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已经是老古董了-《恶女撩不自知,五个道侣争风吃醋》

  宁岁回去的时候表情不太好,

  384貌似察觉到了,神叨叨的叹息一声。

  【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无德。】

  宁岁:……

  当晚,宁岁就做了一个梦。

  宁岁没有十三岁之前的记忆。

  脏兮兮的她在深山里被青玄子找到,被带回了玉清仙宫,这就是她记忆的开端。

  仙家重地,哪容得下这样的山野孤儿。同门看她的表情大多轻蔑,亦或是看到她长相后的意味深长。

  可宁岁依然感到幸福。

  在这里每天都可以吃饱穿暖,还有师父教她入道,戚师兄陪她练剑。

  [宁岁长得像温师姐。]

  所有人都这样说。

  但宁岁不在乎。

  因为师父和戚师兄从未同她提过,这就够了。

  可是温桃回来了。

  看到那张和她三分相似的脸时,宁岁心里惴惴不安,不仅是知道自己是替身后的难过,还有些别扭的愧疚。

  这感觉就像她是一个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温桃的爱。

  [看啊,

  宗门曾经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如今多可笑啊。]

  所有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向,宁岁全当听不见,只笨拙的向温桃示好,试图弥补心里那所谓的亏欠。

  …直到师父和戚寒川不再亲近她。

  师父将她的院子迁去了偏远的山脚,他怕温桃看见宁岁那张与她肖似的脸会难过。

  戚师兄看她的目光变得复杂,像是冷漠,又像是懊悔当初与她相处的种种。

  [如果当初没把你带回来就好了。]

  他们的眼睛在这样告诉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

  “师父将他的太和剑赠与我了,师妹你看,真的好漂亮。”

  “戚师兄带我去看了坠月崖的花,很美,你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这些话从温桃口中说出时异样的温馨,让宁岁控制不住的想起师父和戚寒川看她时冷漠复杂的目光。

  所有的不安化为实质。

  嫉妒和不甘顺着情绪慢慢生长,逐渐爬满了她整个躯壳。

  是啊,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

  ……

  宁岁这天起的很早,梦里翻涌的情绪叫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脑仁疼得慌。

  她提着剑去了院子里。

  彼时晨光微熹,时不时能听到鸟雀的鸣叫,少年长剑所过之处响起破风的声响。

  谢宴辞墨发玄袍立于院中,剑锋凌厉,起承转合间扫落了几树竹叶。

  好一个风姿绰约少年郎。

  宁岁见他束的高高的马尾在风中打着旋,感叹了一句。

  ……等等。

  他的剑招为何如此眼熟?

  谢宴辞像是被她盯得发毛,反手一转,收了剑。

  “有事?”他抿着唇,看她的目光有些犹疑。

  “你所修是何剑法?”宁岁眯着眼问。

  谢宴辞不明所以,因为宁岁先前从来不会关心这些问题。

  但许是问到了他感兴趣的点上,又许是这两天宁岁瞧着正常了许多,谢宴辞回答了她。

  “是我御剑门开宗剑法,惊鸿九问。”他碧绿的猫瞳有些亮,“上千年前,由照影元君所创,只可惜传到如今只留下了其中六问。”

  谢宴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忽而反应过来自己话有些多,面色沉沉的闭上了嘴。

  宁岁盯着他在阳光下泛着寒芒的剑尖,沉默了一会儿。

  怪不得这么眼熟,

  因为这剑法就是她亲手创的……她未穿越前,道号正是照影。

  【宿主,你已经是老古董了。】384叹息。

  宁岁艰难的消化了这个事实,神色古怪的看向谢宴辞:“…你想学?”

  谢宴辞觉得她很奇怪:“已经失传了。”

  宁岁道:“你同我过两手试试。”

  闻言,谢宴辞微微蹙眉:“别胡闹了。”

  宁岁平日不喜修剑,配剑也不过摆设,若是不慎伤到了她,他定免不了一顿责打。

  下一秒,长剑出鞘,杀机迫近。

  轻薄的剑身于凌空中虚虚一划,直直刺向他面门。

  谢宴辞霎时缩紧了一双猫瞳,他抬起剑鞘格挡,却还是迟了一步。

  一缕断发自他眼前慢悠悠的飘落。

  好快。

  彼时忽而起了一阵大风,谢宴辞透过穿林飘落的竹叶去看,宁岁执剑立于风里,飞舞的发丝间,他能清晰的看见自己在她眸中的剪影。

  “拔剑。”她音色泠泠。

  风声里,他心跳忽而有些快,向来沉闷的情绪好似在这一刹飞扬起来。

  尚未来得及细想,面前人已再次攻来,他拔剑接招。

  “大清早的乒乒乓乓做什么呢?”被剑鸣声惊醒,沈灼青打了个哈欠,施施然走到门前,“谢宴辞,你……”

  看清面前的景象,他余下的话凝在了口中。

  少年少女衣袍翻转,手中长剑相击,两人默契的没有用灵力,只是纯粹的拼剑,即便如此,剑招所过之处还是削断了几树残叶。

  那和谢宴辞对招的敏捷身影是谁?宁岁??

  沈灼青蹙起的眉头松散开来,神情化为一种错愕。

  那头的两人自剑身碰撞后又各退了几步。

  “御剑门的剑法,为何你也会?”谢宴辞稳住脚步,他一双猫瞳亮的好似在发光,音色也清朗几分,“再来。”

  他来不及等宁岁回话,便提剑倾身而上。

  宁岁却忽而抬起手,示意他停下。

  谢宴辞这才将将停住了剑。

  下一秒,宁岁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爹的。

  ……好累。

  她面无表情的喘着粗气。

  这身体比她想象中还要弱鸡的可怕。

  谢宴辞执剑的手紧了紧,像是有些意犹未尽。

  他似乎还有话想问,见她一副累的要死不活的模样,还是没有再开口。

  “怎么了?”谢宴辞偏头看向一旁的沈灼青。

  沈灼青抱臂站在门前,已经将愣怔的神情收了回去:“你们动静有点大。”

  他在宁岁面上扫视一圈,又极快的挪开,而后道:“过几日的牵情海要开了,段酌叫我问你去不去。”

  说完,沈灼青也不顾谢宴辞回没回话,转身就进了屋。

  哼,多看宁岁一眼他都难受,让他扮鹦鹉那事他能记一辈子!

  谢宴辞当即也准备回屋,他脚步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地上坐着的宁岁,犹豫着开口:“你…”

  “抱我进去。”宁岁毫不客气。

  少年的手轻轻握了握,罕见的什么都没说,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