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孔颖达:你们武将都是乱臣贼子!-《大唐修仙:李二求我当太子》

  “校长?”

  李世民微微一怔,这个称谓倒是挺新鲜。

  “正是!”

  李恪解释道:“校长者,一校之长,亦是所有学员最高之师长。”

  “父皇若亲任校长,便意味着,未来所有从军校中走出的将领,无论职位高低,都将是天子门生!”

  让李世民担任校长,正是仿照后世之中正。

  中正能够崛起,黄埔军校可以说至关重要。

  天子门生!!!

  这四个字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了李世民。

  李世民浑身巨震,眼中精光暴闪。

  科举进士可称天子门生,但那是名义上的。

  军校学员,未来可是要执掌兵权的实权将领!

  若他们都成了“天子门生”,与皇帝有了直接的“师生”的名分。

  这其中的忠诚纽带和政治意义,何其深远?

  这将从根本上确保军队对皇权的绝对向心力!

  这一刻,李世民看向李恪的眼神,满是震撼。

  这个儿子,不仅想到了强军之道,更想到了固权之基,其思虑之深,谋划之远,简直令人心惊!

  【叮!人前显圣成功!强烈震撼李世民及满朝文武!显圣值 2000!】

  朝堂上一片寂静。

  所有文武大臣,都被李恪最后这一条建议的深远含义,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靖、程咬金等武将,在细细品味之后,眼中则爆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芒。

  此策若行!

  大唐军权将真正与皇权紧密绑定,坚不可摧!

  天地君亲师!

  在这个时代,君与师占据着绝对的大义名分。

  若皇帝既是君,又老师,谁还敢反叛?

  就算反叛,也缺了大义名分,为人所不齿!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激荡的心绪稍稍平复,看向文武百官,沉声开口:

  “诸位爱卿,对于程爱卿及秦王关于军校的阐述,尔等可有何看法?”

  皇帝话音刚落。

  文官班列中,一位身着深紫色朝服,须发皆白的老臣,当即迈步出列。

  正是国子监祭酒,当朝大儒,孔子后人孔颖达。

  他手持玉笏,脸色凝重,声音固执沉痛:

  “陛下!老臣以为……此议大为不妥!”

  “哦?”

  对于孔颖达会跳出来反对,李世民丝毫不觉得奇怪:“有何不妥?”

  孔颖达开门见山,毫不客气:“臣闻三代之治,圣王垂拱而天下治,所重者在修文德,不在耀兵锋!”

  “为政之本,在于教化百姓,使天下归心。”

  “今若设立军校,专一讲授战阵杀伐之术!”

  “此乃舍本逐末,效仿暴秦推崇之霸道,而非我大唐所应推崇之王道啊!”

  孔颖达越说越激动,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

  “此风一开,恐使天下士人风气渐变,重武轻文,竞相追逐军功!”

  “长此以往,则礼乐沦丧,斯文扫地!”

  “这与陛下一直提倡的‘仁政’‘教化’背道而驰?恳请陛下三思!”

  孔颖达此言引经据典,将设立军校,直接拔高到了王道与霸道、仁政与暴政的意识形态对立层面。

  可谓诛心之论!

  殿内的百官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吭声。

  许多文臣闻言,不禁暗暗点头,孔老夫子之言,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如何能建立军校,教授这群粗鄙武夫?

  简直斯文扫地!

  李世民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面无表情。

  李恪不由瞥了孔颖达一眼,不由暗骂,老东西,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他深知,这便是儒家保守派最典型的论调。

  讲究“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认为靠道德教化,就能让四夷归附。

  专门研究打仗的军校,在他们看来自然是离经叛道,道德堕落的表现。

  然而。

  不等李世民回应,孔颖达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一枚更具杀伤力的炸弹:

  “其二!”

  “陛下!太祖定制,行府兵之法,意在使府兵散于天下农亩,战时方聚,将不专兵,兵不识将。”

  “此乃防微杜渐,杜绝武将坐大,确保我大唐长治久安之基石啊!”

  说到这里,孔颖达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扫过程咬金、李靖等武将:

  “今若设军校,集天下有志青年才俊于一堂,使其长期共处,同窗学习!”

  “日后门生故吏势必遍布军中,盘根错节!”

  “试问!”

  “数十年后!”

  “若有心怀叵测之骁将,萌生不臣之志,凭其在军校中积累的声望与人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岂非是再造侯景、杨玄感之乱于未萌?”

  “此策看似强军,实则动摇国本,后患无穷!”

  “老臣泣血恳请陛下,万万不可立此军校!”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孔祭酒此言过了!”

  “慎言!慎言啊!”

  文臣队列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劝阻声。

  而另一边的武将们,脸色瞬间都黑了下来。

  尤其是程咬金,气得拳头紧握,若非在朝堂之上,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谁都知道,大唐开国以来,对武将的防范之心一直存在,府兵制和频繁的将领调换,就是明证!

  孔颖达此言,简直是赤裸裸地指着鼻子说:

  你们武将是潜在的乱臣贼子,建了军校,培育出来的都是侯景、杨玄感这样的反贼!

  着实可恶!

  果然!

  龙椅之上,李世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孔颖达这番话,确实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大、最敏感的顾虑:

  军权旁落,武将坐大!

  要知道,昔日侯景之乱,导致南朝梁国灭亡。

  杨玄感之乱重创大隋,致使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失败,加速前隋灭亡。

  这两个例子,都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而且距离贞观四年……近在咫尺!

  一时间。

  两仪殿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和紧张。

  文武百官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李世民沉默不言,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笃、笃”的响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

  李世民抬眼,目光落在殿内的李恪身上,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恪儿,对于孔爱卿方才所言,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纷纷竖起耳朵,目光齐刷刷聚焦于李恪身上。

  都想看看秦王殿下,将如何应对孔颖达这番引经据典,直指核心的诘难。

  李恪并未立刻反驳,而是看了孔颖达一眼,然后才向李世民微微拱手: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孔祭酒学贯古今,所言必是深思熟虑。”

  “观其意犹未尽,想必还有高论未曾阐明。”

  “不若请孔大人,将心中顾虑一并道出!”

  “儿臣听完教诲,再一一应对,方显公允!”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看向孔颖达:

  “孔爱卿,你若有未尽之言,今日便畅所欲言,朕与诸位爱卿洗耳恭听。”

  孔颖达腰板挺得更直,声音也愈发洪亮:

  “老臣确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其三!”

  “陛下开科举之先河,使天下英雄尽入彀中,此乃万世不易之良法!”

  “为的是给江山社稷,选拔知书达理,通晓圣贤之道的治世良才!”

  “此乃文治根基!”

  说到这里,孔颖达话锋陡然一转,指向军校:

  “然!”

  “今若另辟蹊径,开设军校,给予武人一条不经过诗书礼乐熏陶,便可直达天听的同等进身之阶,此例一开,后果不堪设想!”

  “必使民间血气方刚之健儿,耻于研磨文墨,竞相追逐弓马之技。”

  “长此以往,天下谁还愿十年寒窗苦读?”

  “若朝堂之上,尽是只知舞枪弄棒的纠纠武夫,张口厮杀,闭口战阵!”

  “何以推行仁政?”

  “何以教化万民?”

  “此举非但与国争夺人才,更是祸乱社会风俗之举!望陛下明鉴!”

  这番话,更是将矛盾提升到了“文武之争”和“社会价值导向”层面。

  可谓诛心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