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狠人孙承宗!-《吾乃崇祯,续命大明》

  总有人口口声声称颂满门忠烈。

  可有几人,真懂这四个字的份量?

  那不是荣耀,是白骨堆叠出的忠,是血脉断绝出的烈。

  孙家!配得起这四个字!

  崇祯没有拐弯抹角,和这样的忠勇之士无需算计。

  坦诚才是最大的尊重。

  “朕召曹文诏回京整顿二十一卫。但光靠二十一卫还不够,朕要动……京营。”

  孙承宗抬眼,眸中闪过一丝敬意。

  他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京营盘根错节,勋贵、国公、世袭侯爵掺杂其中,一旦动它,震动的不只是朝堂,是根基。

  “陛下可知,此举若传出,恐……”

  “朝堂震动?那朕便镇压朝堂。

  若勋贵反抗……那朕……便亲赴太庙请罪!”

  孙承宗神色一僵。

  镇压朝堂,还只是君权强硬。

  可去太庙请罪,那就是……屠灭勋贵。

  崇祯抬头,目光坚定,“和两万万五千万百姓相比,朕的名声不值一提!”

  孙承宗看见了陛下目光中的坚定,起身行礼,声音沉如山岳。

  “臣……但凭陛下吩咐!”

  崇祯将一份秘文递给王承恩。

  “大伴,呈给阁老。”

  孙承宗接过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八大晋商与朝臣勾连、暗通外贼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原以为只是小贪弄权……如今看来,这已是卖国!

  当杀!”

  “朕已命曹变蛟率关宁铁骑五千驻张家口,只待京营整顿之日一齐动手。”

  崇祯顿了顿,目光锐利,“京营之难在于勋贵,勋贵之难在于祖制。”

  孙承宗深以为然。

  朱元璋赐下的免死铁券,如今反成了大明的毒瘤。

  动他们便是打祖宗的脸。

  可不动……大明必亡。

  崇祯再度取出一份纸卷,递过。

  “外有建奴,内有勋贵,若不破不立,便是坐等亡国。

  有阁老辅朕,成事几率又大了一分。”

  孙承宗展开纸卷,看到内容时呼吸一滞。

  “陛下,此策太险!”

  “兵行险招,方能致胜。

  更何况,朕还有一人可用。”

  孙承宗抬头。

  崇祯吐出三个字:

  “魏忠贤。”

  魏忠贤三字一出,孙承宗瞬间懂了,陛下为何能在短时间内布局如此深远。

  “阁老,大明虽大,不过人力有时限,各司其职即可。

  无淤泥,焉有荷花?”

  话音未落,崇祯起身,向孙承宗施礼。

  这一礼,既是请托,也是承诺。

  “朕在此向阁老保证,大明再无权宦祸乱。

  为国者当以兴国为先,朕愿为此负尽天下非议,望阁老鼎力助朕。”

  孙承宗回礼如山,“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帝王的坦诚让这位老将热血沸腾。

  他看见了大明的希望。

  同时他也明白,魏忠贤并非是他要耗费精力的对手。

  他要守好自己的一隅,守住军国之策。

  君臣两人在三言两语间,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信任。

  “这是曹文诏给朕的斩建奴之法,阁老过目。”

  孙承宗看过却缓缓摇头,低声吐出两字……器小!

  器小,并非贬人之语。

  而是格局不同。

  孙承宗认可曹文诏的勇猛与计策。

  只是认为此计止于表象,未触及根基。

  孙承宗展开那本密册,指着一页页买卖账目,“盐、茶、铁……等物资,看似寻常,实则把建奴与鞑靼连成一条供应链。

  八大晋商把物资与器械输入建奴,建奴才能靠这些与鞑靼换马。

  有马,有器,有药,他们的骑兵才成了气候。

  臣认为应当切断与建奴的一切互市,令其不得一粒米、一丝茶、半件铁器。

  再对鞑靼开放边贸,以物资诱其与大明贸易。

  建奴被掐断,鞑靼物丰,必先攻鞑靼。

  鞑靼得所需,生计丰足,反而会向建奴开战,内外相争,自乱其营。”

  崇祯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词便是……卡脖子!

  第二个词则是……经济战!

  猛人果然是猛人。

  直指问题核心。

  盐茶等物资,对于鞑靼而言是生活必需品。

  他们靠马匹等物资与建奴交换。

  只要大明断了建奴的物资供给,鞑靼只能转头和大明交换。

  建奴得不到物资供给,只能抢。

  大明这边墙高兵猛,抢不到,只能去欺负已经和大明互市,吃得脑满肠肥的鞑靼。

  鞑靼得到大明的补给,自然认为自己强的可怕。

  这么强了,不能打给自己提供物资的爸爸。

  只能去欺负缺少物资的建奴。

  此计毒就毒在这是阳谋。

  就算他们明知如此也不得不就范。

  崇祯看着孙承宗,心底既震惊又悲哀。

  若大明不腐败,若国库充足,这等外寇又怎会肆虐多年?

  曹文诏是将,是战场上的刀。

  而孙承宗,是帅,是能执棋之人。

  曹文诏的计策是把建奴一寸一寸磨死。

  孙承宗则是不但要磨死敌人,还得给敌人设计一个死法。

  先灭建奴,再平鞑靼,最后西逐瓦剌。

  届时,辽东不再是边疆,而是大明腹地。

  “朕这就下旨召毕自严进京。此事他最合适。”

  孙承宗点头。

  毕自严刚直不阿,又是个在互市里能把蛮夷坑到怀疑人生的大坑货。

  他在,朝廷的边贸就能变成杀人的陷阱。

  “建奴之患在外,可从长计议。但西南之乱已迫在眉睫。”

  孙承宗神情凝重。

  奢安之乱从天启元年延续至今,越打越惨烈。

  崇祯心里清楚,这场叛乱要到崇祯十年才得以平定。

  “陛下,奢安之乱,不在平而在引。

  西南蛮族错综复杂,罗罗、仲家、混苗等等皆由土司统治。

  太祖时以抚为主,立土司监治。

  然久而久之,中原官吏贱视诸蛮,巧征重税,欺压成风。

  怨气聚而不散,方成今日之祸。

  以臣愚见,此乱应以平与抚并举。

  平叛乱之土司,抚受害之百姓。”

  崇祯点头。

  他很清楚大明灭亡的根源不在外患,而在内乱。

  若不医内疾,再强的铁骑也守不住天下。

  “朕准备调孙传庭去西南平乱。”

  孙承宗听崇祯说完一愣。

  “孙传庭?”

  一个顺天府的小小推官?

  这样的文官去带兵?

  崇祯的目光笃定,

  “他心正,手狠,敢断。”

  孙承宗沉默了,他看得出陛下已成竹在胸。

  可在临别前他还是提了一个名字供陛下参考。

  “袁崇焕。”

  那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骁将。

  他认为袁崇焕很合适。

  崇祯的神情平淡,“朕会见他。”

  在崇祯心中,这个辽东名将有点名不副实。

  要不是看在孙承宗的面子上,他连见都不想见。

  或许,他能被起复,却不会再被托付重任。

  待孙承宗告退,崇祯叫来方正化。

  还没等崇祯开口,方正化急匆匆的递上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