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荣仪贞,谁欺负你了吗?-《娇娇恶女重生杀疯,撩惹反派权臣》

  荣仪贞唇角微勾,抬手去摸头上的白珠簪剑。

  她居高临下盯着楼下小如蝼蚁的冯歧,一双澄澈的眼睛眯起,如鹰隼盯上了猎物。

  昨日的赏菊宴上,她没能找到机会废了冯歧的腿。

  今天冤家路窄,老天又把冯歧送到了她身边。

  光是让他丢那一次人又怎么能够?

  冯歧害得她跛脚。

  她就让他断腿。

  天道好轮回,命运把她从地狱拉回人间,她就要亲手报仇,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推下地狱。

  荣仪贞匆忙告辞,带着紫电下了楼,一路悄悄尾随在冯歧身后。

  叶濯在窗边负手而立,眼看着那抹明媚娇艳的淡粉色,跟着冯歧走进一条窄巷。

  他颇有些诧异,随即又了然。

  金桂碧玉簪被素白色的手帕包着,叶濯隔着手帕,把簪子攥在手中,回头问牵机和鹤顶:

  “你们猜,荣二小姐干什么去了?”

  鹤顶很是迷茫。

  牵机以自己对荣二小姐的了解,隐约猜到她定是又要做些和其他贵女不同的事。

  并且,这件事大概很疯、很惨烈。

  可具体是什么……

  牵机也摇了摇头。

  “呵。”

  叶濯哼笑一声,收起把玩在手中的簪子,长腿一迈,对两人说:“走,主子带你们瞧热闹去。”

  叶濯等人找到窄巷的时候,荣仪贞已经从身后偷袭,一下敲晕了冯歧。

  担心不能一招制敌,她敲的力道大了些,冯歧悄无声息躺在地上,满脸是血。

  而荣仪贞本人,正拿着簪剑,在他腿上,顺着筋脉一寸寸划过。

  顺便抬头和紫电讨论:“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当初怎么就不和舅母学学军医包扎呢?这腿筋到底该从哪里挑?”

  牵机和鹤顶跟着叶濯站在窄巷上方的屋顶上。

  乍一听荣仪贞这话,饶是见惯了打杀的两人,也是忍不住腿肚子一软。

  再看自家主子,却是盯着人在笑。

  一阵风声刮过,叶濯三人跳下屋顶,站在荣仪贞面前。

  后者被抓了个现行,却没有任何慌张,相反,她反手攥住手中的簪剑,攥得更紧了。

  叶濯戏谑的同情了冯歧一眼,问荣仪贞:

  “荣二小姐就打算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分尸?当我们都察院的五城兵马司是吃素的?”

  荣仪贞歪头,真诚得出奇:“我没杀人,也没分尸。”

  叶濯被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气笑,侧过头不看她,半天才又转回来,佯装生气道:

  “还狡辩!本官和护卫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

  他话都没说完,荣仪贞已经兀自转身,几步蹲在冯歧身边,撩起人的外袍,用簪剑划破了他的裤子。

  盈透白润的一双小手,抓着那松香色的裤管一点点向上挽起,露出冯歧肌肤黝黑的小腿。

  叶濯神色一变,终于不再调笑,蹙眉问道:“荣仪贞,你要干什么?”

  “我要靠着我自己这双手,让世上所有欺辱我的人付出代价。”

  她神态坚定,语调低沉,没有一丝犹豫。

  随即把手中的簪剑在骄阳下高高举起,阳光在刀刃上照射出一抹寒光。

  又重重落下,直插进冯歧的脚筋处。

  冯歧痛得醒了过来,大喊一声,又翻起白眼晕了过去。

  血溅了出来。

  她亲手挑断了冯歧的脚筋。

  以后这人便和前世的她一样,瘸着一条腿,受尽白眼,被世人推搡着躲进阴暗的角落里。

  荣仪贞脱力坐下,双手撑在地上,染了血的手和地上的泥土和成血泥,到处都是血腥气。

  和昭平侯府举家被杀那天的味道极其相似。

  冷。

  好冷。

  可沾了冯歧的鲜血的皮肤却是热的,热得她发烫。

  烫得痛快!

  “别看。”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松柏香气,盖住了血腥味。

  叶濯从身后抱住了她,一手揽着她的肩头,一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两人鬓发相蹭,毛茸茸的触感从叶濯脸侧传来。

  “荣仪贞,谁欺负你了吗?”

  欺负?

  不只是欺负。

  他们一点点夺走所有她在意的东西,扒在她的身上吃肉喝血。

  雪夜那天,荣镜明和荣仪珠笑着命人对昭平侯府所有人的尸体去衣鞭尸。

  他们看着荣仪贞心痛到青筋暴起、呕出血来,还不满意。

  又让人一刀刀剜掉她的皮肉,雕出花来。

  荣仪贞疼得战栗,看着温热的血落进白雪里,融化一大片雪地。

  恨!

  她简直恨得快要疯了。

  蒙住她眼睛的大手带着温度,不凉也不烫,荣仪贞眼前一片黑暗,人却慢慢冷静下来。

  连带着耳边那些嘈杂的轰鸣声都逐渐安静。

  须臾,她长叹口气,语气冷然:“叶大人,我们只是合作的盟友,你越界了。”

  见她又变回了小刺猬。

  叶濯心里才算安定些。

  他站起身,上下打量被紫电扶起的荣仪贞,双手一背,勾唇笑道:

  “荣二小姐果真是人中豪杰。但这人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

  荣仪贞满身凌乱,因过大的情绪起伏,双手颤抖不已。

  可她却高昂起头,固执又娇气地捏着帕子一角,从紫电手中接过铜镜,一边擦拭脸上被溅到的鲜血,一边回答:

  “托叶大人的福,醉仙楼在的这条街上,每天路过的行人无数,谁能证明我来过?”

  她说着肩膀歪了歪,还没长成的瘦小身体摆出副弱不堪风的可怜模样,蹙起眉头,嫩粉的唇瓣抿了抿又说:

  “谁又能相信,这是我一个小丫头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叶濯右眼一跳。

  这丫头又给他挖坑了。

  他邀请荣仪贞来醉仙楼,是在香囊中递的字条,就是怕人知道看见。

  明眼人都看得出,荣家如今是肃王一派的人。

  叶濯却故意邀约人家大房的嫡女外出,是何居心?

  虽说他不怕与肃王为敌,可到底多了些麻烦。

  而这小丫头,就是仗着他不喜欢这些麻烦。

  叶濯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妥协道:

  “你放心,今日我们未曾见过,荣二小姐自然也不可能到这里来。”

  言外之意,这些后事,都由叶濯来处理。

  荣仪贞很是满意。

  她在醉仙楼看见冯歧的时候,就知道今天是个报复他的好机会。

  只要有叶濯在。

  便是让都察院下属的五城兵马司把冯歧抬走去填河道,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

  “别让他死了。”荣仪贞淡声嘱咐,“我好不容易让他变成瘸子,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那样的话,她的痛苦,冯歧岂不是尝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