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隋唐风云之岑参-《皇朝秘闻录,不!是野史秘闻录》

  唐天宝八载(公元749年),轮台城头的寒风卷着沙砾,割得人脸颊生疼。二十-nine岁的岑参裹紧破旧的褐裘,望着远处雪山下蜿蜒的唐军营地,手里握着半块冻硬的胡饼,却突然笑出声——他刚把“风头如刀面如割”这句诗念给身边的小兵听,小兵竟红了眼眶,说“这诗写的就是我们的日子”。正史里只记他“两度出塞,官至嘉州刺史”,可那些藏在野史里的故事——从长安书肆的偷读少年,到边塞帐篷里的即兴赋诗,再到成都酒肆的落魄老者——才真正让这位写尽“奇寒奇景”的诗人,从“边塞诗”的标签里走出来,成了个有温度、有兴致的鲜活之人。

  岑参出身荆州岑氏,是南朝梁武帝的后裔,可到他这一辈早已家道中落——父亲早逝,母亲靠变卖首饰供他读书。野史里说,他十岁时在长安西市的书肆里“偷读”:每天清晨书肆开门就进去,假装看装帧,实则站在角落读《史记》,直到掌柜催打烊才走。有天掌柜见他冻得手发紫还在翻《汉书·李广传》,便递给他一杯热汤:“你这孩子,读这些边塞故事,是想当将军?”岑参捧着汤碗摇头:“我想把这些故事写成诗,让世人知道边关的样子。”掌柜叹他有志气,从此允许他免费在书肆读书,还把女儿用剩的纸笔给他——那些带着墨香的纸,后来都写满了他的“边塞草稿”,有几句甚至成了《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里的句子。

  弱冠之年,岑参曾去嵩山隐居,名义上是“修仙学道”,实则是躲债——母亲去世后,家里欠了不少钱,债主总上门催讨。野史里的隐居生活可没那么清雅:他在山腰搭了间茅草屋,每天上山砍柴换米,傍晚就坐在石头上写诗。有次遇到个采药的老道士,见他诗里写“山风吹空林,飒飒如有人”,便说:“你这诗里有‘孤’气,却没‘静’气——要写山水,得先懂山水;要写边塞,得先见边塞。”这句话点醒了岑参,第二年他就收拾行囊离开嵩山,决定“去边关看看”。

  天宝三载(公元744年),岑参第一次出塞,投到安西节度使高仙芝麾下做幕僚。正史只记他“随仙芝赴安西”,野史里的路途中却满是故事:过河西走廊时,他遇到一支走散的吐蕃商队,商队里的老阿妈病得厉害,他便把自己的马让给阿妈骑,自己跟着队伍步行。老阿妈感动不已,教他说吐蕃语,还唱了首吐蕃的“雪山歌”——后来他写《天山雪歌送萧治归京》,开头的“天山有雪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就是照着那首“雪山歌”的调子改的。到了安西都护府,他没像其他文人那样躲在帐里写文书,反而天天跟着士兵去巡逻:学骑马时摔得满身是伤,学射箭时把手指磨出茧,甚至跟着胡商去集市,看他们用香料换丝绸,听他们讲波斯的故事——这些“烟火气”,后来都成了他诗里的“奇趣”,比如“葡萄美酒夜光杯”里的葡萄,就是他在集市上第一次尝到的。

  天宝十载(公元751年),岑参回到长安,却因没背景,只谋了个右内率府兵曹参军的小官,每天的活儿就是看管皇家马厩。野史里说,他倒不嫌弃这差事,反而天天跟马夫聊天,听他们讲马的故事:有匹叫“踏雪”的白马,曾跟着将军打过硬仗,腿上留着箭伤;有匹老马,能听懂胡语——这些都被他写进诗里,连《卫节度赤骠马歌》里的“赤骠马,骑万里,朝发长安暮至蓟”,原型就是马厩里的一匹红马。那段日子,他常和高适、杜甫在长安的酒肆聚会,高适总说“你该再去边塞”,杜甫则劝他“多写些民间事”,他却笑着说:“马厩里也有故事,边塞里也有家常。”

  天宝十三载(公元754年),岑参第二次出塞,这次投到北庭都护封常清麾下,任节度判官。这是他边塞诗创作的巅峰,正史里记他“多咏边塞风物”,野史里却藏着《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创作细节:那天轮台下了罕见的大雪,武判官要回京复命,封常清在帐篷里摆酒送别。酒过三巡,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岑参突然起身,抓过纸笔就写:“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写着写着,帐外的士兵喊“雪下得像春天的花”,他灵感一来,又添了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满帐的人都拍案叫绝,封常清甚至让人把诗抄下来,贴在营门口,士兵们路过都要念一遍——后来这诗传到长安,连唐玄宗都曾让乐师谱成曲子,在宫里演唱。

  在北庭的日子,岑参还干过件“文人管兵”的奇事。野史里说,有次一支唐军小队去巡逻,遇到沙尘暴迷了路,三天没回来。封常清急得团团转,岑参却主动请缨去找:他记得小队出发前说要去“胡杨林”,便带着两个胡商向导,循着马蹄印找过去。走了两天,终于在一片胡杨林里找到冻得快没知觉的士兵,他把自己的干粮和水分给他们,还哼着在吐蕃学的“暖身歌”帮他们取暖。回来后,封常清拍着他的肩说:“你这诗人,比老兵还懂边塞!”这件事后来被他写进《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章》,诗里的“官军西出过楼兰,营幕旁临月窟寒”,就是那次搜救的真实写照。

  安史之乱爆发后,岑参随封常清回师勤王,却因封常清被唐玄宗处死而受牵连,被贬为虢州长史。野史里说,他在虢州时,遇到当地闹旱灾,百姓颗粒无收,地方官却还在催赋税。他没直接反抗,而是写了首《虢州卧病喜陆长源除官兼寄呈李长使君》,其中“荒城胡马迹,塞木戍人烟”两句,借边塞的苦暗喻虢州的灾,悄悄送到长安,被宰相房琯看到。房琯感动于他的为民之心,奏请朝廷减免了虢州的赋税——百姓们不知道是岑参的功劳,只知道新来的长史“懂百姓苦”,常有人给他送自家种的蔬菜。

  晚年的岑参,官至嘉州刺史,却因战乱丢了官,流落到成都。野史里的成都生活,没有官员的风光,只有个落魄诗人的温情:他在成都西郊开了家小酒肆,取名“边塞居”,酒肆里挂着他画的雪山、写的诗,来喝酒的百姓,不管有钱没钱,都能喝上一碗。他常跟客人讲边塞的故事:讲雪山下的胡商,讲帐篷里的歌声,讲士兵们的家书——孩子们最爱围着他,听他讲“忽如一夜春风来”的雪,他就把雪的样子画在纸上,教孩子们念诗。有次一个老兵来喝酒,听到他讲北庭的事,当场哭了:“我就是当年你救的小队里的兵,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两人抱着哭了一场,老兵后来成了酒肆的帮工,天天陪着他。

  唐代宗大历五年(公元770年),岑参在成都病逝,享年五十五岁。正史里说他“客死于蜀”,野史里却记着他最后的日子:去世前几天,他还在酒肆里教孩子们写“春风不度玉门关”,手里握着那支在北庭用了多年的狼毫笔,笔杆上还留着当年骑马时磨出的痕迹。他临终前,把老兵叫到身边,说:“我这辈子,没当过大官,却写了些边塞的诗,见了些真心的人,值了。这酒肆,就交给你,别让它关了——说不定还有从边塞来的人,想喝碗酒,听个故事。”

  正史里的岑参,是“岑嘉州集”里的“奇寒奇景”,是边塞诗坛的“落笔惊风”;而野史里的岑参,却更像个“讲故事的人”——他把雪山的冷、葡萄的甜、士兵的苦、胡商的笑,都写进诗里,也藏进日子里。他的诗里没有高高在上的文人气,只有接地气的烟火气:是书肆里的热汤,是边塞的冻饼,是成都酒肆里的一碗酒,是老兵眼里的一滴泪。

  如今,在新疆轮台的古城遗址旁,偶尔还能听到当地牧民哼着改编的《白雪歌》;在四川成都的西郊,还有人记得当年有个“边塞居”酒肆,老板是个会讲雪山故事的诗人;在陕西西安的书肆里,仍有孩子捧着他的诗集,念着“忽如一夜春风来”——岑参或许没留下惊天动地的功绩,却用他的诗,把边塞的烟火气,永远留在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