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父亲,你觉得怎么样?”

  钱月兆目光灼灼地仰望父亲。

  脑海中不由地浮现起戚褚渊今日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将手握紧,心跳愈发快了起来,唇边已经掩藏不住那抹深深的笑意,在她的眼中,已然是满目的春色。

  钱叔父久久未能平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钱月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今日进宫擢选,怎么突然跟梁王扯上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夫人也是一头雾水,两人盯着钱月兆。

  钱月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刻意多说了几句,梁王救她时的模样,她咬着唇:“梁王英俊不凡,气度极佳,我对梁王一见钟情。”

  钱叔父彻底傻了,钱月兆却是希望地乞求:“父亲,我听闻梁王殿下如今二十有五,却至今未曾娶王妃,府上连侍妾都没有,整日勤于政事,于风月不做他想,如此洁身自好。”

  “父亲,您就帮我打听梁王的婚配,不如我们向梁王提亲吧!”钱月兆的脸羞红,秋水般朦胧的眼眸轻轻眨动,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钱叔父。

  就盼望着他赶快答应。

  “快别胡言乱语了,梁王是什么金尊玉贵的身份。”

  “我怎配?”

  钱叔父险些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他连眼睛都忘记眨动,“不行不行,为父在朝中从来不曾与梁王说过话,怎么能去提亲。”

  就连骂声不止的钱夫人都愣住了。

  “再说哪有女子家中去提亲的道理。”

  “你别胡想了。”

  她瞪了眼钱叔父,他平日里无限宠女儿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被钱月兆牵着鼻子走,一句话就带偏了。

  “不可”钱夫人急忙扯开钱叔父,虽心中有怒气,但还是仔细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兆儿,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如此尊崇的地位你不要,怎么不听劝呢!”

  钱月兆素来知道母亲的脾气秉性,可她目光也短,听着太后画的饼就当真信了,她叹了声气,“母亲,我知道太后娘娘看中你我,看中我们钱家,可是您想想,父亲如今官居四品,在朝中虽能说上一两句,可与太尉、大司马相比,也左右不了什么。”

  天逐渐昏暗,谈及前途,钱叔父在大厅坐着,无奈地垂下头,显然失望,面容苦涩:“兆儿,是父亲不争气,不如你大伯,这么多年还是个四品小官碌碌无为,是为父拖累你啊。”

  钱月兆却满怀信心地拉住他,“父亲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说这些并非是觉得咱们家比不上别人。”

  钱夫人瞪大眼睛,颧骨飞扬,“是啊,若你成了皇后,还怕你父亲的官职不高吗?”

  “母亲,你先听我说完。”钱月兆弯了弯唇,她的目光很亮,如同夜晚的繁星点点,她才十五岁,对宫中的斗争不甚清楚,只是将钱月冰那夜晚说的话说出来,“我们钱家无非是仰仗着大伯父立下的汗马功劳才争取来了如今的地位,伯父战死沙场,百姓无一不爱戴敬忠,长姐御敌有功嫁入高门,所以连带着我们钱家水涨船高。”

  钱夫人完全没有理解,钱月兆回忆钱月冰的嘱托,“如今因为长姐,我们与元太尉家的姻亲,太后选了女儿并非是多喜爱女儿,只是想借着我们家与元家的关系,为陛下拉拢人心罢了。”

  不然她怎么会选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做皇后?

  “你怎么”钱夫人还不肯信,她听得云里雾里,俨然有了不耐烦的神色,“好了,这些我都听不懂!”

  钱叔父虽然性情软弱,所以多年来只知道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得罪上峰,能力有限也没什么建树,可到底在官场多年,基本的判断是有的。

  “今日宫中秀女各个家世盛兴,姑娘们才貌出众,可其中有一位玉清柳氏,才情俱佳品性高洁,是秀女之中最优秀之人,今日她所说所做,无一不让我们佩服。”钱月兆摸着自己的下巴,“看样子皇后的人选八九不离十就是她。”

  钱夫人双手扬起,根本听不进去,扯着嗓子喊:“这你不用担心,这个柳氏我知道,不过是个白衣,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

  “哎呀,母亲”钱月兆叹了叹气,“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女儿自己清楚,哪里有什么当皇后的野心,更何况陛下比我还小两岁,才十三,我怎么喜欢的了他呀。”

  “喜欢顶个屁用!”钱夫人不耐烦。

  “你不想想,当了皇后,以后生下皇子,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握在手中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情情爱爱。”

  “可怎么不提宫中的斗争尔虞我诈,稍不留神就容易丢了性命呢。”

  钱夫人简直气死了:“哪里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你以后是皇后,谁敢对你怎么样。”

  说不通,简直是说不通!

  屋内逐渐亮起火光,他们围着暖炉坐下。

  钱叔父许久不说话,可他纠结许久到底还是拍着腿道:“夫人,你只看得到皇后的风光,可曾想过成为皇后背后的艰辛,太后是希望为陛下寻一门强有力的岳家,与梁王争权,当然花好月圆之时,皇后自然风光无限,可一旦梁王与陛下的矛盾不可调和,我们月兆性子出挑,怎么能在这之间某存。”

  他摇头望着钱月兆的脸,他与钱夫人也是父母定亲,没什么感情,两人性格天南地北从来说不上什么话,钱夫人强势,他也迁就着,以为日子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特别。

  直到钱月兆的出生,钱叔父将所有的爱与情感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是他的掌上明珠,他不希望钱月兆有多好多辉煌未来,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他爱女如命,若是有什么威胁到了钱月兆,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想到梁王,钱叔父更是一阵恶寒。

  梁王此人雷霆手段,性情孤傲。

  朝中大权在握,掌握万人生杀,他以往上朝,光听着梁王说话就战战兢兢,更别提抬眼看他。

  三年时间让大齐恢复生机,还攻下了大纥,梁王青年才俊又是不争的事实,他在忙碌之余,与同僚小聚也曾听过他们打趣梁王至今不娶,还隐隐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可梁王虽然难以接近,却实实在在是个良配,也是多少世家心心念念的女婿。

  况且,月冰她们两口子和梁王不也有交集。

  这么看,好像梁王也没这么难接近。

  饿死胆小,撑死胆大,也许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敢去攀梁王高枝,才导致梁王二十五岁还未成婚?

  钱叔父目光犹疑,本来根本不想的事情,眼下却有点被打动。

  钱夫人见钱月兆这幅扶不上墙的样子,大为恼火,看着眼前不知进取的父女二人,她指着鼻子大骂:“你们父女两个倒是感情好,站在一条绳上,倒是来膈应我?”

  钱月兆知道钱夫人是利益重上,如果不是自己想通,绝不会松口。

  钱月兆没什么心眼,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她求救一般地看向钱叔父。

  钱叔父身板挺直着:“夫人,你分析形势,梁王大权在握,朝中泰半官员都听他指挥,月冰也是梁王麾下之人,陛下如今才十三岁,年岁甚小成不了什么气候,若兆儿成了梁王妃,虽然名声上比不上皇后尊贵,可实际上却比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眼光震颤,钱月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站起来:“父亲你是答应了吗?”

  “可是….”钱夫人只想着权贵地位,她虽然脸上表情僵硬,可还是将话听进去了,她冷哼:“太后要你是板上钉钉,可梁王,你有多大本事能说得动他?”

  说到这里,钱月兆也不免灰心。

  是啊,如今只有她对梁王一见钟情,梁王连她是谁可能都不知道。

  钱叔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赫然起身,“我就兆儿这么一个女儿,我亲自去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