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承恩殿的。
脑子里，全是那块黑色的铁牌子。
还有，裴容最后说的那句，“四海通钱庄”。
完了。
这次，真的，玩大了。
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费钱”。
怎么就，扯出了一个钱庄？
还动用了，什么，缇骑？
那是什么东西？
听着，就不好惹。
回到承恩殿，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宫人，都远远地，就跪下了。
头，埋得很低。
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催命的符咒。
我一进寝殿，就踢掉了鞋子，把自己摔进床里。
我完了。
我真的完了。
裴昭那个臭小子，把我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谁也别来找我。
“娘娘。”
小允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
“德妃娘娘，来了。”
德妃？
苏婉仪？
她来干什么？
我跟她，不熟啊。
就是，分过她儿子，几次零食而已。
这个时候，她来找我这个，刚从风口浪尖上下来的“宠妃”。
她想干什么？
不怕，被皇后，记恨上吗？
我的脑子里，警铃大作。
“不见。”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就说，我……我乏了。”
“娘娘。”
小允子的声音，更低了。
还带着一丝，为难。
“德妃娘娘说，有，天大的要事。”
“她还说……”
“您要是不见她，一定会，后悔。”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后悔？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天下午，做了那盘枣花糕。
现在，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我后悔的？
最后，我还是，见了她。
在偏殿。
我让人，撤掉了所有点心。
只上了一壶，白水。
苏婉仪，一个人来的。
她穿了一身，素雅的宫装，脸上，脂粉未施。
她看着，比上次，憔-悴了些。
但她的眼睛，很亮。
亮得，让我有些，不自在。
她一进来，就屏退了左右。
然后，她对着我，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我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
“德妃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
她没起。
她抬起头，看着我，目光，灼灼。
“妹妹，今日，姐姐是来，谢你的救命之恩。”
“也是来，给你，送一份，投名状的。”
投名状？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听不懂。
我也不想懂。
“姐姐说笑了。”
我干巴巴地说。
“我……我什么也没做。”
“你做了。”
苏婉仪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若不是，你送给启儿的那些，开胃的山楂条。”
“那日，皇后赏下的桃仁酥，启儿，就吃了。”
她说到这里，眼圈，红了。
“他是我的命。”
“你救了他，就是，救了我的命。”
我看着那个盒子。
盒子，很沉。
我不敢打开。
“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
苏婉仪打断我。
“跟启儿的命比起来，什么，都不贵重。”
“从今往后，我，苏婉仪，还有五皇子裴启，唯妹妹，马首是瞻。”
她的话，掷地有声。
我却听得，头皮发麻。
又来一个。
又来一个，要把身家性命，绑在我身上的。
我承担不起啊！
“姐姐，你……”
“妹妹，你先，听我说完。”
苏婉仪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她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
“皇后，虽然被陛下禁足。”
“但是前几日，她宫里，偷偷，去了一个人。”
“谁？”
我的心，提了起来。
“她的亲弟弟。”
“镇远将军，许光。”
镇远将军？
许光？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是，“将军”两个字，我听懂了。
那是，带兵的。
“许家，一直，掌管着京畿外围的，三处卫所。”
苏婉仪的声音，更低了。
像一阵，阴冷的风。
“虽然，兵力不多。”
“但，那是在，天子脚下。”
“皇后被禁足，太子，又出了这样的事。”
“这个时候，她见自己的武将弟弟……”
“妹妹，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明白。
我一点，也不想明白。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底，直冲脑门。
我的手，抖得，拿不住茶杯。
我看着苏婉仪。
她今天，不是来送礼的。
她也不是来，道谢的。
她送来的，是她，全部的筹码。
和，一个，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惊天秘密。
我看着桌上那个檀木盒子。
它哪里是，什么礼物。
那分明是，一个，滚烫的，随时都会炸开的，烙铁。
脑子里，全是那块黑色的铁牌子。
还有，裴容最后说的那句，“四海通钱庄”。
完了。
这次，真的，玩大了。
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费钱”。
怎么就，扯出了一个钱庄？
还动用了，什么，缇骑？
那是什么东西？
听着，就不好惹。
回到承恩殿，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宫人，都远远地，就跪下了。
头，埋得很低。
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催命的符咒。
我一进寝殿，就踢掉了鞋子，把自己摔进床里。
我完了。
我真的完了。
裴昭那个臭小子，把我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谁也别来找我。
“娘娘。”
小允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
“德妃娘娘，来了。”
德妃？
苏婉仪？
她来干什么？
我跟她，不熟啊。
就是，分过她儿子，几次零食而已。
这个时候，她来找我这个，刚从风口浪尖上下来的“宠妃”。
她想干什么？
不怕，被皇后，记恨上吗？
我的脑子里，警铃大作。
“不见。”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就说，我……我乏了。”
“娘娘。”
小允子的声音，更低了。
还带着一丝，为难。
“德妃娘娘说，有，天大的要事。”
“她还说……”
“您要是不见她，一定会，后悔。”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后悔？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天下午，做了那盘枣花糕。
现在，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我后悔的？
最后，我还是，见了她。
在偏殿。
我让人，撤掉了所有点心。
只上了一壶，白水。
苏婉仪，一个人来的。
她穿了一身，素雅的宫装，脸上，脂粉未施。
她看着，比上次，憔-悴了些。
但她的眼睛，很亮。
亮得，让我有些，不自在。
她一进来，就屏退了左右。
然后，她对着我，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我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
“德妃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
她没起。
她抬起头，看着我，目光，灼灼。
“妹妹，今日，姐姐是来，谢你的救命之恩。”
“也是来，给你，送一份，投名状的。”
投名状？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听不懂。
我也不想懂。
“姐姐说笑了。”
我干巴巴地说。
“我……我什么也没做。”
“你做了。”
苏婉仪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若不是，你送给启儿的那些，开胃的山楂条。”
“那日，皇后赏下的桃仁酥，启儿，就吃了。”
她说到这里，眼圈，红了。
“他是我的命。”
“你救了他，就是，救了我的命。”
我看着那个盒子。
盒子，很沉。
我不敢打开。
“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
苏婉仪打断我。
“跟启儿的命比起来，什么，都不贵重。”
“从今往后，我，苏婉仪，还有五皇子裴启，唯妹妹，马首是瞻。”
她的话，掷地有声。
我却听得，头皮发麻。
又来一个。
又来一个，要把身家性命，绑在我身上的。
我承担不起啊！
“姐姐，你……”
“妹妹，你先，听我说完。”
苏婉仪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她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
“皇后，虽然被陛下禁足。”
“但是前几日，她宫里，偷偷，去了一个人。”
“谁？”
我的心，提了起来。
“她的亲弟弟。”
“镇远将军，许光。”
镇远将军？
许光？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是，“将军”两个字，我听懂了。
那是，带兵的。
“许家，一直，掌管着京畿外围的，三处卫所。”
苏婉仪的声音，更低了。
像一阵，阴冷的风。
“虽然，兵力不多。”
“但，那是在，天子脚下。”
“皇后被禁足，太子，又出了这样的事。”
“这个时候，她见自己的武将弟弟……”
“妹妹，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明白。
我一点，也不想明白。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底，直冲脑门。
我的手，抖得，拿不住茶杯。
我看着苏婉仪。
她今天，不是来送礼的。
她也不是来，道谢的。
她送来的，是她，全部的筹码。
和，一个，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惊天秘密。
我看着桌上那个檀木盒子。
它哪里是，什么礼物。
那分明是，一个，滚烫的，随时都会炸开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