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秋傻子雨-《穿越60我的签到系统能爆肉》

  一连数日的秋雨下个不停,新建的房屋只得暂时搁置了工程。

  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串地往下淌,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这秋傻子雨啥时候是个头啊!”陆建国叼着半截烟卷,倚在堂屋的门框上,眉头皱成了疙瘩。

  陆建业蹲在门槛内侧,百无聊赖地在地上划拉着:“谁说不是呢,这都下了整整四天了。”

  他搓了搓发僵的手指,“闲得我浑身不得劲,再这样下去非得发霉不可。”

  “你俩别挡在这儿碍事。”楚晚月捧着个搪瓷茶缸从里屋走出来,缸子里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泛着琥珀色的光。

  她挤开兄弟俩站在门口,“老话说了,傻雨不过五,明儿个准放晴。”

  她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王秀珍。

  “老大家的,趁着今儿个有空,发点面咱们中午包包子。”

  楚晚月说着,走到八仙桌旁坐下,茶缸在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王秀珍利索地把针线活收进藤编的针线筐里:“娘说要包什么馅儿的?咱家后院的白瓜可都熟透了。”

  “就包白瓜馅儿的。”楚晚月啜了一口红糖水,“记得切两个紫皮圆葱,肉要切厚片。”

  “青苗!”王秀珍朝西屋喊道,“去后院拿两个白瓜来!”她拍了拍围裙站起身,“我这就去和面。”

  “哎!”里屋传来清脆的应答声,楚青苗像阵风似的往后院跑。

  “大嫂,我去切肉吧。”一直安静做针线的陈素云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王秀珍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菜刀在案板上起落的咚咚声,混合着面盆碰撞的声响。

  陆建国挪了挪凳子,挨着楚晚月坐下。

  他摸出烟袋在桌角磕了磕,一边装烟叶一边说:“娘,等上梁那天,把春花姨请来坐坐吧?咱家盖新房,可都多亏了她。”

  楚晚月捧着茶缸晃了晃,红糖水在缸子里晃出细小的波纹:“当然该请。”

  她朝窗外望了一眼,“等建党回来,让他去说一声。”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陆建党顶着一顶破旧的草帽,身上披着化肥袋子改的雨披,裤腿挽到膝盖,露出一截沾满泥点的小腿。

  “我回来了!”他边喊边甩着脚上的泥水。

  “今儿个怎么比平时晚了?”楚晚月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雨水顺着草帽边缘滴在建党肩头,化肥袋子做的雨披已经湿了大半。

  陆建党摘下草帽,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娘,您是不知道,我刚要往回走,就在公社口碰见癞子那伙人。”

  他撇着嘴把湿透的雨披挂在门后的钉子上,“非要拉我去打牌,说是三缺一。”

  他拉过条凳坐在母亲身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可没上当!他们那点把戏我还不知道?专等着宰我呢。”

  说着拍了拍胸脯,“娘您放心,我早戒了。有那闲钱,不如割两斤五花肉实在。”

  楚晚月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总算长点记性。”

  她朝厨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快去洗洗手,你大嫂她们正包包子呢。”

  “真的?”陆建党眼睛一亮,腾地站起来,木凳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厨房跑,嘴里还念叨着:“我就说今儿个右眼皮直跳,原来是有口福!”

  厨房里,楚青苗把白瓜擦成丝,案板上的五花肉已经切成了大肉片。

  陆建党探头进来,深吸一口气:“真香啊!大嫂,多放点肉馅的呗!”

  “建国,去把那群皮猴喊回来!”楚晚月看看绵绵雨,“这雨淋久了要作病的。”

  陆建国正蹲在门槛边上画圈圈,闻言,起身拿上草帽就往外走。

  “唉,这一天天的...”楚晚月用抹布擦着八仙桌上的水渍,叹了口气。

  搪瓷缸里的红糖水已经见了底,杯壁上挂着深褐色的糖渍。

  陆建业突然起身:“娘,我去后院把菜畦里的杂草拔一拔。”说着就要去拿斗笠。

  “给我坐下!”楚晚月一跺脚,青砖地面发出闷响,“这雨下,草能长翅膀飞了?”

  她转身从樟木箱子里摸出个蓝布包袱,小心翼翼地解开,“我记得你上过两年扫盲班是吧?”

  陆建国搓着布满老茧的手:“也就认得几个大字...”

  楚晚月把一本厚厚的书放在桌上。

  “《汽车发动机构造与维修》?”陆建国一字一顿地念着,粗糙的手指悬在封面上方不敢触碰,生怕手上的茧子刮坏了纸张。

  “嗯。”楚晚月压低声音,“昨儿你春花姨偷偷跟我说的,县里汽车厂明年要招学徒工。”

  她瞥了眼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邻居家的屋顶,“她兄弟家孩子就在汽车厂上班。”

  陆建业猛的坐下,眼睛亮晶晶看着楚晚月,“娘!真的?我能去考?”

  “轻点!这书是借的!”楚晚月声音压得更低了,“你春花姨冒了风险的。要是让红卫兵知道咱们私藏这种书...”

  陆建国立刻用衣襟包住手,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铅字印刷的构造图,那些复杂的零件图形让他呼吸都急促起来。

  “娘您放心,”他喉咙发紧,“我就把它藏在我枕头芯里,睡觉都抱着。”

  楚晚月抬头看了眼墙上贴着的日历:“我寻思着,等过完年,把家里这几个皮猴都送到公社完小去。”

  “反正老三每天要去公社上班,早上让他们跟着一道走,放学再一块儿回来。”

  陆建业闻言放下书:“要是咱大队也能办个小学就好了。前些天听支书说,向阳大队要盖个小学呢。”

  “可不是么。”楚晚月望向窗外。雨丝像帘子似的挂在屋檐下,“照这个进度,八月十五前准能上梁吧?”

  陆建业点头:“要不是这倒霉雨,今儿个就能上梁了。”

  楚晚月接着说道:“等正屋盖好了,给我那间盘个炕。前儿个知青点新盘的火炕真不赖,冬天烧把柴禾,一整宿都暖烘烘的;夏天铺上苇席,又凉快又防潮。”

  “这个好办!”陆建业笑笑,“他们的炕就是四叔盘的,我明儿就去找他。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