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耻辱的婚礼-《不生了!主母重生悔婚!绝嗣权臣哭疯》

  “可不是嘛,看着人模狗样的,竟干出这等事!”

  “那表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赶着……”

  “听说啊,那位裴公子是身子有毛病,不然怎么专挑好拿捏的表妹下手?”

  “哦?此话怎讲?”

  “嗨,你没听说吗?城西张记绸缎庄的老板娘亲口说的,她家远房亲戚在裴府当差,说裴公子进来不加节制的酗酒,导致体弱,那方面……怕是不行!所以不敢娶高门小姐,怕露怯!”

  “他是最近才不行的吗!我看是早就不行咯吧!不然沈家小姐那么个高门贵女眼巴巴跟在他身后,他都能不为所动?怕是身有隐疾!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悄然流传。

  沈清欢和程驰宵派出的那些人,如同水滴渗入沙地,不着痕迹地将“裴玄安不能人道”的种子,撒遍了每一个可能的舆论土壤。

  人们总是对这类涉及权贵隐私、尤其是关乎男性尊严的秘闻抱有极大的兴趣,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很快便衍生出无数细节丰富、有鼻子有眼的版本。

  这些话也很快传进了裴玄安和整个裴府的耳朵里。

  裴府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裴玄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出门。

  书房内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片、撕毁的书画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颓败的气息。

  裴玄安双眼赤红,面容憔悴,往日里刻意维持的温文尔雅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屈辱。

  外面的流言蜚语,如同无数根淬毒的针,无孔不入地扎进他的耳朵里;茶楼的皮影戏,他虽未亲见,但小厮战战兢兢的回报,已让他羞愤欲狂。

  而那些关于他“不能人道”的传言,更是像最恶毒的诅咒,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彻底剥除,踩在脚下碾碎!

  “是谁?!到底是谁在害我!!”裴玄安猛地将手中的酒壶砸向墙壁,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重生归来,本该步步为营,挽回沈清欢,登上权力巅峰,将前世所有轻视他、背叛他的人踩在脚下!可现在,一切都毁了!名声扫地,仕途岌岌可危,还要被迫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许瑶瑶!

  他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脑中飞速闪过一个个可能的面孔。沈清欢?还是程驰宵!?

  都不应该啊…那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他??难不成是他身边的人!?

  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时候。听风送上一封没有署名的密信。

  裴玄安烦躁地扯开,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字迹歪斜,显然是刻意伪装:“裴世子近日流言缠身,恐不知源头。据悉,苏许瑶瑶小姐曾于被送返别院后,与贴身婢女泣诉,言道世子‘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恐非良配,其婢女或与外人道也……”

  轰——!

  如同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裴玄安所有的疑虑和愤怒,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许瑶!竟然是这个贱人!

  是了!只有她!只有她知道他重生后因心绪不宁,加上之前落水受了些寒,确实有过一两次……不尽如人意的情况,但那只是暂时的!

  可他私下寻医问药,已有好转!定是那次在水榭,他推开她时,神色间的烦躁和身体下意识的抗拒,让这个心思龌龊的贱人产生了误解!而后她被沈家强硬送走,心中不忿,便向婢女口出怨言,甚至可能为了给自己找退路或博取同情,故意散布这种谣言!

  “毒妇!这个毒妇!!”裴玄安气得浑身发抖,将信纸撕得粉碎。前世的阻碍,今世的拖累,再加上这致命的一刀,他对许瑶的恨意,瞬间达到了顶点!什么表妹,什么柔情,此刻全都化作了滔天的杀意!

  在沈家毫不留情的施压和漫天流言的双重逼迫下,裴玄安和裴府哪怕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仓促筹备裴玄安和许瑶的婚事。

  没有三媒六聘的郑重,没有十里红妆的风光,甚至连像样的宴席都没有。

  婚礼定在一个灰蒙蒙的下午,一顶寒酸的小轿,悄无声息地抬到了裴府的侧门,刚要抬进们,就被许瑶厉声打断:

  “大胆!怎么是侧门!为什么不走正门!”

  “表小姐,哦不许姨娘,您是侧室而非正室,即便是大婚之日,也是每资格走正门的,您啊,还是认命吧,别折腾了,早点给您抬进去,咱们小的也好早点下班!”

  跟轿的喜婆不耐烦的回怼了两句,眼神示意一边的小厮将探出头的许瑶压回轿子里。

  “放肆!你们全都放肆!等我把你们这些恶行告诉表哥!让表哥给你们通通发卖了!”

  许瑶气的几乎面目全非,她在裴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哪怕是表小姐,她来来往往走的也是裴府正门!如今大婚之日竟然只能走侧门,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下人们的鄙视,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崩溃的大喊,却压根没有人理她。

  “那小的们就恭候许姨娘的责问了,抬轿!恭迎许姨娘入府!”

  喜婆毫不在乎许瑶的威胁,她本就是接了听风的吩咐,让她不必认真对待,如今面对许瑶的耀武扬威,更是毫不在乎。

  轿夫从侧门抬进了哭哭啼啼的苏瑶。没有热闹的吹打,没有宾客的祝福,只有裴府门口零星几个指指点点的路人,和门房脸上掩饰不住的鄙夷。

  裴玄安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新郎吉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站在厅堂里,机械地完成着拜堂的仪式,对着上首面色同样难看的永康裴府和夫人,以及代表沈家前来、面无表情的沈家一位旁支叔父,弯下了僵硬的腰。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他仿佛能听到全京城人的嘲笑声,能看到那些人指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着“不能人道”的污言秽语。而这一切,都是拜身边这个盖着红盖头、低声啜泣的女人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