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章 宝物-《杀敌就能变强我走上人生巅峰》

  至于胡世德这种出卖家国的败类,刘杰心头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前身最恨的便是这类背叛民族的叛徒,如今换了他执掌这具身躯,这笔账自然也得一并清算,绝不可能让此人逍遥法外。

  “头儿,刚仔细点过数了。”张大力粗粝的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面色凝重地压低声音,“整个村子眼下就剩下十二口人活着,大半是娘们和娃子,没一个能扛事的。”

  刘杰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杆。他望着远处残垣断壁间飘起的几缕青烟,心里犯了难:这些妇孺该往哪安置?他们这队人正赶着去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简直是在刀尖上舔血,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别说潜入绥安城,恐怕走不出这片山林就得被大戎兵发现。

  “带我去看看。”他沉声道,脚下已经迈开步子。

  张大力赶紧在前头引路,穿过几间烧得只剩骨架的土房,来到一间还算完整的木屋前。刚推开门,就见七八名妇女挤在墙角,怀里搂着四五个缩成一团的孩子,一个个眼神里满是惊恐,像受惊的兔子般望着突然闯入的刘杰等人。她们的衣裳都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刚经历过非人的折磨——能在这场屠村惨祸里活下来,多半是因为那些大戎兵对她们心存龌龊念想,才暂时留了口气。

  “诸位乡亲,莫怕。”刘杰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他能清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我们是北关军,不是那些畜生不如的大戎兵,到了我们这儿,你们算是安全了。”

  张大力在一旁帮腔:“还不快谢过刘把总!要不是他下令救下你们,刚才那几个漏网的大戎兵,早把你们祸害了!”

  众妇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挣扎着要下跪,哽咽着道谢:“谢大老爷救命!谢大老爷……”

  “快起来,快起来。”刘杰赶紧上前扶住最前面的老大娘,又冲张大力扬了扬下巴,“去把咱们带的牛肉干和水拿些来,给她们分了。”

  等妇孺们捧着食物狼吞虎咽时,刘杰才沉声问道:“诸位乡亲,不瞒你们说,我们还有要紧任务在身,没法久留。你们自己打算怎么办?是想继续留在村里,还是往南去避难?”

  这话一出,屋里的抽泣声顿时大了起来。几个年轻些的媳妇捂着脸哭,老大娘抱着怀里的娃直抹泪:“家都没了,留这儿也是等死啊……可南下又能去哪?亲戚早跑散了,到了外头也是举目无亲……”真是进退两难,左右都是绝路。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灶台后面钻了出来。那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身上的粗布褂子打满补丁,裤脚短了一截,露出的脚踝冻得通红,脚上的草鞋破了个大洞,脚趾头全露在外面。他浑身黑乎乎的,像是刚从炭堆里滚过,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刚才大戎兵搜查时,他正是躲在灶膛的灰烬里,才侥幸逃过一劫。

  “大人!”男孩往前迈了两步,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却异常坚定,“我想跟着你们!我要学武功,为我爹娘报仇!”他叫孟嘎子,小脸脏得看不清模样,但那双眼睛里的恨意,让刘杰心头一震。

  “你个小娃娃家,报什么仇。”刘杰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想拍他的头,却发现这孩子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有我们这些当叔叔的在,还轮不到你上战场。”

  听到这话,孟嘎子的肩膀垮了下去,小手紧紧抓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却又突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声道:“我知道你们要去绥安城!我知道一条小路,能绕开绥安的守军!”

  “嗯?”刘杰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扫向张大力和旁边几个弟兄。

  张大力一脸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嘿嘿干笑两声:“刚才……刚才我跟弟兄们合计去绥安的路线,没想到这娃耳朵这么尖……”

  刘杰这才收回目光,俯身从腰间的干粮袋里掏出一根油纸包着的牛肉干,递向嘎子:“那你说说,那条小路是怎么回事?”

  嘎子却没接牛肉干,只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抵着地面:“求求您,收下我吧!我能吃苦,砍柴挑水什么都能干!只要您肯带我,我就把那条路指给你们!”

  “起来说话。”刘杰把牛肉干塞进他手里,“先说路的事。”

  嘎子这才攥着牛肉干站起来,小声解释:“我爹以前常去北关那边贩山货,我从小就跟着他钻林子,走得多了就发现,绥安城西的山林里有条猎人踩出来的小道,能直接绕到城根下,比官道近一半路,守军轻易不会去那边巡逻。”

  “是这样……”刘杰捏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这消息若是真的,能省不少事,可万一有诈……他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派人去探探,“什长,你带两个人去趟那条路,摸摸情况。”

  “得嘞!”赵德珠嗓门洪亮,扭头就喊,“谢特,王德发,跟老子走!”

  “我跟你们去!”嘎子立刻喊道,“那条路岔口多,我熟,不会走岔!”

  刘杰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什长,你们多加小心,若遇着危险,别硬拼,立刻回来。”他又转向张大力,“大力,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护送这些乡亲去安平关。”

  张大力眼珠子瞪得溜圆:“啊?头儿,安平关离这儿可有几百里地呢!这一路全是大戎兵的关卡,咋走啊?”

  “我知道难。”刘杰叹了口气,两手一摊,“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法子吗?总不能把她们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咱北关军做不出这种事。”

  他顿了顿,又吩咐:“给她们备足十天的口粮和水,再拿些伤药。”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是!千夫长!”张大力啪地敬了个礼,再没废话。

  临行前,刘杰特意让张大力和赵德珠两队人,都换上从大戎兵尸体上扒下来的军服:“穿上这个,遇上小股巡逻兵,或许能混过去。”他又拉着张大力反复叮嘱汇合的地点和时间,生怕这家伙记性差,到时候找不着人,直到张大力把地点背得滚瓜烂熟,才放他们出发。

  剩下的第六队弟兄,被安排在村里休整,检查武器的检查武器,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静等探路的消息。

  刘杰则找了处带院子的空房,搬了块石头坐下。他解开靴子,从里面抽出一把三寸长的匕首——这是他贴身带的备用武器,枪再好用,近身搏杀时,还是短刃更趁手。又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些灰白色的粉末,他蘸着粉末,反复在刀刃上擦拭,动作仔细得像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

  三个多时辰后,日头已经偏西,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杰猛地抬头,就见赵德珠带着人兴冲冲地往回跑,离着老远,那张大嘴就咧到了耳根子,眼角的皱纹笑得像老树皮一样堆在一起。

  不用问,八成是探着好消息了。“什长,怎么样?”刘杰见赵德珠等人风尘仆仆地冲进院子,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黝黑的脸颊往下淌,赶紧从旁边的陶罐里舀了碗凉水递过去。

  “成了!”赵德珠一把接过粗瓷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碗沿还挂着水珠就被他随手往腰间一揣。他抹了把嘴,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点尘土,目光扫过周围弟兄们一个个探询的眼神,故意顿了顿,才嘿嘿笑道:“这次真是多亏了嘎子这小子!那小路隐蔽得跟耗子洞似的,换了旁人指定找不着,我们顺着他指的道,没费多大劲就摸到了城墙根,借着林子掩护翻进了城,还真让我们找到了那座藏宝库的位置!”

  刘杰闻言,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孟嘎子。小家伙刚才跟着跑回来,此刻正攥着衣角喘着气,脸上的黑灰被汗水冲出几道白印,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很。他抬手摸了摸嘎子的头,粗粝的掌心蹭到孩子打结的头发:“嘎子,这次你立大功了。谢特,带这孩子去灶房找点热乎的,让他好好吃顿饱饭。”

  “是!”谢特咧嘴一笑,弯腰拍了拍嘎子的肩膀,“走,跟我来,灶上刚热了锅肉汤,管够!”嘎子偷偷抬眼看了看刘杰,见他点头,才跟着谢特颠颠地跑向屋后。

  院子里的气氛稍缓,刘杰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赵德珠身上,倚在身边的长枪被他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枪杆上的木纹被磨得发亮:“那宝库周围的防御如何?”

  赵德珠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眉头拧了起来,语气多了几分凝重:“我们在附近趴了小半个时辰,仔细数了数,光是守在宝库外围的卫兵就有二百来号,个个挎着弯刀,腰间别着短弩,巡逻的队伍一刻钟一趟,步子踩得比石头还沉。更棘手的是,宝库门口那座塔楼里,隐约能感觉到有股子煞气,估摸着是有武师级别的强者坐镇——就咱们这几十号人,硬闯的话怕是连门槛都摸不着,弄不好还得把小命搭进去。”

  他顿了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还不是最头疼的。就算咱们祖坟冒青烟,真把里面的东西弄到手了,怎么带出城才是要命的坎。那绥安城就两个城门,进出都要搜身,城墙又高又陡,除了嘎子指的那条小路,别处连个能落脚的豁口都没有。可那条路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真要扛着箱子、背着包袱,怕是没走一半就得被发现。”

  此行的目标,正是绥安关内大戎兵搜刮来的那座宝库。里面的金银珠宝、粮草军械,若是能运出去,不仅能解北关军的燃眉之急,更能狠狠挫一挫大戎兵的锐气。可听赵德珠这么一说,众人脸上的兴奋劲都淡了下去,纷纷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刀柄、捻着衣角。

  院子里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残破窗棂的呜咽声。每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硬闯肯定不行,智取又该从何处下手?那两百卫兵加武师强者的防御圈,还有出城时的天罗地网,简直是两道铜墙铁壁,怎么才能拆得开?“要不这样,咱们干脆不骑马,直接步行出关,那不就完了?”王德发蹲在地上正揪着草叶犯愁,忽然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这主意多绝妙似的。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像冻住了一般,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王德发笑着扫向众人,想等几句夸赞,却见弟兄们个个眼神古怪,有的嘴角抽了抽,有的干脆别过脸去,那目光活像在看个没睡醒的傻子。他脸上的笑僵了僵,挠着后脑勺嘟囔:“咋了?我说得不对吗?”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刘杰没好气地抬手按了按腰间的枪杆,铁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说的关外是哪儿?那是草原!大戎人的地盘!没马?一旦被大戎的骑兵盯上,咱们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到时候连骨头渣子都得被马蹄子碾碎!”

  王德发被训得脖子一缩,悻悻地蹲回地上,再不敢吭声。

  院子里又静了下来。绥安城内那座宝库,就像块裹着铁皮的肥肉,看得见却咬不动,确实让人头疼。刘杰皱着眉在院里踱来踱去,靴底碾过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靠谱的法子。他仰头望了望天色,只见浩渺的苍穹像是被浓墨染透的宣纸,只缀着几颗疏星,天色早已暗透,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

  “我知道!”

  一道还带着奶气的童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沉沉的宁静。

  众人齐刷刷循声望去,只见孟嘎子不知啥时候从灶房那边走了过来,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正怯生生地举着另一只手,大眼睛里带着点忐忑,又透着股笃定,望着刘杰。

  “嘎子,你知道?”刘杰停下脚步,脸上的凝重散去几分,笑着朝他招招手,“到我这儿来,你知道什么?”

  嘎子小跑到刘杰身边,仰着满是黑灰的小脸,一脸认真地说:“我知道怎么出绥安城,不用走那两个大门!”

  “哦?”刘杰挑了挑眉,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