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修仙界只有我能直播,直接六到飞起!(81-2)-《快穿有了系统,我咋还是牛马?!》

  光阴荏苒,于修仙者而言不过弹指。白灵跟着璇玑真尊四海云游的数十年,恰似掌心漏下的晨露,看似缓慢,实则早已浸透了人间百态。她曾见过塞北的风沙卷着胡笳掠过孤城,也曾在江南的雨巷里看青石板上的苔痕漫过药铺的门槛,那些贩夫走卒的吆喝、深宅大院的叹息,都比琼华仙阙的晨钟更让她懂得“人间”二字的分量。

  璇玑真尊总说,修仙者当勘破尘缘,可白灵偏是个记挂着烟火气的。那年在淮水之畔,她遇见了那个缩在破庙里的小女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怀里却紧紧抱着只断了腿的流浪猫,见了生人便像受惊的小兽般发抖。白灵看着她冻裂的脚后跟沾着泥,忽然想起自己当年踩在洪水里的脚,也是这样又冷又麻。

  “师尊,她快冻僵了。”白灵伸手想递过暖玉,却被璇玑真尊轻轻按住手腕。真尊玄色的衣袍拂过满地干草,声音平静如古井:“她命中有此一劫,渡不过是命数,渡得过,自有缘法。你我插手,反会乱了因果。”

  白灵咬着唇没说话。夜里趁师尊打坐,她偷偷溜回破庙,将一件绣着御寒符咒的小袄裹在女孩身上,又留下半袋灵米。女孩醒时睁着乌溜溜的眼,怯生生问她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她笑着摸了摸女孩枯黄的发,说自己只是个路过的旅人。

  谁知半年后途经同地,竟见那破庙外新堆了座小小的土坟。邻人说,那女孩开春时染了急病,烧得糊涂时总喊着“神仙姐姐”,没几日便去了。白灵站在坟前,看着风吹散纸灰,忽然觉得袖中的暖玉烫得灼手。璇玑真尊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你给的灵米让她多活了三月,却也让她错过了本该收留她的药农——那人原是要带她去寻名医的。”

  白灵没说话,只是那夜的月光,总让她想起女孩最后看她的眼神。

  再后来是在岭南的宗族聚居地。她见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躲在山涧里,怀里揣着半块发霉的饼,脊梁骨却挺得笔直。少年是族里的旁支,父母早亡,总被主家的孩子欺负。白灵想起那个小女孩,心头发紧,可她还是不认可师尊说的因果缘法。

  这次她没敢告诉师尊。趁夜将一本偶然得来的基础武学秘籍藏在少年常去的石洞里,书里还夹了张字条,写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她想,等少年有了自保之力,便能离开这是非地,去过安稳日子。

  三年后却听闻那宗族出了桩大案。少年凭着那本秘籍练出一身武艺,中秋夜里杀了主家满门,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官府围山搜捕时,他站在尸横遍野的祠堂里狂笑,说这是“血债血偿”。

  白灵赶到时,只看见警戒线外哭嚎的族人,和囚车里那个眼神淬了毒的少年。她认得他,却又认不得他——那双眼睛里的恨意,比当年山涧里的绝望更让人心寒。当晚她便呕了血,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疼得连呼吸都发颤。

  璇玑真尊带她去了西方的大慈恩寺。古刹的钟声能涤荡心魔,她每日跟着僧人念往生咒,看晨雾漫过佛像的衣袂,听经文在大殿里盘旋。起初心口的疼总在午夜准时袭来,像有无数冤魂在啃噬她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