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是福不是祸
萧清然躺在长榻之上，身穿一件单薄的深紫衣裳，神情惬意。
突然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她抬起手抚摸了一下眼皮，轻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有人在骂本宫。”
身旁伺候的奴婢玉珠扑哧一声笑道：“殿下，有谁敢骂您？”
萧清然坐直了身子，语气十分平缓：“自然无人胆明着骂本宫，但暗地里谁知道！”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环视了一眼，此时屋子里伺候的奴婢顿时一股脑儿跪在了地上，脸上露出无比惊恐之色。
唯独玉珠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奴婢，似乎察觉出自己太过愚笨也随即跪在地上。
萧清然看着跪在地上的玉珠，眸底掠过一抹苦涩的笑。
这屋里的一群丫鬟，其实和在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又有何不同？
即便明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一旦皇上动怒，亦或是其中权势之人只要皱一个眉头，那些不想跪的人，也得乖乖跪下。
丞相端木熙不仅在朝堂之中拥有着绝对的势力，甚至还将手伸进了后宫之中。
难道一个皇后还不够吗？
过了许久，萧清然才压住心头翻涌起的怒气，慢悠悠地开口问道：“玉珠，你为何要跪，难道你在心里骂本宫了？”
玉珠是刚入府的小丫鬟，明月在满月楼里买来的。
小姑娘胆子大，性格也好，唯一一点那就是长的不怎么样，脸上有一道疤痕，十分显眼。
但萧清然清楚，这是她能够自保的手段。
满月楼是什么地方，倘若没有脸上那一道疤痕，指不定她早就丢了小命。
有失才会有得。
“殿下，大家都跪了，奴婢自然也得跪。不然奴婢会被欺负的。”玉珠毫不隐瞒地开口道，她似是突然记起自己早就不在满月楼，又急忙开口道：“殿下，奴婢在满月楼里只有乖乖听话的人才有饭吃，也不会受欺负。”
萧清然听到玉珠的话，不由轻笑了一声，似是在笑眼前的小丫头，又更像是在笑自己。
她在战场之上向来是杀伐果决，可如今回了京却处处敬小慎微。
就连想要保住想保的人，也还是得处处小心。
萧清然走到玉珠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玉珠，起来。这里是公主府，日后没人会欺负你，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不需要下跪。你们都下去吧，玉珠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伺候。”
玉珠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萧清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不是喜欢漂亮的人吗？您不嫌弃奴婢吗？”
萧清然嗤笑了一声，想来外头的传言竟然连满月楼里的丫鬟都知道，如此看来她的名声还真是被败坏的可以。
正当她出神之时，明月神情焦急地从门外走了出来。
“殿下，陛下今日上朝之时得知了周府案件的进展。”明月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萧清然。
萧清然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反倒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陛下可是罚了董志元？”
明月摇了摇头，“丞相说董志元有意包庇李渊，并且两人私底下有书信往来。陛下将周府的案子交由丞相。”
萧清然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着急之色，气定神闲地拿了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看了一眼广袤的天际，阳光洒在庭院中，周围的一切仿若瞬间安静了下来。
“殿下……”明月的声音打断了萧清然的思绪。
看着眼前之人有些心慌的样子，她不禁笑了笑，“不必着急……陛下已经很给本宫面子了。”
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在季公公面前的那番话，只怕陛下早就把董志元关押起来了。
“殿下，您不担心董大人的安危吗？”明月犹豫半晌后，还是开口道。
“要不你去看着？”萧清然笑盈盈地看向明月，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放心，李渊不会有事的，丞相大人太过心急了。”
明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竟然殿下都说李渊不会有事，那一定没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李渊向来忠心不二，虽然与殿下并无何交集，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至于那董志元，今日看来倒是要比那林风顺眼了几分。
大理寺的监牢里，张云被铁链锁在角落，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
端木熙带着几个衙役，走进监牢。
看到张云后，端木熙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张云，听闻你对周府灭门案供认不讳。”端木熙开口，目光冷冷地看向张云，“我且问你，你身为一个马奴，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杀光周府数十口人的？”
张云浑身一震，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大人，我……我趁他们熟睡，先在井里下毒，而后……而后才动手的。”
端木熙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周府戒备森严，就算下了毒，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再者，你作案后为何不立即逃离京城，反而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等着被抓？”
张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铁链，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端木熙直直地盯着张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受人指使？背后主谋究竟是谁？”
张云愣怔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确并非杀死周府的凶手，但是为了能够不连累乡下的家人，他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
端木熙望了一眼张云，手指拨弄着手中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地笑意，“张云，只要你如实供出杀死周府的真正凶手，本官可以保你不死。”
“保我不死？”张云轻笑了一声，缓缓抬起头看向端木熙，“丞相大人是想要让我指认谁？”
“本官只是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老实招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端木熙伸手划过张云的脸，随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手上，随即一脸嫌弃的将帕子丢在地上。
张云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开口，只是看向端木熙的眸中多了一丝怒意。
“不急，本宫再给你一夜时间，好好想清楚。”
萧清然躺在长榻之上，身穿一件单薄的深紫衣裳，神情惬意。
突然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她抬起手抚摸了一下眼皮，轻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有人在骂本宫。”
身旁伺候的奴婢玉珠扑哧一声笑道：“殿下，有谁敢骂您？”
萧清然坐直了身子，语气十分平缓：“自然无人胆明着骂本宫，但暗地里谁知道！”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环视了一眼，此时屋子里伺候的奴婢顿时一股脑儿跪在了地上，脸上露出无比惊恐之色。
唯独玉珠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奴婢，似乎察觉出自己太过愚笨也随即跪在地上。
萧清然看着跪在地上的玉珠，眸底掠过一抹苦涩的笑。
这屋里的一群丫鬟，其实和在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又有何不同？
即便明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一旦皇上动怒，亦或是其中权势之人只要皱一个眉头，那些不想跪的人，也得乖乖跪下。
丞相端木熙不仅在朝堂之中拥有着绝对的势力，甚至还将手伸进了后宫之中。
难道一个皇后还不够吗？
过了许久，萧清然才压住心头翻涌起的怒气，慢悠悠地开口问道：“玉珠，你为何要跪，难道你在心里骂本宫了？”
玉珠是刚入府的小丫鬟，明月在满月楼里买来的。
小姑娘胆子大，性格也好，唯一一点那就是长的不怎么样，脸上有一道疤痕，十分显眼。
但萧清然清楚，这是她能够自保的手段。
满月楼是什么地方，倘若没有脸上那一道疤痕，指不定她早就丢了小命。
有失才会有得。
“殿下，大家都跪了，奴婢自然也得跪。不然奴婢会被欺负的。”玉珠毫不隐瞒地开口道，她似是突然记起自己早就不在满月楼，又急忙开口道：“殿下，奴婢在满月楼里只有乖乖听话的人才有饭吃，也不会受欺负。”
萧清然听到玉珠的话，不由轻笑了一声，似是在笑眼前的小丫头，又更像是在笑自己。
她在战场之上向来是杀伐果决，可如今回了京却处处敬小慎微。
就连想要保住想保的人，也还是得处处小心。
萧清然走到玉珠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玉珠，起来。这里是公主府，日后没人会欺负你，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不需要下跪。你们都下去吧，玉珠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伺候。”
玉珠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萧清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不是喜欢漂亮的人吗？您不嫌弃奴婢吗？”
萧清然嗤笑了一声，想来外头的传言竟然连满月楼里的丫鬟都知道，如此看来她的名声还真是被败坏的可以。
正当她出神之时，明月神情焦急地从门外走了出来。
“殿下，陛下今日上朝之时得知了周府案件的进展。”明月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萧清然。
萧清然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反倒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陛下可是罚了董志元？”
明月摇了摇头，“丞相说董志元有意包庇李渊，并且两人私底下有书信往来。陛下将周府的案子交由丞相。”
萧清然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着急之色，气定神闲地拿了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看了一眼广袤的天际，阳光洒在庭院中，周围的一切仿若瞬间安静了下来。
“殿下……”明月的声音打断了萧清然的思绪。
看着眼前之人有些心慌的样子，她不禁笑了笑，“不必着急……陛下已经很给本宫面子了。”
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在季公公面前的那番话，只怕陛下早就把董志元关押起来了。
“殿下，您不担心董大人的安危吗？”明月犹豫半晌后，还是开口道。
“要不你去看着？”萧清然笑盈盈地看向明月，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放心，李渊不会有事的，丞相大人太过心急了。”
明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竟然殿下都说李渊不会有事，那一定没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李渊向来忠心不二，虽然与殿下并无何交集，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至于那董志元，今日看来倒是要比那林风顺眼了几分。
大理寺的监牢里，张云被铁链锁在角落，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
端木熙带着几个衙役，走进监牢。
看到张云后，端木熙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张云，听闻你对周府灭门案供认不讳。”端木熙开口，目光冷冷地看向张云，“我且问你，你身为一个马奴，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杀光周府数十口人的？”
张云浑身一震，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大人，我……我趁他们熟睡，先在井里下毒，而后……而后才动手的。”
端木熙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周府戒备森严，就算下了毒，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再者，你作案后为何不立即逃离京城，反而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等着被抓？”
张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铁链，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端木熙直直地盯着张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受人指使？背后主谋究竟是谁？”
张云愣怔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确并非杀死周府的凶手，但是为了能够不连累乡下的家人，他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
端木熙望了一眼张云，手指拨弄着手中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地笑意，“张云，只要你如实供出杀死周府的真正凶手，本官可以保你不死。”
“保我不死？”张云轻笑了一声，缓缓抬起头看向端木熙，“丞相大人是想要让我指认谁？”
“本官只是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老实招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端木熙伸手划过张云的脸，随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手上，随即一脸嫌弃的将帕子丢在地上。
张云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开口，只是看向端木熙的眸中多了一丝怒意。
“不急，本宫再给你一夜时间，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