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有病-《七零,厂长宠妻用尽心机》

  晚上九点。

  傅清嫣刚才把从海市带回来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

  现在正在厨房煮饭。

  还是在海市的国营饭店吃了那顿午饭,一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快饿死了。

  饿的太狠了,她等不及做别的食物,泡面是最快速的。

  傅清嫣煮了一包泡面,先勉强填饱肚子。

  拿了一个玻璃杯走到灵泉处,舀了一杯灵泉水,拿在手里慢慢的喝着。

  她走到放置物品的地方。

  第一次和刘东交易过后,她发现了空间的土地可以加速生长。

  然后就种了许多种子,现在土地上一片绿油油的瓜果蔬菜,空气中还能闻到传来的水果香味。

  就是看着很乱,因为她当时种的时候没有注意看种子的品种。

  只要是种子,她都种了一点。

  生菜、白菜、香瓜、西瓜、菠菜、萝卜等等,现在全部夹杂在一起。

  各种瓜果和蔬菜没有分类,应该把它们做个规划,分开来种的。

  傅清嫣皱眉,等这批的食物收起来之后,如果要种的时候再好好规划吧。

  和陈二交易的时候之后她在空间种了几棵果树。

  傅清嫣浇了灵泉水,果然成长的更快速了些。

  抬手摘了一颗杨梅,红的发黑,又因为是空间出品,吃着口感还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清冽甘甜。

  傅清嫣还是觉得很累,看了下土地的情况,然后又回到卫生间。

  她站在镜子前,目光如冰,凝视着身上那件被撕开一点领口的睡衣。

  领口处绽开的裂口像一道未愈的伤口,无声地嘲笑着她。

  异样的眼神在眸底一闪而过,似惊惶,似自嘲,又似某种难以言说的决绝。

  她将买来的新衣服尽数塞进洗衣机,冰冷的滚筒轰鸣着吞没了一切痕迹。

  脱掉那件褶皱的睡衣,她走进浴室,水汽氤氲中,热水冲刷着身体,指尖用力搓揉着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那些残留的温度与气息彻底抹去。

  洗发露的泡沫裹着长发,她闭着眼,任由水声掩盖了喉间偶尔溢出的低泣。

  洗净的衣服被捞起拧干,晾在阳台时,布料在空中轻轻摇晃,像一群沉默的候鸟,徒劳地等待着某个不会归来的春天。

  重新换上件崭新的睡衣,她躺回床上,动作机械如提线木偶。

  她就这么躺着,任由疲惫如潮水漫过意识,最终坠入一片无梦的深眠。

  呼吸渐渐绵长,仿佛沉入水底,将那些未说出口的挣扎与疼痛,统统埋葬在无尽的黑暗里。

  明天周一。

  她要去上班了。

  闹钟响起。

  傅清嫣翻了个身,纤指拂过床头,将闹钟的嗡鸣掐灭在晨曦里。

  随后舒展腰肢,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眉梢间漾开一抹难得的松弛。

  睡得好舒服。

  这般纯粹的安宁,仿佛将昨夜的暗潮尽数涤净。

  她赤足踩上地板,往卫生间走去,晨光透过纱帘,在她瓷白的肌肤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洗漱过后,她照例饮下一杯灵泉水,清冽的甘霖滑入喉间,似将五脏六腑都沁得通透。

  再拿了干净衣物回到卫生间,站在镜前,她垂眸解开睡衣的系带,素白的绸缎滑落至腰间,露出昨夜沐浴后的肌肤。

  胸口处仍残留着几枚浅绯色的印记,如未褪尽的烙印,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纠缠。

  可颈间肌肤却光滑如新,毫无痕迹。记忆如潮水漫过脑海:她只曾说过一次“不要弄在脖子上”,此后无论两人如何耳鬓厮磨、情浓意乱,他指尖总悬在她颈侧,克制地收着力道。

  镜中倒映着清冷的小脸,她面上无波,唯有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昭示着心底暗涌的惊涛。

  那克制背后的温柔,竟比放纵的炽吻更烫,烫得她此刻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傅清嫣穿上内衣,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把头发编成一个鱼骨辫,用了一个白色带小碎花的发圈绑住。

  唇色还有点苍白,她又拿出来一支口红,浅浅的涂了下,看着气色好了些。

  傅清嫣把口红放回去,出了空间。

  拿上雪花膏还有两块海市肥皂,又拿了两盒糕点,这是今天要带给秀秀她们的。

  她回来了,就准备把嘟嘟带回来了。

  不好一直麻烦她们。

  然后又拿了一盒蝴蝶酥,这是她带去财务室,给陈芳和李明辉吃的。

  东西准备好,放在自行车篮子里。

  傅清嫣推着车来到院子里,先把车停好,然后去打开大门。

  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傅清嫣刚打开门,视线里便多了一道影子。

  眼眸不着痕迹的转动了下,然后抬头看着司晏。

  他为什么还要来?

  晨光斜斜地切进屋子,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翳。

  “嫣嫣,早上好。”

  男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仿佛熬过了一个无眠的长夜。

  傅清嫣垂眸转身,发丝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簇倔强的芦苇。

  男人猛地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微微收紧,力道带着几分惶然,又藏着不敢言说的恳求。

  “我给你带了早饭,先吃早饭好不好?”

  傅清嫣手腕动了动,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缠住,没能挣开。

  她抿唇垂眸,安静地站着,仿佛一尊被时光凝住的玉像,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如刀锋划过寂静的湖面,漾开细密的涟漪。

  她不愿意让他碰,这个认知像一根毒刺扎进他的心脏,疼得他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我带的不多,只有一点。”

  司晏低头看着她,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如触碰易碎的瓷器般牵住她的手,声音低得几乎要溺在晨光里,“还有时间,坐下来吃了早饭再去吧。”

  两人坐在凳子上,木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一声叹息。

  司晏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昨天就没有看到嘟嘟。”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乖宝,嘟嘟去哪了?”

  提到嘟嘟,傅清嫣才终于吐出一句回应,声音清冷如晨露,“我送到朋友家了,今天下班了再去接它回来。”

  朋友。

  她什么时候认识了别的朋友,他都不知道。

  她就像是一个谜,一个裹着晨雾的谜。

  来历成谜,行踪成谜。

  他想起她去了海市的时候,自己只能像个困在茧里的蚕,傻傻地留在这里,每天除了服装厂就是在这里等她。

  海市多大啊,人海茫茫,就算他去了海市也不会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她。

  虽然他肯定不会放弃,会一直找下去,像飞蛾扑火般执拗。

  可是,他也会怕。

  怕再也找不到她了,怕她像一缕烟,消散在他够不到的天际。

  多少次,他都以为她不会回来了,那些无眠的夜里,他数着秒针的滴答,感觉自己的心像被蛀空的朽木,一点点腐朽塌陷。

  男人眼睫微动,如蝶翼般颤动,试图遮住眼底翻涌的伤痛之色,却挡不住那痛意从眸底渗出,洇湿了晨光。

  他打开饭盒,白粥的清香袅袅升起,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若无其事地问,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是你服装厂的那个女同事吗?”

  傅清嫣动作顿了下,瓷勺轻轻搅动,漾开一圈圈涟漪,“你说的是陈芳?”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男人勾了下唇角,“是去服装厂找你的时候,她看到了我。”

  他停顿片刻,“她以为我们吵架了,所以说了我几句。”

  傅清嫣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陈芳一直都是以为他们吵架了,可他们之间,又岂是“吵架”二字能囊括的?

  那更像是两股纠缠的暗流,彼此撕扯,却又胶着难分。

  司晏垂眸看她,拿起一旁的鸡蛋,动作自然的剥了壳。

  “我下午和你一起去接嘟嘟。”

  司晏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傅清嫣眉心微蹙,刚要开口拒绝,却被他抢先道:“嘟嘟在家里住习惯了,让它回来住吧,好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喉咙里哽着怎样的焦灼。

  如果她把嘟嘟带走,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找她?

  只有留下嘟嘟,才有机会。

  这念头如一根细针,扎在他胸腔里,搅得心跳快得快要冲破喉咙。

  晨光斜斜地刺在他手心的汗珠上,映出他紧绷的指节。

  他屏息凝神,像等待审判般等着傅清嫣的反应。

  她皱了皱眉,薄唇微启,却终究没有吐出拒绝的话。

  为什么不拒绝他?他们该断得干净,像秋叶与枝桠彻底剥离。

  傅清嫣,你在想什么?还在留恋不舍什么?

  这些问题喉间翻涌,却被她咽下,化作眼底一片幽深的潭水。

  司晏胸口闷堵的气终于松动一丝,微微松了一口气,指尖捏着剥好的鸡蛋抵在她的唇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片易碎的云絮:“吃吧。”

  傅清嫣有些出神,目光凝在饭盒里袅袅的热气上,下意识地就要张嘴去咬他递来的鸡蛋,待反应过来,又从他手里拿过来自己吃了。

  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掌心时,她睫毛颤了颤,却未言语。

  司晏顺从地把鸡蛋给她,目光如丝线般缠在她身上,无声地凝视着她吃饭的每一个动作。

  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交叠又分离,像一场未完成的告别。

  傅清嫣吃完早餐,司晏把饭盒收拾起来装好。

  又去打开大门,把自行车给她推出去。

  傅清嫣转身锁上大门,从他手里接过自行车就要走,可男人的手掌还死死攥着车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

  她扯了一下,车把手纹丝不动,仿佛被焊在了他掌心。

  晨光斜斜地切过两人僵持的身影,在地面拖出两道剑拔弩张的剪影。

  “放手!”傅清嫣瞪他,眼底燃着火星。

  司晏却笑了起来,那笑里裹着几分苦涩,几分癫狂,仿佛连疼痛都成了甘之如饴的蜜糖。

  他宁愿傅清嫣打自己一顿,就算瞪他也没事,总比无视他要好。

  “你有病吧?”她蹙眉问道。

  他郑重点头,眼神无比认真,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契约的宣誓:“嗯,没有你,我会死!”

  傅清嫣低头,抿唇不看他,睫毛在晨光里投下颤动的阴影。

  我怎么可能要你死……这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被她咽下,化作喉间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要迟到了。”

  她别过脸,声音轻得像是要飘散在晨风里。

  男人松开手,指腹残留着车把凉的触感,像握过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冰。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远去,晨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却照不亮他眼底的荒芜。

  那背影渐行渐远,最终融进晨雾里,像一滴墨坠入无边的宣纸,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被孤寂啃噬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