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率灵控枢战法阵,楚昭然独战群雄-《修真界咸鱼躺平即无敌》

  我靠在柱子上,手里那颗果子刚咽下去,胃里还热着。

  赵日天站得笔直,脚底下的灵脉图还在微微发亮。他一脸不耐烦地甩了甩清洁符:“我说楚昭然,你到底让我干啥?这地方灵气乱窜,我都快过敏了。”

  我没理他。

  我知道墨无涯来了。

  不是靠听的,是靠感觉。地底下有股血气在往上顶,像锅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泡。他的血又开始流了,比刚才更急,整条手臂都在胀。他在等花倾城回来报信,然后亲自下场。

  典型的执法堂作风——你不服?我带人围你。你赢?我压死你。

  但我早把路给他封死了。

  我摸了摸袖子里的辣椒粉,最后一包,捏在指尖有点潮。他知道怕这个,当年我在他判官笔上抹了一点,他整晚都在打喷嚏,鼻血直流。

  正想着,地面突然裂开。

  三道血痕从地下炸出,呈“品”字形冲向灵枢核心。紧接着,一个人影踩着血光跃出,黑袍翻飞,手里捧着一本佛经,嘴角翘着标准十五度的笑。

  墨无涯。

  他落地时没发出声音,脚底那片阵纹直接被血液腐蚀成灰。他抬眼看向我,眼神像刀子刮过骨头。

  “小十七。”他开口,“交出控枢权,自缚双手,随我去执法堂走一趟。”

  我说:“不去。”

  他笑了下,佛经翻开一页:“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话音未落,他身后又跳出十二个执法堂刑卫,个个手持血链,眼神空洞。他们往地上一跪,十二道锁链从掌心射出,直奔我的四肢和灵枢连接点。

  我站着没动。

  直到一道血光擦过我脸侧,我才慢悠悠咬开一颗新果子。

  果核刚入口,头顶忽然砸来一个酒葫芦。

  我偏头躲过,酒葫芦撞在地上碎了,酒液洒出一地。青玉峰主摇摇晃晃从殿门走进来,醉眼朦胧地看着我和墨无涯,嘴里嘟囔:“吵什么……小十七,别闹事。”

  我说:“师尊,我没闹。”

  “那你脚下怎么全是阵法?”

  我低头看了眼。

  噬灵蚓皇已经在我脚底吐了半圈彩虹晶核,护山结界的雏形正在成型。

  我笑了笑:“这不是阵法,是我吃饭的地盘。”

  墨无涯冷笑一声:“嘴硬到最后的,通常死得最快。”

  他说完,手指一勾,十二道血链同时收紧,空中发出尖锐的破风声。

  我立刻摔了个跟头。

  不是装的,是真的滑了。地上有酒,太滑。

  但我这一跤摔得正好。袖子里的果核壳飞出去,撞上第八道血链。

  “砰”一声轻响,壳裂开,里面喷出一层粉雾,瞬间扩散成一圈波纹。

  护山结界,启动。

  十二道血链全断了。

  剩下的几根还没落地,就被倒卷的灵气吸回地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吞了。

  墨无涯脸色变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血纹正在褪色。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结界不该这么快成型,更不该由果核壳触发。

  但他忘了,我喂噬灵蚓皇吃的是它拉出来的彩虹晶核,那玩意儿自带护山属性,放个屁都能撑起三层防御。

  我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把空果核塞回嘴里嚼了两下。

  “师尊。”我抬头看向青玉峰主,“玩火才有趣。”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咧嘴一笑,拎起另一个酒葫芦灌了一口:“随你折腾。”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还是歪的,但我知道他没真醉。每次他装醉的时候,耳朵尖都会变红。现在正红得发烫。

  墨无涯站在原地,佛经拿不稳了。

  他第一次露出不是十五度的笑容,嘴角抽了一下。

  “你以为这就完了?”他低声说。

  我没答。

  我把嘴里的果核渣吐出来,伸手摸向后颈。指尖轻轻一划,一枚透明蛊卵顺着指腹滑出,按进脚下的灵枢节点。

  控枢蛊,种下。

  试炼场四十九处副阵眼同时亮起,灵气像蛛网一样倒卷回来,全部汇聚到我脚下。

  我能感觉到每一寸脉络的跳动,每一道符文的呼吸。

  这不是简单的导流,是接管。

  整个试炼枢成了我的延伸,像另一双手,另一双脚。

  墨无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猛地撕开佛经封面,露出底下一张血符。那是执法堂最高权限令,能强行征调宗门三成灵力。

  他要把我架空。

  可他太慢了。

  我抢先一步单膝跪地,手掌拍进阵心。

  体内蛊群轰然运转,金线从瞳孔蔓延至眉心。

  “收。”

  一句话出口,四十九道副阵眼齐齐熄灭,再亮时颜色已变,从青转紫,从紫转黑。

  反控完成。

  墨无涯的血符刚点燃,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掐灭。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冒烟的手指。

  我站起身,拍了拍灰袍上的土,手里把玩着剩下的果核壳。

  “判官大人。”我看着他脸上那块开始龟裂的笑脸面具,轻声说,“你的阵法……该换了。”

  话音落下,脚下的灵枢嗡鸣一声,像是回应我。

  墨无涯没动。

  他身后那十二个刑卫也没动。

  但他们的眼神变了,不再空洞,反而透出一丝挣扎。

  我知道他们在反抗什么——是控枢蛊的影响。

  这蛊不杀人,不伤人,只改指令。现在他们收到的命令不再是“锁住楚昭然”,而是“保护灵枢核心”。

  只要我还站在这儿,他们就不会动手。

  除非墨无涯敢亲手杀了自己的人。

  他站在原地,佛经掉在地上,嘴角那道裂痕越扯越大。

  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竹牌。

  空白挑战书。

  弹指一送,竹牌飞到半空。

  然后我抬起右手,在眼前划过。

  金线瞳孔锁定目标。

  下一秒,墨无涯腰间的判官笔突然自己飞了出来,绕着竹牌转了三圈,自动刻下一行字:

  【楚昭然,挑战执法堂,赌注——控枢权归属】

  墨无涯伸手去抓,笔却猛地一抖,避开他的手,回到竹牌旁,又补了一行小字:

  【若败,墨无涯终生不得踏入试炼场一步】

  他脸色铁青。

  我看着他,慢慢把果核壳放进嘴里,咔嚓咬碎。

  “现在。”我说,“该我下战书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你以为你能赢?”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知道你现在不敢动。”

  他盯着我,手指攥紧又松开。

  最后他弯腰捡起佛经,翻到背面。

  那里有一行用血写的字:【若失控,焚城】

  他看了很久,然后缓缓抬头。

  “好。”他说,“我接。”

  话音刚落,他脸上那块笑脸面具“啪”地裂开一道缝,右半边往下掉了半寸,露出底下狰狞的旧疤。

  我没笑。

  我只是抬起手,指向他身后。

  那里,第一道血链正缓缓升起,不是冲我来的。

  它缠上了墨无涯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