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万民拥趸贤良臣-《小官之女的富贵手札》

  从前,提起温尚宫,京城里无人不晓。

  百姓们不仅知晓后宫有位手腕出众的温尚宫,更记得她是大庆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知州,正是这位女子,力排众议开启女官选拔,让民间女子瞧见了出头的光亮。

  可随着街巷间的传言越传越细,百姓们才惊觉,这位温尚宫的能耐,远比他们想象中更胜十分,说是老天赐给大庆的福星,半点不掺虚。

  那些受过温以缇恩惠的人,更是感念不已。靠“应急活法”得以救命的困户,捧着“知味小语”的渐渐懂事的孩子…

  当“知味居士竟是温以缇”的消息传开,总有些人露出不屑嘴脸,揣着不怀好意的心思跳出来。

  他们对着知味书局的册子指指点点,贬得“粗鄙无文”,说得“难登大雅”。

  连带着温以缇的女子身份,也成了他们嘲讽的由头:“不过是个后宫女官,能写出什么正经东西?怕不是旁人代笔,借居士名头博眼球罢了!”

  可他们忘了,什么是好书?能为国分忧、为民解困的,更是千金不换的好书。

  这道理,百姓比谁都懂。

  所以这些冷言冷语刚出口,周围听过温以缇名声、受过她恩惠的百姓,立刻就炸了锅。

  卖菜的老妇放下菜篮,指着那人鼻子骂:“你读过几本书?知道百姓有多难吗?”

  挑担的货郎撂下担子,嗓门亮得能传半条街:“温尚宫的书救过多少人,你敢说一句不好?”

  那些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哪见过这阵仗,只觉得百姓“莽撞粗鲁”,慌得往后退,心里还盼着同窗同僚能站出来帮自己说句话。

  可转头一看,平日里相熟的学友、共事的官员,早远远地避开了。

  有人低头整理衣袖,假装没看见。有人转身走向别处,连眼神都不愿多给。

  他们哪里是怕事?不过是心里拎得清,纵使知味居士是女子,纵使温尚宫非比寻常,可“有能即为才”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能读好书、闯过科举难关的,从不是蠢笨迂腐之辈。

  他们早看清温以缇的能耐,这样的人,本就该是他们仰望的存在,怎会被几句谗言煽动?

  那些歹人原以为,把“温以缇是知味居士”的消息捅出来,借着“女子着书”的由头攻击她,定能让她名声扫地。

  可到头来才发现,这算盘打错了。

  百姓护着她,士子敬着她,连他们想拉拢的“同道”,都不愿与他们为伍。

  终究成了徒劳,只衬得他们自己,既无知又可笑。

  想起温以缇的好,百姓们便忍不住在茶坊酒肆里为她说话。

  不过两日日,温以缇的名字像春风拂过街巷,满京城都飘着她的名字。

  没错,是名字,而不是温尚宫,

  之后,这股风更越过京城边界,往隔壁州府、县城里漫了开去。

  可与满城颂声截然不同的,是安远侯府里的沉郁。

  赵锦年坐在窗边,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愁容,下颌的胡须歪歪斜斜地疯长,连衣袍都沾着褶皱。

  自温以缇出事那日起,他便没好好打理过自己,魂不守舍。

  起初得知温以缇生病,赵锦年还疯了似的四处寻医问药,可当他发现她昏迷的真正缘由,整个人却像被抽走了力气,只剩满心无力。

  他何尝不明白,姑母对他隐瞒消息,是怕他冲动坏事。

  可他不是闭目塞听的傻子,宫里关于温以缇的风吹草动,终究还是传到了他耳中。

  从那以后,赵锦年变了模样。

  他重新踏入朝堂,每日天不亮便去赶早朝,面对温家被官员围攻、弹劾温以缇的奏章堆满御案时,他站出来据理力争,字字铿锵地为她辩驳。

  暗地里,他更是调动安远侯府在京的所有势力,给那些想拉温家、温以缇下马的人狠狠敲了警钟。

  若不是他暗中撑着,温家此刻的境遇只会更糟。

  可赵锦年仍觉得自己没用,若是温以缇落在旁人手里,他总有办法营救,可偏偏算计她的是正熙帝。

  他连半步都不敢踏错,生怕自己一插手,反倒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寻遍了神医,可那些医者都只是摇头叹气,没人敢保证能在见不到温以缇本人的情况下,出药将她唤醒。

  就在赵锦年愁肠百结时,京中忽然流出关于温以缇过往功绩的传言。

  赵锦年立刻让心腹墨风去查,得知是苏青等人暗中推动,心里先是一阵落寞。

  原来她们也觉得,不能再指望自己了。

  从前赵锦年还能凭着侯府的势力,让温家人进宫见温以缇一面,如今连苏青做的这些,他都没能想到。

  不甘与急切涌上心头,赵锦年索性下了大手笔。

  他借着与京中官宦世家的交情,将温尚宫昏迷半月的消息传了出去。

  那位为百姓做实事、为大庆选女官、为朝堂分忧的温尚宫,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至今还躺在床上没醒呢!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进水里,瞬间激起千层浪。

  百姓们还没来得及为有这样一位好官骄傲,便先揪紧了心。

  紧接着,赵锦年又让传言多了一句。

  “温尚宫这病,怕是被人暗算了!”

  这下,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坐不住了。

  街头巷尾,卖菜的老妇、挑担的货郎、读书的秀才,都在为温以缇抱不平。

  “好不容易盼来个惦记咱们穷苦人的官,怎么就有人容不下她?”

  “这是要断咱们的活路啊!”

  更让百姓愤怒的是,连温以缇亲手建的养济院,都有官员想趁机吞并。

  “连这都要夺走吗?”“京城里的人还有地方说理,那偏远地方的百姓,岂不是更没活路了?”

  愤怒与担忧像潮水般蔓延,从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到周边的州城、府城,再到偏远的县城、村落。

  大家都在问同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害了温尚宫?是谁要抢她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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