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冷欣然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鲁霖这些年收集了不少把柄，这次是要一次性用完了。”
晏守诚正在处理公务，闻言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确实帮我们报了仇，但这口黑锅却要我来背。”
“你说他是无心还是有意？”冷欣然担忧地看着晏守诚，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这不是在断你的后路吗？”
晏守诚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深邃：“两者皆有吧。关于力挺小江这事，他确实比我们更加决绝。我们给自己留了退路，而他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
“所以他是在逼我们表态？”冷欣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没错。”晏守诚点点头，神色淡然，“不过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出手了。康宁皇虽然想看我们互相制衡，但也不希望事态失控。”
龙门城里流言四起。有人说这是晏守诚的报复，也有人说是其他皇子在背后操控。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些事也太巧了，肯定有人在背后操控。”
“可不是嘛！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作恶多端，现在遭报应了。”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柳家还是钱家，都没有追究这些“意外”的真相。仿佛默认了这是一场无可奈何的灾祸。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暗流涌动之下，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康宁皇坐在云麓阁里，听着大太监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事，都查清楚了吗？”
“回皇上，都查过了。”大太监低着头，“表面上看是意外，可细究起来，处处都透着蹊跷。”
康宁皇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龙门城的夜，比往日更加沉寂。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生怕成为下一个倒霉的对象。
夜色深沉，晏守礼匆匆赶到晏府，与往日的趾高气扬判若两人。轿辇轮碾过红砖石路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惊起几只夜鸟。
他独自驾着轿辇，连个仆从都未带，活像个落魄的游子。衣衫虽然整洁，却难掩疲惫之色，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已有几日未能安眠。
府门前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出他略显憔悴的面容。看门的小厮认出是二爷，连忙上前牵马。
“二爷，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晏守礼摆摆手，声音沙哑：“三哥在书房吗？”
“在呢，老爷刚用完晚膳。”
晏守礼快步穿过庭院，脚步声急促而凌乱。
书房内烛火摇曳，晏守诚正在批阅文书。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这么晚了，什么风把二弟吹来了？”
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晏守礼站在门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怎么，被钱家赶出门了？”晏守诚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兄弟。
烛光映照下，晏守礼脸上的苦涩更加明显。他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三哥说笑了，我与夫人感情甚好......”
“感情甚好？”晏守诚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抓痕上，冷笑一声，“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有事说事。”
晏守礼下意识地抬手遮掩脖子上的痕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不说我可要去给孩子讲故事了。”晏守诚放下手中的毛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晏守礼深吸一口气：“三哥，钱家最近生意上......”
“所以呢？”
“想请三哥高抬贵手。”
晏守诚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钱家的铺子生意惨淡，合作的商户百般刁难，要么拖延供货，要么压价......”晏守礼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看着要撑不下去了。”
“关我什么事？”晏守诚的语气愈发冷淡。
“三哥，我知道你对钱家有怨气，但钱晓昊不是已经......”
“打住。”晏守诚猛地抬手，“钱晓昊的事与我无关。他们要是不服，尽管去衙门告我。”
晏守礼急了：“三哥，你我是亲兄弟，何必......”
“亲兄弟？”晏守诚嗤笑一声，“忘了当年你们对我做的事了，现在提起亲情？”
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仿佛在重演当年的往事。
晏守礼脸色一白：“我知道以前对不住你，但事情都过去了......”
“过去了？”晏守诚眼神陡然锐利，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三哥，我是真心悔过......”晏守礼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不必说这些。”晏守诚摆手，“钱家的事我没兴趣掺和。你走吧。”
晏守礼不死心：“那三哥觉得，会是谁在针对钱家？”
“我怎么知道？”晏守诚冷淡道，“钱家在龙门城树敌不少，你们自己查去。”
晏守礼离开时，背影比来时更加萧索。夜风吹起他的衣袍，显得格外单薄。
次日清晨，晏守诚约了钱岩在醉月阁用膳。
雅间内，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茶香袅袅。钱岩给晏守诚斟了杯茶：“昨晚睡得可好？”
“还行。”晏守诚接过茶盏，随意啜了一口，“听说钱家最近不太平？”
钱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不是么，商户们都不愿意跟他们做生意了。连带着几个铺子的生意都差了许多。”
“你让人去找麻烦了？”
“就是稍微提点了几句。”钱岩毫不避讳，“钱家给你添堵，必须有个交代。再说，也不全是我的功劳。”
晏守诚挑眉：“此话怎讲？”
“现在谁还愿意去钱家的铺子？”钱岩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说道，“百姓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什么意思？”
“还记得去年那件事吗？”钱岩放下筷子，“钱家为了赚钱，把那批发霉的粮食混在好粮里卖给百姓。要不是被你发现......”
晏守诚沉默片刻：“所以现在......”
“是啊，百姓们都记着呢。”钱岩叹了口气，“这就叫自作自受。”
晏守诚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阳光下，街道上人来人往，市井繁华。
钱岩又道：“不过也便宜了宫里的钱辉仪，她倒是聪明，从不在外头置办产业。听说最近又......”
“行了。”晏守诚打断他，“钱家的事到此为止。”
“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钱岩有些不解，“当年他们可没少算计你。”
晏守诚放下茶盏，目光平静：“有些账，不是非要用钱来算的。”
钱岩还想说什么，却被晏守诚的眼神制止了。
午后，晏守诚独自在书房处理公务。阳光透过窗棂，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管家在门外轻声禀报：“老爷，钱家大爷来了。”
晏守诚手中的毛笔顿了顿：“让他在前厅等着。”
片刻后，晏守诚踱步到前厅。钱大爷正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立刻起身。
“晏侯爷，......”钱大爷开口，声音有些发涩。
晏守诚在主位上坐下：“钱大爷有事？”
钱大爷苦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生分？”
“不知朱大爷此话何意。”晏守诚淡淡道。
钱大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恨钱家。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
晏守诚不置可否。
“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钱大爷继续说道，“现在钱家的处境，你也看到了......”
“所以呢？”
“我来是想跟你说清楚。”钱大爷正色道，“当年的事，我愿意给你一个交代。”
晏守诚眼神微动：“什么交代？”
“只要你愿意放过钱家，我可以......”
“不必了。”晏守诚打断他，“钱大爷请回吧。”
钱大爷还想说什么，晏守诚已经起身离开。
冷欣然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鲁霖这些年收集了不少把柄，这次是要一次性用完了。”
晏守诚正在处理公务，闻言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确实帮我们报了仇，但这口黑锅却要我来背。”
“你说他是无心还是有意？”冷欣然担忧地看着晏守诚，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这不是在断你的后路吗？”
晏守诚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深邃：“两者皆有吧。关于力挺小江这事，他确实比我们更加决绝。我们给自己留了退路，而他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
“所以他是在逼我们表态？”冷欣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没错。”晏守诚点点头，神色淡然，“不过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出手了。康宁皇虽然想看我们互相制衡，但也不希望事态失控。”
龙门城里流言四起。有人说这是晏守诚的报复，也有人说是其他皇子在背后操控。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些事也太巧了，肯定有人在背后操控。”
“可不是嘛！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作恶多端，现在遭报应了。”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柳家还是钱家，都没有追究这些“意外”的真相。仿佛默认了这是一场无可奈何的灾祸。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暗流涌动之下，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康宁皇坐在云麓阁里，听着大太监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事，都查清楚了吗？”
“回皇上，都查过了。”大太监低着头，“表面上看是意外，可细究起来，处处都透着蹊跷。”
康宁皇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龙门城的夜，比往日更加沉寂。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生怕成为下一个倒霉的对象。
夜色深沉，晏守礼匆匆赶到晏府，与往日的趾高气扬判若两人。轿辇轮碾过红砖石路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惊起几只夜鸟。
他独自驾着轿辇，连个仆从都未带，活像个落魄的游子。衣衫虽然整洁，却难掩疲惫之色，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已有几日未能安眠。
府门前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出他略显憔悴的面容。看门的小厮认出是二爷，连忙上前牵马。
“二爷，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晏守礼摆摆手，声音沙哑：“三哥在书房吗？”
“在呢，老爷刚用完晚膳。”
晏守礼快步穿过庭院，脚步声急促而凌乱。
书房内烛火摇曳，晏守诚正在批阅文书。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这么晚了，什么风把二弟吹来了？”
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晏守礼站在门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怎么，被钱家赶出门了？”晏守诚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兄弟。
烛光映照下，晏守礼脸上的苦涩更加明显。他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三哥说笑了，我与夫人感情甚好......”
“感情甚好？”晏守诚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抓痕上，冷笑一声，“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有事说事。”
晏守礼下意识地抬手遮掩脖子上的痕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不说我可要去给孩子讲故事了。”晏守诚放下手中的毛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晏守礼深吸一口气：“三哥，钱家最近生意上......”
“所以呢？”
“想请三哥高抬贵手。”
晏守诚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钱家的铺子生意惨淡，合作的商户百般刁难，要么拖延供货，要么压价......”晏守礼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看着要撑不下去了。”
“关我什么事？”晏守诚的语气愈发冷淡。
“三哥，我知道你对钱家有怨气，但钱晓昊不是已经......”
“打住。”晏守诚猛地抬手，“钱晓昊的事与我无关。他们要是不服，尽管去衙门告我。”
晏守礼急了：“三哥，你我是亲兄弟，何必......”
“亲兄弟？”晏守诚嗤笑一声，“忘了当年你们对我做的事了，现在提起亲情？”
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仿佛在重演当年的往事。
晏守礼脸色一白：“我知道以前对不住你，但事情都过去了......”
“过去了？”晏守诚眼神陡然锐利，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三哥，我是真心悔过......”晏守礼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不必说这些。”晏守诚摆手，“钱家的事我没兴趣掺和。你走吧。”
晏守礼不死心：“那三哥觉得，会是谁在针对钱家？”
“我怎么知道？”晏守诚冷淡道，“钱家在龙门城树敌不少，你们自己查去。”
晏守礼离开时，背影比来时更加萧索。夜风吹起他的衣袍，显得格外单薄。
次日清晨，晏守诚约了钱岩在醉月阁用膳。
雅间内，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茶香袅袅。钱岩给晏守诚斟了杯茶：“昨晚睡得可好？”
“还行。”晏守诚接过茶盏，随意啜了一口，“听说钱家最近不太平？”
钱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不是么，商户们都不愿意跟他们做生意了。连带着几个铺子的生意都差了许多。”
“你让人去找麻烦了？”
“就是稍微提点了几句。”钱岩毫不避讳，“钱家给你添堵，必须有个交代。再说，也不全是我的功劳。”
晏守诚挑眉：“此话怎讲？”
“现在谁还愿意去钱家的铺子？”钱岩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说道，“百姓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什么意思？”
“还记得去年那件事吗？”钱岩放下筷子，“钱家为了赚钱，把那批发霉的粮食混在好粮里卖给百姓。要不是被你发现......”
晏守诚沉默片刻：“所以现在......”
“是啊，百姓们都记着呢。”钱岩叹了口气，“这就叫自作自受。”
晏守诚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阳光下，街道上人来人往，市井繁华。
钱岩又道：“不过也便宜了宫里的钱辉仪，她倒是聪明，从不在外头置办产业。听说最近又......”
“行了。”晏守诚打断他，“钱家的事到此为止。”
“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钱岩有些不解，“当年他们可没少算计你。”
晏守诚放下茶盏，目光平静：“有些账，不是非要用钱来算的。”
钱岩还想说什么，却被晏守诚的眼神制止了。
午后，晏守诚独自在书房处理公务。阳光透过窗棂，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管家在门外轻声禀报：“老爷，钱家大爷来了。”
晏守诚手中的毛笔顿了顿：“让他在前厅等着。”
片刻后，晏守诚踱步到前厅。钱大爷正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立刻起身。
“晏侯爷，......”钱大爷开口，声音有些发涩。
晏守诚在主位上坐下：“钱大爷有事？”
钱大爷苦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生分？”
“不知朱大爷此话何意。”晏守诚淡淡道。
钱大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恨钱家。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
晏守诚不置可否。
“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钱大爷继续说道，“现在钱家的处境，你也看到了......”
“所以呢？”
“我来是想跟你说清楚。”钱大爷正色道，“当年的事，我愿意给你一个交代。”
晏守诚眼神微动：“什么交代？”
“只要你愿意放过钱家，我可以......”
“不必了。”晏守诚打断他，“钱大爷请回吧。”
钱大爷还想说什么，晏守诚已经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