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县长暴怒-《刚穿七零被离婚,我掏出亿万物资》

  碧海县委办公室。

  电话铃声响得快要炸了。

  县长陈兴国抓起一部电话,还没开口,另一部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喂!我是陈兴国!”他对着话筒吼道。

  “县长!不好了!山海镇的渔民把镇政府给围了!说是不给个说法,就要来县里!”

  “稳住!告诉他们,师部已经介入了!让他们等通知!”

  陈兴国“啪”地挂了电话,又抓起另一部。

  “我是陈兴国!”

  “县长!通往龙湾军港的路,被海星村的村民用渔网和破船给堵了!他们不让任何军车过去!”

  “混账!”陈兴国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搪瓷杯嗡嗡作响。他不是气村民,是气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公安局派人去!带上高音喇叭,先喊话,不要激化矛盾!告诉他们,堵路就是堵自己的活路!师部正在想办法,这是军事要道,谁敢乱来,就是全岛的罪人!”

  一个年轻的秘书端着水杯跑进来,“县长,喝口水吧,您嗓子都哑了。”

  陈兴国一把推开水杯,水洒了一地。

  “喝什么水!全岛都要翻天了!”他双眼布满血丝,指着墙上的地图,“渔光村,海丰村,山海镇,海星村!全乱了!下一个是哪里?”

  秘书吓得不敢出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县委书记老林大步走进来,脸色铁青。

  “老陈,师部来电话了。”

  陈兴国猛地站起来,“师长怎么说?”

  “贺参谋长,已经到县城码头了。”老林的声音很沉,“师长,亲自去了龙湾。”

  陈兴国愣住了。

  “师长亲自去了?”

  “对。”老林看着他,“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得多。”

  码头上。

  贺严站在警戒线内,背对着人群,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片死海。

  身后的叫骂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嗡嗡的议论和哭泣。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解放军的大官,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海水,没有任何变化。

  那股恶臭,反而越来越浓。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他在干什么?站在这里看风景吗?”

  “骗子!都是骗子!”

  “我的鱼啊!”

  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再次点燃了火药桶。

  “冲过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人群像潮水一样,再次向警戒线涌来。

  警卫员们咬着牙,用身体组成人墙,被推得连连后退。

  “后退!全部后退!”警卫连长拔出了枪,对着天空。

  “砰!”

  一声枪响,让码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声枪响镇住了。

  贺严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身后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了一排月牙形的血痕。那双眼睛,像冬夜里的寒星,冰冷刺骨,既是慑服众人,也是在压制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谁带的头?”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没人敢说话。

  “我再说一遍。”贺严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恐的脸,“谁再敢冲击警戒线,就地逮捕,送军事法庭。”

  他顿了顿,抬手指着那片死寂的海洋。

  “都给我看清楚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看!快看!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那片海。

  贺严的手指着那片海,那片如同墨汁般的海水,在码头最深处,那个凝胶块落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点。

  一个蓝色的点。

  那个点迅速扩大,变成一小圈澄澈的蓝色,就像有人在漆黑的画布上,滴了一滴纯净的颜料。

  人群的喧嚣消失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天爷……那是什么?”有人喃喃自语。

  蓝色的圆圈没有停下,它以一种不可理喻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它像一个活物,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灰黑与浑浊。

  所过之处,恶臭消散,海水变回了它本来的颜色。

  翻滚的死鱼,在接触到那片蓝色时,迅速溶解,化作微光,沉入海底。

  整个码头,鸦雀无声。

  只剩下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和风声。

  “看……”之前那个梗着脖子的汉子,此刻声音发抖,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他抬起的手臂像中了风一样哆嗦,“水……水在动……不对,是颜色!颜色在变!”他的喊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尖锐而怪异。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响起:“鱼……是活鱼!我看见活鱼了!”

  一条鱼,一条活着的鱼,猛地跃出水面,银色的鳞片在灰蒙蒙的天光下闪动。

  “哗啦。”

  它落回水中,溅起的水花,是清澈的。

  警卫连长缓缓放下了指着天空的枪,他的嘴巴微张,看着眼前的景象,忘记了合上。

  贺严转过身,面对着那几百张呆滞的脸。

  他收回手指,声音沉稳,传遍了整个码头。

  “党和人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解放军,有能力,也有决心,保卫南海明珠岛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海域。”

  他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眼前的神迹,是最好的说明。

  人群中,一个老渔民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不是朝着贺严,而是朝着那片重获新生的海洋,老泪纵横地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用方言哭喊着:“海龙王显灵了!老天爷开眼了!”

  磕完,他才转向贺严,用袖子胡乱抹着脸,嘶哑地喊道:“解放军同志……你们是活菩萨啊!”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呜呜呜……”

  “贺参谋长!谢谢你们!谢谢党!是你们救了我们的命啊!”

  人群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们跟着喊了起来,声音汇成一股洪流,不少人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贺严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不准跪!我们是人民子弟兵,不信什么神佛!能救你们的,只有党和政府!”

  贺严没有再看他们,他转身对那个同样目瞪口呆的管理处主任说。

  “主任,还愣着干什么!”

  “啊?是!是!参谋长!”主任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跑到贺严面前,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仙,“您……您吩咐!”

  “组织人手,安抚群众!”贺严语速极快,不容置疑,“第一,把刚才带头闹事的,还有家里最困难的,都给我登记下来!一个都不能漏!”

  “第二,告诉所有人,后续的补偿和调查,等师部和县里的统一通知!现在,全部回家去!”

  “是!是!”主任连连点头,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我这就去办!参谋长,您……您真是……太神了!”

  贺严大步流星地走向吉普车,警卫员们迅速跟上,为他开路。

  人群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车子发动,离开了这个刚刚从地狱回到人间的码头。

  同一时间,龙湾军港。

  周师长站在指挥塔的最高层,巨大的玻璃窗外,是同样死寂的军港。

  他手里没有拿望远镜,只是静静地看着。

  身后,师部的几个核心参谋和干部,大气都不敢出。

  气氛压抑得像要凝固。

  “报告师长,东湾水样化验结果出来了。”一个通讯兵跑了进来,声音激动得发颤,“所有毒性物质……全部消失!水质……水质比污染前还要好!”

  周师长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仿佛早就料到。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团长,猛地指向窗外。

  “师长!看!”

  军港中心,那片最深的水域,一圈蔚蓝,凭空出现。

  指挥塔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冲到了窗边,看着那片蓝色以摧枯拉朽之势,荡涤着整个军港。

  浑浊褪去,死鱼消解。

  那片象征着华国南海力量的军港,在短短半小时内,重获新生。

  周师长高大的背影,在窗前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静静地看着那片蔚蓝以不可阻挡之势吞噬污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在无人看见的内心深处,一场远比码头暴动更剧烈的风暴正在掀起。这不是科学,不是战术,这是……力量。一种他从未理解,却又不得不面对的,足以撬动世界的力量。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通知下去。”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所有舰艇,一级战备状态,解除。”

  “全师恢复正常作息。”

  “命令化学防护连,立刻对龙湾全海域进行水质检测,我要一份最详细的数据报告,对比东湾。”

  “是!”身后的干部们齐声应道,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激动和困惑。

  周师长缓缓松开攥得发白的拳头,他转过身,目光不再是平静,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警惕和决断的深邃。他扫过每一位同样处于震惊中的部下,声音平静得可怕:“把你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猜到的一切,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从现在起,这件事列为最高军事机密。谁敢对外泄露一个字,军法从事。”

  “明白!”

  他不再理会众人,独自一人走下指挥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