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王龙:皇太极你搁这儿养膘呢?-《四合院之开局枪击易中海》

  都为你这鲁莽的冲动陪葬吗?!!”

  他的怒吼声在大殿空旷的穹顶下疯狂回荡。

  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也震得殿下群臣噤若寒蝉。

  这时,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眼神闪烁的中年贝勒——阿敏。

  壮着胆子出列。

  他捋着几根稀疏的胡子,低眉顺眼地劝道。

  “大汗……息怒啊。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眼下这形势……硬拼恐非良策。

  要不……咱们暂且……暂且忍一时风平浪静。

  派人去……去探探口风。

  或许……或许还能有条生路……”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靴尖。

  不敢与皇太极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有任何接触。

  “求和?阿敏!你脑子里进马尿了吗?!”

  多尔衮猛地扭过头。

  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瞪住阿敏。

  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那王龙是什么人?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他会在意我们求和?他巴不得把我们连根拔起!

  你忘了范永斗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你忘了锦州城下那十万冤魂了吗?!

  求和?那是自投罗网,送上门去给他当军功!”

  他气得将手中的弯刀狠狠往地上一插。

  “锵”的一声刺耳锐响。

  精钢打造的刀尖竟然硬生生插入了坚硬的青石板地面。

  深入数寸,刀身兀自嗡嗡震颤不已。

  朝堂上顿时如同炸开了锅。

  主战派和主和派。

  以及更多心怀鬼胎、早已暗中盘算后路的骑墙派。

  再次激烈地争吵起来,唾沫横飞,面红耳赤。

  甚至有人激动地互相推搡起来。

  几个年老体衰的宗室贵族。

  被这混乱而绝望的场面气得脸色煞白。

  捂着胸口直接晕厥过去。

  被手忙脚乱的侍卫抬出大殿。

  皇太极被这无休无止的、毫无意义的吵闹吵得头痛欲裂。

  太阳穴如同有鼓槌在猛烈敲击。

  他积压了数日的怒火、恐惧、委屈和绝望。

  终于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猛地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

  发出“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都给我闭嘴!统统闭嘴!!!”

  这一掌含怒而发。

  竟将那坚硬无比的檀木龙头扶手拍得木屑纷飞。

  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

  大殿内瞬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被皇太极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住了。

  呆呆地望着他。

  皇太极胸口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般喘着粗气。

  他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面色各异的臣子。

  目光最终绝望地投向殿外那片灰暗压抑的天空。

  他像是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力气。

  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命令。

  “打!必须要打!我大金……没有不战而降的软骨头!

  但是……”他话锋一转。

  声音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狠厉与决绝。

  “不能硬打!传本汗命令。

  城外所有堡寨、据点兵力,全部放弃!

  所有兵力,收缩回沈阳内城!

  实行最彻底的坚壁清野!

  把城外方圆二十里内,所有能烧的房子。

  所有能填的水井,所有带不走的粮草。

  全部给本汗毁掉!

  一粒粮食,一根草料,也绝不能留给王龙!

  本汗倒要看看,他王龙有多大的能耐。

  能攻下我这经营数代、固若金汤的沈阳城!”

  他说完,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

  重重地瘫坐回龙椅。

  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已经汇聚成流,顺着脸颊滑落。

  而此时,王龙大军的前锋斥候。

  已经能够清晰地望见沈阳城那如同巨兽般。

  匍匐在地平线上的庞大轮廓了。

  “嚯!”王龙在两名贴身侍卫的小心搀扶下。

  灵巧地登上了马车顶部那个专门为他搭建的。

  带有雕花栏杆的了望平台。

  他举起一支做工极其精巧的、镶嵌着宝石的单筒望远镜。

  仔细地打量着远处那座闻名已久的坚城。

  一只手还悠闲地扶着冰凉的车顶栏杆以保持平衡。

  “这皇太极,还真是把沈阳城当成终极乌龟壳来打造了?

  瞧瞧这城墙的高度,这马面的密度,这护城河的宽度……

  啧啧,真是下了血本了!

  看来是真打定主意,要跟本王玩一场‘躲猫猫’到底了?”

  魏忠贤赶紧驱赶着坐骑,凑到马车旁。

  努力踮起脚尖,伸长了他那本就不算长的脖子。

  拼命向远处张望。

  可惜除了模糊的城墙轮廓,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焦急地问。

  “王爷,看这架势,他们是铁了心要当缩头乌龟。

  死守不出了。

  咱们是立刻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准备云梯、冲车,一鼓作气拿下。

  还是……先围他个三五个月,耗死他们?”

  “急什么?毛毛躁躁的,跟你说了多少遍,要沉得住气!”

  王龙从了望台上一跃而下。

  落地时轻巧如燕,显示出不俗的身手。

  他整理了一下被高处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袍袖和发冠。

  对着一直恭敬侍立在马车旁的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招了招手。

  “去,把本王那套最喜欢的。

  景德镇御窑特供的青花缠枝莲茶具拿出来。

  再用红泥小炉烧上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

  然后,他才好整以暇地转向一脸焦急的魏忠贤。

  慢悠悠地,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一般说道。

  “所谓先礼后兵嘛。

  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虽然不太友好。

  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派人,对,就选个嗓门洪亮、机灵点的。

  骑上快马,去给城里的皇太极送个信。

  就说,大明并肩王、皇叔摄政王王龙。

  请他出城一叙,喝喝茶,聊聊天。

  顺便……谈谈他的人生理想。”

  十天,整整十天。

  王龙几乎是掐着手指头。

  在咯嘣咯嘣的磕瓜子声中数过来的。

  他常常半眯着眼,斜倚在铺着上好白虎皮的帅椅上。

  两条腿毫无形象地翘在面前的矮几上。

  鞋尖还随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自家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腔。

  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拍子。

  帅帐里暖烘烘的,炭盆烧得正旺。

  与帐外沈阳城方向传来的死寂与寒冷。

  形成了刺骨的对比。

  “第十天喽……”王龙慢悠悠地吐出两片瓜子皮。

  对着侍立一旁、低眉顺眼的亲兵队长嘟囔道。

  “你猜,皇太极那老小子,今晚还睡得着觉不?”

  亲兵队长陪着笑,恭敬地回答。

  “王爷神机妙算,城内守军怕是早就油尽灯枯了。

  别说睡觉,能站着就不错了。”

  王龙嗤笑一声,抓起一把新炒的瓜子。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钝刀子割肉,才疼呢。等着吧,快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但对于沈阳城内饥寒交迫、胆战心惊的守军而言。

  这十天,简直比十年还要漫长难熬。

  每一天,明军大营飘来的饭菜肉香。

  都像无形的钩子,搅动着他们空瘪的肠胃。

  每一夜,那喧天的锣鼓和优伶的唱腔。

  都像恶毒的诅咒,侵蚀着他们仅存的意志。

  王龙这套围着城池又开饭馆又唱大戏的缺德主意。

  就像一把没有开刃的钝刀子。

  不急不慢,一下一下,研磨着他们最后的那点士气与希望。

  当这把刀子真正显露出锋利本性的时候。

  一切抵抗都已然来不及了。

  第七天的深夜,格外漆黑。

  连月亮都似乎嫌弃这片即将被血与火玷污的土地。

  悄无声息地躲进了厚厚的、墨汁般的云层之后。

  天地间一片晦暗,伸手难见五指。

  沈阳城头上,几个负责守夜的八旗兵。

  抱着冰冷如铁的长矛,蜷缩在背风的墙角下。

  试图用破烂的棉衣裹紧自己,换取一点可怜的温暖。

  他们鼾声低微,意识模糊。

  梦里大概正循着风飘来的。

  从明军大营里散发出的、勾人魂魄的肉香味。

  仿佛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尝到一口热汤。

  死寂之中,突然,几声沉闷得如同地底雷鸣般的巨响。

  从城池的南面、东面几乎同时炸响!

  “轰——!轰隆——!”

  那声音并非来自城外。

  更像是从城墙根脚下迸发出来,震得人脚底发麻。

  紧接着,是压抑已久终于爆发的。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如同千万个恶鬼同时咆哮!

  “杀啊——!破沈阳!擒皇太极!”

  “大明万胜!”

  城头一个打盹的八旗兵被猛地惊醒。

  茫然抬头,还没弄清状况。

  就听到身边同伴变调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好啦!南门!南门被从里面打开啦!”

  另一个声音带着更大的惊恐嚎叫起来。

  “是汉军旗!汉军旗反了!天杀的汉狗!

  他们打开了城门!快跑啊!明军进城了!”

  惊慌失措的尖叫、哭喊、咒骂。

  像致命的瘟疫一样。

  瞬间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全城每一个角落。

  原本寂静的沈阳城,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

  彻底炸开了锅!

  早已等候在城外,如同蓄势已久洪水的明军精锐。

  此刻堤坝全开!

  火光瞬间亮起,如同无数条火蛇。

  从几个被内应悄然打开的城门蜂拥而入!

  脚步声、马蹄声、兵甲碰撞声,汇成一片恐怖的浪潮。

  “跟我上!控制街口!直扑伪皇宫!”

  孙传庭一马当先。

  他那匹神骏的黑马人立而起。

  发出一声撕裂夜空的嘶鸣。

  他手中那杆镔铁长枪舞动起来。

  真如一条出洞的恶蛟,寒光点点,化作一道道索命的残影。

  一名试图组织抵抗的后金拨什库刚举起弯刀。

  喉咙已被枪尖洞穿。

  鲜血如同泼墨般溅在雪白的墙壁上。

  孙传庭看都不看,抽枪,横扫。

  又将一名扑来的步卒拦腰砸飞。

  口中不住沉稳大喝。

  “结阵!向前推进!遇有持械者,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

  试图压过战场上的喧嚣。

  引导着部队像铁梳子一样梳理街道。

  另一侧,左良玉更是杀红了眼。

  他根本不管什么阵型章法。

  带着他那群如狼似虎、同样杀意沸腾的亲兵家丁。

  像一把尖刀。

  专门盯着那些穿着鲜艳盔甲。

  试图呼喝聚拢士兵的建奴军官猛冲猛打。

  “看见那个镶红边的没有?对!

  就是那个帽缨子鲜亮、像个大公鸡似的!”

  左良玉一刀将一个挡路的、面露惊恐的包衣阿哈劈翻。

  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挥舞腰刀、声嘶力竭的后金牛录额真。

  嗓门如同破锣般响亮。

  “别放跑喽!那脑袋!那身盔甲!

  一看就值老鼻子战功了!

  兄弟们,拿下他,今晚老子请你们喝最烈的烧刀子。

  一人赏银五两!”

  他麾下的兵卒闻言,眼睛都红了。

  嗷嗷怪叫着,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不顾一切地扑将上去。

  瞬间将那名牛录额真和他身边寥寥几个亲兵淹没。

  皇太极是被他最贴心的两个巴牙喇侍卫。

  几乎是直接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的。

  他昨夜批阅那些越来越令人绝望的军报直至后半夜。

  刚躺下不久,睡意正浓。

  “大汗!醒醒!大事不好!明军……明军破城了!”

  侍卫长额尔德尼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绝望。

  一边胡乱地将盔甲往皇太极身上套。

  一边急促地喊道。

  皇太极猛地坐起。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

  瞬间停止了跳动。

  “胡说!”他本能地厉声呵斥,额头上青筋暴起。

  “各处城门皆有重兵把守。

  汉军旗虽不可全信,亦不至于……”

  但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传入他耳中的,不再是模糊的噪音。

  而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

  兵刃剧烈撞击的刺耳声。

  以及……房屋被点燃后发出的噼啪爆响!

  这些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他一把推开还在试图给他系紧盔甲绦带的侍卫。

  甚至来不及穿好靴子。

  赤着脚踉跄几步冲到窗前。

  猛地推开窗户。

  一股夹杂着烟尘和血腥气的冷风扑面而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远处冲天的火光。

  和将半个天空都映红的诡异光芒!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皇太极口中喷出。

  溅在冰冷的窗棂上,点点猩红。

  他身体晃了晃,被额尔德尼死死扶住。

  “大汗!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