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杀猪?这叫暴力美学!给评委一点小小的东北震撼!-《我,食神判官!专打黑心店!》

  笼门大开。

  那头三百斤的野猪并没有配合演出。

  它嚎叫着,四蹄蹬地,像一辆失控的装甲车,在大铁笼里横冲直撞。

  腥臊味混合着野兽的怒气,扑面而来。

  安娜·罗西老太太手里的那把精致剔骨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

  做了一辈子意面,揉了一辈子面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这是谋杀!这是对厨师的虐待!”

  安娜身后的意大利队员们更是乱作一团,有人试图用网兜去套,被野猪一个獠牙挑飞。

  场面一度失控。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好家伙!这是厨艺比赛还是斗兽场?】

  【这就是‘林海盛宴’?我看是野猪吃人盛宴吧!】

  【安娜奶奶快跑!别把腰闪了!】

  陈品却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他甚至还有闲心掏了掏耳朵。

  “孟龙。”

  他轻声唤道。

  “到。”

  孟龙往前跨了一步。

  他没拿节目组准备的那些寒光闪闪的西式屠宰刀具。

  他反手从后腰摸出那把看起来有些钝的黑色片刀。

  刀身宽厚。

  刀背甚至还能用来砸核桃。

  “这头猪,我要它的排骨做主菜,五花肉做配菜,大骨头熬汤底。”

  陈品指了指那头还在发狂的野猪。

  “十分钟,能搞定吗?”

  孟龙没有回答。

  他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刀柄。

  眼神瞬间变了。

  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帮厨。

  而是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

  “开笼。”

  孟龙低喝一声。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打开锁扣。

  野猪瞅准空隙,咆哮着冲了出来!

  它的目标,直指那个挡在前面的男人!

  近了!

  还有三米!

  两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伊莎贝尔甚至惊呼着捂住了眼睛。

  就在野猪獠牙即将触碰到孟龙大腿的一瞬间。

  孟龙动了。

  不是后退。

  是侧身,欺近!

  他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贴上了野猪的侧腹。

  手起。

  刀落。

  没有血光四溅。

  甚至没有太大的声响。

  野猪还在惯性向前冲,但那条粗壮的后腿,却诡异地软了下去。

  噗通!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雪尘。

  孟龙没有停。

  他单膝跪在猪身上,手中的片刀如同有了生命。

  刷刷刷!

  刀锋沿着骨缝游走。

  那不是在切割。

  那是在解谜。

  每一刀都精准地切断了筋膜,避开了骨头。

  他在给这头野猪宽衣解带。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刀刃划过骨骼时,发出的那种令人牙酸又莫名解压的“沙沙”声。

  三分钟。

  猪皮完整剥离。

  五分钟。

  内脏清理完毕。

  七分钟。

  排骨被一根根剔出,整齐码放。

  九分钟。

  最后一根大腿骨被卸下,扔进旁边的铁桶。

  孟龙站起身。

  收刀。

  那把黑色的片刀上,竟然没沾多少血迹。

  “报告队长,处理完毕。”

  他声音平稳,连气都没喘一口。

  全场哗然!

  【卧槽!!!】

  【这是什么神仙刀法?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

  【这哪是厨师啊,这是外科医生转行来的吧!】

  【刚才谁说华夏队只会炸蘑菇的?出来挨打!】

  另一边,安托万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本《随园食单》,嘴里喃喃自语。

  “这……这是什么功夫?分筋错骨手?”

  陈品拍了拍孟龙的肩膀,转头看向安托万。

  “别瞎琢磨了,这叫基本功。”

  他指了指操作台。

  “起锅!”

  这一次,不是刚才炸蘑菇的那口锅。

  是一口更大、更深、更黑的大铁锅。

  直径足有一米。

  那是东北农村办红白喜事才用得上的“地锅”。

  “这一场,咱们不做那些花里胡哨的。”

  陈品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咱们做个……硬菜。”

  “铁锅靠大鹅……哦不,铁锅靠野猪!”

  火,燃起来了。

  不是那种温吞的燃气灶。

  是真正的柴火灶。

  干透的桦木劈柴被塞进灶膛,橘红色的火苗瞬间舔舐着锅底。

  热浪滚滚。

  陈品往锅里倒了半桶豆油。

  油温飙升。

  青烟冒起。

  “下肉!”

  孟龙端起满满一盆切好的野猪排骨和五花肉。

  哗啦!

  肉块入锅。

  滋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那是油脂与高温最激烈的碰撞。

  水汽瞬间蒸发,肉香开始弥漫。

  陈品手持一把大铁铲,在锅里疯狂翻炒。

  动作大开大合。

  没有什么“少许”、“适量”。

  就是大把的葱姜蒜,大把的花椒大料。

  还有那必不可少的灵魂——大酱。

  黑红色的东北大酱被热油一激,那股酱香味儿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

  隔壁的安托万吸了吸鼻子。

  他眼神一亮。

  “香料!这是香料的艺术!”

  他立刻转身,从自己的香料盒里抓出一把八角。

  那是他刚才偷偷观察陈品动作学来的。

  “我也要加!”

  他刚要把那一大把八角扔进自己那个精致的珐琅锅里。

  “住手!”

  陈品一声断喝。

  安托万吓得手一抖,八角掉了一地。

  “你疯了?”

  陈品指着地上的八角,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你那是炖肉还是炼丹?那一锅才几斤肉?你放半斤八角?”

  “吃完不得把人苦死?”

  安托万一脸委屈。

  “可是……你刚才放了很多。”

  “我这是三十斤肉!是大铁锅!”

  陈品翻了个白眼。

  “中医讲究君臣佐使,你这全是君,是要造反啊?”

  直播间笑疯了。

  【哈哈哈哈!安教授又被训了!】

  【全是君,是要造反……品神这嘴太损了!】

  【安托万:我太难了,我想回家。】

  另一边,西班牙队的里卡多·佩雷斯正对着一台精密的仪器发愁。

  那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低温慢煮机。

  他试图用恒温65度的水浴,来软化野猪肉粗糙的纤维。

  “肉,本质上是蛋白质和脂肪的排列组合。”

  里卡多推了推护目镜,盯着屏幕上的曲线。

  “只要温度控制精确,就算是鞋底,我也能把它煮成菲力牛排的口感。”

  评委席上,大卫·陈频频点头。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工业化思维。”

  “不可控的明火是落后的象征,只有数据才是永恒的。”

  他转头看向陈品那烟熏火燎的大铁锅,眉头紧皱。

  “太原始了。这种烹饪方式,充满了不可控的风险。一旦火候过了,就是致癌物。”

  然而,下一秒。

  一股更为霸道的气味,打断了他的数据分析。

  那是酱油在高温下焦化,糖分在热油中结晶,肉类在烈火中重生的味道。

  梅纳德反应。

  那是刻在人类基因里,对熟食最原始的渴望。

  陈品往锅里倒入了整整一瓶高度白酒。

  轰!

  火苗窜起一米高!

  直接点燃了锅里的酒精蒸汽!

  这一刻,他仿佛不是在做菜。

  他是在驾驭一条火龙!

  香水女王伊莎贝尔原本还用一条丝绸手帕捂着鼻子,试图隔绝这股“粗俗”的烟火气。

  但此刻。

  她的手帕慢慢滑落。

  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这……这味道……”

  她眼神迷离。

  “充满了侵略性。像是一个满身汗水、荷尔蒙爆棚的伐木工,粗暴地推开了我的房门。”

  “虽然不优雅,但是……该死的诱人。”

  陈品根本没空理会评委的反应。

  肉炒干了水分,油脂已经被逼了出来,每一块排骨都裹上了亮晶晶的糖色。

  “加水!”

  孟龙提来一桶山泉水。

  呲——!

  水入热锅,白色的蒸汽瞬间爆发,将整个操作台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

  但这还不是结束。

  陈品转身,从刚才采集的背篓里,抓出一大把榛蘑。

  那是干榛蘑。

  不用泡发,直接扔进汤里。

  它们会像海绵一样,贪婪地吸饱野猪肉的油脂和汤汁。

  还有干豆角、土豆块。

  最后。

  陈品拿出了一样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几卷宽得像裤腰带一样的……粉条。

  “这才是这道菜的灵魂。”

  陈品把宽粉扔进锅里,盖上沉重的木锅盖。

  “剩下的,交给时间。”

  此时,旁边的日本队也完成了他们的作品。

  小野次郎端着一个精致的漆器托盘走了出来。

  菜名:【雪原·野猪寿喜烧】。

  切得薄如蝉翼的野猪肉片,在特制的寿喜烧酱汁里微微涮过。

  配上无菌蛋液。

  摆盘精美,如同画卷。

  “请品尝。”

  小野次郎深深鞠躬。

  然而。

  当评委们伸出筷子时,眉头却皱了起来。

  户外零下三十度的气温。

  哪怕有保温措施。

  那薄薄的肉片,在端上来的这一分钟里,也已经迅速失温。

  野猪肉本来就脂肪含量高。

  一冷。

  那层白色的油脂就凝固在肉片表面。

  如同嚼蜡。

  顾珩老爷子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可惜了。”

  他摇了摇头。

  “刀工一流,摆盘一流。”

  “但你忘了,这是哪里。”

  “这是冰天雪地的东北,不是你那四季恒温的怀石料理室。”

  “菜没入口,气先散了。”

  小野次郎脸色惨白。

  他死死盯着那盘凝固的油脂,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时。

  “时间到!”

  主持人一声大喊。

  陈品走了过去。

  他没有拿盘子。

  也没有拿碗。

  他直接挥了挥手。

  孟龙上前,双臂发力。

  竟然直接将那口直径一米、连汤带肉足有上百斤的大铁锅,硬生生端了起来!

  咚!

  一声闷响。

  大铁锅被重重地砸在评委席的桌子上。

  连桌子都跟着颤了三颤。

  所有评委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意思?”

  大卫·陈皱眉,“连分餐都不做吗?太不卫生了!”

  陈品笑了。

  他走上前,伸手握住那沉重的木锅盖提手。

  “卫生?”

  “在这个温度下,没有什么细菌能活下来。”

  “至于分餐……”

  “这道菜,讲究的就是一个‘抢’字。”

  说完。

  他猛地掀开锅盖!

  呼——!!!

  一股白色的蒸汽,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狂龙,咆哮着冲天而起!

  那不是普通的水蒸气。

  那是浓缩了肉香、酱香、菌香、火香的……

  实质化的“锅气”!

  蒸汽散去。

  锅里的景象露了出来。

  红亮油润的排骨。

  吸饱了汤汁、变得肥嘟嘟的榛蘑。

  软烂入味的土豆。

  还有那晶莹剔透、颤颤巍巍的宽粉。

  咕嘟咕嘟。

  汤汁还在沸腾,冒着一个个油亮的小泡。

  每一个气泡破裂,都炸开一团浓郁的香气。

  整个评委席,瞬间沦陷。

  就连一直保持高冷的见雪,此刻也忍不住扶了扶眼镜,遮挡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渴望。

  这哪里是一道菜。

  这分明是一个正在喷发的火山!

  是一个热量炸弹!

  是对这冰天雪地,最狂暴、最直接、最不讲道理的宣战!

  陈品把一摞粗瓷大碗往桌上一拍。

  “各位,别愣着了。”

  “再不吃,粉条该坨了。”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