吗？”
“可是......”鲁霖还想说什么。
“倒是你，”晏守诚突然转身，正色道，“提醒你一句，最近多派些人手保护好我的家眷。那些人找不到我的破绽，说不定会对我的家人下手。这种事，你我都不是第一次见了。”
鲁霖心头一震，连忙点头。他太清楚这些手段了，朝堂之上，多少人就是这样被拖下水的。
“还有一件事你没说。”晏守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后宫那些人。”
鲁霖脸色微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可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放心，我不会动皇上。”晏守诚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大雨，“于公，他是一国之君；于私，他是小江的父亲。我不会让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
说完，他大步离去，只留下鲁霖一人坐在书房里，久久不能平静。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动朝服的沙沙声。晏守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太了解这些人的心思了，无非是担心太子入朝会影响到其他皇子的利益。
“若是我家壮壮想跟着本侯学习，本侯定当欢迎。”晏守诚忽然话锋一转，语气轻松，“太子入朝观政，有何不可？”
这番话说得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机锋。众臣纷纷变色，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就连康宁皇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散朝后，方首辅将晏守诚叫到枢密院公房。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在青石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你今日当真是豁出去了。”方首辅叹了口气，捋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
晏守诚给方首辅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升起：“师祖明鉴，太子聪慧，早日熟悉朝政有益无害。那些反对的人，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
“你可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方首辅看着茶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张成福背后是蜀王一党，钱持更是与三皇子交好......”
“我问心无愧。”晏守诚坦然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些年来，我所做之事，无一不是为国为民。他们想找我的错处，恐怕不容易。”
方首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不怕有人对你下毒、暗杀？上次的事情，你难道忘了？”
“经历过一次，也就不怕了。”晏守诚笑道， “再说，我晏守诚也不是好欺负的。”
“师祖，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他轻声道，“但有些事，不得不为。”
方首辅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回到家中，冷欣然迎了上来。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裙装，发间簪着一支玉簪，明媚的笑容让晏守诚心中一暖。
“今日朝堂上的事，我都听说了。”她拉着晏守诚的手，眼中带着担忧。
“有什么好担心的？”晏守诚揽住她的肩膀，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罢了。”
冷欣然皱眉：“可是康宁皇......”
“他若是明君，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晏守诚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若是昏君......那我们就只能另做打算了。”
冷欣然心中一惊：“你可别乱来！”她紧紧抓住晏守诚的衣袖，“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不要......”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蠢。”晏守诚笑道，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不过是下了一步闲子罢了。”
他望向窗外，院子里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一场粉色的雨。五年前的血案还历历在目，那一夜的刀光剑影，那些暗处的杀机，他永远不会忘记。
为了小江，为了冷欣然，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他必须未雨绸缪。
太子是个好苗子，性格沉稳，待人谦和，若是能扶他上位，对朝廷、对百姓都是一件好事。至于康宁皇会如何想......晏守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幕降临，晏守诚站在书房中，看着案上的公务。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冷欣然端着参汤来了。
“夜深了，该歇息了。”她轻声说。
晏守诚接过参汤，轻抿一口：“再等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冷欣然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处理公务。烛光下，晏守诚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
晏守诚和鲁霖相对而坐，书房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窗外的雨丝绵绵，打在竹叶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更添几分压抑。
案几上的茶早已凉透，却无人在意。鲁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不安。
“这件事不是说好交给我处理吗？”鲁霖终于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所有人员都已经就位了，你又何须抛头露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晏守诚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比不上心头的那份苦楚。“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你这说的什么话！”鲁霖猛地站起身，茶盏被带得晃动，水花四溅，“若不是我手里有把柄拿捏着卓持谦那些人，谁愿意当这出头鸟？你倒好，主动往火坑里跳，图什么？”
晏守诚放下茶盏，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抬头看向窗外，雨势渐大，天色愈发阴沉。“你这话说得，我图什么你心里没数？还是说，你也开始怀疑我别有用心了？”
鲁霖神色一僵，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冻结。
“迟早的事。”晏守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角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你现在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寒啊。多年的交情，就这么不值一提？”
“守诚，你别误会......”鲁霖急忙解释，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我不是那个意思。”
晏守诚抬手打断了他：“做人做事，我向来只看行动，不听解释。韩大人，你我相识多年，若是连你都开始怀疑我，那这朝堂之上，还有几人值得信任？”
鲁霖面露愧色，踌躇半晌才道：“我......我是担心......”他吞吞吐吐，目光闪烁，“你竟敢跟陛下作对。此刻他决不能出任何意外......”
晏守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有那个胆子？就算有，也没那个本事。韩大人，你太看得起我了。”
“那你今早在朝堂上......”鲁霖欲言又止。
“我那是被逼无奈。”晏守诚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皇上在施压要我选边站，我总不能装聋作哑。再说了，拒了小江的事已经传开，我要是这时候撇清关系，岂不是让他更难堪？”
雨声渐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密集的响声。鲁霖沉默片刻：“你树敌不少啊，他们肯定会对付你，你有防备吗？”
“你以为他们能玩得过我？”晏守诚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无非就是那些老套路，暗杀、下毒、设局，我会怕？这些年，我见得还少吗？”
“可是......”鲁霖还想说什么。
“倒是你，”晏守诚突然转身，正色道，“提醒你一句，最近多派些人手保护好我的家眷。那些人找不到我的破绽，说不定会对我的家人下手。这种事，你我都不是第一次见了。”
鲁霖心头一震，连忙点头。他太清楚这些手段了，朝堂之上，多少人就是这样被拖下水的。
“还有一件事你没说。”晏守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后宫那些人。”
鲁霖脸色微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可没有质疑你的意思......”
“放心，我不会动皇上。”晏守诚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大雨，“于公，他是一国之君；于私，他是小江的父亲。我不会让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
说完，他大步离去，只留下鲁霖一人坐在书房里，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