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残魂指路锁链现,黑影叩门夜惊魂-《重生八零绣娘非遗逆袭》

  文化馆修复室的死寂被铜镜碎裂的脆响彻底撕碎。姜芸僵立在原地,指尖的血色丝线仿佛被那声碎裂惊醒,骤然爆发出灼人的高温,烫得她几乎要松手。镜面蛛网般的裂痕中,苏婉清残魂最后那个绝望而急切的指向,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锁链!解开锁链!

  锁链在哪里?是那个模糊石室里的巨大装置?还是……别处?姜芸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血线,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苏婉清残魂消散前那无声的“快走”,此刻才真正在她耳边炸响,带着一种濒死的惊惶。危险!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电般射向修复室那扇紧闭的、老旧的木门。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笃!笃!笃!

  三声沉闷而规律的叩门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姜芸紧绷的神经上。

  不是文化馆值夜的老张!老张敲门从来是拖沓而随意的!这声音,沉稳、克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冰冷的金属,一下下敲在门板上,也敲在姜芸的心上。

  是谁?!

  陈嘉豪?!

  这个名字如同毒蛇般瞬间窜入脑海,带来刺骨的寒意。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他知道了什么?铜镜?血线?苏婉清?他是否也感知到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沟通”?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体撞在冰冷的桌角,疼得她一哆嗦。指尖的血线仿佛感知到了她剧烈的情绪波动,变得更加滚烫、更加躁动,像几条活过来的毒蛇,在她指间不安地扭动,丝丝缕缕的暗红光芒在昏暗中明灭不定。

  她必须立刻离开!必须带着铜镜碎片离开!这是唯一的线索!

  姜芸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满地狼藉的镜片,最终锁定在最大的一块上。那碎片边缘锋利如刀,映着她惨白如纸的脸和眼中燃烧的决绝。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指尖的灼痛和全身的虚弱,猛地弯腰,一把抓起那块最大的碎片!

  冰冷的触感刺入掌心,但更让她心惊的是,碎片背面,在裂痕的交汇处,竟缓缓渗出几滴粘稠、漆黑、散发着浓烈腐朽气息的液体!那液体如同活物,顺着她的指缝蜿蜒而下,所过之处,皮肤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和麻痹!

  “呃!”她闷哼一声,几乎要松手。这黑液……是什么?邪术的污秽?苏婉清残留的……诅咒?它为什么会在铜镜碎片里渗出?!

  来不及细想!门外的叩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更急!

  笃!笃笃!

  仿佛在宣告耐心耗尽!

  姜芸心脏骤停!她猛地将渗出黑液的铜镜碎片塞进怀里最贴近胸口的位置,冰冷的触感和那刺骨的麻痹感瞬间侵入胸膛。她顾不上其他,目光扫过桌面,一把抓起那本摊开的苏婉清日记残篇,又迅速扫过桌角,将那枚一直静静躺在那里、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的玉兰木盒也紧紧攥在手中——这盒子,是苏婉清遗物,或许也藏着关键!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重新组装过,每动一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指尖的血线灼烧感越来越强,仿佛要烧穿她的皮肉。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被那几缕血线疯狂地抽吸、消耗,视野的边缘开始出现模糊的黑影,阵阵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不行!不能倒下!

  她死死咬住舌尖,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她踉跄着扑向修复室侧墙那扇平时用来搬运大件物品、极少使用的、被旧海报半遮掩的小门。那是她唯一的生路!

  就在她颤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门闩时——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修复室那扇正门的老旧门锁,竟在门外一股巨力的作用下,应声而断!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股夜风的寒气,轰然撞在墙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恶鬼,堵在了门口,将门外走廊昏暗的灯光彻底吞噬。

  月光惨白,恰好斜斜地照进来,清晰地勾勒出那人的轮廓——陈嘉豪!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剪裁合体的中山装,脸上带着一丝惯有的、温和儒雅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占有欲。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姜芸,扫过她苍白的脸,扫过她鬓角刺目的白发,最终,牢牢地钉在了她紧紧攥在胸前、正微微渗出黑液痕迹的衣襟处——那里,藏着铜镜碎片!

  “姜芸同志,”陈嘉豪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让姜芸如坠冰窟,“这么晚了,还在为文化馆的修复工作操劳?真是令人敬佩。”他缓缓迈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姜芸的心跳上。

  “不过……”他的笑容加深,目光却锐利如刀,直刺姜芸的眼底,“你手里……似乎拿着不属于文化馆的东西?还有,你身上……这股……特别‘浓郁’的气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他刻意在“浓郁”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肉,直接看到她体内那些疯狂蠕动的血线!

  姜芸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他知道铜镜!知道血线!甚至……可能知道苏婉清的一切!他今晚来,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要夺走铜镜!要控制她!要……她体内这股被血线牵引的力量!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刻骨的恨意和绝境中迸发的凶狠!苏婉清的残魂在镜中最后的绝望指向,那些被血线束缚的凄厉哀嚎,指尖血线带来的无尽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焚毁一切的怒火!

  “陈馆长!”姜芸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你深夜闯入,意欲何为?!”

  陈嘉豪的脚步顿住了,距离姜芸不过三步之遥。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贪婪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欲,再也无法掩饰。“意欲何为?”他轻笑一声,声音却陡然转冷,“自然是来‘回收’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包括那面镜子,包括……你身上这股有趣的力量。”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姜芸的胸口,仿佛要将那铜镜碎片连同她的心脏一起挖出来。

  “还有,”他微微歪头,笑容变得诡异而残忍,“苏婉清那个老东西,当年没死透,竟然还敢留下这些麻烦……真是碍眼。不过没关系,今晚,我会彻底清理干净。你,和她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你做梦!”姜芸厉声嘶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颤抖。她猛地将怀里的日记残篇和玉兰木盒死死护住,另一只手,则如同闪电般探向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线包!那是她作为绣娘的武器,也是此刻唯一能用来反抗的东西!

  她的指尖,在触碰到针线包冰冷的金属搭扣时,缠绕其上的血色丝线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和刺痛!仿佛在警告她,在抗拒她!又仿佛……在呼应着门外陈嘉豪身上散发出的某种同源却更加阴冷的气息!

  陈嘉豪看着姜芸的动作,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露出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哦?还想反抗?”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一团粘稠如墨、散发着浓烈腐朽气息的黑气,竟在他掌心缓缓凝聚、旋转!那黑气的形态,竟与她指尖血线散发的暗红光芒,有着某种诡异的同源感,却更加阴毒、更加暴戾!

  “姜芸,你体内的‘线’,可不是你能驾驭的。”陈嘉豪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那是‘祭品’的烙印,是‘容器’的枷锁。你不过是个……被选中的‘炉鼎’罢了。乖乖交出东西,或许,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保留一点‘利用价值’。”

  炉鼎?祭品?容器?!

  陈嘉豪的话如同惊雷,在姜芸脑海中炸响!原来如此!原来她身上这些痛苦,这些白发,这些被不断消耗的生命力,根源在此!她根本不是什么传承者,她只是一个被选中的、用来承载和献祭这邪恶魔力的……容器?!苏婉清呢?她当年……也是这样?!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但就在这绝望的深渊中,苏婉清残魂最后那个指向“锁链”的手势,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锁链!解开锁链!那是唯一的出路!是终结这一切的唯一希望!

  “你……休想!”姜芸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她猛地拉开针线包的搭扣,指尖在众多绣针中,精准地捻起了一根最细、最韧、也是她最常用的银针!这根针,曾绣出过无数精美的花鸟,曾修补过岁月的伤痕,此刻,却成了她对抗这滔天邪魔的唯一武器!

  她将银针高高举起,针尖在惨白的月光下,闪烁着一点冰冷而决绝的寒芒。她的目光,死死锁定陈嘉豪掌心那团旋转的黑气,也锁定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杀意。

  “想要铜镜?想要我的命?”姜芸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异常平静,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那就……用你的命来换!”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那根银针,狠狠刺向自己指尖缠绕的那几缕血色丝线!

  不!不是刺向丝线本身!而是刺向丝线与皮肉连接处那一点微不可查的、仿佛是力量源头的“节点”!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刺破熟透果皮的声音响起。

  银针没入!

  姜芸瞬间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那痛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从她指尖的节点处,瞬间刺入四肢百骸,再狠狠扎进她的灵魂!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颤抖,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然而,就在她刺入银针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而奇异的嗡鸣,猛地从她指尖的血线中爆发出来!那几缕原本只是散发着暗红光芒的丝线,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如同熔岩般的猩红光芒!光芒如此强烈,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修复室,将陈嘉豪和他掌心的黑气都映照得纤毫毕现!

  更诡异的是,那猩红光芒爆发的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充满了无尽痛苦、怨恨和绝望的意念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根银针,疯狂地反冲进姜芸的脑海!

  “啊——!救我……好痛……放我出去……锁链……锁链……”

  无数个凄厉、混乱、撕心裂肺的意念碎片,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意识!那是被血线束缚的无数灵魂的哀嚎!是她们被囚禁、被献祭、被无尽折磨的痛苦!这股洪流如此庞大,如此狂暴,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冲垮、撕碎!

  姜芸的身体在猩红光芒中剧烈地颤抖、抽搐,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苍白的下巴。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深处,那猩红的光芒在疯狂闪烁、跳跃,仿佛有无数个扭曲的、痛苦的面容在其中挣扎、呐喊。

  陈嘉豪脸上的戏谑和傲慢,在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猩红光芒和感受到那股狂暴意念洪流的瞬间,骤然凝固!继而,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不可能!你怎么能……主动激发‘本源’的哀嚎?!”他失声惊呼,掌心的黑气剧烈地翻涌起来,似乎受到了那猩红光芒和意念洪流的冲击,变得极不稳定。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就在这猩红光芒大盛、意念洪流汹涌、陈嘉豪被震慑的千钧一发之际——

  姜芸在意识被无尽痛苦和哀嚎彻底淹没前的最后一刹那,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属于“姜芸”自己的意志,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越过那刺目的猩红光芒,越过震惊的陈嘉豪,死死地钉在了修复室角落那面被遗忘的、布满灰尘的落地穿衣镜上!

  镜面模糊,映照出此刻修复室地狱般的景象:一个被猩红光芒包裹、身体扭曲、口鼻溢血、眼神疯狂的女子;一个掌心黑气翻涌、面露惊恐的高大男人。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镜像深处,在那猩红光芒最浓郁的核心,姜芸模糊的视线,似乎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极其诡异的景象——

  在那混乱的意念洪流和猩红光芒的背景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古老、布满青苔和符文的石室轮廓!石室中央,隐约可见一个由无数锁链缠绕、束缚的巨大装置!而在那装置之上,无数道虚幻的、痛苦扭曲的人影,正被猩红的血线强行拉扯、囚禁!

  锁链!真的是锁链!苏婉清指的锁链!囚禁无数灵魂的“本源”!

  这个发现如同闪电般劈开姜芸混乱的意识!她看到了!她看到了那个地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模糊轮廓,但那石室,那锁链,那装置……绝对就是苏婉清残魂想要指引她找到的地方!

  希望!一线渺茫却无比真实的希望,在绝望的深渊中猛然燃起!

  然而,这希望带来的,却是更加剧烈的痛苦和反噬!那根刺入血线节点的银针,仿佛成了连接她与那无尽痛苦“本源”的桥梁!无数灵魂的哀嚎和绝望,正通过这根针,疯狂地涌入她的身体,撕裂她的灵魂!

  “呃啊——!”姜芸发出一声最后的、濒死的悲鸣,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向后倒去!

  就在她身体即将触地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紧握的玉兰木盒,狠狠地朝着陈嘉豪的方向砸了过去!

  木盒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力的弧线,陈嘉豪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砰!”

  木盒撞在他手臂上,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盒盖弹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股淡淡的、类似晒干草药的清香逸散出来。

  陈嘉豪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被戏谑的怒火。他顾不上木盒,目光再次锁定倒在地上的姜芸,以及她指尖那根依旧插在血线节点上、散发着刺目猩红光芒的银针。他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掌心的黑气再次凝聚,显然是准备彻底解决掉这个失控的“容器”。

  然而,就在他迈步上前的一刹那——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传来!整个文化馆的地面都随之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

  陈嘉豪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窗外,又看向地上奄奄一息、被猩红光芒包裹的姜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惊、忌惮,还有一丝……仿佛预感到某种巨大变故即将发生的凝重。

  这震动……是什么?和姜芸刚才激发的“本源”哀嚎有关?还是……别的什么?

  地底的震动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便停歇了,但那沉闷的余响,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修复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

  只有姜芸倒在地上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指尖那根银针,猩红光芒虽已减弱,却依旧顽固地亮着,如同一点不肯熄灭的、燃烧生命的星火。她散乱的黑发间,那几缕刺目的白发,在猩红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凄厉,如同提前降临的死亡霜雪。

  她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却依旧死死地、固执地盯着前方虚空,仿佛在凝视着只有她才能看到的、那个遥远石室中的锁链和装置。

  陈嘉豪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他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的姜芸,看着她指尖那根诡异的银针和残留的猩红光芒,感受着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那股令人心悸的痛苦意念洪流,又想到刚才那诡异的震动……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抹深不见底的、带着强烈忌惮和杀意的阴沉。

  他缓缓蹲下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锁定了姜芸胸前那处被黑液浸染的衣襟。

  “游戏……还没结束,姜芸。”他低沉的声音在死寂的修复室里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无论那‘本源’在何处,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炉鼎’,我收定了。”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探向姜芸的衣襟,目标直指那面渗出黑液的铜镜碎片。

  而地上的姜芸,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仿佛听到了陈嘉豪冰冷的话语,也仿佛再次看到了那石室中锁链的模糊轮廓。

  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在她染血的嘴角艰难地勾起。

  那不是笑容。

  那是用尽最后力气,刻在脸上的、一个向死而生的、决绝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