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剑试天启,言出法随-《快穿之送葬师》

  皇城之前,空气凝固如铁。

  苏昌河那句“请北离皇城,接剑”的余音尚在回荡,城头之上,已然出手!

  率先发难的并非禁军,而是三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自阴影中掠出,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一人使软剑,剑光如毒蛇吐信,直刺苏昌河周身大穴;一人用双钩,招式狠辣,锁拿关节;还有一人隐匿气息,潜行至苏昌河身后,手中淬毒匕首无声无息地刺向后心!

  这是皇城圈养的影子护卫,专司刺杀,配合默契,每一击都直奔要害,寻常逍遥天境恐怕一个照面就要饮恨。

  然而,苏昌河甚至未曾回头。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身周虚空,轻轻一拂。

  “时痕——缓流。”

  一股无形的时光之力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那三名影子护卫迅捷如电的动作,在靠近他周身三尺之地时,骤然变得无比迟缓,如同陷入了粘稠的琥珀之中!他们脸上还保持着攻击时的狰狞与决绝,眼神却已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苏昌河左手并指如剑,指尖暗银色星沙流转,对着前方使软剑和双钩的两人,各自一点。

  “嗤!嗤!”

  两道细微如发丝的剑气后发先至,精准地穿透了被迟缓的剑光与钩影,点在了两人的眉心。

  没有鲜血迸溅,两人的眼神瞬间黯淡,生机断绝,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凝固在原地,如同两尊诡异的雕塑。直至苏昌河收回手指,时光流速恢复正常,两具尸体才软软倒地。

  至于身后那名刺客,苏昌河甚至懒得理会。那淬毒的匕首在距离他后心尚有三寸之时,便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再也无法寸进。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反震之力涌出,那刺客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宫墙上,筋骨尽碎,当场毙命。

  弹指之间,三名顶尖刺客,灰飞烟灭!

  城头之上一片死寂,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武器碰撞甲胄的轻微声响。那禁军统领脸色发白,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

  “结阵!弩箭准备!”他嘶声力竭地吼道。

  无数强弓硬弩对准了下方的苏昌河,冰冷的箭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更有一股肃杀惨烈的军阵之气开始凝聚,那是汇聚了万千精锐士兵意志的力量,足以冲散逍遥天境高手的护体罡气。

  苏昌河却只是漠然地看着,仿佛那足以撕裂一切的箭雨和军阵煞气只是拂面清风。

  “冥顽不灵。”

  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轰——!!!”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恐怖的意志轰然爆发!不再是冲霄而起,而是如同无形的海啸,向着前方的皇城城墙、向着那万千军阵,平推而去!

  阎魔掌意,融合了时光之力的神游玄境威压,在此刻毫无保留地释放!

  首当其冲的,是那些已然上弦的弩箭。在那股意志掠过的瞬间,所有弓弦莫名崩断,弩机部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纷纷碎裂!手持弩箭的士兵更是如遭重击,闷哼着倒退数步,实力稍弱者直接口吐鲜血,萎顿在地!

  那刚刚凝聚起来的军阵煞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瓦解!无数士兵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压上了一块万斤巨石,呼吸困难,手脚冰凉,连提起武器的力气都在飞速流逝。战马惊恐地嘶鸣,不安地踏着蹄子。

  整个皇城正面,除了苏昌河依旧淡然独立,其余所有人,包括那名金甲统领,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只能用惊恐万状的眼神看着那道如同神魔的身影。

  苏昌河没有再出手,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些士兵一眼,目光再次投向皇宫深处。

  “北离皇室,无人敢接我一剑吗?”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漠然。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自九天之上传来,又似在每个人心底响起。这声叹息蕴含着一种中正平和,却又浩瀚无边的力量,悄然抚平了部分军士心中的恐惧,也稍稍抵消了苏昌河那恐怖的威压。

  皇宫深处,一道金光大道铺展而来,瞬息即至。金光之上,一位身着阴阳道袍,鹤发童颜,手持拂尘的老道,缓步而来。他步伐看似缓慢,却缩地成寸,眨眼间便已来到皇城上空,与苏昌河遥遥相对。

  来人正是北离国师,钦天监监正,亦是皇室守护者之一,齐天尘。

  “苏大家长,何苦如此大动干戈?”齐天尘声音温和,带着悲悯,“皇城重地,关乎国运民生,非是江湖比斗之所。阁下神游之姿,已超凡俗,何必执着于一时意气?”

  苏昌河看着齐天尘,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认真。此人气息与整个天启城,乃至北离国运隐隐相连,实力深不可测,绝非之前那些土鸡瓦狗可比。

  “国师言重。”苏昌河淡淡道,“苏某此来,非为意气,只为问剑。暗河欲求彼岸,需斩断前尘枷锁。此剑,是向这皇权,向这既定命运而问。若无人能接,便请皇室,自此收起对暗河的觊觎与掌控之心。”

  他直接道明了来意,不是为了推翻皇室,而是为了争取绝对的自主,为了打破那无形中束缚暗河命运的枷锁。

  齐天尘微微蹙眉:“命运如河,自有其道。强行扭转,恐遭反噬。苏大家长,你虽为‘遁去之一’,亦在天地法则之中。”

  “法则?”苏昌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何为我的法则。”

  他不再多言,缓缓抬起了右手。这一次,不再是并指如剑,而是五指微张,掌心向上。暗红色的阎魔煞气与点点暗银时光星沙在他掌心疯狂汇聚、压缩,最终化作一团不断扭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球体,球体周围,空间都在微微塌陷、扭曲!

  “阎魔掌——归墟。”

  他轻轻将掌心的黑暗球体推出。

  那球体脱离他掌心的瞬间,并未急速飞向齐天尘,而是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出现在了齐天尘的头顶上方!

  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与毁灭意志骤然爆发!仿佛要将那片空间,连同其中的齐天尘,一同拖入永恒的寂灭与虚无!

  齐天尘脸色剧变,他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骇然。他手中拂尘急挥,周身爆发出璀璨的金光,一道道玄奥的符文瞬间布满天际,引动皇城大阵之力,试图抵挡那“归墟”之力。

  “嗡——!!!”

  金光与黑暗碰撞,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空间本身在哀鸣的低沉嗡鸣!刺目的光芒与深邃的黑暗交织、湮灭,那片天空都变得光怪陆离,扭曲不定!

  下方所有人,包括那些士兵,都被这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交锋震撼得心神摇曳,几乎无法思考。

  齐天尘周身金光剧烈闪烁,道袍猎猎作响,他脚下的金光大道都开始变得明灭不定。他引以为傲的、连接国运的护体道法,在那“归墟”之力的侵蚀下,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在快速消融!

  “噗!”

  齐天尘终究未能完全抵挡,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后退,脚下的金光大道寸寸碎裂。他看向苏昌河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对方的力量,不仅强大,更带着一种仿佛能湮灭法则、终结一切的属性,完全克制了他的道法!

  苏昌河收回手掌,那恐怖的“归墟”球体也随之消散。他并未趁势追击,只是平静地看着受伤的齐天尘。

  “国师,此剑,可还入眼?”

  齐天尘稳住身形,抹去嘴角血迹,苦笑着摇了摇头:“苏大家长神通盖世,老道……接不下这一剑。”

  连国师齐天尘,都亲口承认接不下苏昌河一剑!

  皇城上下,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这苏昌河,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

  苏昌河目光再次投向那深宫,声音传遍四方:

  “今日,苏某问剑于此。”

  “此后,暗河行事,与北离皇室,两不相干。”

  “若有不从者——”

  他顿了顿,周身那股刚刚平息下去的恐怖威压再次升腾,虽未出手,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慑。

  “犹如此墙。”

  他并指,对着侧面一段无人值守的、厚达数丈的皇城副墙,随意一划。

  一道细微的暗银色剑痕掠过城墙。

  下一刻,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那段坚固无比的城墙,如同被无形的利刃从中切开,断面光滑如镜,上半部分沿着切面缓缓滑落,最终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言出法随,划地为界!

  做完这一切,苏昌河不再停留,转身,一步踏出,身影已在天际之外,只留下那崩塌的城墙,受伤的国师,以及无数被恐惧与敬畏笼罩的皇城守卫,还有一个被彻底颠覆认知的江湖。

  问剑天启,苏昌河以绝对的实力,向整个天下宣告了暗河的意志,也为自己那“斩断因果”的最终任务,迈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