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朱标的伤口又裂开啦-《大明洪武,从洗刀辽河到饮马瀚海》

  尸体堆积,

  鲜血染红了浑浊的潭水!

  “痛快!”

  常茂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

  看着满地的尸体,

  咧嘴大笑。

  “速速打扫战场!

  割取首级!

  撤回主战场!”

  他大声下令。

  当常茂率部,

  带着数百颗血淋淋的驼兵首级,

  返回主战场左翼时,

  那里的战斗也已接近尾声。

  失去了后续支援,

  又被朱标和亲卫营,

  死死拖住的驼兵主力,

  在明军将士,

  悍不畏死的反扑下,

  伤亡惨重,

  攻势渐渐衰竭。

  “援军已灭!尔等还不投降!”

  常茂命人将驼兵首级,

  用长矛高高挑起,

  对着残余的敌军怒吼!

  “殿下威武!大明万胜!”

  明军将士士气大振,

  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

  残余的驼兵,

  看着那高高挑起的同袍首级,

  再看看龙纛下,

  那如同战神般屹立的金色身影,

  以及周围明军,

  那嗜血的眼神,

  最后一丝斗志也崩溃了!

  “投降!我们投降!”

  “饶命啊!”

  残存的数百驼兵,

  纷纷丢下武器,

  滚下骆驼,

  跪地求饶!

  左翼的危机,

  彻底解除!

  夕阳的余晖,

  将整个盐碱战场,

  染成一片金红。

  龙纛,

  依旧在风中猎猎作响,

  只是旗面上,

  沾染了斑斑血迹。

  朱标拄着天子剑,

  站在龙纛之下,

  背上的鲜血透过绷带,

  染红了衣甲。

  但他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李祺快步走到他身边,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和衣甲上渗出的血迹,

  眉头紧锁:

  “标哥!伤口又崩开了!

  快!回营处理!”

  朱标摆了摆手,

  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

  扫过那些,

  正在收敛同袍遗体的明军将士,

  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却无比坚定:

  “不急。

  先……安顿好将士们。”

  他深吸一口气,

  牵动伤口,

  却强忍着疼痛,

  朗声道:

  “传令!

  清点战损,救治伤员!

  收敛阵亡将士遗体,

  就地火化,分装骨灰匣!

  此战阵亡者,

  抚恤加倍!

  家眷免赋税三年!

  子弟优先入官学!”

  “得令!”

  “殿下仁德!”

  将士们齐声应诺,

  声音中带着感激和悲壮。

  朱标的目光,

  最后落在那些,

  跪地投降的驼兵身上,

  眼神冰冷:

  “至于这些俘虏……”

  “标哥!”

  李祺打断了他,

  低声道,

  “盐碱地行军,

  水源珍贵。

  这些人熟悉地形,

  或许……还有点用。”

  朱标看了李祺一眼,

  明白了他的意思,

  微微颔首,

  声音转厉:

  “押下去!

  严加看管!

  待审问清楚其部落所在,

  再作处置!”

  “是!”

  处理完军务,

  朱标才在李祺的搀扶下,

  缓缓走向中军大帐。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回到大帐,

  李祺立刻动手,

  为朱标重新处理伤口。

  解开染血的绷带,

  那道狰狞的伤口,

  果然再次崩裂,

  皮肉外翻,

  甚至能看到里面,

  微微渗血的嫩肉。

  “嘶……”

  李祺倒吸一口凉气,

  “标哥!

  你这也太拼了!

  再这样下去,

  伤口反复崩裂,

  会留下病根的!”

  他一边用烈酒,

  小心地清洗伤口,

  一边忍不住埋怨。

  朱标趴在软榻上,

  额头青筋暴跳,

  冷汗浸透了鬓角,

  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直到李祺再次,

  撒上刘璟配制的“金疮生肌散”,

  那清凉的药力渗透下去,

  剧痛才稍稍缓解。

  “呼……”

  朱标长吁一口气,

  声音沙哑:

  “祺弟……辛苦你了。

  今日若非你……及时识破水源伏兵,

  左翼恐难支撑。”

  “标哥说的什么话。”

  李祺仔细包扎着伤口,

  “咱们兄弟,

  还用说这个?

  倒是你,

  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你是储君,

  是大军主帅!

  万一有个闪失……”

  “孤知道。”

  朱标闭上眼睛,

  “但……龙纛不倒,

  军心才能不散。

  今日……必须如此。”

  李祺沉默片刻,

  没有再多说。

  他知道朱标的性子。

  包扎完毕,

  “好了,

  这几天务必静养。

  军务……有我和老四他们。”

  朱标点点头,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很快沉沉睡去。

  李祺看着朱标沉睡中,

  依旧微蹙的眉头,

  和苍白的脸色,

  轻轻叹了口气。

  他走出大帐,

  对守卫的亲兵沉声吩咐:

  “看好殿下!

  没有我的允许,

  任何人不得打扰!”

  “诺!”

  接下来的日子,

  在李祺的“强制”要求下,

  朱标难得地安静休养。

  每日换药,

  服用刘璟配制的,

  内服调理汤药。

  加上他本身体质强健,

  伤口愈合速度惊人。

  七天后,

  伤口已完全结痂,

  痂壳边缘开始脱落,

  露出粉嫩的新肉。

  行动也无大碍,

  只是李祺依旧不许他,

  披甲上阵,

  只让他在中军指挥。

  “标哥,你这伤疤,

  以后可是个‘勋章’啊!”

  李祺看着朱标背上,

  那道开始收口的狰狞疤痕,

  半开玩笑地说。

  朱标活动了一下筋骨,

  感受着背上,

  那微微发痒的感觉,

  笑了笑:

  “勋章?

  孤倒希望,

  这天下早日太平,

  再无战事,

  这些‘勋章’……永远别再添新的了。”

  他望向帐外,

  广袤而苍凉的盐碱地,

  眼神深邃:

  “休整得差不多了。

  传令各军,

  明日拔营,

  继续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