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恶女撩不自知,五个道侣争风吃醋》

  宁岁有些稀奇的看着他。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探究的目光,谢宴辞低头极快的扫了她一眼。

  他好像有点紧张,殷红的颜色攀上了耳尖。

  …幸好她没有注意到。

  “牵情海是什么?”宁岁于众目睽睽之下被谢宴辞抱回了屋子里,毫不尴尬的介入话题。

  彼时堂间的三人正在探讨秘境开启的相关事宜,就听宁岁来了这一句。

  几人面面相觑,默契的没有说话。

  谢宴辞把宁岁抱到椅子上放下,道:“牵情海秘境分阴阳两面,分别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内里机缘无数。”

  见他这么主动,段酌狐疑的盯了他一会儿,还是接了话:“这两日合欢宗发了通告,谁能在里面找到他们宗的至宝同欢镜,便能从他们那领到一瓶炼骨丹。”

  “你们若是有意向,我们可以组队去。”

  见宁岁听得云里雾里,384解释道:【牵情海是千年前合欢宗两位大能死后的神府所化,奇珍异宝无数,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这种好事不用384说,宁岁也知道肯定是温桃的跑不了。

  “不去。”她毫无动力。

  384:……这么摆?

  宁岁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水。

  众人就见她转着杯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也去吧。”宁岁道。

  384惊疑:【怎么又改口了?】

  “怕那个老登哪天抽风把我摁死。”想起昨天清玄子施加的威压,宁岁心中烦躁。

  段酌蹙眉道:“秘境凶险,你去做什么?”

  瞧瞧,这话说得多难听。

  但貌似也不是毫无依据。

  结合宁岁平时的表现,段酌非常担心她会在秘境里发癫,到时候又跑去作死就麻烦了。

  难罕的是,谢宴辞和沈灼青好像想到了什么,居然没有和他统一战线。

  段酌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就这么定了。”宁岁拿出了她身为妻主的威严,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堂间。

  段酌面色沉沉,看了眼貌似唯一和他统一战线的应宿,认为他会懂他。

  你看她还是那么不讲理。

  应宿:……

  其实看不太懂。

  宁岁径直去了温叙的房间。

  她这副身体问题还蛮大的,不仅体质差,筋脉滞涩也是个问题。

  既然团队里有个医修,那就要物尽其用。

  她推开房门,入目就是男子一身白衣坐在后院的门旁,蝴蝶悠悠的落在他指尖,于那细白的肤色上映出一抹浅淡的鹅黄。

  此情此景实在美好,让她不忍去破坏。

  但是话又说回来。

  “温叙。”宁岁走到他身旁:“洗髓丹你有没有?”

  她好像一个大魔头,惊走了一群围着他的小动物。

  停在温叙指尖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走,他似乎这才发现身旁多了一人,慢悠悠的望向她。

  他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宁岁努力去理解他眼神里的含义。

  …好吧,没有含义。

  那就是没有。

  宁岁叹出了今天的第一百四十八口气,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写写画画。

  温叙没管她。

  见宁岁走远了些,那些躲在暗处偷看的小动物又蠢蠢欲动起来。

  温叙伸手摸了摸面前兔子的耳朵,一张宣纸便轻飘飘落在了他身旁。

  “这丹方你看看能不能炼。”

  宁岁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他和应宿一个哑巴一个结巴,让她很是头疼。

  关门声响起,温叙抚摸兔子的手顿了顿。

  兔子疑惑的歪头看他。

  他像是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拾起了身侧的宣纸。

  晨风吹过,时间恍惚静止了一般。

  怀中的兔子直起身子,轻轻扒拉着温叙垂在胸前银发。

  他恍然回过神,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忽的勾起一抹笑意。

  入夜,宁岁给自己制定了一套严格的锻炼计划,然后唉声叹气的上了床。

  刚闭上眼,房门便蓦地被人敲响。

  “…进。”

  门被缓缓推开。

  身姿颀长的少年站在门外,高高的马尾垂在腰间,隐约在月光下投出一个修长的影子。

  屋内熄了灯,一切景象都看不太真切。

  谢宴辞的声音便在这朦胧里显出几分清冽:“…抱歉,我不知道你睡了。”

  宁岁坐在床上看他:“有事?”

  谢宴辞顿了顿,慢慢转身带上了房门,紧接着,跪坐在宁岁床榻边的蒲团上。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见宁岁的目光越来越奇怪,谢宴辞急中生智道:“…你还累吗?”

  宁岁:……

  谢宴辞:……

  好干巴的一句。

  他好像有些手足无措,一改平时沉静的姿态:“…我的意思是,今天早上你那套惊鸿九问……比我多了许多细节…所以……”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宛若蚊蝇,余下的话便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宁岁见他目光沉沉的低着头,歪头试探的问了句:“…想学?”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

  良久,他哑声道:“…我可以帮你做事。”

  宁岁觉得新奇,凑近了他一些:“任何事?”

  谢宴辞音色沉定:“任何事。”

  宁岁忽的笑了一声。

  这愉悦的一声在静夜里分外惹耳,叫谢宴辞下意识抬头看她。

  乌黑散乱的发丝压住了那稍显苍白的肤色,少女的黑眸映着月光,望着他,笑得戏谑。

  月上柳梢,孤男寡女。

  谢宴辞忽而读懂了她笑容里的含义,滚烫的温度霎时攀上他的耳尖,他有些慌乱的开口:“我不是那个意…”

  话音未落,温凉的掌心覆上他的脸颊。

  他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在触及宁岁目光时停住了动作。

  那双眸子清寒如水,他能清晰的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眸中的自己不是谢宴辞所熟知的样子,慌乱、无措、甚至是有些窘迫,唯独找不到一点抗拒。

  奇怪……他不讨厌这样。

  扑通——

  扑通——

  心跳的有些快。

  夜晚似乎总能放大人心中的情绪,躁动的体温顺着胸腔的跳动慢慢上升,直至覆盖住他整个躯体。

  …她真的变了很多。

  谢宴辞眼睫颤了颤,像是下定了决定。

  少年抿着唇,颤抖着抬手,握住了那只覆在他脸颊上的手。

  他像猫儿一样,用脸颊蹭了蹭宁岁的掌心。

  这动作很轻,看起来极不熟稔。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行动却表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