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信我。-《我即主宰》

  齐传铮虽急,但也知道给人弄疼了耽误人理事。

  他尽量搂着人腰抵着人亲,办事之前没忘了抹灵药。

  楚云天被他压在被褥上,却仍抬着头固执的要从他这索吻。

  在那个瞬间的来临,齐传铮捏了捏他的手:“开结界。”

  “开了。”楚云天偏开头,“进门就开了。”

  齐传铮这个年纪正是年轻力行的时候,控制了也如同撞钟。

  楚云天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只是抱住人、蹭在人颈间、抬起头亲人。

  他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人。

  这是他的齐传铮。

  他是在被他爱的人掠夺。

  很舒服,他愿意。

  晨钟暮鼓,于此交融。

  霜钟破晓时,潭影吞寒星;疏林雾散处,宥人素裳委地,叠袖浸露犹未觉。梵舞震落松针,绛云坠入山棱、忽见万壑金鳞跃,原是朝暾泼天倾。

  云气蒸沉昙,苔痕蚀鼎文;浮光掠苍苔,幽涧咽阐玉。石髓无声润玄铁、铜锈凝作碧琅玕;待溟色似合,残钟裂帛声里。惊觉暮鼓早悬于煦空,振得千峰青黛簌簌摇。

  半杵余音忽坠深岚,霎时月出东岭,始见钟鼓双影交叠处、俱散入暮天紫霭,杳无痕。

  茶词泼于园圃之时,始歇方休。

  齐传铮给人撒开的时候,楚云天目光都有些涣散。

  得亏天恒宗那衣服严实,否则他甭想见人。

  白日嵇揽琛还真没传音扰他,他们醒时已是下午。

  楚云天印象里,自己许久未这般歇足大半日了。

  他慢慢坐起来,还有些久睡后的茫然与眩晕。

  从前的他醒时披衣扎发再掬捧水洗脸最快不超过半盏茶,一般也是一盏茶就能拾掇好自己;现在不知是近一年饮食不律辗转奔忙不得歇息,楚云天明显感到自己居然坐起来都有些眼前一黑。

  他在外时并不完全熟睡,如今乍一回宗门,他竟然也有放纵自己睡到下午的时候。

  而且齐传铮歇之前拿自净给他擦过身子的情况下,他却睡出了一身薄汗。

  楚云天自己都能判断,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而且刚认识齐传铮的时候,他也没这样一轮就使不上劲啊。

  齐传铮知道他有事是突然的,所以很控制自己了、就折腾了一炷香多速战速决便饶他歇去了。

  从前主动时能三天三夜还有劲儿理事的自己如今不该是这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如此跟不上了呢?

  楚云天慢慢的想着,反正不是怪齐传铮,他们在外面压力那么大崩那么紧他不下下火、他能心里烦死。

  总得让人踏实的知道自己在的。

  总得让别人确认自己还活着的。

  在外面最多抱两下,在无人处也不能掉以轻心,唯有回来了他们才属于彼此。

  他半点不怨齐传铮,人不动手他都得动手。

  他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自己逼的太狠了?

  齐传铮进屋时看见的便是楚云天迷茫的抱着被子,长发还有些凌乱。

  这模样实在是可爱,他坐到床边,抱住人便亲了一口:“在想什么?”

  “没。”楚云天摇头,顺势靠到了人怀里,“抱一下。”

  齐传铮搂紧了他,声音带了低低的笑意:“昨晚上抱我抱那么紧,是不是想等你主动的时候我也这样往你怀里蜷?”

  他本是想逗人玩儿一把,以他对楚云天的了解人马上就能一把推开他让他滚、他正好去桌边开吃的,人不能光抱不吃饭啊。

  楚云天在上会哄人、在下不还手,被摁的时候主动往人身上抱不管不顾就要把自己完完全全送出去塞给人、明明已经被抵的无路可退却还抬着腰拉着人要亲吻;齐传铮每次埋在他肩窝都有种这到底谁在主动的感觉、好像自己活活累死了人都还能继续。

  他楚云天就两种状态,一种被抱怀里抱的满满当当热气捂的皮肤都又热又暖、一种实在耐不住了于是哭着推人却还乖巧听话顺从人办完。齐传铮从前虽然口嗨打趣要看话本子,实则就只读过点小说、在宋家看点不该看的分分钟会被发现;因而他们契合到适应彼此之后,他属实才发现原来书里写的那些淫词浪句半分都不夸张,真轮到自己怀里都是爱的人、自己真的会想和人死在一起。

  反倒是楚云天,他真的不晓得人到底守夜看了多少春宫图,鬼知道整个天恒宗最克制自持的私下居然看这种东西、而且过目不忘的记性是这么用的吗,齐传铮有几次差点没被玩到投降。

  如此搂着人好像也挺好的,感受着人独特的气息就在自己身边、好像人永远不会离开。

  齐传铮以为楚云天又得恼,却没想到他不仅没推开自己还把自己抱的更紧:

  “嗯。”

  齐传铮忽然说不出逗人玩的话了。

  离不开他的楚云天,只属于他的楚云天。

  即使在外不方便靠近也没关系,他的笑容就是最深刻的吻痕。

  不过楚云天如此黏糊的时刻只要有人来就被立马打破。

  他能一秒正襟危坐又是那副冷淡的神色,面无表情的甚至有些无语还不耐烦的默不作声听人说。

  幸好这会没有人,只有他们。

  “小齐,”楚云天低声,“你说,我能做到吗……”

  “你想做的,你都可以。”齐传铮附在他耳边,“你一定能救下你想救的所有人。”

  出了这个门,他还是那个扛起一切的代理宗主、长渊逐月之征领兵人……

  但此刻,他是齐传铮面前可以毫无保留袒露自己脆弱的楚云天。

  “我也会害怕,我也会担心,我也会难过的……”楚云天把自己整个埋到了齐传铮怀里,“我怕我保不下你,怕我救不下师兄,怕我赢不了人界……”

  齐传铮耐心听他说,楚云天见过的生离死别更多、他知道人处于怎样的噩梦之中。

  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是需要支撑的。

  哪怕是一个拥抱、一个吻、一点安抚……

  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齐传铮了。

  晏弦终那个家伙怎么会安慰人,教他哄楚云天还不如问嵇揽琛。

  而且,现在,连他们都需要楚云天的意见。

  所以他不能示弱,不能让他们担心。

  从前晏弦终也安慰过他,但是两个人习惯使然、说着说着就绕上了正事儿然后发现还有什么没处理,与其说楚云天调理好了不如说是处理完忘了。

  只有齐传铮把他拉出正事,和他说,你可以先不忙。

  他也是活的、会哭的、会累的。

  他也是有情绪的、会在意的、柔软的。

  齐传铮听他说,抱着他轻轻慢慢拍着他,一句句哄着他。

  “你可以的。没事的。你做的很好了。”

  “你能做到的。乖。我信任你才全心全意跟着你。”

  “哭吧。哭完了我们吃饭好不好。你先歇一天再去忙事儿。”

  好说歹说给楚云天哄平静下来,齐传铮索性把吃的端到床边喂他。

  是炖煮的很鲜嫩的羹汤,灵力温着这会正好适口;齐传铮和他面对面坐着,白玉瓷勺在手中叮呤当啷带起悦耳的风。

  楚云天小口小口吃着,看着垂眼专心搅弄小碗的齐传铮,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是明天死了、也有意义了。

  羹里有豆腐、瘦肉、鱼片、火腿、几味草药、一把菌菇、缀以稀碎的菜叶与蛋花还有些蔬菜、放一小把米与碎面,炖的浓稠清淡,于惯常吃饭不爱重口的楚云天来说简直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虽然材料很杂,但得宜的搭配之下、居然别致的可口。

  楚云天一连喝了两碗半的汤,才觉得自己吃多了:“饱了。”

  “不再吃些?”齐传铮偏头,笑的轻柔,“还是你嫌太素净了?我怕你吃不下才选的你可能爱吃的,想着你先垫一垫、想吃什么我再去做。”

  “平宜那边甩给别人,我俩在这吃上饭了,”楚云天无奈的笑了一下,“也不怕人说你虐待,就给碗汤。”

  “你就知足吧。”齐传铮把剩下的吃干净顺便逗他玩,“程亦明他们巴不得你歇着呢,听我传音个个高兴死了没人压榨他们天天跑了。好歹我也投了十来种食材草药熬一锅汤,我没给你煮点粥你就夸我吧。”

  “是你煮的,粥我也吃。”楚云天顺着他胡诌,“然后再夸你一句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白粥。”

  齐传铮听得好笑,吃干净了叠起碗顺手送去厨房洗了:“我可舍不得让你跟着我吃粥。”

  他出门没多久,晏弦终走了进来:“你醒了?”

  楚云天看着他,一时有些恍惚。

  “不聊事。”晏弦终大大咧咧在他床边坐下,“来聊天。”

  “聊。”楚云天点头,靠到了床头,“死过一次大彻大悟了?”

  “我岂止死过一次,”晏弦终摆手,“只是这一次,突然觉得,好像我真的有了什么想完成的。”

  “你不是一向没目标没追求跟着我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得过且过吗,”楚云天揶揄他,“开悟了?”

  “开悟了。”晏弦终点头,“人总得做点什么的。”

  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就从魔界到长渊逐月都说去就去。

  楚云天玩命,因为他已经没有了血亲了,只有曾经祝斐玉捡的楚云嫣和现在他捡的楚思齐,所以于他而言、他去死了至多剩个齐传铮;

  但晏弦终有父母,有家族,有亲人孩子,他要是去死了得太多人肝肠寸断。

  所以楚云天原本自己在外面跑、把晏弦终留在门内。

  但现在,晏弦终告诉他,自己就算去死也后继有人了,所以不在乎了。

  “我都没给家里传音说自己在外面跑,”他说的一脸轻松,“……你咋看起来这么虚,你俩不会昨儿个累成那样晚上还能……”

  “嗯。”楚云天居然还真承认,“我虚?”

  “对啊,”晏弦终疯狂点头,“他下手多狠的?”

  “没多狠。”楚云天闭了闭眼,“我们本就是平等的互相照顾的,我能扛事我也能示弱、他会阴暗也会包容;我们不是传统那种固定的谁强谁弱,我们是势均力敌的自由相争。”

  他可以保护齐传铮,他也能为了齐传铮而躬身折腰;

  他可以是齐传铮面前所向披靡的引路人,也可以是齐传铮身后遥遥布局的军师。

  俩人说着话,齐传铮甩着手走了回来:“我才刚走你就来啊?”

  “你又甩我一脑袋水。”晏弦终缩了下脖子,“小齐,我真的发现,你好像长大了。”

  “?”齐传铮以为他终于疯了,然后转念一想他疯也不是第一天,“此话从何而出?”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反正没这么一身正气。”晏弦终上下打量着他,“果然就算是鬼进了天恒宗都能变成人。”

  “要不然那么多世家都想给孩子送来天恒宗教化呢,”楚云天扯了半边帐缦穿裤子,“你俩让让,我起身。”

  “你制服搁这呢。”齐传铮绕过帐缦把衣服递给他,“晏弦终我们出去聊。”

  晏弦终已经往外头走了,齐传铮本想也出去,楚云天却站起来整个人往后一软。

  “诶我天,”齐传铮躬身扶住他、却被他带的整个人往前一摔;幸而他以手臂给垫住了、幸而被褥是软的,“你不是吃饭了吗?”

  “不知道……”楚云天闭上眼仰着头,“没压着你头发吧。”

  “我叫你师兄进来看脉。”齐传铮抱着他歪在床头栏杆上,“还是先扶你出去透透气?”

  其实房间窗子是开的,屋里空气完全没有睡太久后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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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碎碎念(不爱看跳章):

  这一章补的没多长,一两千字。

  我再不写点小齐当1还有人记得这是互攻文吗……吃小齐是1的得造反起义声讨我了。

  底下还是征战。我先不刀人。我保证。

  感谢观看。

  晏弦终其实会哄,但是他们都是宗门的、更何况现在这形式、让晏弦终来聊着聊着就能转上说事,只有齐传铮不属于宗门、和他聊那是真的和自己爱人对坐谈心。这就是兄弟和爱人的区别。

  (白粥梗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