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娥凰,娥凰,我的娥凰…-《强取豪夺,臣妻的孕肚藏不住了》

  娥凰站在门前,几次抬拳,但每次拳头将要落在门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她实在不愿意见他。

  一想到他,她就会想起父兄的死,恨意便会涌上心头。

  可,灵雀还在等着她。

  娥凰双拳紧紧一握。

  不行,现在还有比灵雀命重要的吗?

  便是宇文肆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能拿到药,她都在所不辞。

  心中一定,娥凰就要敲门。

  刚一抬手,门突然被打开,走出来一人。

  两人相视,都愣了一下。

  “娥凰姐姐?”饶是过去三年,朱雀还是一眼将她认出来。

  她穿着一件霜色重莲绫丝缎上衣,月白色百褶如意裙,漆黑的头绾成堕马髻,头上除了一根翠玉簪子,和一朵小白花,再无其他装扮。

  一别三年,竟比以前还好看,明艳热烈的脸上,更平添几分小女人的娇媚。

  “朱雀?”看见他,娥凰的眸子里的光一下子亮起来,她记性怎么这么差,怎么把他都忘了。

  朱雀从十岁就跟着宇文肆成了他的亲卫,说起来还是她把他从街上捡回来。

  那时他还是叫花子,因为抢地盘,被一群小叫花子欺负,他呢,也不服输,一个人对战七八个人,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对方也没好到哪去。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打趴。

  老皇帝恩典,让娥凰每个月可以回家一次,碰巧那日她回家路过,就把他带回了家。

  洗洗涮涮之后,觉得不错,带他回了宫,本来是想让他保护自己,不想却被宇文肆要了去。

  自那以后他就跟随了宇文肆,忠心不二,宇文肆也视他为心腹。

  既是心腹,或许,灵雀的事他能帮忙。

  再见娥凰,朱雀很是高兴,“娥凰姐姐,你怎么来了?是找王爷吗?我这就去给你通传。”

  “不——”娥凰急急叫住他,“我是来找你的,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忙。”

  “找我?”朱雀有一丝丝疑惑,但下一刻拍着胸脯保证,“行,只要我能办到,都没问题。”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浓眉,大眼,模样很是端正。

  即便经历三年的边关风霜,样子除去有点黑,不曾有一点变化,反而褪去了稚气,更多了些男人味。

  “什么事,你说。”

  阳光举过王府大院的屋檐,照在娥凰的脸上,肌肤浮动着玉色光泽,“我问你,你们家王爷是不是有一粒九转还魂丹?”

  “是有一粒,怎么了?”

  娥凰抿了下嘴唇,目光微微闪躲,似是难以启齿,挣扎了一番,才道:“你能帮我拿到吗?我有急用。”

  拿?

  是这么定义的吗?

  朱雀不由咽了下喉咙,他拍胸脯拍早了。

  不由拧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娥凰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只好把灵雀就快不行的事告诉给他听。

  朱雀听完静默了须臾,心里只有两个字——难办。

  就算他不怕王爷的责罚,也不知道那药放在哪里?

  “人命关天,娥凰姐姐还是跟我去见王爷吧。”

  娥凰心往下沉去,终究还是要见他。

  即便她千不愿万不愿。

  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捉弄她,那救命的药偏偏在宇文肆手中。

  环顾四周,府里的格局未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桃花树下的秋千架随风而动,铁片连接处因年久失修发出铁片剐蹭的生锈声,“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朱雀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曾经的记忆不由浮现在脑海中。

  本朝规定,皇子到了十八岁,就可以出宫建府,琅琊王府和镇国公府毗邻而居,那时娥凰姐姐也被准许归家,所以经常过来。

  那个秋千架就是她做的,正对着大门,每次王爷下朝回来,脚刚迈进大门,她就欢喜的扑了上去。

  她也喜欢坐在那让王爷推她,王爷每次都抱怨她把他当奴才,可还是一下一下推着。

  有次王爷使坏,把她推得老高,她也不怕,一个劲喊着“再高点,再高点!”。

  她如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向着桃花深处飞去。

  树上的花瓣惊得如雪般簌簌飘落,远远看着仿若置身花海之中。

  从回忆中抽回,朱雀不免唏嘘,那么美的景色,不知何时才能再看见。

  没多久两人到了主院门前,朱雀让娥凰在门口等一下,他进去通禀。

  娥凰站在院中,心里忐忑,两根食指无意识的搅动着帕子,她怕宇文肆不见她,又怕见到他。

  正愁苦着,却听一道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原来是颜夫人大驾光临,稀客啊稀客。”

  娥凰循声望去,只见玄武从廊下斜插过来,他和朱雀堪称是宇文肆的左膀右臂,性格不像朱雀机灵,为人比较耿直。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不同于大齐的女子追求白皙。

  她的皮肤散发着小麦色的光泽,面庞轮廓分明,线条利索,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炯炯有神,微微扬着下巴,说不出的骄傲而自信。

  玄武特意在“颜夫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显然不欢迎她。

  “不知颜夫人到我们王爷府有何贵干?”他阴阳怪调,和娥凰说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会是看我们家王爷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又想和我家王爷重温旧梦吧?”

  他这话说的直白而又不尊重人,娥凰面有窘色,却不愿和他口舌之争。

  旁边的女人刚还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娥凰,听到“重温旧梦”四个字,眼神突然一变,“玄武,她是阿肆什么人啊?”

  阿肆?

  娥凰心中一动。

  玄武道:“钟姑娘别介意,她只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

  然后瞥了娥凰一眼,轻蔑道:“颜夫人,我看你还是请回吧,估计我家王爷不愿意见你。”

  话音刚落,朱雀就从里面走出来,“娥凰姐姐,我家王爷有请。”

  “娥凰?你是周娥凰?”

  旁边的女人突然低声惊呼,她打量着娥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

  娥凰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看她一眼。

  玄武却沉下眉,语气不善道:“颜夫人的簪子不会再往人心上捅了吧?”

  娥凰蓦然一怒,反手拔下发簪快速在他面前划过,吓得玄武后退几步,踉跄的差点绊倒。

  娥凰鼻子里发出一声嗤声,不屑道:“胆小鬼。”

  说完,再不看玄武难看的脸色,径直往屋里走去。

  房间里的布置大致未变,只是多了一扇湖光山色屏风将厅堂和卧房隔开。

  屏风是用透如绡纱的布匹织成,薄如蝉翼,只眼望去,内室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娥凰慌忙错开眼,心里暗骂宇文肆有病,这屏风挡和没挡有什么两样,目光一转,视线落在紫檀木案旁边矗立的金丝铠甲上。

  鬼使神差一般,她走上前去,铠甲上错落着一条条被刀剑深刻的印记,她不由自主抬起手去摸,却听卧房传来一道低沉而慵懒的声音,“你不是要见本王吗?还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