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铸铁巨床:炮管之基-《抗战:你管这叫军械维修厂?》

  “周老弟!你的意思是,有了这……”

  “这1.5米的大家伙,咱们就能自己造炮管了?”

  李云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周墨的胳膊,那力道,捏得周墨生疼。

  他却浑然不觉,眼睛里全是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

  “理论上是这样。”

  周墨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铁钳里抽出来,揉了揉。

  “造炮管,是机械加工里最顶尖的活儿之一。”

  “它对车床有三个最基本,也是最要命的要求。”

  周墨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长度。迫击炮的炮管,短的也得一米多。”

  “咱们那台FT-1型车床,总共才多长?连个步枪枪管都费劲,更别说炮管了。”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刚性。也就是结实!加工炮管的时候,刀具和炮管之间会产生巨大的切削力。”

  “如果车床本身不够结实,不够重,加工的时候就会发抖。”

  “你这边一抖,炮管的内壁就不圆了,精度就差了。”

  “这样的炮管造出来,炮弹打出去,不是炸膛,就是不知道飞到哪个姥姥家去了!”

  “咱们那台FT-1,床身是木头的,你指望它能有多结实?”

  最后,周墨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变得无比凝重。

  “第三,精度。炮管的内壁,必须绝对光滑,尺寸必须分毫不差。”

  “这要求车床的主轴、导轨,都得有极高的加工精度。”

  “这三点,缺一不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懵懂的李云龙和若有所思的葛老铁,最后落回到那张崭新的图纸上。

  “而这台1.5米加长型车床,就是为了解决这三个问题而生的。”

  “它的加工长度,足够我们加工目前所有型号的迫击炮炮管。”

  “它的精度,也远超FT-1。但最关键的,”

  周墨的手指,重重地敲在了图纸上那个巨大的床身上。

  “是它的‘骨头’!”

  “骨头?”李云龙下意识地问道。

  “对,骨头!”周墨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台新车床的床身,我们不用木头了。”

  “不用木头用啥?”葛老铁忍不住问,“用钢?那得多少钢?太浪费了!”

  “不用钢,我们用铁。”

  周墨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用咱们自己高炉炼出来的,最普通,也是最结实的高炉生铁!”

  “我们用生铁,给它浇铸出一个一米五长,上千斤重,实心儿的,一体的铸铁床身!”

  铸铁床身!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葛老铁的脑子!

  他呆呆地看着周墨,又低头看了看图纸,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就想通了!

  对啊!铸铁!

  铸铁虽然脆,但它硬啊!

  而且分量足!

  用它来做车床的床身,那分量,那刚性,别说是木头,就是用钢板焊一个,也比不上这实心儿的铁疙瘩结实啊!

  有了这么一个压得住场子的铁骨头,车床加工的时候,还怕它抖?

  “我……我明白了!”

  葛老铁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指着图纸,声音都在发颤。

  “厂长,用咱们自己炼的铁,去造能加工炮管的机器!这……这就是用咱们自己的骨头,给自己换筋骨啊!”

  李云龙听不懂什么刚性柔性的,但他听懂了“上千斤重”、“实心儿铁疙瘩”这几个词。

  他娘的,用这么个玩意儿当底座,那机器能不稳当吗?

  稳当了,不就能加工出好东西了吗?

  好东西,不就是炮管吗?

  炮管,不就能轰他娘的鬼子吗?

  这个逻辑链,在他脑子里瞬间就形成了闭环!

  “好!好啊!”李云龙一拍大腿,兴奋得直搓手。

  “周老弟,你这个脑子,真是比咱们的炮弹都好使!就这么干!”

  他现在对周墨是彻底的迷信。

  周墨说太阳是方的,他都信!

  “那……那咱们啥时候开干?”

  李云龙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现在看那几台FT-1车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跟看着几只下不了蛋的母鸡一样。

  “现在就干。”周墨说道。

  “不过,造这台大家伙,比之前那几台FT-1可要难多了。”

  “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得先给这铸铁床身,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模子来。”

  “模子?还跟之前一样,用沙土做?”葛老铁问道。

  “不行。”周墨摇了摇头。

  “这次的床身太大,太重,结构也复杂。用沙土做芯盒,精度不够,而且容易塌。”

  “那用啥?”

  “用木头。”周墨看向一旁的钱老木匠。

  “钱师傅,这次的活儿,还得您老出马。”

  钱老木匠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听周墨叫他,立马挺直了腰杆,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全是自豪。

  “厂长,您就说吧!要俺干啥!”

  “我要您,用最好的木料,给我造一个一米五长,内部结构跟这图纸上画的一模一样的,巨大的木模。”

  周墨把图纸递给钱老木匠。

  钱老木匠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

  图纸上的那个模具,不光是长,内部还有各种加强筋、导轨的凹槽,结构复杂得像个迷宫。

  这活儿,比他之前做的所有活儿加起来,都要精细,都要难!

  “厂长,这……这活儿不好干啊。”钱老木匠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是不好干。”周墨点点头。

  “这等于让您用木头,先雕一个车床出来。”

  “但是,这第一步要是走不好,后面的就全完了。”

  “这个木模的尺寸,就是咱们新车床的命!差一分,这上千斤铁水就白瞎了!差一厘,这炮管就别想了!”

  周墨的话,说得很重。

  钱老木匠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他知道,周墨从不开玩笑。

  他盯着图纸看了半晌,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渐渐燃起了一团火。

  干了一辈子木匠活,他最怕的不是活儿难,而是没活儿干,是自己这身手艺没了用武之地。

  现在,周墨把这么重要的,关系到炮管子的大活儿交给他,那是看得起他!

  “厂长!”

  钱老木匠猛地一抬头,那张老脸涨得通红。

  “您别说了!”

  “这活儿,俺接了!”

  “别说是一个木头模子,您就是要俺用木头给您雕个天宫出来,俺也给您雕了!”

  “三天!不!五天!五天之内,俺要是交不出这玩意儿,俺自己把脑袋剁了给您当夜壶!”

  “好!”

  李云龙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