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春回到席间，萧公爷问她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柳拂春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萧公爷看得出来柳拂春不想说，便也没再问了。
在柳拂春觉得的一番折腾下，宫宴总算是结束了，柳拂春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萧公爷往宫门口走。
忽然，她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随即她的手心被人塞了什么。
柳拂春警觉地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但除了挽春和翠珠没有任何人，萧公爷也因为她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有人给了我这个。”柳拂春把手里的纸条给萧公爷看，萧公爷一看就皱起了眉头，问挽春和翠珠:“你们两个方才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按理说一个人要接近柳拂春身边还要给她塞纸条，应该是相当显眼的存在，但挽春和翠珠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到有人凑近。
柳拂春和萧公爷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柳拂春打开了手里的纸条，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副线条寥寥的画，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
虽然此人画技并不精湛，但是神态抓得特别好，再加上柳拂春对这人相当熟悉，一下就认出来了画上的人是谁。
沈南意。
是谁会把沈南意的小象悄悄塞给她？柳拂春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做他想，她蓦地攥紧了手里的纸条，看向还有些警惕的萧公爷，摇了摇头:“爷爷，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谁了。”
萧公爷本想追问是谁，但一看到柳拂春的神色和方才宫宴上从外面回来的神色一样，好似懂了什么，便也不多问了，只是叹了口气:“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告诉爷爷。”
柳拂春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当然。”
一直到坐上回去的马车，柳拂春压在心里的石头才慢慢浮现，方才为了让萧公爷放心她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实则在她认出画上人的时候，心中早就掀起惊涛骇浪。
若是这张纸条真是德妃遣人送到她手里的，岂不是意味着外公的死和沈南意有关？
沈南意……她怎么敢？那可是她的亲外公！
柳拂春不敢确认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毕竟她只有一张没有署名也没有文字的纸条，来源和指向都一无所知，作者的想法是否与她不谋而合，都是未知的。
但是……
柳拂春叹了口气，打算把这张纸条带回去烧掉。
马车悠悠回到了春风巷，柳拂春步履蹒跚地迈进了院子，发现母亲早就在院子里等着自己了。
昏黄的烛光下，柳夫人温婉的面容里多了一些酸涩，看向柳拂春的眼神里也满是不舍。
“娘？怎么了？”柳拂春走到柳夫人身边坐下，“怎么不陪着爹一起守岁？”柳夫人偏头看向柳拂春，忽然抬手摸了摸柳拂春的发髻，她道:“只是五天之后你就要再次出嫁了，娘心里舍不得你。”
一听柳夫人这话，柳拂春才意识到自己五天后就要再次出嫁了。
而她和父母才一起住了不到一个月。
想到这里，柳拂春的眼眶有些酸涩，她抱着柳夫人的手臂，把头埋在柳夫人的脖颈里，撒娇似的:“娘，我只是出嫁了，不是出家了，再说了现在你们也都在京城，想走动也方便。”
她没有说什么任性的“不嫁了”这种话，因为这门婚事是陛下亲赐的，也是目前为止柳拂春最好的归处，若是没有这桩婚事，柳拂春未婚先孕的事情让她到哪里都不会安生的。
柳夫人叹了口气，拉着柳拂春的手，絮絮叨叨一些嫁人之后要注意的事情，虽然柳拂春是二嫁，但对于柳夫人来说，柳拂春在她这里就是头婚，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的。
那个黑心肝的养母肯定不会教。
柳拂春听得认真，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忽然，院子外传来柳霄渊的声音:“娘！小妹！出来放爆竹！”
“是哥哥回来了！”柳拂春望向窗外，仿佛能看到柳霄渊站在院子外面满怀期待地等着她们两个。
柳夫人也笑着起身，拍了拍柳拂春的手:“走吧，去放爆竹。”
在院子外等待的不只是刚刚散值回来的柳霄渊，还有柳暄，爷俩在冰天雪地的外边儿等娘俩出来。
柳夫人牵着柳拂春的手站在廊下，道:“我和囡囡就在这里看着就行，你们两个放吧。”柳霄渊看一眼他爹，柳暄点了点头，两人把外边儿买的爆竹摆好，柳霄渊掏出一根火折子，捂着耳朵，谨慎地将爆竹点燃。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柳霄渊和柳暄一起跑进了柳拂春的小院，平日里端方持重温润如玉的柳祭酒此刻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跑到了柳夫人的身边，夫妻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拂春在边境的时候看过外公为她在塞外放的烟火，那个时候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烟火；如今她又在京城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看到了亲人一起放的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天响，明灭的火光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和喜悦。
爆竹也和烟火一样好看了。
柳拂春想。
在这样幸福的时候，什么帮忙什么婚事什么纸条，都先放在一旁吧。
这是柳拂春回京后，过得最幸福的一次除夕。
翌日，大年初一。
因着柳家初来乍到，并没有什么需要走动的亲戚，而之前交好的一些人家送来的年礼也在年前还完了礼，今天竟然只有柳拂春需要去拜访萧公爷。
柳夫人相当重视这次拜访，除了原先准备的年礼不说，还准备了很多柳家祖地的特产，让柳拂春一并带过去。
东西不算很贵重，但胜在心意。而萧公爷在京城这么久，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普通的东西自然不能入眼，还不如送点特色呢。
柳拂春只好带着柳夫人的重视到了护国公府，迎接她的是管家，看到她脸上满是笑容:“县主可算是来了。”
萧公爷看得出来柳拂春不想说，便也没再问了。
在柳拂春觉得的一番折腾下，宫宴总算是结束了，柳拂春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萧公爷往宫门口走。
忽然，她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随即她的手心被人塞了什么。
柳拂春警觉地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但除了挽春和翠珠没有任何人，萧公爷也因为她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有人给了我这个。”柳拂春把手里的纸条给萧公爷看，萧公爷一看就皱起了眉头，问挽春和翠珠:“你们两个方才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按理说一个人要接近柳拂春身边还要给她塞纸条，应该是相当显眼的存在，但挽春和翠珠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到有人凑近。
柳拂春和萧公爷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柳拂春打开了手里的纸条，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副线条寥寥的画，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
虽然此人画技并不精湛，但是神态抓得特别好，再加上柳拂春对这人相当熟悉，一下就认出来了画上的人是谁。
沈南意。
是谁会把沈南意的小象悄悄塞给她？柳拂春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做他想，她蓦地攥紧了手里的纸条，看向还有些警惕的萧公爷，摇了摇头:“爷爷，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谁了。”
萧公爷本想追问是谁，但一看到柳拂春的神色和方才宫宴上从外面回来的神色一样，好似懂了什么，便也不多问了，只是叹了口气:“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告诉爷爷。”
柳拂春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当然。”
一直到坐上回去的马车，柳拂春压在心里的石头才慢慢浮现，方才为了让萧公爷放心她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实则在她认出画上人的时候，心中早就掀起惊涛骇浪。
若是这张纸条真是德妃遣人送到她手里的，岂不是意味着外公的死和沈南意有关？
沈南意……她怎么敢？那可是她的亲外公！
柳拂春不敢确认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毕竟她只有一张没有署名也没有文字的纸条，来源和指向都一无所知，作者的想法是否与她不谋而合，都是未知的。
但是……
柳拂春叹了口气，打算把这张纸条带回去烧掉。
马车悠悠回到了春风巷，柳拂春步履蹒跚地迈进了院子，发现母亲早就在院子里等着自己了。
昏黄的烛光下，柳夫人温婉的面容里多了一些酸涩，看向柳拂春的眼神里也满是不舍。
“娘？怎么了？”柳拂春走到柳夫人身边坐下，“怎么不陪着爹一起守岁？”柳夫人偏头看向柳拂春，忽然抬手摸了摸柳拂春的发髻，她道:“只是五天之后你就要再次出嫁了，娘心里舍不得你。”
一听柳夫人这话，柳拂春才意识到自己五天后就要再次出嫁了。
而她和父母才一起住了不到一个月。
想到这里，柳拂春的眼眶有些酸涩，她抱着柳夫人的手臂，把头埋在柳夫人的脖颈里，撒娇似的:“娘，我只是出嫁了，不是出家了，再说了现在你们也都在京城，想走动也方便。”
她没有说什么任性的“不嫁了”这种话，因为这门婚事是陛下亲赐的，也是目前为止柳拂春最好的归处，若是没有这桩婚事，柳拂春未婚先孕的事情让她到哪里都不会安生的。
柳夫人叹了口气，拉着柳拂春的手，絮絮叨叨一些嫁人之后要注意的事情，虽然柳拂春是二嫁，但对于柳夫人来说，柳拂春在她这里就是头婚，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的。
那个黑心肝的养母肯定不会教。
柳拂春听得认真，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忽然，院子外传来柳霄渊的声音:“娘！小妹！出来放爆竹！”
“是哥哥回来了！”柳拂春望向窗外，仿佛能看到柳霄渊站在院子外面满怀期待地等着她们两个。
柳夫人也笑着起身，拍了拍柳拂春的手:“走吧，去放爆竹。”
在院子外等待的不只是刚刚散值回来的柳霄渊，还有柳暄，爷俩在冰天雪地的外边儿等娘俩出来。
柳夫人牵着柳拂春的手站在廊下，道:“我和囡囡就在这里看着就行，你们两个放吧。”柳霄渊看一眼他爹，柳暄点了点头，两人把外边儿买的爆竹摆好，柳霄渊掏出一根火折子，捂着耳朵，谨慎地将爆竹点燃。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柳霄渊和柳暄一起跑进了柳拂春的小院，平日里端方持重温润如玉的柳祭酒此刻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跑到了柳夫人的身边，夫妻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拂春在边境的时候看过外公为她在塞外放的烟火，那个时候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烟火；如今她又在京城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看到了亲人一起放的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天响，明灭的火光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和喜悦。
爆竹也和烟火一样好看了。
柳拂春想。
在这样幸福的时候，什么帮忙什么婚事什么纸条，都先放在一旁吧。
这是柳拂春回京后，过得最幸福的一次除夕。
翌日，大年初一。
因着柳家初来乍到，并没有什么需要走动的亲戚，而之前交好的一些人家送来的年礼也在年前还完了礼，今天竟然只有柳拂春需要去拜访萧公爷。
柳夫人相当重视这次拜访，除了原先准备的年礼不说，还准备了很多柳家祖地的特产，让柳拂春一并带过去。
东西不算很贵重，但胜在心意。而萧公爷在京城这么久，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普通的东西自然不能入眼，还不如送点特色呢。
柳拂春只好带着柳夫人的重视到了护国公府，迎接她的是管家，看到她脸上满是笑容:“县主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