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厨娘与锅神-《乡音的星辰民间小故事》

  江南水乡的乌镇,有条临河的食香街。街尾那家“一勺鲜”小饭馆,住着个厨娘叫苏小满。

  苏小满二十出头,梳着利落的发髻,系着蓝布围裙,手里的锅铲耍得跟风火轮似的。她做菜有个怪癖——只做家常菜,还不许客人挑三拣四。

  “想吃山珍海味?对面酒楼请!”小满叉着腰,“我这儿只有柴米油盐,要吃就乖乖等着!”

  客人虽被怼得哭笑不得,却还天天来。为啥?她做的番茄炒蛋酸甜入味,红烧肉肥而不腻,就连清炒白菜都带着股鲜灵劲儿。

  这天,镇上的盐商王元宝来吃饭。王元宝肚子圆滚滚,穿着绫罗绸缎,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架子摆得十足。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全端上来!”王元宝拍着桌子,“要是不合胃口,小心我砸了你的店!”

  小满从后厨探出头,翻了个白眼:“没有最好,只有家常。要么点番茄炒蛋、红烧肉,要么走人。”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王元宝瞪圆了眼,“我可是镇上的首富!”

  “首富也得守规矩。”小满懒得理他,转身回了后厨。

  王元宝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被邻桌的客人劝住:“王老爷,忍忍吧,她做的菜是真好吃!”

  王元宝只好憋着气,点了番茄炒蛋和红烧肉。菜一端上来,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眼睛瞬间亮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比酒楼的山珍海味还香。

  他狼吞虎咽吃完,抹了抹嘴,心里却不服气:“一个小厨娘,凭啥这么横?我得给她找点麻烦!”

  第二天,王元宝让人送来一口黑漆漆的铁锅,锅身锈迹斑斑,锅底还破了个小洞。

  “苏小满,听说你做菜厉害,”王元宝斜着眼笑,“用这锅给我做道‘金镶玉’,做得好,我给你十两银子;做不好,你就给我磕头认错!”

  “金镶玉”是道名菜,做法复杂不说,这破锅连水都装不住,咋做菜?明摆着是刁难。

  小满看着破锅,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客人都替她着急,劝她认个错算了。

  “认啥错?”小满梗着脖子,把破锅往灶上一放,“不就是口破锅吗?我偏要用它做出好菜!”

  她往锅里倒了点油,刚想点火,就听见“哐当”一声,破锅里冒出一股白烟。白烟散去,锅里站着个矮个子老头,穿着灰布褂子,脑袋光溜溜的,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手里还拿着个小铲子。

  “谁啊?吵得我睡不着觉!”老头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问。

  小满吓得手里的油壶都掉了:“你、你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是锅神啊!”老头拍着胸脯,“这锅是我的家,我在里头睡了八百年,被你这热油一烫,才醒过来的!”

  “锅神?”小满眨眨眼,“那你会做菜不?”

  “开玩笑!”锅神得意地扬下巴,“我可是天庭御膳房的大厨,当年给玉帝做菜的!要不是犯了错,也不会被贬到这破锅里。”

  小满乐了:“那正好!王元宝让我用这破锅做‘金镶玉’,你帮我一把呗!”

  “小菜一碟!”锅神摆摆手,“不过我有个条件——以后你做菜,得给我留一口,我八百年没正经吃饭了!”

  “没问题!”小满赶紧点头,“别说一口,半锅都行!”

  锅神跳进破锅,抬手一挥,破锅上的小洞瞬间不见了,锈迹也变成了金光闪闪的花纹。他又对着食材吹了口气,鸡蛋自动打匀,胡萝卜切成了均匀的丝,豆腐块方方正正。

  “点火!”锅神喊了一声。

  小满赶紧点燃柴火,锅神在锅里翻炒起来,动作又快又帅。不一会儿,一道“金镶玉”就做好了——金黄的鸡蛋裹着雪白的豆腐,点缀着红色的胡萝卜丝,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

  王元宝凑过来一看,眼睛都直了。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鲜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怎么样?”小满挑眉问。

  王元宝脸一红,只好掏出十两银子,灰溜溜地走了。

  客人都看傻了,围着小满问东问西。小满得意地说:“这是我的锅神帮手!”

  从那以后,锅神就住在了小满的破锅里。每天小满做菜,锅神就帮着忙活,还教她做各种新奇的家常菜。

  “做鱼得先去腥味,用料酒加姜片腌十分钟!”

  “炒青菜要大火快炒,不然就软了!”

  小满的厨艺越来越棒,“一勺鲜”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每天都排着长队。

  这天,邻村的李大娘哭着来找小满。李大娘的儿子要娶媳妇,可家里穷,连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来,女方家要取消婚事。

  “小满姑娘,你能不能帮帮我?”李大娘抹着眼泪,“我儿子和那姑娘感情好,要是黄了,他得伤心死!”

  小满皱起眉头:“我也没啥钱啊……”

  锅神从锅里探出头:“别急!我有办法!”

  他让小满准备面粉、红糖和芝麻,然后在锅里一阵忙活,做出了一种香甜可口的小点心。

  “这叫‘喜盈门’,”锅神说,“你把这些点心拿去镇上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帮李大娘凑彩礼!”

  小满按照锅神说的,把点心拿到镇上卖。点心香甜软糯,价格实惠,很快就被抢光了。她一连卖了三天,凑够了彩礼钱,给李大娘送了过去。

  李大娘的儿子顺利成了亲,特地带着媳妇来谢小满,还给她送了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善良厨娘”。

  这事传遍了乌镇,大家都说小满是个好心人,还有个厉害的锅神帮忙。不少人遇到困难都来找小满,小满都尽力帮忙。

  王元宝听说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以前总想着占便宜,欺负别人,现在看着小满受人尊敬,心里也想改邪归正。

  这天,王元宝提着一篮水果,来到“一勺鲜”。

  “小满姑娘,我以前对不起你,”王元宝低着头,“我想跟你学做菜,做个正经人。”

  小满愣了一下,笑着说:“行啊!只要你真心悔改,我就教你!”

  锅神也从锅里探出头:“学做菜可以,但是得守规矩——不能偷工减料,不能漫天要价,还要多帮穷人!”

  “一定一定!”王元宝连连点头。

  从那以后,王元宝就跟着小满学做菜。他虽然以前很蛮横,但学做菜却很认真,进步很快。

  有一次,镇上发生洪水,很多村民的房子被冲垮了,吃的也没了。小满和锅神商量,要给村民们做吃的。

  王元宝主动站出来:“我出钱买食材!”

  他们在镇上搭起大锅,每天做大量的饭菜,免费分发给村民。王元宝忙前忙后,搬食材、烧火、分饭菜,累得满头大汗,却笑得很开心。

  村民们都说:“王元宝变好了!”

  洪水过后,王元宝在小满的帮助下,开了一家点心铺,专门卖锅神教的“喜盈门”和其他点心。他价格公道,还经常给穷人送点心,生意也很红火。

  小满的“一勺鲜”越来越有名,有人劝她把店开到城里去,赚更多的钱。

  小满摇摇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