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大帅一把火,烧出个铁龙魂!-《老子有系统,颤抖吧小鬼子》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奉天清晨的宁静,仿佛要将地皮都撕开一道口子。

  车门被一脚踹开,张作霖那双沾着寒气的军靴重重踩在兵工厂的煤渣地上,身后跟着一脸“我老板今天怕是吃了炮仗”表情的卫兵。

  他没去办公室,径直冲向总装车间,那股子杀气,让沿途的工人都以为是哪路仇家打上门了。

  车间里,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

  林振华,奉天兵工厂的总工程师,一个能把机械原理倒背如流的文化人,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双手高高举着一叠图纸,手抖得像是开了最高档的拖拉机,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帅……‘铁虎’那玩意儿,又趴窝了。德国佬的引擎又双叒叕卡壳,跟咱们的传动系统八字不合,一启动就闹分手。咱们……咱们连一颗螺丝的螺距都得照着洋人的图纸来,错一丝一毫,就成了废铁疙瘩。”

  他的身后,是几台静默的钢铁巨兽,正是那夭折的“铁虎”坦克半成品。

  它们像几口昂贵的棺材,身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标签,“德制引擎”、“英供装甲板”、“法式观察孔”,活像个万国牌拼夕夕特供版,唯独没有一个字是“奉天造”。

  张作霖的目光扫过那些刺眼的洋文标签,眼里的火星子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他盯着林振华手里那叠画满了德文的图纸,像是在看一份卖身契。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一旁按比例缩小的坦克模型上。

  脆弱的木质模型“哗啦”一声,当场解体,零件碎了一地。

  “妈了个巴子的!”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在车间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下落,“老子一个口信,能让南洋十万华侨勒紧裤腰带,做梦都想着给老子捐船造舰!到头来,你们这帮读过洋墨水的,连一张咱们中国人自己画的图都吹不出来?抄作业都抄不明白,养你们是用来给洋人冲业绩的吗?!”

  工程师们个个噤若寒蝉,头埋得比鸵鸟还深。

  张作霖骂完,怒气未消,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档案室,那架势仿佛不是去拿东西,而是去抓人。

  他亲手从最高层的架子上拖下三大箱沉甸甸的铁皮箱子,砰砰砰三声巨响,砸在众人面前。

  箱盖打开,里面全是这些年他靠着那个不能说的秘密——系统奖励,“合理化”包装成“海外高价购得”的各国顶级技术图纸。

  德文的、英文的、法文的,从克虏伯大炮的膛线设计,到毛瑟枪的撞针结构,应有尽有,每一张都价值连城。

  围观的工程师们脸都绿了,这可是兵工厂的命根子,是他们未来十年吃饭的家伙!

  杨宇霆闻讯赶来,一看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张作霖的胳膊:“大帅!使不得!三思啊!毁了这些,咱们的工业底子至少要倒退十年!”

  “退步?”张作霖一把甩开他,眼中闪着疯狂而决绝的光,“老子要的是从零到一的进步!不是跟在洋人屁股后面,当一辈子只会抄书的童养媳!今天,老子就断了你们这帮怂包的念想!”

  说罢,他抓起一捆厚厚的德文引擎图纸,看也不看,直接大步走向不远处的炼钢高炉,一把就扔了进去。

  “轰!”

  火舌瞬间窜起三尺高,将那凝聚了德意志智慧结晶的纸张吞噬。

  蓝色的精密线条在烈焰中扭曲、卷曲,最后化为一撮黑色的灰烬,如同无数只绝望的黑蝴蝶,在热浪中飞舞。

  一捆,又一捆。

  工程师们的心在滴血,杨宇霆面如死灰,喃喃道:“疯了……都疯了……”

  就在最后一张法文坦克的悬挂系统图纸被火焰吞没的瞬间,张作霖猛地一巴掌拍在滚烫的炉壁上,留下一个通红的手印。

  他仰天长啸,声音里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豪迈与癫狂:“谁他娘的说咱们中国人没脑子?老子告诉你们!昨夜里,墨子、鲁班、詹天佑三位老祖宗托梦给我了!他们仨就坐在热炕上,一边啃着酸菜白肉,一边给老子画草图!老祖宗说了——这未来的车马舟船,这钢铁猛兽,必须也只能用咱们中国人自己的手来造!”

  话音刚落,一道只有张作霖能听见、能看见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破除技术迷信,以决绝意志熔炼外来知识,触发隐藏任务——匠魂归源·熔炉新生!】

  【任务激活!72小时“灵光共振”状态开启!】

  【状态效果:辖区内所有相关技术人员,本土技术融合速率临时提升500%!创造力、灵感获取概率大幅提升!】

  当夜,万籁俱寂。

  总装车间的陈工程师猛地从噩梦中坐起,梦里他被一堆乱七八糟的齿轮追着跑。

  他大汗淋漓,双眼却亮得吓人,抓起桌上的半截炭笔,疯了似的在自己宿舍的白墙上狂画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对,都不对!洋人的传动轴太直,过坎容易崩!得七拐八绕,用柔劲化解!履带!对,履带用马车的减震簧片改,韧性足!”

  隔壁宿舍,一个刚满师的小齿轮学徒也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没开灯,摸索着拿起自己的算盘,手指翻飞,噼里啪啦一通猛打。

  突然,他停住了,看着算盘上呈现的一组奇特的质数比例,激动得浑身发抖,压低声音惊呼:“对了!就是这个传动比!我就说嘛,怎么算都不应该是偶数!”

  而在城南一间破败的瓦房里,被工友们戏称为“老鲁班”的木工师傅翻了个身,梦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仙人递给他一把古朴的刻刀,在他耳边低语:“机关之术,凡十三变,今尽数传你。”他豁然惊醒,睡意全无,借着月光,顺手在枕边的“哈德门”烟盒纸背面,用指甲划出了一套结构精巧、闻所未闻的变速机构草图。

  黎明,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兵工厂的大门外,杨宇霆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

  他像个幽灵般藏身在暗处的墙角,透过门缝死死盯着里面的动静。

  他看见了,那个疯了似的陈工,抱着一叠厚厚的、画满了鬼画符的“手绘草图”,带着几个同样精神亢奋、眼圈发黑的同事,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设计室。

  那图纸粗糙的草纸上,竟无一处外文标注,全是方方正正的汉字注释,其结构线条却比他看过的任何一张洋图都更加简练、大胆!

  杨宇霆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他下意识地低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们连基础的工程力学都没学全……”

  突然,他眼前一花,使劲揉了揉眼睛。

  门缝里,那叠图纸上的黑色线条,在他眼中竟仿佛活了过来,像一条条黑色的墨龙在纸上游动,组合成玄奥无比的阵法。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浑身一颤,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后退去,撞翻了脚边的一盏煤油灯。

  “妖术!这是妖术!”

  一声凄厉的嘶吼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惊起一片宿鸟。

  镜头缓缓拉远,被撞倒的煤油灯火焰在地上挣扎着熄灭。

  远处,那座吞噬了三大箱图纸的炼钢高炉余烬未冷,一缕极细的青烟,竟无视晨风的吹拂,笔直地、顽强地升腾而起,仿佛一根无形的丝线,要与那苍茫的天穹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