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七零年代:看见弹幕后我拳打全家》

  阮时苒冲过终点线时,整个人几乎要跪下去。

  胸腔像火在烧,腿一阵阵发软,呼吸急促得像撕裂。

  耳边掌声轰鸣,却混着刺耳的冷声:

  “这就算赢?不过是靠死撑罢了。”

  “要不是有人在场边喊,她早倒下了。”

  声音像刀子,刺得她心口发抖。

  还没等她喘过气,广播站的学姐冷不丁走过来,笑容意味深长。

  “苒子,休息够了吧?轮到你上麦解说男子1500米了。”

  阮时苒一愣,指尖一抖。

  她刚跑完八百米,嗓子像被火燎过,腿几乎站不稳。

  可周围的人已经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等笑话的意味。

  “啊?她还能说吗?”

  “估计等下结巴了,全校都能听见。”

  “这才是真丢脸。”

  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涌来。

  宋斯年刚跑到她身边,眉心一蹙:“你不用去。”

  阮时苒抬头,气息急促,却摇头:“我必须去。”

  眼神里带着倔强。

  她知道——这一关要是退了,别人会说“看吧,她只会靠男人护着”。

  她不能退。

  广播台设在主席台上,木桌粗糙,话筒冷硬。

  她坐下时,手心冰凉,嗓子像被刀割。

  可红灯亮起的那一刻,她还是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尽量稳住:

  “现在进行的是男子1500米比赛……”

  操场上,运动员们冲出起跑线,脚步砸在跑道上,咚咚作响。

  风卷起灰尘扑进嘴里,呛得人眼睛发酸。

  阮时苒的声音一开始颤抖,甚至咳了一下。

  台下笑声立刻炸开:

  “果然不行!”

  “丢脸丢大了!”

  高年级几个人对视一眼,唇角冷勾。

  可下一瞬,阮时苒猛地把声音提起来。

  “大家看,六号选手加速了!他咬得很紧,不想被甩开!”

  “七号还在坚持,哪怕呼吸急促,也没有退!”

  她不是照稿子念,而是跟着赛场的节奏,直接用眼睛和心去说。

  声音嘶哑,却因为真切,反而带着力道。

  观众席安静了一瞬,随即有人忍不住喊:“对!加油!”

  更多的人跟着吼起来,场面一时沸腾。

  最后一圈,全场呐喊。

  阮时苒的嗓子几乎沙哑到破音,却还是喊出最后一句:

  “他们冲过终点了!这是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声音落下,全场轰然。

  欢呼声冲上天,把之前的冷笑彻底淹没。

  下台时,她腿一软,几乎要摔倒。

  宋斯年一把扶住她,眼神里带着心疼:“你嗓子都哑了。”

  阮时苒气息急促,眼睛却亮得发烫:“可我没退。”

  宋斯年沉默半晌,忽然低低一句:“苒子,你比他们所有人都硬气。”

  运动会散场时,操场上还热闹,口号声、笑声此起彼伏。

  阮时苒却觉得耳边一片嗡鸣,嗓子火辣辣疼,开口几乎发不出声。

  “苒子,你嗓子哑得厉害。”

  宋斯年皱眉,把外套解下来,披到她肩上,不容拒绝,“跟我走。”

  阮时苒想说“不用”,可一开口,喉咙像被刀割,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只能咬紧唇,任由他拉着往医务室走。

  医务室昏黄的灯泡摇晃着,空气里有股碘酒和药粉的味道。

  值班的校医抬眼看她,摇头叹气:“嗓子喊过火了?你这是急性炎症,得好好休息,少说话。”

  校医给她倒了碗淡盐水,又写下几味草药。

  “嗓子这东西,急不得,不然落下毛病,以后说话都困难。”

  阮时苒小声“嗯”了一下,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宋斯年接过药方,低头看了一眼,冷声:“我来煎药。”

  校医愣了下,失笑:“你行吗?”

  宋斯年抬眼,神色不变:“学得快。”

  阮时苒看着他,一时有些出神。

  火光映在他侧脸上,眉眼锋利,却格外安定。

  盐水苦涩,她喝得眉头直皱。

  宋斯年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腕:“喝下去。”

  阮时苒抬眼,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嗓子又说不出话,只能低低闷哼。

  他目光一顿,唇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怎么,还想让我喂你?”

  阮时苒耳尖一红,猛地低下头,心口乱跳。

  那一刻,连药的苦涩都被掩过去,胸口只剩下一股滚烫。

  药香很快弥漫开来,医务室的窗户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阮时苒靠在椅背上,嗓子仍火辣,却没那么慌乱了。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他在,就算再难,她也能撑过去。

  宋斯年把药端过来,放到她面前,声音低沉:“慢点喝,别烫。”

  灯光下,两人影子落在墙上,靠得很近。

  气氛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那一夜风声呼呼,窗户轻颤。

  阮时苒喝完药,嗓子依旧嘶哑,却觉得心口涌上一股暖意。

  嗓子坏掉的后几天,阮时苒几乎开不了口。

  一张嘴,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嘶哑得像沙砾。

  课堂上点名,她只能起身鞠一躬,用眼神示意。

  同学们一开始还偷笑,后来却渐渐噤声。

  毕竟她在运动会和广播站的表现,已经让不少人心生敬畏。

  可也有人低声嘀咕:“装吧,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博眼球。”

  话传进耳朵,阮时苒只低下头,指尖悄悄攥紧。

  傍晚自习,窗外天色灰沉。

  她抱着一叠稿子走到广播室,嗓子发不出声。

  学姐冷眼一扫,故作惊讶:“哟,你嗓子哑了?那还怎么播?要不——退出吧。”

  周围几人跟着笑,眼神冷漠。

  阮时苒心口一紧,正不知如何应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声:

  “我替她。”

  所有人愣住。

  宋斯年走进来,动作自然地把稿子接过去。

  他神色淡淡:“稿子她备过,我读一遍,不会差。”

  学姐冷哼:“这是广播站,不是你们俩的游戏。”

  宋斯年抬眼,语气锋利:“你们是要播,还是要找人出丑?”

  空气瞬间冷硬。

  几秒后,学姐别开脸,甩下一句:“随你们。”

  红灯亮起。

  话筒前,宋斯年声音低沉稳重。

  “同学们,晚上好——”

  阮时苒坐在一旁,手心都攥出汗。

  可当那声音通过耳机传回时,她心口却忽然安定下来。

  和她不同,他的声线沉稳,有力,每个字都清晰,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感。

  她抬眼看他,灯光落在他侧脸上,眉眼冷锐,却比平时柔和几分。

  那一刻,她胸口涌起一种奇怪的情绪——像是依赖,又像是某种悄悄滋生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