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彼岸花开,各自归途-《快穿之送葬师》

  苏昌河问剑天启,一掌败国师,一言裂皇墙,其神威盖世,彻底奠定了暗河超然的地位。自此之后,再无人敢以寻常江湖势力视之,也再无势力敢轻易挑衅暗河定下的规矩。北离皇室默许了暗河的特殊存在,双方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经此一役,暗河的转型之路再无阻碍。“暗河镖局”的旗帜插遍了南北商路,因其效率与安全着称,甚至开始承接部分官府的押运;“冥工坊”出品的兵刃铠甲,成了军方与江湖豪客争相订购的精品;“彼岸药坊”更是名声大噪,其丹药不仅救治了无数江湖客,更通过慕家的渠道,流入民间,活人无数。

  数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曾经笼罩在血与影之中的暗河,终于真正驶入了苏昌河期许的那片“彼岸”——不再是阴影中的匕首,而是阳光下一个庞大、强盛且不可或缺的庞然大物,以其独有的方式,影响着这个江湖,乃至天下。

  而当年那些在血火中挣扎的暗河众人,也终于迎来了各自期盼已久的宁静与归宿。

  南境,南安城。

  这是一座气候温润、商业繁盛的小城。城东最繁华的街市上,有一家名为“鹤雨药庄”的药铺,不算太大,却总是门庭若市。坐堂的是一位气质清冷、医术如神的白衣大夫,和他那位素衣布裙、时常在一旁帮忙抓药、偶尔轻声指点伙计的夫人。

  正是苏暮雨与白鹤淮。

  卸下了暗河苏家主的重担,苏暮雨将大部分事务交给了得力下属,每月只抽出半月时间处理必要公务,其余时间,便与白鹤淮守着这间药铺。他依旧用剑,只是剑下不再是夺命的寒光,而是切开疑难杂症的慧光;她依旧行医,却不再漂泊无依,有了可以依靠的臂膀和属于自己的家。两人一个清冷如雨,一个温暖如春,默契十足,成了南安城乃至周边地域口口相传的神仙眷侣, “苏神医”与“白先生”的名头,比当年“苏家主”更加令人敬重。

  偶尔,会有暗河的旧部或受过恩惠的江湖人前来拜访,药铺后院的石桌上,一壶清茶,几碟点心,便能聊上许久。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唐门与慕家联姻之后, 虽经历波折,但唐怜月凭借其能力和手腕,逐渐在唐门站稳脚跟,并与慕雨墨相互扶持,感情日益深厚。他们育有一子,取名唐慕苏,取三家之姓,寓意深远。孩子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聪慧伶俐,成了唐老太爷的心头肉,也成了连接唐门与暗河之间一道坚实的桥梁。慕雨墨并未完全依附唐门,她协助慕青阳打理暗河部分产业,同时也在唐门内部发挥着独特的影响力,活出了属于自己的精彩。

  慕青阳这个曾经的慕家家主,在暗河转型稳定后,也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鼓起勇气,走向了那个他等了多年的女子——慕雪薇。两人年少时便有情意,却因家族、责任种种原因蹉跎。如今,尘埃落定,慕青阳将药坊事务更多交由专业人士打理,带着慕雪薇游历名山大川,补回了错过的时光,最终在海外一座四季如春的小岛上安了家,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谢七刀则彻底爱上了打造神兵利器的过程,他将“冥工坊”经营得风生水起,收了几个有天赋的徒弟,整日泡在锻造炉旁,听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觉得比砍杀痛快多了。他打造的兵器,每一把都倾注心血,成了江湖上身份和实力的象征。

  而那位一手缔造了这一切的大家长苏昌河, 在确认暗河已彻底步入正轨,挚友苏暮雨也寻得了自己的幸福后,便彻底做了甩手掌柜。他将暗河最终的管理权完全下放,形成了一个有效的决策机制,自己则仿佛人间蒸发,只留下无数传说。

  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在哪里。或许今天,有人在天启城最贵的酒楼顶层,看见一个穿着普通暗青长袍的男子,独自占着一整张桌子,点上满满一桌珍馐,慢条斯理地品尝,眼神悠远,仿佛在品味着来之不易的自由。

  明天,又或许在江南某座水乡小镇的茶馆里,看见他混迹于一群老头老太太中间,熟练地码着麻将,嘴里偶尔还会蹦出一句带着古怪腔调的:“瓜娃子,碰!” 听得同桌牌友一愣一愣的,他却乐在其中。(这口音,自然是当年苏暮雨在南境行走时学来,偶尔被他听了去,觉得有趣,便记下了。)

  他不再动用武功,仿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富家闲散老爷,今天在这座城听曲,明天去那座山看雪,随心所欲,漫无目的。遇到过不开眼的小毛贼,他也不用动手,只一个眼神,便让对方如坠冰窟,连滚爬爬地逃走。也遇到过认出他身份的江湖后辈,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他却只是随意地摆摆手,递过去一壶酒:“喝你的酒,莫扰老子清静。”

  他仿佛是在用脚步丈量这个他曾经守护、也曾经挑战过的天下,用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体验着“活着”的滋味。那些沉重的过往、血腥的厮杀、宏大的目标,似乎都已被他抛在了身后。现在的他,只为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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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夜深人静时,他会在某个无人的山巅独酌,望着满天星斗,意识深处会与那冰冷的系统沟通几句,汇报着此界因果线趋于平稳的“工作进展”。委员会对他的处理结果表示满意,并未催促他立刻离开。

  这一日,苏昌河晃悠到了南安城,熟门熟路地拐进了“鹤雨药庄”的后院。

  苏暮雨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白鹤淮在厨房忙着煲汤,香气四溢。

  “瓜娃子,日子过得巴适哦!”苏昌河大剌剌地在石凳上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苏暮雨回头,看到是他,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真心的笑意:“来了?晚上留下吃饭,鹤淮炖了汤。”

  “要得!”苏昌河咧嘴一笑,毫无形象地翘起二郎腿,看着院子里晾晒的各式草药,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温馨身影,又看了看眼前气息平和从容的挚友。

  远处,隐隐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是邻居家的孩子,也可能是来求医者带来的。街上,车马粼粼,人声熙攘,充满了烟火气息。

  苏昌河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是普通的山茶,水是寻常的井水,入口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甘醇与平静。

  他想,这或许就是他一直想为暗河寻找的彼岸,也是他自己,最终选择的归途。

  暗河依旧在涌动,只是不再冰冷刺骨,而是融入了这温暖的人间烟火,奔流向了更广阔的光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