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朕的好弟弟,惊喜吗?-《大明:朕即天意,手搓神话大军》

  “吱呀!”

  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他预想中任何一个心腹。

  而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

  魏忠贤。

  魏忠贤的脸上,挂着一种让朱由检遍体生寒的诡异笑容。

  他躬着身子,侧身让开。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不紧不慢地,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朱由检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

  “皇……皇兄?”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不敢置信。

  朱由校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只是寻常兄弟间的串门。

  他没有理会朱由检的失态,自顾自地踱步到书案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他随手拿起一张宣纸。

  上面是朱由检刚刚写下的六个大字。

  “清君侧,安社稷。”

  朱由校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点评。

  “嗯,字写得不错,有几分风骨。”

  他放下宣纸,转过身,亲热地拍了拍朱由检僵硬的肩膀。

  那笑容,在朱由检眼中,却比任何刀锋都要来得森冷。

  “朕的好弟弟,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朱由校的声音很温和。

  “你不是约了韩爌他们,在城外的潭柘寺,详谈大事吗?”

  朱由检的身体剧烈一晃,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书案的边缘,才没有当场瘫软下去。

  潭柘寺!

  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人知晓!

  “皇兄……臣弟……臣弟不知您在说些什么。”

  朱由检的牙齿在打颤,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哦?不知道吗?”

  朱由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那你是在等他们给你送捷报?”

  “别等了,他们来不了了。”

  朱由校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刘策的三千兵马,在乾清宫外,玩得很开心。”

  “朕的两位神将,也陪他们玩得很尽兴。”

  “就是场面有些血腥,把你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都给玩没了。”

  朱由校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朱由检的心脏上。

  他的心理防线,正在一寸寸地崩溃。

  “你……你……”

  朱由检指着朱由校,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朕怎么会知道?”

  朱由校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出声。

  “朕不仅知道,朕还亲眼‘看’到了。”

  他摊开手掌。

  掌心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巴掌大小,雕工精美的木龙。

  那木龙的眼睛,用黑曜石镶嵌,在烛火下,闪烁着幽幽的光。

  “朕的好弟弟,你看。”

  朱由校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残忍。

  “这小东西,可爱吗?”

  朱由检死死地盯着那只木雕小龙。

  他想起了太液池的传闻,想起了刚刚宫中传来的惨叫,想起了那两个被钱谦益嗤笑为“戏子”的神将。

  一个荒谬到极致,却又恐怖到极点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神迹!

  全都是真的!

  他的皇兄,真的是神仙!

  自己算计的,不是一个沉迷木工的昏君。

  而是一尊……在世真神!

  “噗通。”

  朱由检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

  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完了。

  一切都完了。

  ……

  翌日。

  奉天殿。

  黎明的曙光,未能给这座帝国的中枢带来丝毫暖意。

  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

  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龙椅之上,朱由校面无表情,俯瞰着下方。

  “带人犯。”

  魏忠贤尖利的嗓音,打破了死寂。

  殿门外,一队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押着十几个披头散发,被五花大绑的人犯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韩爌、钱谦益、钱龙锡,以及京营副总兵刘策。

  曾经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东林党魁,此刻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脸上写满了死灰。

  “噗通!”

  “噗通!”

  “噗通!”

  “噗通!”

  四人被粗暴地按跪在地。

  魏忠贤展开一卷黄绸,开始当众宣读他们的罪状。

  从潭柘寺的密谋,到勾结京营,再到昨夜子时兵犯宫城。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每念一条,殿中百官的头就埋得更低一分。

  尤其是那些曾经与东林党人过从甚密的官员,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朝服。

  “陛下!冤枉啊!”

  钱谦益忽然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等此举,皆是为我大明江山社稷!是为天下黎民,诛杀魏忠贤这等祸国殃民的阉贼啊!”

  “我等是清君侧,不是谋反!”

  他还在做着最后的狡辩,试图将自己摆在道德的高地上。

  然而,龙椅上的朱由校,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觉得有些吵闹。

  他轻轻挥了挥手。

  魏忠贤立刻会意,厉声喝道:“堵上他的嘴!”

  一名校尉立刻上前,用一块破布,狠狠塞进了钱谦益的嘴里。

  “呜……呜呜……”

  钱谦益的叫喊,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整个大殿,再次恢复了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天子的最终裁决。

  许久。

  朱由校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谋逆主犯,韩爌,钱谦益,钱龙锡,刘策。”

  “凌迟处死。”

  “夷三族。”

  凌迟!

  夷三族!

  几名胆小的文官,两眼一翻,当场吓得昏死过去。

  朱由校的声音还在继续。

  “其余胁从,一概斩立决。”

  “所有罪官家产,尽数查抄,充入内帑。”

  他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志。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

  “退朝。”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满朝文武,在无边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

  信王府。

  这里已经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

  朱由校独自一人,走进了那间他昨夜来过的书房。

  朱由检还穿着那身素白长袍,形容枯槁,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

  见到朱由校,他再也绷不住,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跪在地上,疯狂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