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图书馆的俄文诗集-《重生1981:成了科技流氓》

  陈默盯着屏幕右下角那行删除失败的提示,手指在键盘边缘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等待系统回心转意。但提示纹丝不动,像焊死在缓存区深处似的。

  他合上笔记本,起身时顺手把桌角的密封盒塞进帆布包。齿轮残齿在里面轻轻磕碰了一下,声音很轻,但他听得清清楚楚。

  "这东西留着总有用处。"他对门口等候的公安队长说,"不过现在得换个地方找线索了。"

  "去哪?"

  "图书馆。"

  对方愣了一下:"这时候去?"

  "越是冷清的地方,越容易藏着热闹。"陈默笑了笑,"人都走了,书还在呢。"

  车子开得不快,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散了实验室里残留的金属气味。陈默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一页页地翻着泛黄的纸张——不是诗歌,是密码本。前世某个雨夜,他在克格勃解密档案里见过类似的把戏:用叶赛宁的诗句分行做坐标轴,普希金的韵脚标距离,错一个字,整张地图就能偏出几十公里。

  他没提这些,只问了一句:"最近有人借过俄文诗集吗?"

  "查过了,借阅记录里没有。"

  "那说明有人没走正规流程。"

  图书馆老楼的三层,俄语区在西北角,常年不见阳光,书架上的灰尘积得比书还厚。管理员打着哈欠带他们进来,手电筒的光扫过一排排书脊,多数封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发脆的纸页。

  "这些都是八十年代初采购的,后来没人看,就一直封存在这里。"

  陈默没说话,沿着书架慢慢走着。指尖划过一本本《静静的顿河》《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最后停在一个空位前——三本书的位置明显被抽走了,但边缘的灰尘断层很新。

  "有人来过。"

  他蹲下身,往最底层扫了一眼,废纸篓半埋在阴影里。伸手掏出来,底下压着半张烧焦的纸片,边缘卷曲发黑,像是被人点火后又匆忙踩灭。

  展开一看,是印刷体俄文,已经残缺不全。

  "这是......"

  "叶赛宁的《致莫斯科》第三段。"陈默轻声念出残句,"'我像流浪者穿过雪原'......后面没了。"

  公安队长凑近看了看:"就这么点?能看出什么?"

  "够了。"陈默把纸片摊在膝盖上,闭眼沉思片刻。

  未来记忆的碎片闪了一下——不是画面,是一串规则:苏联情报局七十年代曾规定,若使用叶赛宁诗歌传递坐标,需以每行第七个词首字母为经度基准,倒数第二行末字笔画数对应纬度小数点后两位。

  他睁开眼,从包里掏出一支铅笔,在随身带的记录本上写下一串数字。

  "北纬39.87,东经116.42。"

  "这是哪里?"

  "城郊的圣米迦勒教堂。废弃十几年了。"

  "就凭一首诗?"

  "不是诗。"陈默摇头,"是作业本。有人故意撕下来烧,说明怕人看见完整版。可他忘了,烧一半也还是字。"

  队伍调头出发,路上联系了外围侦查组。十分钟后消息传回:教堂周边没有异常热源,门窗完好,近期没有车辆出入记录。

  "会不会搞错了?"公安队长握着对讲机,"要不要先派人去侦察一下?"

  "别急。"陈默靠在车门边,忽然想起什么,"查一下最近一周图书馆的进出登记,看看谁借过俄苏文学类书籍。"

  名单很快传来。一个叫"李志远"的历史系教师,过去五天借了六本俄文诗集,包括托尔斯泰散文集、马雅可夫斯基选集,还有两本根本不在流通目录里的内部译本。

  "这个人有问题。"陈默接过平板,放大其中一份借阅卡上的签名。

  笔迹瘦长,略向右倾,字母"д"收尾带钩,和王振国早年写的报告如出一辙。更关键的是,那个"я"字的最后一竖,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回锋——那是用钢笔写俄文时特有的习惯,普通人不会注意。

  "这不是老师。"他说,"是抄写员。而且用的是蓝黑墨水,老式铱金笔尖。"

  "你怎么知道?"

  "看落笔的深浅变化。"陈默指着屏幕上"Лю6овь"这个词,"重按起步,轻提收尾,说明笔尖有磨损。这种写法,只有长期用同一支笔的人才会形成肌肉记忆。"

  公安队长沉默片刻,下令改强攻为潜入,狙击组待命,突击队绕后封锁侧门。

  车停在离教堂三百米外的林道旁,所有人熄灯静默。陈默跟着走到指挥车边,抬头看了眼那座尖顶建筑。月光照在斑驳的石墙上,像撒了一层薄盐。

  "这次不是据点。"他对队长说,"是巢穴。他们在销毁证据。"

  "你怎么确定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陈默从包里取出复印的残页和王振国狱中寄出的匿名信,并排摆在灯下。

  "你看这两处'е'的写法。"他用铅笔圈出来,"弧度一样,转折角度差不超过五度。而且墨水氧化后的色变曲线也吻合——这种蓝黑墨水放三年会泛棕,五年起颗粒,他手上的这份,刚好是四年前写的。"

  队长盯着看了很久,终于点头。

  战术小组开始推进,脚步压得很轻。陈默站在车灯照不到的暗处,耳后的灼热感不知何时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太阳穴轻微的跳动。

  他知道,这种感觉通常出现在重要节点前。

  教堂门缝里透不出光,窗框上的漆皮剥落大半。一名队员贴墙靠近,用手势报告未发现警戒装置。另一人从背包取出微型摄像头,顺着门缝塞进去。

  画面接入指挥屏,黑白影像缓缓扫过大厅。长椅歪斜,地面堆着碎木板,尽头祭坛位置摆着一张折叠桌,上面有台打字机和几个文件夹。

  还没等看清内容,屏幕突然一闪。

  摄像头断了信号。

  "动手!"队长抬手。

  可就在命令出口前,陈默突然抬臂拦住他。

  "等等。"

  "怎么?"

  "刚才的画面里,桌子左下角有个东西。"

  "什么?"

  "一本书。"陈默眯起眼,"封面朝下,但露出一角。那种装帧样式......是五十年代莫斯科外文出版社的特供版《叶赛宁全集》。"

  "所以?"

  "王振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