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如期而至-《克妻猎户家的小地主》

  清晨,细细的雨丝轻柔地敲打着窗棂,淅淅沥沥,将空气染得湿润清凉。沈梦裹紧薄被,躺在狭窄的炕上辗转反侧,身子微微颤抖,却满怀烦闷与不安。良久,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换上干净的内衣裤,动作柔和中透着几分羞涩与拘谨。

  昨夜的梦境依旧鲜明——楚情那张带着冷峻疏离感的脸庞,在脑海挥之不去。那双深邃如潭水般幽静的眼睛仿佛蕴藏魔力,将他牢牢吸引。两人相拥相吻,那份甜蜜温柔令沈梦想起时脸颊微红。他知道自己渐渐成熟,再过几个月便满十八岁。

  这偏僻乡野,同龄人多早早成家立业,而他心底仍默默期盼:“楚情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将衣服叠好放在一旁,他想着晚上一起洗,不然白天又要被大哥和二哥取笑。雨声淅沥中,他瞥见屋檐下大哥正专注修理农具。脚步声响起,大哥笑道:“梦儿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你二哥正在厨房忙活呢。”

  沈梦含笑答道:“大哥早,我先去洗漱,然后过去。”今日要跟二哥一起灌香肠。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腌制好的猪肉馅填入肠衣,用绳子绑紧两头,再分段扎实,每段长短均匀、结实牢固。灌制时不能太紧,否则发酵时香肠会胀裂;也不能太松,否则馅料会散落。

  秋天气候凉爽,非常适合晾晒。他们找来通风阴凉之处,将生香肠挂起,多悬于屋檐下或树枝间,以避烈日直晒,又防雨水浸湿。

  风干通常需数周,根据天气湿度灵活调整;期间还需防虫、防霉。有条件时,大哥和二哥定期擦拭,有些地方甚至用少许酒精帮助防腐保鲜。

  看着待风干好的香肠菜色红润诱人,沈梦得意说道:“带着烟熏与腊味,可蒸煮炒食,也能切片煎炒,加蔬菜煮汤别有一番风味。这冬天尤为抢手,是重要储藏食材之一。”

  三兄弟望着屋檐下悬挂十余斤香肠,大哥感慨道:“有衣裳、有粮食,还有肉和银两,今年总算能过个好年,这冬天也没那么难熬了。”

  即便阴雨连绵,一家人依旧忙碌不停。沈梦一边缝制先前裁剪好的布料,一边耐心指导大哥、二哥做事。他虽经验不足,却凭样品指挥,大哥哥、二哥哥边做边问,很快掌握技巧。

  护肤品制成后,为方便携带,沈梦对大哥说道:“麻烦大哥帮我打造一个木盒,小巧玲珑,如儿童拳头大小,表面圆润光滑。”

  大哥宠溺一笑,应声道:“好嘞!”

  这木盒选用乡间常见且坚韧耐用的枣木精雕细琢,那枣木色泽温暖、纹理细腻,自然光泽流淌其中。虽雕刻简朴,却显露乡匠巧思——盒面浅浮雕或线刻竹叶、梅花、莲花等图案;盖子平滑贴合,可密封防尘避潮;内壁亦磨得光滑如玉。

  望着眼前玲珑小巧的木盒,沈梦忍不住赞叹:“大哥手艺真不错,不当匠人真是可惜。”大哥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乡下没事就雕刻些小玩意儿,你喜欢就好。”

  此刻二哥正专注制作牙刷。他挑选几根刚好适合的猪毛,用细竹片或小棍扎紧固定,再稍作修整,就成了一把简易牙刷。这牙刷虽远不及现代柔软,但硬挺猪毛足以帮助清洁口腔污垢。

  看见这些新物件闪现在眼前,二哥眼睛亮了,“这猪毛牙刷不错,说不定明日集市能卖上一批。”商人的本色渐露,他悄悄盘算卖价与数量。这时,大哥点点头,“这东西容易学,很快就有人仿造。一开始批量卖还能赚钱,到第三批就难赚了。”

  众人商量,只要空闲就做上一批,让沈星多跑腿收集猪毛。这日子似乎多了许多盼望,看着沈梦想越发慈爱温暖,一家人的变化,都源于他病后心境的新转变。

  饭后,沈梦用大哥哥做好的小木盒装入四款护肤品给两兄长试用——分别是菊花、金银花、甘草及当归;二哥哥偏爱甘草,大哥哥喜欢当归,而他自己最钟情金银花,那沁肤凉爽令人陶醉。他让兄长们空闲时早晚各自涂抹,无论手还是脸,有哪里觉得干燥就涂哪里,好生护理皮肤。

  今夜不同往昔,从此开始,他计划每日抽出时间练习瑜伽,让身体线条愈发柔和紧致。洗漱完毕,全身护理时涂抹金银花膏,那淡淡清馨缓缓沁入肌肤深处。在朦胧睡意里,还隐约嗅到金银花散发出的幽幽芳香,让他安然入眠……

  千里之外,在那山林河畔的一支临时扎营队伍里,“千夫子”楚情神情阴郁地咀嚼烤鸡肉。在吃惯细糠后,这野味反倒愈发难以下咽。他脸色愈加冷峻沉重,更加思念远方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恨不得一口吞下他的气息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