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血脉觉醒,圣女之力-《哑女翻身:摄政王的掌心宠》

  沈知微脚底踩着那块凸起的石棱,喉咙里还泛着糖丸化开的甜腥。她没再往前走,而是猛地抬手,一针扎进耳后。

  血顺着鬓角滑下来,混着冷汗,在颈侧拉出一道湿痕。

  眼前晃动的钟摆虚影终于碎了。她喘了口气,膝盖一软,跪坐在地。玄铁镯贴着皮肤发烫,像是要烧穿她的腕骨。她低头看去,镯子裂缝中透出一点金光,隐约显出四个小字——“沈家军嫡女”。

  她咬住下唇,没出声。

  萧景珩站在她身后半步,没说话,也没靠近。他只是把碎玉珏收回袖中,指节在袖布上轻轻擦过,留下一道暗红。

  狼王伏在地上,喘得厉害,前爪抓着地面,指甲崩断了一根。

  沈知微闭了闭眼,从怀里摸出银针,对准耳后另一侧穴道,又是一刺。这次她没停,接连三针,分别钉入风池、神庭、印堂。每扎一下,脑中就炸开一段画面——

  雪夜,祭坛。

  火光映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披着月白长袍,袖口绣着北狄圣纹,手里端着一只黑陶碗。碗里是血,混着某种金色粉末,冒着细烟。

  二十具人形躺在地上,胸口烙着沈家军的标记。他们眼睛通红,四肢抽搐,却齐齐抬头,朝着那女人跪下。

  她回头。

  眉眼与沈知微一模一样。

  嘴唇没动,可声音直接撞进她脑子里:“勿承我命。”

  画面断了。

  沈知微猛地睁眼,鼻腔一热,血从左边 nostril 流了出来。

  她抬手抹掉,指尖沾着温热的红。

  原来不是被逼死的。

  她是自愿的。

  以圣女之血封情人蛊,换沈家军不沦为药人傀儡。而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血脉被转移——庶女之身,成了唯一的容器。

  她低头看着双鱼玉佩,手指微微发抖。

  这不只是信物,是钥匙。

  也是枷锁。

  她慢慢把玉佩贴在额心。冰凉的玉石刚触到皮肤,手腕上的玄铁镯突然震了一下,裂缝扩大,金光顺着血管往心口爬。

  她疼得蜷起手指,却没松开玉佩。

  嘴里默念一段拗口的音节。那是《百草毒经》夹页里的一行小字,她一直以为是解毒咒,现在才明白,是唤醒血脉的古语。

  玉佩开始发热。

  不是普通的热,是像从内里烧起来的那种滚烫。她掌心渗出汗,可玉佩吸干了所有湿气,表面浮出一层极淡的金线,蜿蜒成狼形。

  她割开掌心,血滴上去。

  血珠悬在玉佩上方,没落。

  然后,被一口吞了进去。

  整块玉佩轰地亮起,金光如瀑,直冲头顶岩壁。黑雾像遇到火的棉絮,瞬间退散,露出背后那道拱门的真实模样——不是石头堆砌的通道,而是一扇青铜巨门,高逾十丈,门面浮雕着一群北狄祭司跪拜一头金狼,中央凹槽,形状与双鱼玉佩完全吻合。

  地面开始震。

  一块接一块的石板裂开,缝隙里冒出金光,顺着门缝往上爬。狼王低吼一声,挣扎着站起来,尾巴绷得笔直。

  沈知微站起身,腿还有点软,但眼神稳了。

  她抬手,将发光的玉佩缓缓推向门上的凹槽。

  指尖离槽口还有半寸,背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她回头。

  萧景珩靠在岩壁上,嘴角溢出一丝血。他抬手擦掉,动作轻得像拂灰。

  “你早知道了?”沈知微问。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说:“二十年前,她洒下蛊血时,我就在祭坛外。”

  沈知微手指一顿。

  “那你为什么不拦她?”

  “因为那是唯一能救那些人的办法。”他声音很平,“如果她不死,情人蛊会控制全部药人,攻入大胤腹地。她选择了自己变成祭品。”

  沈知微盯着他看了几息,忽然笑了下:“所以你们都算好了?连我的出生,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萧景珩没说话。

  她不再看他,转回头,继续向前递出玉佩。

  “咔。”

  一声轻响。

  玉佩嵌入门槽,严丝合缝。

  刹那间,金光暴涨,整个通道被照得如同白昼。她背上一阵剧痛,皮肤撕裂般灼热,一道完整的狼图腾从脊背浮现,金纹游走,像活了过来。

  她没叫,只是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扣住门沿。

  “轰——!”

  青铜巨门从中裂开,向两侧沉入地底。一股陈年腐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铁锈和香灰的味道。门后是一条斜向下的长阶,深不见底。阶梯两侧立着青铜灯台,火苗幽蓝,明明灭灭。

  最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

  哗啦……哗啦……

  缓慢,沉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被人拖着往上走。

  狼王低吼,毛发炸起,却没有后退。

  沈知微站在门前,金光在她瞳孔里跳动。她抬起手,玄铁镯上的裂缝正在愈合,金线缠绕,形成新的纹路。

  “你要进去?”萧景珩问。

  她点头。

  “里面可能有你母亲留下的东西。”

  “也可能有她的尸体。”

  “那你还进?”

  她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她说‘勿承我命’,可我没得选。既然血脉醒了,就得走完这条路。”

  她迈步,踏上第一级台阶。

  脚底刚落定,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笑。

  不是萧景珩。

  也不是狼王。

  是个女人的声音,轻得像风吹纸。

  “你终于来了。”

  沈知微猛地回头。

  没人。

  只有空荡的通道,和尚未散尽的金光。

  可她清楚听见了。

  那声音,是从她自己胸腔里传出来的。

  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正一下一下地跳,比平时快了许多。

  萧景珩走近一步:“怎么了?”

  她摇头,没解释,只是把袖中银针握得更紧。

  第二级台阶。

  第三级。

  每走一步,心口那声音就越发清晰。

  第四级时,她终于听清了。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