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王龙:皇太极你跑啥?留下来喝酒聊聊天啊-《四合院之开局枪击易中海》

  皇太极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渍。

  眼睛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原本威严的面孔因极度的震惊、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他猛地转身,抓起御榻旁那把象征汗权的腰刀。

  刀鞘上的宝石冰冷刺骨。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宫门。

  甚至一只脚上的靴子都没穿好。

  宫门外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彻底凝固,四肢冰凉。

  曾经象征着后金权力和荣耀的沈阳城,已然变成了一片燃烧的、混乱的、血腥的地狱!

  目光所及,到处都是窜动的火苗,倒塌的房屋,以及混乱厮杀、逃亡的人群。

  明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从不同的街道涌来。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狰狞兴奋的面孔。

  而曾经骁勇善战、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八旗兵,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建制。

  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有的在绝望地胡乱抵抗,有的则丢盔弃甲,只想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兵刃尖锐的碰撞声、垂死者的凄厉哀嚎声、战马的惊恐悲鸣声。

  还有女人孩子的哭喊声、房屋梁柱燃烧发出的噼啪爆响……

  所有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心智崩溃的毁灭乐章。

  “顶住!都给朕顶住!巴牙喇!朕的巴牙喇护军在哪里?随朕杀敌!肃清街巷!”

  皇太极眼睛血红,几乎要瞪出眼眶,他声嘶力竭地咆哮。

  挥刀狠狠砍翻一个正从他身边尖叫着、丢掉了武器跑过的镶白旗逃兵。

  那逃兵临死前惊恐不解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皇太极。

  他试图收拢部队,组织起一道最后的防线。

  然而,兵败如山倒,恐慌的情绪比明军的刀剑传播得更快。

  他声嘶力竭的命令,在巨大的、无处不在的混乱噪音中,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如同投入狂涛的一粒石子。

  “大哥!大哥!”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嘶吼逼近。

  浑身是血、盔甲歪斜、脸上混合着烟灰、血污和汗水。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惊惶的多尔衮冲到了他身边。

  多尔衮的左臂似乎受了伤,用一块撕下的战旗草草包扎着,仍在渗血。

  “守不住了!全完了!几个门都破了!汉狗!是汉军旗那帮天杀的反了!”

  “他们从里面打开了城门!快走吧!再不走,咱们真就要被明军包了饺子,成砧板上的肉馅了!”

  多尔衮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撕裂,他根本不待皇太极回应。

  猛地探身,一把死死拉住了皇太极战马的缰绳。

  冲着身边仅存的几十个巴牙喇侍卫和将领们吼道。

  “护驾!护着大汗!往北门冲!快!挤也要挤出一条血路!”

  “走?朕的都城……朕的沈阳……朕的社稷……”皇太极下意识地还想挣扎。

  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曾无数次在此发号施令的宫殿轮廓。

  那是他父亲努尔哈赤和他,两代人心血的结晶,是后金国的象征!

  巨大的悲痛和屈辱淹没了他。

  但当他转过头,看到四面八方越来越近、如同繁星般密集的明军火把光芒。

  以及身边那些最精锐、最忠心的巴牙喇护军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毫无价值地倒下。

  一股透心凉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如同北地的寒潮,从他脚底瞬间席卷全身。

  淹没了他所有的斗志、不甘和尊严。

  “……走!”这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耗尽了皇太极所有的力气。

  从他剧烈颤抖的喉咙深处,混合着血腥气,艰难地挤了出来。

  他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却带着明显的哭腔和破音。

  “去北门!集结所有还能动的人,往北门突围!能走多少是多少!走!”

  他终于下达了这此生最耻辱、最痛苦的命令。

  在多尔衮、范文程以及一群忠心将领的拼死护卫下。

  这群彻底丧失斗志的丧家之犬般的队伍,勉强汇聚了两万多名惊魂未定、大部分带伤、装备不整的残兵败将。

  他们如同溃堤的蚂蚁,仓皇地撞开已经无人防守、却堆积了不少尸体的北门。

  如同被无数猎犬追赶的兔子,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北方无边的黑暗之中。

  甚至连多看一眼身后那片正在熊熊燃烧、埋葬了他们荣耀和梦想的家乡的勇气,都已然丧失殆尽。

  ……

  第二天,日上三竿,明晃晃的阳光勉强驱散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王龙这才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响亮的哈欠。

  在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紫金色的团龙常服。

  这才慢悠悠地坐着他那辆由八匹纯色神骏马拉动、车厢镶金嵌玉、极尽招摇之能事的巨大马车。

  在一队盔明甲亮、神情彪悍的亲兵簇拥下,如同郊游般,驶入了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的沈阳城。

  城内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只有零星的、不成规模的抵抗还在某些偏僻的角落发生。

  随即被明军小队迅速、残酷地扑灭。

  空气里,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尸体烧焦的诡异糊味。

  以及木头、布帛等物品燃烧后的灰烬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刺鼻。

  连拉车的骏马都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焦躁地刨着地面。

  魏忠贤早早地就等候在伪皇宫——或者说,曾经的后金汗宫门口。

  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如同菊花盛开的笑容。

  每一道皱纹里都洋溢着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气。

  一见到王龙的马车缓缓驶近,他立刻弯着腰,小跑着迎上前。

  仿佛脚下踩了风火轮,尖着嗓子,用他那特有的、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腔调高声报喜。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托王爷您的洪福,将士们用命,这沈阳坚城已一鼓而下!”

  “建奴的老巢被咱们连锅端啦!皇太极那厮,只带着两三万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

  “真正是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地往北边逃窜去了!王爷您真是诸葛武侯再世,用兵如神,算无遗策,功盖寰宇啊!”

  他说完,便深深地躬下身去,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膝盖。

  王龙踩着被血污浸染得变了颜色、甚至有些粘脚底的青石板路面,眉头微蹙。

  俊美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

  他举起一块用江南最上等丝绸制成的、绣着暗香疏影的雪白丝帕,优雅地捂住口鼻。

  声音透过丝帕显得有些闷,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这味儿,真够冲的!我说老魏啊,你这效率可得提一提。”

  “赶紧的,多组织些人手,把这城里城外好好打扫打扫,再用生石灰仔仔细细消消毒。”

  “这地方,”他抬起空闲的手,随意地指了指周围的残破景象。

  “以后说不定还能开发个‘盛京遗址’之类的历史文化景点,收收门票呢。”

  “弄得到处埋埋汰汰、血赤糊拉的,哪个游客乐意来观光消费?影响心情,也影响收入嘛。”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在汉人看来略显土气、装饰风格粗犷、甚至有些笨拙的宫殿。

  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点评道。

  “啧啧,皇太极这审美水平真不咋地,这房子盖得,灰扑扑的,傻大黑粗。”

  “一点王霸之气都没有,比我北京王府里那个用苏州御窑金砖铺地、用琉璃砖砌墙的茅厕都差点意思。”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向依旧躬身站着的魏忠贤,问道。

  “对了,我之前特意点名,让你务必给我找到的那个镶了各色宝石、据说是用辽东老坑玉髓精心打造的、夜壶!”

  “那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别让皇太极那老小子临走时给顺手牵羊,摸走了。”

  魏忠贤闻言,脸上谄媚的笑容顿时一僵,变得十分尴尬。

  他赶紧又往前凑了小半步,腰弯得更低,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回王爷的话,奴才不敢怠慢,一进城,第一时间就派得力干将直奔这伪皇宫的内库和寝殿仔细搜寻了。”

  “只是……只是那夜壶……呃……好像是被皇太极逃跑时,匆忙间不小心……一脚给踢裂了……”

  “碎成了好几瓣儿……奴才已经让人把碎片收拢起来了,王爷您看……”

  “什么?踢裂了?!”王龙顿时把捂住鼻子的丝帕猛地一甩。

  脸上那慵懒的表情瞬间被夸张到极点的肉痛表情取代。

  他甚至夸张地跺了跺脚,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带着哭腔。

  “哎呦喂!我的个心肝宝贝啊!这个天杀的败家玩意儿!那可是正经的前朝古董啊!”

  “说不定还是宋徽宗落难时用过的御用品呢!你知道这玩意儿能换多少亩上好的水田吗?能养多少精兵吗?”

  “皇太极这老小子,临跑路还不忘破坏文物,简直缺了大德了!丧尽天良!赔!必须得让他赔!”

  “倾家荡产也得赔!等逮着他,非得让他们爱新觉罗家把长白山祖坟里的陪葬品都抠出来抵债不可!”

  他那副痛心疾首、如丧考妣般的夸张模样,顿时惹得周围那些得胜的将领和亲兵们忍俊不禁。

  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原本有些肃杀和压抑的场面,瞬间变得轻松甚至有些滑稽起来。

  这时,一身戎装还带着干涸血迹、眉宇间虽显疲惫却杀气未消的孙传庭,大步上前。

  抱拳躬身,声音洪亮地请示道。

  “王爷,皇太极率残部北窜,已是丧家之犬,惊弓之鸟。”

  “是否让末将即刻率领麾下精骑追击?兵法云,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以免其死灰复燃,他日春风吹又生,又成祸患啊。”

  他眼神锐利,语气坚决,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扩大战果、彻底消灭后金有生力量、永绝后患的天赐良机。

  王龙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脸上换上一副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他甚至还悠闲地踱了两步,才慢悠悠地开口,仿佛在教导一个不开窍的学生。

  “老孙啊,你这个人,啥都好,打仗勇猛,治军严谨,忠心可嘉。”

  “就是有时候太实在,太较真,不懂这其中的乐趣和深意。”

  他顿了顿,看向一脸不解的孙传庭,又扫了一眼周围同样竖起耳朵、面露好奇的将领们。

  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知道,这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啥不?”

  孙传庭被问得一怔,老实回答:“末将愚钝,请王爷明示。”

  “我告诉你,”王龙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慢条斯理地说。

  “最痛苦的,不是人死了,钱还没花了。那是傻子的痛苦。”

  他停顿一下,看到众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才继续说道。

  “最痛苦的,是人还活着,可钱没了,希望,也没了。”

  他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北边方向。

  “现在的皇太极,就是一只被咱们吓破了胆子的兔子。”

  “你想想,咱们要是追得越紧,逼得越凶,他是不是就跑得越快?”

  “逼急了,兔子还知道回头咬人呢,说不定还能激起他们最后那点拼死一搏的勇气和血性。”

  “咱们何必费那个劲,付出不必要的伤亡呢?咱们弟兄的命,可比那些丧家之犬金贵多了。”

  他走到孙传庭身边,拍了拍他冰冷坚硬的肩甲,用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继续说道。

  “不急,让他先跑着。让他先跑出三十九米去,怕什么?咱手里,有四十米长的大刀等着呢。”

  这个古怪又新鲜的比喻让众将又是一阵低笑和窃窃私语。

  王龙接着清晰地下达命令。

  “传我的令,全军在沈阳城内休整五天!打开府库,好酒好肉,管够!”

  “让弟兄们都好好乐呵乐呵,这次大家都辛苦了,有功者,本王重重有赏!”

  “至于皇太极嘛……”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猫捉老鼠般的弧度。

  “派几队机灵点的、熟悉辽东山地情况的斥候,换上快马,远远地跟着就行。”

  “记住本王的话,别跟太紧,别把他们吓着,让孩子安心跑路。”

  “让他好好体验一下,啥叫‘西伯利亚深度十日游’,还是那种风餐露宿、自费吃苦、没有导游服务的标准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