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弘承发热-《甄嬛重生:花好月圆人亦寿》

  宫中瘟疫愈演愈烈,果真远比上一世严重,一时间宫内宫外皆人心惶惶。

  年世兰称温宜受惊,她无暇分身,将宫中一应事宜推给皇后。

  本还有敬嫔可以协助,谁知敬嫔也过度劳累,卧床不起。

  皇后也有弘承要照料,这回忙下来,头疾是当真发作了,却只能硬撑着。

  ……

  “弘时,快过来。”

  珊佳·慧漱朝门口唉声叹气的三阿哥招了招手。

  弘时挪动脚步进去,行了礼后坐在珊佳·慧漱对面。

  “东西可都送到齐答应那儿了?”

  弘时耷拉着的脑袋上下微微轻点,

  “都送到了……

  只是儿臣瞧着额娘……消瘦了许多……”

  珊佳·慧漱蹙眉轻叹,

  “自入秋后,齐答应身子便一直不好。

  好在冷宫还未有人染上瘟疫,这般说来如今冷宫反倒是处清净地。

  先叫齐答应安心养着,等这阵子过去,我再想办法求皇上赦她出来。”

  弘时抬眸,满眼感激与感动,

  “谢谢母妃!”

  珊佳·慧漱温和一笑,正好裴媛捧着汤盅进来。

  “三阿哥,这是主子吩咐小厨房给您煨着的四神汤。

  主子说临冬天凉,您又挂心着生母,定然是劳心伤神的。

  她虽是嫔位,到底也并非多受宠。

  能为您做的事儿不多,只能在这些日常起居上多加照顾。”

  裴媛说完,珊佳·慧漱对弘时歉疚一笑。

  弘时顿时鼻酸眼热,

  “母妃说的哪里话?

  若不是有母妃悉心照料,儿臣又岂能健康安泰?

  母妃待儿臣胜过亲子,儿臣时刻感念于心!”

  喝过热汤,暖了胃,也暖了心,弘时这才眉开眼笑的离去。

  弘时走后,裴媛从袖中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妆用的红木盒。

  “主子,瘟疫来势汹汹,宫里头乱着,时不时便要进屋烧熏。

  奴婢怕谁手笨,将这东西不小心翻了出来,不如先放在主子这?”

  珊佳·慧漱打开盒子看了看,里头平平整整放着一块裁剪下来的布料。

  “随便放箱笼里头吧,太过刻意难免叫人留意着。”

  裴媛将红木盒混在箱笼里放好,珊佳·慧漱目光幽深,呢喃了一句,

  “皇后…想来是累坏了。”

  除了珊佳·慧漱,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景仁宫。

  宜修到底是皇后,虽说六宫大权皇上似乎没有归还之意,可一国之母的身份,也足够撑得起她要的体面。

  “皇后娘娘,眼下怕是没什么事儿了,您不如先小憩片刻。

  这一日日的,内务府前脚刚走,太医院又来人。

  您怕耽误治疗瘟疫,就连头疾发作都硬撑着不肯宣太医……”

  剪秋刚送走太医院的人,进屋瞧见宜修满面憔悴,神色痛苦的揉着眉心,不免心疼。

  宜修长叹一声,摆了摆手,

  “只怕苏培盛要接着过来,小憩是不成了。

  皇上忙于前朝议事,应对瘟疫,御书房也是烛火通明了好几夜。

  这时候,本宫自当管理好后宫,替皇上分忧,与皇上患难与共。”

  说着,宜修的目光染上一丝偏执,

  “也只有本宫,有资格与皇上风雨相携!”

  “皇后娘娘……”

  绘春垂头,脚步匆匆的进来。

  皇后眉间更紧凑,厉声问道,

  “又出何事了?”

  绘春暗自一颤,低声回道,

  “五阿哥的乳母来报,说……五阿哥怕是受了惊,起了微热!”

  “什么!?”

  皇后猛然惊站起!

  瘟疫始于起热。

  若是受惊发热还好,可若是染了瘟疫……那就可糟了!

  皇上那儿便是头一个无法交代的!

  “剪秋,你去偷偷叫王励来。”

  王励是太医院的老人,只是医术不拔尖,前有章弥,后有温实初,压得他冒不了头。

  正逢皇后要在太医院有自个儿的人,这才收在手底下。

  皇后在偏殿中焦急踱步,剪秋带着王励过来,皇后催着他进屋查看。

  王励很快便出来了。

  好在五阿哥确实是受惊发热,并非染上瘟疫。

  屋内五阿哥啼哭不止,皇后眉目间闪过一丝疲惫,夹带着半分不耐烦。

  “你速去抓药来,让乳母喝下,化成乳汁喂给弘承。”

  王励拱手领命退下。

  皇后带着剪秋进到屋中之时,四个乳母正在各自忙碌。

  弘承在平日里最亲近的刘嬷嬷怀中,哭的声音沙哑。

  刘嬷嬷眼眶微红,显然是心疼弘承的。

  皇后瞥过她微红的双眼,眸光一暗。

  “待太医煮药来,你们趁热喝下,化作乳汁喂给弘承。

  眼下宫中乱着,本宫暂且不追究你们照顾不周之罪!

  若再叫弘承受苦,本宫绝不轻饶!”

  四个乳母嬷嬷跪倒在地,连连请罪。

  宜修从刘嬷嬷怀中接过弘承,尖锐锋利的护甲亮着寒光,刘嬷嬷双唇轻颤,欲言又止。

  方才在刘嬷嬷怀中只是哭泣的弘承,到了宜修怀中,又是哭闹又是挣扎。

  宜修面色微沉,捏了捏包裹着弘承的小被,又将弘承递给刘嬷嬷。

  “五阿哥病中不适,你们须日夜照料,不得外出。”

  又叮嘱了几句,宜修才带着剪秋离开。

  回到正殿,苏培盛已经在院中候着。

  见过苏培盛后,景仁宫才算有片刻清静。

  皇后面色不善,剪秋自然知道为什么,端了参汤来递给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不必忧心。

  五阿哥还小,是不知事的。

  待他大些,自然便与您亲近了。”

  皇后将瓷碗重重放在桌上,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本宫自问是待他如亲生,可只怕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每每到景仁宫便哭闹不说,哪次本宫抱一抱他,他不是这般作态!?

  不知道的,还当是本宫亏待着他了!”

  剪秋柔声宽慰道,

  “娘娘这说的什么话?

  满宫里谁人不知您为五阿哥费尽心力?

  五阿哥到底是低贱之人所生,到咱这景仁宫来,受不起富丽堂皇罢了。

  与娘娘何干?

  养着养着,自会熟的。”

  皇后不禁冷笑,

  “倒是这个理儿。

  到底不是本宫亲生的嫡子,若是本宫的孩子,岂会这般小家子气!?

  若非本宫将他带进景仁宫,他也就是个无福的薄命人罢了。”

  剪秋见宜修面色好转,只含笑不答。

  转头,皇后又轻声说道,

  “如今瘟疫乱着,本宫烦,皇上也烦。

  有些事,还得趁乱做,才能有用。”

  剪秋微微一笑,

  “奴婢早已安排好,只等皇后娘娘吩咐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