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名弟子-《洪荒:玄门首徒是恶蛟?元始疯了》

  行不多时,寻一处清幽山谷落下。

  道玄将袖袍一抖。

  金光一闪,那只被封印得只有巴掌大小、翎羽璀璨却眼神惊恐茫然的小金鹏便滚落在地。

  它扑腾着翅膀,却连离地三寸都做不到,徒劳地扇起几缕微风。

  “老师,这小鸟好漂亮!”葫芦娃大眼睛放光,蹲下身好奇地戳了戳小金鹏的脑袋。

  小金鹏:“!!!”

  它堂堂凤凰亲子,血脉尊贵的金翅大鹏,竟被一个奶娃娃戳脑袋?!

  奇耻大辱!

  它愤怒地张开小喙,想发出震慑九霄的鹏鸣,结果只挤出一声细弱蚊蚋的“啾~”。

  小金鹏:“……”

  它僵住了,眼神从愤怒转为呆滞,再到生无可恋。

  道玄看着这一幕,眼中笑意更深。

  他轻咳一声,对葫芦娃道:

  “此鹏桀骜,需打磨心性。葫芦娃,便交由你照看一段时日,权当…嗯,养个灵禽解闷。”

  “真的吗?谢谢老师!”葫芦娃大喜,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怀疑鸟生的小金鹏捧在手心。

  小金鹏浑身僵硬,感受着那奶娃娃温热的掌心,只觉得鹏生灰暗。

  “记住,”道玄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促狭,“好生‘照顾’,莫要让它再‘飞’到别人脸上去。”

  六耳猕猴在一旁,闻言顿时缩了缩脖子,讪讪地挠了挠头。

  小金鹏则气得浑身金羽都在颤抖,可惜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表达无声的控诉: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于是乎,队伍里多了一个奇特的成员。

  葫芦娃走到哪,手里都捧着一只生无可恋、眼神空洞的金毛“小鸡”。

  葫芦娃给它取名“小金”。

  “小金,你看那朵云像不像?”

  “小金,这果子可甜了,分你一半!”

  “小金,别装死啦,起来飞两圈嘛!”

  小金鹏(内心咆哮):我是金翅大鹏!不是宠物鸡!更不是鉴赏家!还有,这奶娃娃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捏得我快喘不过气了!救命!

  它无数次尝试挣扎,试图恢复本体,冲破封印。

  奈何道玄的封印岂是等闲?

  任它如何催动血脉之力,都如同泥牛入海,纹丝不动。

  只能被迫接受葫芦娃“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六耳猕猴那带着同情(?)又有点幸灾乐祸(?)的眼神。

  道玄对此视若无睹,只偶尔在讲道时,会特意点化几句关于“心性”“谦逊”“道法自然”的道理。

  声音平和,却字字如珠玑,直指大道。

  起初,小金鹏是抗拒的,满脑子都是“放我出去!”“我要自由!”“这奶娃娃太可怕了!”

  但道玄讲道,引动天地道韵,玄妙非凡。

  那些道理,如同涓涓细流,不知不觉便流入它抗拒的心田。

  渐渐地,它那愤怒、焦躁、不甘的心绪,竟在道音中慢慢平复。

  虽然依旧被捧在葫芦娃手心当“暖手宝”,眼神却不再空洞,而是不由自主地被道玄阐述的天地至理所吸引。

  那阴阳二气的奥妙,那空间极速的真谛…似乎都在这平和的道音中,有了更深的理解。

  它开始竖起耳朵(虽然被封印得像个小毛球),听得如痴如醉。

  六耳猕猴更是如此。

  它本就向道之心坚诚,此刻得闻玄门正宗大道,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六只耳朵竖得笔直,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音节,生怕漏掉一丝一毫。

  小小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葫芦娃虽然天真烂漫,心思单纯,但身为先天灵根所化,悟性亦是绝佳。

  听着道玄讲道,只觉得身心舒畅,道行也在不知不觉中增长。

  麒麟伏卧一旁,五色神光氤氲,也在默默体悟。

  道玄几人,便在这游历途中,走走停停,讲道论法。

  看洪荒山河壮丽,观天地万物生灭。

  道玄的心境,在教导与感悟中,愈发圆融通透。

  他本已是大罗金仙后期巅峰,距离圆满只差临门一脚。

  这五千年的沉淀与积累,如同水到渠成。

  某一日,行至一处无名仙山,云霞缭绕,灵泉叮咚。

  道玄盘坐于青石之上,闭目凝神。

  头顶三花隐现,胸中五气朝元。

  周身道韵流转,与天地共鸣。

  一股圆满无缺、混元如一的气息,自他身上缓缓散发开来。

  大罗金仙,圆满之境!

  水到渠成,毫无滞涩。

  然而,当道玄神念内观,欲窥那斩却三尸、晋升准圣的门径时。

  只觉前方迷雾重重,玄关坚固。

  仿佛隔着一层薄纱,能感知到那无上境界的轮廓,却始终无法真正触及,更不知从何处“下刀”。

  “斩三尸…果然非易事。”道玄心中了然,却不急不躁。

  道法自然,机缘未至,强求反而不美。

  他睁开眼,眸中神光内敛,更显深邃。

  再看身边三个小家伙。

  葫芦娃依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赤子心性不改。

  但周身气息圆融,七彩宝光内蕴,赫然已是金仙后期修为!

  他正拿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掌心的小金鹏。

  小金鹏…嗯?

  道玄目光微凝。

  只见葫芦娃掌心,哪还有什么“小鸡”?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少年,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朱。

  额前一点金纹,隐隐有鹏鸟展翅之象。

  一头金发璀璨,如同流动的阳光。

  身穿一袭鎏金劲装,更衬得身姿挺拔,英气勃勃。

  只是那眼神,还带着点初化人形的不适应,以及一丝…被当成“掌上玩物”的羞愤?

  尤其葫芦娃还用狗尾巴草去撩他鼻子…

  “阿嚏!”少年打了个喷嚏,怒视葫芦娃,“奶娃娃!休得无礼!”

  声音清越,带着少年人的锐气。

  “哇!小金你变样子啦!”葫芦娃非但不恼,反而惊喜地叫起来,“比之前的小鸟好看多了!”

  金翅少年(内心咆哮):我本来就这样!还有,不准叫我小金!我叫…(突然卡壳,发现自己好像真没名字?)

  道玄见状,莞尔一笑。

  “看来封印已解,你也稳固了金仙后期修为,不错。”

  金翅少年(暂时称其为金鹏)闻言,落到地上。

  他对着道玄,神色复杂。

  这五千年,从被当成宠物鸡的屈辱,到被道音吸引的沉迷,再到如今修为突破,化形稳固…

  心境早已翻天覆地。

  那身桀骜不驯的傲气,虽未完全磨平,却也内敛了许多,不再像当初那般刺眼。

  他深深一揖:“多谢…前辈点化之恩。”语气真诚了许多。

  道玄含笑点头。

  目光转向一旁的六耳猕猴。

  六耳此刻也激动地看着金鹏化形,眼中满是羡慕。

  它这五千年,同样刻苦修行,聆听大道。

  奈何根脚所限,资质终究差了些许。

  虽有进步,如今也只是堪堪突破到天仙初期。

  与葫芦娃、金鹏的金仙后期相比,差距巨大。

  它默默低下头,六只耳朵也耷拉下来,显得有些落寞。

  道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五千年考察,此猴心性纯良,向道之心坚如磐石,尊师重道,勤勉不辍。

  虽根脚特殊,但瑕不掩瑜。

  “六耳。”道玄开口。

  “小的在!”六耳猕猴一个激灵,连忙躬身。

  “你可愿入我门下?”道玄声音平和,却带着郑重。

  六耳猕猴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光芒,声音都颤抖了:“上…上仙…您是说…”

  “贫道观你心性纯良,向道至诚。虽根脚有异,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万物皆有一线生机。”道玄缓缓道。

  “今日,便收你为记名弟子,待日后禀明师尊,再论其他。”

  记名弟子!

  虽然不是亲传,但也是正式入了玄门!

  六耳猕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幸福和酸楚瞬间冲垮了理智。

  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咚咚作响。

  “弟子六耳!拜见老师!老师慈悲!老师慈悲!”

  声音哽咽,泪如泉涌。

  五千年期盼,五千年勤修,五千年谨小慎微…

  今日,终得偿所愿!

  那“法不传六耳”的魔咒,仿佛在这一拜之下,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葫芦娃在一旁拍手叫好:“太好啦!小猴子也有师父啦!”

  金鹏看着激动得浑身颤抖、叩首不止的六耳,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道玄受了六耳三拜,才虚手一扶。

  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六耳托起。

  “既入我门,当守玄门戒律,尊师重道,勤修大道。”

  “弟子谨遵师命!”六耳肃然应道,脸上泪痕未干,却已满是坚定。

  道玄又看向一旁的金鹏。

  金鹏心头一跳。

  “金鹏,你身负凤凰血脉,伴生阴阳至宝,天赋绝伦。”道玄看着他,“可愿随贫道修行,参悟大道?”

  金鹏深吸一口气。

  这五千年,他早已被道玄的修为境界和大道感悟所折服。

  能拜入玄门首徒门下,是多少洪荒生灵梦寐以求的机缘!

  他不再犹豫,撩衣跪倒:“弟子金鹏,拜见老师!愿随老师修行!”

  “善。”道玄含笑点头,“你亦为记名弟子,待禀明师尊再定。”

  “是!”金鹏恭敬应道。

  “师父偏心!”葫芦娃突然撅起嘴,“小金都有名字了!小猴子也有名字!就我没有!”

  道玄、金鹏、六耳:“……”

  道玄失笑,揉了揉葫芦娃的脑袋:“你乃先天灵根所化,赤子天成,葫芦娃便是你的名字,亦是你的本真,何须再取?”

  葫芦娃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开心起来:“也对!葫芦娃最好听!”

  六耳(金鹏内心):行吧,你开心就好。

  道玄看着新收的两位记名弟子,略一沉吟。

  “六耳,你根脚特殊,前期修行不易。为师传你《九转玄功》,此乃锤炼肉身、打磨元神之无上法门,正合你之天赋。望你勤加修习,莫负机缘。”

  说着,一点清光没入六耳眉心。

  六耳浑身一震,只觉得无数玄奥经文、锻体法门涌入元神,博大精深,浩瀚无穷!

  正是那传说中的护教神功!

  “多谢老师赐法!”六耳激动得又要叩首,被道玄止住。

  “金鹏,你血脉强横,伴生阴阳二气瓶(道玄已知其陶罐真名),潜力无穷。阴阳之道,深奥玄妙,为师日后自会为你讲解,助你炼化至宝,参悟本源。”

  “谢老师!”金鹏眼中也露出喜色和期待。

  师徒名分既定,队伍气氛更显融洽。

  麒麟踏云,葫芦流光。

  道玄坐于麒麟之上,青纱一字巾随风,面如羊脂玉,目蕴星辰。

  葫芦娃坐于七彩葫芦,赤金项圈映日,天真烂漫。

  金鹏化回鹏鸟真身,翼展丈余,金光熠熠,盘旋于侧,神骏非凡。(总算不用被捧在手心了!)

  六耳猕猴则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锁子甲(道玄所赐),虽修为最低,却昂首挺胸,六耳灵动,眼中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如此又行数百年。

  这一日。

  前方天地,骤然不同。

  一股苍茫、浩瀚、仿佛支撑天地的无上威压,隐隐传来。

  极目远眺。

  但见一座无法形容其伟岸的神山,矗立于天地之间!

  其高,不知几亿万仞,上接混沌青冥,下镇九幽黄泉。

  其广,不知几亿万顷,山脉连绵起伏,如巨龙盘踞洪荒。

  山体呈玄黄之色,古朴厚重,仿佛由盘古脊梁所化,散发着开天辟地、亘古永存的磅礴气息!

  山间云雾缭绕,霞光万道,瑞霭千条。

  隐隐可见奇峰罗列,古木参天,飞瀑流泉,仙禽异兽隐现。

  更有无数先天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在山间流淌。

  正是那洪荒第一神山,盘古脊柱所化,撑天之柱——

  不周山!

  师徒四人,驻足远望。

  纵然是道玄,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盘古威压,心中亦生出一股由衷的敬畏。

  “老师,这山…好大啊!”葫芦娃张大了小嘴,惊叹道。

  “此乃不周山,盘古大神脊梁所化,洪荒天柱。”道玄语气带着感慨。

  金鹏所化的大鹏鸟,盘旋于空,金色的眼眸中也充满了震撼。

  在这座神山面前,它引以为傲的极速和力量,都显得如此渺小。

  六耳猕猴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不周山…弟子竟有缘得见天柱…”

  道玄望着那巍峨神山,心潮起伏。

  大罗圆满已至。

  斩尸机缘,或许便在此山之中?

  他轻拍麒麟。

  “走,入山。”

  五灵麒麟低吼,踏着祥云,载着道玄,朝着那洪荒第一神山,缓缓飞去。

  七彩葫芦载着葫芦娃。

  金翅大鹏盘旋护卫。

  六耳猕猴紧随其后。

  师徒四人,正式踏入了不周山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