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第17章贼笑着朝其他章 小儿招手:他这就忍不住了啊-《她东厂九千岁,多点夫君又如何?》

  夜色深深。

  晚风轻拂,拂不动,勃然大怒,重重刮起。

  万物迎合。

  摇曳、飘荡、呐喊,佁然不动。

  嗒嗒嗒。

  四匹纯色白马被黑布蒙了眼,迎着风坚定迈步。

  豪华车厢前,挂着盏琉璃镂空马灯,随着风摇摆,却又不灭。

  车厢四角坠着流苏的纯金铃铛,被风不断拍打。

  铃铃铛铛,一路热闹极了。

  马车内,灯火通明,如白昼,照出一抹剪影。

  身姿颀长,鼻梁挺直。

  披散乌黑长发,身穿红衣的男子,单手托腮,用灯簪子挑着灯芯。

  火焰微弱,灯芯只余短短一截。

  马车内挂着几盏宫灯,亮到让那点微弱被吞没。

  男子看似挑灯芯,更像姿态随意逗弄着死蛐蛐。

  在他脚前,跪着一名黑衣人。

  “你是说,我派了地级杀手,却被安国太子身边的公公,轻松杀了八个?”

  男人将手里灯簪子放下,随手推开油灯,“轻松?”

  黑衣男子将头紧紧抵着车板,不敢抬起,“是。”

  “这笔买卖,我启动地级杀手,就是为了万无一失。

  这位桑公公,可真能耐啊。

  那么,顾允执还活着吗?”

  “那位桑公公带着他跳了山崖,属下动手前看过,那附近山崖极深,不易存活,但是……”

  “哦?但是?”

  “但是那个桑公公跳山崖之前,大喊,照顾好他家太子,他会带着顾允执安全回来。”

  红衣男子嘴里溢出轻笑,带着讥讽,兴味更浓,“有趣。那就拭目以待吧。

  传出去,有人花重金买焚月楼护顾允执的命,其他刺杀订单,不接了。

  若他们真能活着,我让他们与成国圣子,安然抵达启国。”

  “喏。”

  红衣男子随意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黑衣男人恭敬起身,走出马车,撩开软席时,风无孔不入,从缝隙挤进马车。

  本就微弱的油灯,瞬间熄灭。

  红衣男子被风吹得撇过头去,散乱头发覆面。

  片刻后。

  他抬起手指,撩开遮眼长发,转头看向风吹来的方向。

  歪头,挑眉,眼中露出疑惑。

  愣神中,他听见马车外,风在呼号拍打,车厢摇晃起来。

  顿时大喊,“这么大的风,怎么还在赶路?停车!停车!不要命啦!”

  咚咚咚。

  车窗被叩响。

  桑晚晚刚安抚好容拾柒,准备哄他睡觉,却被他拽着里衣衣角。

  听到动静,拍了拍他脑袋,“热水送来了,我要去擦洗,你乖一点。”

  容拾柒小眼神来回瞅她,到底乖乖松了手。

  桑晚晚笑着用指尖戳了下他眉心小痣,“我很快回来,没事的。”

  出了车厢,站在马车外的不是顾峰,而是顾允执。

  他身体面向车厢,却转头看着山壁。

  脚边放着木桶,冒着热气。

  桑晚晚朝他恭敬作揖,“多谢顾大人。”

  “不必客气,桑,公公。”

  顾允执赌气般,不看她,好似在欣赏光秃秃的山壁。

  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开口,让他帮忙把沉重的木桶提进马车。

  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故作好心提醒,“这桶热水很沉。”

  桑晚晚压根没打算把热水提进车厢。

  她准备自己擦一擦,顺便洗外袍。

  这会儿在打量周围。

  原本这片休整地搭建了帐篷。

  这会儿帐篷挪到了路边。

  篝火也挪到了外边。

  周围没人,大概都歇息了。

  马车待在山体凹地最里面,如黑暗中的孤岛。

  正好,一会儿把水提到马车后面,躲着擦擦身子。

  桑晚晚听到提醒,笑着应声,“多谢顾大人提醒。”

  顾允执依然没等到她开口求助,又气又郁闷。

  何至于此?

  他转身意图说什么,却看见桑晚晚穿着里衣里裤,顿时扬眉。

  喉结滑动着。

  安静氛围中,吞咽声有些突兀。

  桑晚晚抬眸看他。

  他立刻撇开头,“成何体统。”

  “哦,奴才只有一件外袍。真是抱歉,污了顾大人的眼。”

  顾允执一听这话,焦躁起来,又转头,故意盯着她看。

  紧紧盯着。

  桑晚晚也不在意他的目光,俯身准备把木桶拎到车厢后面。

  她刚躬身,顾允执瞅见她胸前有点局部肿胀。

  胸肌,好似与他不同。

  武功高的人,身材也练的不同?

  想到这里,顾允执又沮丧起来。

  她扒了他的衣裤,自己却穿的周正,什么都不曾露出来。

  越想,脑子里越浮现她跪坐他身上的画面。

  记忆里那股滋味,让他抓心挠肺。

  顾允执盯着桑晚晚,身体反应快过大脑。

  不等桑晚晚彻底拎起木桶,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轻轻的,用手虚环住,压低了声音,“那药,副作用,好似又来了。”

  桑晚晚故作错愕,转头看他。

  也不甩开他的手,站直身体,也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模样,“怎么可能?在下真的替顾大人消除了副作用。”

  顾允执看着她这副模样,难受到,如同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仿佛只有他一人跳了山崖,孤立无援。

  惯来要强的顾允执,放缓了声音,求饶般,开口,“桑桑,我难受。那副作用,真的又来了。”

  他抓着桑晚晚的手,朝他身体贴靠,让她感受他没有撒谎。

  桑晚晚目光平静盯着他,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自己作乱。

  “桑桑。”顾允执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委屈。

  桑晚晚缓缓笑起来,轻轻捏住,凑到他耳畔,“顾大人,忍忍吧。忍到禹州府,我帮你看看。”

  顾允执被捏住时,眉梢飞扬。

  可听到忍忍吧三个字,神情既委屈又愤怒。

  听到后半截,轻哼声,唇角也扬起,又抑制住,用脸颊蹭了她脸颊一下。

  目光挑衅盯着车厢,学她那般,凑到她耳畔,唇贴着她的耳廓,轻声回答,“不许骗我。”

  桑晚晚重重捏住。

  顾允执嘶了声,身体朝她倒去。

  “不会,奴才不敢。”

  这话让顾允执神色复杂,瞅了她几眼,到底什么都没说,身体紧紧贴着她。

  桑晚晚却松开手,轻轻推开他,“奴才打算擦擦身子,洗外袍,顾大人是要观赏,还是帮忙?”

  太监的身体。

  他真有点好奇。

  可听闻残破不堪,但……

  顾允执流露出有点想答应的纠结。

  桑晚晚轻笑着用指尖戳开他,用口型,无声重复,“禹州府。”

  顾允执看懂了,不太舒服扭动下身体,带着点期待雀跃,又使劲按捺住,故作平静点头,“好。”

  他答完俯身去拎木桶。

  桑晚晚见他这样,也不阻止,心安理得吩咐,“劳烦顾大人拎到车厢后,奴才身子残破,不好让各位大人污眼。”

  顾允执听得心里难受,语气轻柔,喊了声,“桑桑。”

  桑晚晚却不搭理他,转身,率先朝车厢走去。

  顾允执拎起木桶,做贼般,来回瞅了眼,确定周围没人,跟上她脚步。

  等在马车里的容拾柒,听到外面细碎动静。

  毫不犹豫丢开怀中软枕,起身撩开珠帘,准备穿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