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麻醉剂里的历史回声-《重生1981:成了科技流氓》

  陈默掌心的金属碎屑还带着夜风的凉意,他轻轻握紧。教堂门缝里透出的那丝动静早已消失,但他心里清楚,里面的人烧了太多东西,唯独漏了一样——时间。

  他转身走回指挥车,拉开副驾储物格,取出密封试管。玻璃壁上凝着细小的水珠,里面的药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这是从手术室带出来的麻醉剂残留,瓶底刻着六位数字:。没人知道这串数字的含义,但陈默记得很清楚,那支针剂的颜色偏青灰,和正规药品不一样。

  他拧开试管盖,用滴管取了一滴药液,轻轻滴在一张泛黄的档案纸上。纸面原本空白,可药液渗入纤维后,边缘慢慢泛起一层淡黄色痕迹,像是老照片显影时的第一道轮廓。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还记得配方就好办。"

  这药是东莨菪碱和苯巴比妥的特殊混合物,前世他在一份解密档案里见过——1972年东德特工用来让人保持清醒却无法反抗的"意识软化剂"。当时只当是个冷知识,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他打开车载红光灯,照在纸上。图像逐渐清晰:一群人站在人民大会堂门口,背景横幅写着"1962年国际技术合作会议"。镜头正中,赫鲁晓夫正与中方代表握手,身后站着几名翻译和技术人员。其中一人侧脸微抬,眉骨高、鼻梁直,虽然年轻许多,但陈默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王振国。

  "原来那时候你就来了。"他把照片拍下来,插进笔记本电脑,同步调出公安系统的共享档案库。输入"王振国 1962",系统跳出一条尘封记录:"苏方顾问团随行翻译,代号'灰雀',1964年离境后失联。"

  他盯着屏幕,手指敲了两下键盘。再查"",系统无响应。但他忽然想到,这不是日期,而是编号。反向检索"外事接待名单 销毁副本",终于匹配到一份残档:"7月15日,克格勃联络官秘密会晤'灰雀'于北京西郊某招待所"。

  "不是偶然。"他合上电脑,"他是早就埋下的棋子。"

  车外风停了,林间静得能听见远处猫头鹰扑翅的声音。他刚想点根烟,车门被人拉开。

  苏雪坐进来,发梢沾着露水,手里捏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残片扫描图。她没说话,先把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教堂里烧剩下的。"她说,"他们要炸科技展。"

  陈默接过纸,扫了一眼。上面是手写的引爆计划草图,字迹潦草但结构清晰:目标为明日展览会场中央展区,主爆点设在通信卫星模型底座下方,辅以三处烟雾弹扰乱疏散,预计伤亡控制在"可接受范围",重点是制造恐慌。

  "什么时候?"他问。

  "明天上午十点,开幕式刚结束。"苏雪声音很稳,像是早把情绪压到了最底层,"这份文件上有两个签名缩写,一个是你猜的那位'心腹',另一个......是赵天虎。"

  陈默眉头一跳。

  "不是监狱那边报备的假释名单?"他抬头看她。

  "不是。"苏雪摇头,"有人把他提前放出来了,手续造假。监控显示他昨晚出现在城南加油站,买了十升汽油和两捆工业胶带。"

  车内沉默了几秒。陈默低头看着那张合影复印件,又看了看手里的引爆草图。过去和现在像两张拼图,终于卡进了同一个凹槽。

  "王振国不只是想毁掉成果。"他说,"他是要摧毁信心。让所有人都觉得,咱们搞科技,就会出大事。"

  苏雪点头:"所以不能让他们得逞。"

  "也不能按常规来。"陈默起身,把电脑塞进包里,顺手将试管重新封好,"公安现在进去,只会触发预设陷阱。那人既然敢烧文件,说明他已经不怕被抓,只想完成任务。"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见他。"陈默拉开车门,"就说我带来了他当年没拿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1962年那次会后,中方给每位外宾发的纪念怀表。"他笑了笑,"编号,正好对应那天的档案号。他要是真当过翻译,就不会不知道。"

  苏雪没动,只是看着他:"你确定他会信?"

  "不一定。"陈默戴上帽子,"但我确定,他一定会想知道。"

  她终于站起来,从包里抽出一支录音笔塞给他:"开着它,我说过,这次我不只做记者。"

  "你还记得第一次采访我吗?"他接过笔,顺手别在衣领内侧,"问我为什么非要搞这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你说,总得有人往前走一步。"她望着他,"不然历史就停在这儿了。"

  "现在也一样。"他拉开指挥车后厢,取出一个黑色工具箱,"只不过这次,我不想让历史回头。"

  箱子打开,里面不是扳手螺丝刀,而是一套微型信号干扰器、高频探测仪和一瓶透明液体。他拧开瓶盖闻了闻,点点头。

  "还好,配方没变。"

  苏雪看着他熟练地组装设备,忽然问:"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

  "哪能啊。"他笑,"我是昨天修沈如月的收音机时,顺手改的。她说想听邓丽君的新专辑,我就多做了个频率屏蔽模块。"

  "这时候你还扯这个?"

  "越紧张越要说点轻松的。"他把干扰器塞进外套内袋,"不然容易手抖。"

  两人走出指挥车,夜色仍未退去,远处教堂尖顶隐在树影之间,像一根指向过去的指针。陈默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

  "你有没有想过,"苏雪并肩走着,"如果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你现在会在哪儿?"

  "在实验室写论文呗。"他说,"说不定还在为职称发愁。"

  "那现在呢?"

  "现在?"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个修钟表的匠人,把一堆坏齿轮重新装回去,听着它们咔嗒咔嗒响起来。"

  她没笑,但眼神亮了一下。

  他们走到教堂门前,门依旧半开,仿佛等着人进去。陈默伸手推了推,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里面没有火光,也没有人影。只有地板上散落着几张未燃尽的纸片,边缘焦黑,文字模糊。他蹲下身,捡起一片,上面残留着半行俄文。

  苏雪打开手电,照向祭坛方向。那张折叠桌还在,打字机没了,但桌角留下一圈油渍,显然是匆忙搬动时漏下的。

  "有人来过。"她说。

  陈默没答话,而是走向墙边书架。那本《叶赛宁全集》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位。他伸手探进缝隙,摸到一块硬物。

  拿出来一看,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表面刻着一行小字:"致未来的自己"。

  他打开盒子,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块老式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编号:。

  "他等的人,是我。"陈默轻声说。

  苏雪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轻响。

  两人同时抬头。

  天花板通风口的栅栏微微晃动,一片纸缓缓飘了下来,落在陈默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