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春和苏清漪在偏殿的时间并不长，但已经足够苏清漪把柳拂春纳入“好朋友”的范畴内。虽然还到不了手帕交的程度，但柳拂春有自信，再多和苏清漪接触几次，她们两个应该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阿春，你不回席间吗？”苏清漪无法脱离席间太久，毕竟她的身份特殊，多少人等着揪她的错处。
柳拂春站在廊下，看着纷纷扬扬的落雪，摇了摇头:“我在外面再待会儿，清漪你先回去吧。”
孕肚总是有些特权的。
苏清漪点了点头:“好，那阿春你也别在外面待久了，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柳拂春笑了笑:“我知道。”
待苏清漪离去后，柳拂春慢慢往僻静的地方走，忽然停下了脚步，道:“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柳拂春话音刚落，一个面容娇媚的女子从她身后走出来，看样子是明通帝的哪个妃子。
“明曜县主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如此警觉。”娇媚女子掩着唇，轻笑了一声。柳拂春不为所动，看着娇媚女子:“你要做什么？”
“县主不好奇我的身份？”娇媚女子答非所问，柳拂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不重要。”
娇媚女子却再次答非所问：“我乃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明通帝最宠爱的妃子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知道明通帝最宠爱的妃子是谁，是什么模样什么性子，又有多大的势力和本事。
柳拂春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不耐烦，而娇媚女子像是终于意识到柳拂春不耐烦了一样，开始回答柳拂春的问题:“本宫来找县主，是有一件事想请县主帮忙。”
“这位娘娘，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主，实在是有心无力。”柳拂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娇媚女子的请求。
非亲非故的，突然来找她，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娇媚女子见被拒绝，也没生气，反而道:“不若县主听一听是什么事再做决定呢？”“不用了，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动摇，我坚持我自己的想法。”柳拂春说完便想离开。
突然，娇媚女子说道:“你不想知道沈老将军怎么去世的吗？”
柳拂春离去的脚步顿住，虽然她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很有可能都是假的，但身体仍然很诚实地转过来，道:“外公是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四个字被柳拂春咬得很重，仿佛这样就能说服所有人。
娇媚女子笑了:“县主真的没怀疑过吗？明明是和护国公差不多年纪的人，可为何沈老将军早早去世却是‘寿终正寝’？就算沈老将军有半生都守在边境，但分明回京的时候，身体还算硬朗，为何回京一年后就去世了呢？”
柳拂春很想说“没有”，但确实，她怀疑过，因为和外公一起在边境待了两年之多，所以她对外公的身体状态还算了解。
但是当时沈夫人告诉她，外公是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哪怕不允许她去看外公的遗体，但本着沈夫人是外公亲女儿的想法，她也就真信了。
后来沈家不允许她去祭拜外公，她自己偷偷给外公立了一个衣冠冢，就算心里还有些疑问，她也始终不肯真的相信，每一次都在自我麻痹。
现在依然如此。
因为如果对外公的死有怀疑的话，那就是在怀疑外公的血肉至亲对外公下手，这对外公来说太残忍了。
但如今被这个娇媚女子提及，柳拂春心里被压下去的疑问全部涌了上来，她的神色不再平静，反而充满了警惕，再次问道:“你要做什么？”
娇媚女子笑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本宫说了，只是想请县主帮本宫一个忙。”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似乎要把翻涌上来的情绪全部压下去一样：“娘娘请讲。”
“只是一个小忙，县主不必这么紧张。”娇媚女子说着，解下随身的荷包，“只要县主把这个东西交给住在长宁街尾的一户门前挂着红灯笼的人家就行，别的没有了。”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越是简单越是不同寻常，柳拂春的目光落在那个荷包上，迟迟不肯接过来。
娇媚女子真是服了柳拂春的警惕性，她有些无奈:“县主放心，本宫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也不想连累家人，里面不是什么通敌叛国的罪证也不是什么信物。”
闻言，柳拂春示意翠珠将荷包拿过来。
里面是一件硬硬的东西，摸不出形状。
“我帮娘娘这个忙，那娘娘……”
“放心，等这个东西到了它该在的地方时，本宫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县主。”娇媚女子见柳拂春收下了荷包，笑意更深了，向柳拂春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这里。
柳拂春握着荷包，久久不语。
“县主，咱们真要帮这个忙吗？”翠珠有些担心，柳拂春沉吟一会儿，还是把荷包收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对外公的死置若罔闻。”
当然，她也不会傻傻地直接相信娇媚女子的话，就这么直接把东西送过去，万一里面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呢？但直接打开好像又不太好，万一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也是麻烦。
柳拂春叹了口气，只觉得接了个烫手山芋，但是偏偏娇媚女子手上又捏着她想知道的东西，让她没得选择。
这种被迫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县主，方才那人是德妃，确实是近几年来最受宠的妃子。德妃娘娘母家是现任顺天府府尹孙家。”挽春忽然小声告诉了柳拂春方才那个娇媚女子的身份，柳拂春点了点头，道：“你方才怎么不说？”
挽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奴婢也是方才才想起来，这位德妃娘娘在宫中的风评还算好，没得宠的时候安安静静，得宠了也没传出什么恃宠生娇的传闻。”
是吗？柳拂春看德妃的面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安分的性子。
长宁街街尾一户挂着红灯笼的人家……
柳拂春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阿春，你不回席间吗？”苏清漪无法脱离席间太久，毕竟她的身份特殊，多少人等着揪她的错处。
柳拂春站在廊下，看着纷纷扬扬的落雪，摇了摇头:“我在外面再待会儿，清漪你先回去吧。”
孕肚总是有些特权的。
苏清漪点了点头:“好，那阿春你也别在外面待久了，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柳拂春笑了笑:“我知道。”
待苏清漪离去后，柳拂春慢慢往僻静的地方走，忽然停下了脚步，道:“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柳拂春话音刚落，一个面容娇媚的女子从她身后走出来，看样子是明通帝的哪个妃子。
“明曜县主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如此警觉。”娇媚女子掩着唇，轻笑了一声。柳拂春不为所动，看着娇媚女子:“你要做什么？”
“县主不好奇我的身份？”娇媚女子答非所问，柳拂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不重要。”
娇媚女子却再次答非所问：“我乃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明通帝最宠爱的妃子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知道明通帝最宠爱的妃子是谁，是什么模样什么性子，又有多大的势力和本事。
柳拂春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不耐烦，而娇媚女子像是终于意识到柳拂春不耐烦了一样，开始回答柳拂春的问题:“本宫来找县主，是有一件事想请县主帮忙。”
“这位娘娘，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主，实在是有心无力。”柳拂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娇媚女子的请求。
非亲非故的，突然来找她，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娇媚女子见被拒绝，也没生气，反而道:“不若县主听一听是什么事再做决定呢？”“不用了，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动摇，我坚持我自己的想法。”柳拂春说完便想离开。
突然，娇媚女子说道:“你不想知道沈老将军怎么去世的吗？”
柳拂春离去的脚步顿住，虽然她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很有可能都是假的，但身体仍然很诚实地转过来，道:“外公是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四个字被柳拂春咬得很重，仿佛这样就能说服所有人。
娇媚女子笑了:“县主真的没怀疑过吗？明明是和护国公差不多年纪的人，可为何沈老将军早早去世却是‘寿终正寝’？就算沈老将军有半生都守在边境，但分明回京的时候，身体还算硬朗，为何回京一年后就去世了呢？”
柳拂春很想说“没有”，但确实，她怀疑过，因为和外公一起在边境待了两年之多，所以她对外公的身体状态还算了解。
但是当时沈夫人告诉她，外公是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哪怕不允许她去看外公的遗体，但本着沈夫人是外公亲女儿的想法，她也就真信了。
后来沈家不允许她去祭拜外公，她自己偷偷给外公立了一个衣冠冢，就算心里还有些疑问，她也始终不肯真的相信，每一次都在自我麻痹。
现在依然如此。
因为如果对外公的死有怀疑的话，那就是在怀疑外公的血肉至亲对外公下手，这对外公来说太残忍了。
但如今被这个娇媚女子提及，柳拂春心里被压下去的疑问全部涌了上来，她的神色不再平静，反而充满了警惕，再次问道:“你要做什么？”
娇媚女子笑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本宫说了，只是想请县主帮本宫一个忙。”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似乎要把翻涌上来的情绪全部压下去一样：“娘娘请讲。”
“只是一个小忙，县主不必这么紧张。”娇媚女子说着，解下随身的荷包，“只要县主把这个东西交给住在长宁街尾的一户门前挂着红灯笼的人家就行，别的没有了。”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越是简单越是不同寻常，柳拂春的目光落在那个荷包上，迟迟不肯接过来。
娇媚女子真是服了柳拂春的警惕性，她有些无奈:“县主放心，本宫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也不想连累家人，里面不是什么通敌叛国的罪证也不是什么信物。”
闻言，柳拂春示意翠珠将荷包拿过来。
里面是一件硬硬的东西，摸不出形状。
“我帮娘娘这个忙，那娘娘……”
“放心，等这个东西到了它该在的地方时，本宫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县主。”娇媚女子见柳拂春收下了荷包，笑意更深了，向柳拂春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这里。
柳拂春握着荷包，久久不语。
“县主，咱们真要帮这个忙吗？”翠珠有些担心，柳拂春沉吟一会儿，还是把荷包收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对外公的死置若罔闻。”
当然，她也不会傻傻地直接相信娇媚女子的话，就这么直接把东西送过去，万一里面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呢？但直接打开好像又不太好，万一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也是麻烦。
柳拂春叹了口气，只觉得接了个烫手山芋，但是偏偏娇媚女子手上又捏着她想知道的东西，让她没得选择。
这种被迫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县主，方才那人是德妃，确实是近几年来最受宠的妃子。德妃娘娘母家是现任顺天府府尹孙家。”挽春忽然小声告诉了柳拂春方才那个娇媚女子的身份，柳拂春点了点头，道：“你方才怎么不说？”
挽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奴婢也是方才才想起来，这位德妃娘娘在宫中的风评还算好，没得宠的时候安安静静，得宠了也没传出什么恃宠生娇的传闻。”
是吗？柳拂春看德妃的面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安分的性子。
长宁街街尾一户挂着红灯笼的人家……
柳拂春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