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陛下是神仙下凡!-《大明:朕即天意,手搓神话大军》

  朱由校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犯上作乱,本该神形俱灭。”

  “尔等……罪无可赦。”

  “噗通!”

  “噗通!噗通!”

  幸存的叛军,包括那已经爬到台阶下的刘策在内,再也支撑不住。

  他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朝着天空中那道神明般的身影,疯狂地磕头。

  额头与染血的金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神仙……陛下是真神仙……”

  “天神下凡啊!”

  “饶命!神仙饶命啊!”

  恐惧,已经彻底占据了他们的灵魂。

  反抗一个皇帝,他们还有勇气。

  可谁敢反抗一尊……活生生的神?

  朱由校俯瞰着下方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蝼蚁,眼神没有丝毫怜悯。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望向了京城东南的方向。

  那里,是信王府。

  “好弟弟。”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自语。

  “这出戏,你可还满意?”

  ……

  文渊阁。

  这座象征着大明文官权力中枢的殿阁,此刻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

  韩爌与钱谦益带着几名心腹,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

  殿内,空无一人。

  钱谦益在一个紫檀木的柜子里,找到了那个沉甸甸的,由黄金铸就的内阁大印。

  他将大印捧在手中,感受着那冰冷而厚重的质感,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虞臣!你看!内阁大印到手了!”

  “大事已成!大事已成啊!”

  韩爌也激动得浑身发抖,他伸出干枯的手,想要抚摸那方大印,眼中满是贪婪与野心。

  然而,作为东林党魁,宦海沉浮数十年的经验,让他心中始终有一丝不安。

  “受之,事情……好像有些太顺利了。”

  他皱着眉头,环顾着空旷的殿阁。

  “为何如此安静?魏忠贤的人呢?那些番子、校尉呢?连一个值夜的内阁书办都没有?”

  钱谦益正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闻言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定是听闻刘将军大军入宫,吓得屁滚尿流,早就各自逃命去了!”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何足挂齿?”

  “等天一亮,我等便用此印,昭告天下,废黜昏君,另立信王!届时,天下归心,大明……”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阵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隐隐约约地从乾清宫的方向传来。

  声音很远,很模糊。

  但在这死寂的皇宫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两人脸上的笑容,同时僵住。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疑。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

  一名负责在外望风的,他们安插在宫中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那太监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阁……阁老……不……不好了!”

  他扑倒在地上,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指着乾清宫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嚎叫着。

  “魔神……是魔神下凡了!”

  “血……好多血啊!”

  “陛……陛下……陛下他……他飞起来了!”

  钱谦益心中一紧,上前一脚踹在那太监身上。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什么!”

  “给老夫说清楚!”

  那太监被踹得咳出一口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抓着钱谦益的袍角,用尽全身力气哭喊道:

  “是真的!刘将军的三千人……全完了!被两个神仙……不,是魔鬼……杀光了!”

  “陛下他……他就飘在天上看着……像神仙一样!”

  “轰!”

  韩爌和钱谦益的脑子,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

  飞……飞起来了?

  他们想起了太液池的传闻。

  那个被他们当成笑话的,“踏水而行”的神迹。

  “哐当!”

  韩爌手中的内阁大印,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金砖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钱谦益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被他自己生生捏断。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钱谦益失声喃喃,脸色惨白如纸。

  “是妖术!一定是魏忠贤那阉贼搞的妖术!”

  然而,他的声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就在此时。

  一阵沉重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沓!沓!沓!”

  那声音,像是死亡的鼓点,每一下,都敲在两人的心上。

  文渊阁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如潮水般涌了进来,瞬间将整个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缓步从人群中走出。

  他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丝玩味的,猫捉老鼠般的笑容。

  他看着殿中面如死灰的两人,故意拉长了语调。

  “韩阁老。”

  “钱大人。”

  “二位,好兴致啊。”

  骆思恭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方金印上,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陛下在乾清宫,设宴观赏了一场精彩的大戏。”

  “特命本官,来请二位共赏。”

  韩爌的身体晃了晃,他下意识地透过敞开的大门,望向乾清宫的方向。

  他看到了。

  他真的看到了。

  在远处的夜空中,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静静地悬浮着。

  那身影,在月光下,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神明般的光辉。

  韩爌的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眼中最后的光彩,也熄灭了。

  “天……亡我等啊……”

  ……

  信王府。

  书房内,死寂无声。

  朱由检一袭素白长袍,端坐于书案之后,脊背挺得笔直。

  他面前的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散尽,香灰冷却。

  他在等。

  等宫里传来捷报。

  等韩爌他们派人送来那封,他梦寐以求的“禅位诏书”。

  他相信,三千京营精锐,足以荡平宫禁。

  他相信,东林诸公的振臂一呼,足以让天下归心。

  他相信,自己饱读圣贤书,心怀天下,远比那个沉迷木工的皇兄,更有资格坐上那张椅子。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朱由检的心脏猛地一跳,搁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来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用最沉稳的姿态,迎接属于自己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