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片茫然。
戚遥遥摸不着头脑，小眼睛咕噜咕噜转，八卦的小心里顿时飞溅起来。
“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啊？”
说话之间竟然还有点兴奋。
钱月冰心中一紧，她最是厌恶这种上不上台面的手段，这宫人借着她妹妹的名义暗害他人，“小人行径，当真该死！”
元玉安拉了拉她的衣袖，“月冰，慎言。”
陛下和长公主都在，有些话切勿当面说。
柳偌弗看了一眼，她的侧脸绷紧，却不疾不徐，直言：“今日午后于流徽榭，我们所座的船上被人动了手脚，船体凿穿，以蜡液为封，导致诸位行于湖上，船体进水而沉船。”
“什么！”
戚遥遥作为第一个倒霉蛋，她拍案而起，震惊地说着：“凿船的人是她？”
她不敢置信，手指着戚遥遥，声线拔高了好几个调，蕈和看着她神色一凌，戚遥遥才半信半疑，“好啊，是你害我掉水，你你你简直——！”
戚遥遥一想到自己好好的生日宴，中午却是落水成了落汤鸡，她气不打一出来，更气闷的是竟然想不出形容词形容宫人的恶毒！
就更气了！
谢琰无奈地遮住了双眼，摇了摇头，一把拉住了戚遥遥，“别气别气。”顺了顺戚遥遥的毛，眼神却冷厉地看了宫人一眼，吓得宫人仿佛觉得自己要被剐了，他面不改色；“要气一会儿问话完了，你再为难她。”
宫人眼神震颤，浑身忍不住地发抖，她爬了过来，剧烈地摇手：“不不不！”
“贵人慎言，奴婢怎么敢！”
“不是奴婢所为！”
“奴婢人微言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破坏陛下和长公主所坐的船。”
“还请陛下和长公主明鉴！”
她将头磕得咚咚作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的冤枉，就差把心肺呕了出来。
戚晟听了都觉得不大可能，“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他握住桌边，“她一个宫女，怎么可能做到将船体都凿穿再补上的这种想法去害人，再说害的是谁？”
蕈和看向戚晟，郑重地交代，“陛下，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
柳偌弗看了眼戚晟，目光中有一种淡淡的异样，仿佛再说，都这样了还怀疑？
她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陛下，自然针对的人是我。”
所有人纷纷看来，一片寂静。
戚晟“啊”了一声，看着柳偌弗的目光竟然有些发愣。
想起了午后的事情，他突然想起来，是啊，如果不是他在水总拉住了柳偌弗，柳偌弗早就因为呛水昏死在水中，沉下去了。
即便是周围护卫都在，游过去寻到她之时，恐怕也是为时已晚。
她淡淡道：“诸位皆会水，若船体沉没，也不会有大碍，只有我因不会凫水而有危险。”
柳偌弗说得极为冷静，仿佛事不关己。
宫人还在狡辩，声声哭诉：“贵人定然误会了，不是奴婢，绝不是奴婢。”
她惶恐不安，“抓贼抓脏，贵人可有证据？”她哭的稀里哗啦：“若是没有证据，奴婢绝不能背下这责任，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殿内的宫人们皆看了过来，到底是同僚，也想看到证据才能彻底认罪！
轻声的一笑。
在屋内极为突然。
众人循声看去，戚褚渊一手支撑着自己的前额，却是不耻地一笑，他抬起眼睛，“不肯认？”
宫人咬牙。
他放下手，置于桌上，却不屑于一看，“进来。”
话音刚落，殿中徐徐进来几名衣衫褴褛的男子。
宫人一眼便愣住了，她险些停住了呼吸。
戚褚渊微微拂动长袖，“认识？”
“不不不，不认识。”宫人连连摇头。
戚褚渊面无表情地轻嗤了一声，“是吗？”
他自若地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条斯理地握住了酒盏置于唇边，众人看着他的模样，心头一跳。
“他们说，今日子时，有一宫人打扮的女子，要他们潜入星夜流徽榭，将依靠岸边的船只系数凿出若干小口，再以同色的蜡液补上漏洞，事成之后各给五十金珠，让他们离开建康。”
宫人咽了咽口水，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她以为这些人早已经离开了建康，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她以为一切绝不可能被发现。
可是怎么会！
戚褚渊根本不屑于看她，视线落在澄澈的酒液之中，语气却是淡漠冰冷，“你仗着这几人是流民，来去无踪，不会被查到便自认为高枕无忧。”
“宫人出入宫廷需要登记在册，你很谨慎宫案之上并无记载。”
“可你似乎忘记了子夜，城中四处角楼亦有值守之人。”
宫人大为震骇，愣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呼吸。
蕈和自顾自地抬起了眼睛，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午后当发现船只破口后，戚褚渊便命人去查，陛下与长公主所用的船必然会经过多番检查，怎么会破损而发现不了，除非掐着时间破坏。
可谁会破坏，戚褚渊盘问了所有接触船只之人，均没有发现。
而就在此事，戚褚渊的情报网告知了戚褚渊昨夜所发生的异常，宫中一宫女星夜出宫，轨迹有异。
戚褚渊当即便有所怀疑。
正巧蕈和这边，柳偌弗与钱月兆也找到了她，钱月兆告诉了蕈和她身边的宫人似乎另有所图，她与戚褚渊商议之后，才一同编织了今晚的局，逼着这宫人自乱阵脚，自曝目的。
果不其然，原来当真是她。
只是她千方百计地算计暗害柳偌弗是为了什么？
蕈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宫人，厉声：“还不认？”
宫人见证据确凿，哪怕是狡辩也无济于事。
她颓然坐在地上，喉咙一阵阵发紧，心中却像是沉入了海底，摸不着边际。
她还未放弃，还在夹缝之中寻找一线生机。
宫中生存的道理就是你死我活，柳偌弗与钱月兆是竞争关系，柳偌弗处处优秀，那钱月兆必然出不了头。
“姑娘、陛下、长公主，是奴婢的错，都是是奴婢瞎了心，奴婢以为没了柳姑娘，钱姑娘您就能成为皇后，奴婢，奴婢只是将所有赌注都压在您身上了而已啊，一心为主才犯下大错！”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边哭诉，边向着钱月兆爬去。
钱月冰将月兆拉到了身后，她最厌恶这些心思歹毒之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为，别胡乱攀扯他人！”
蕈和只觉得好笑，戚晟看到蕈和一笑，默默地皱紧了眉头。
他想不明白。
戚遥遥嗑着瓜子，喃喃自语：“她一个宫人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谢琰顺着她点头，看向戚遥遥的目光带着一抹久违的肯定。
反倒是戚褚渊许久不说话，他沉声，一句话直接切中了重点，“你到钱姑娘身边不过十几日，便想着帮她而除掉他人。”他嗤笑：“你背后唆使之人是谁！”
背后唆使？
戚晟眨了眨眼睛，愕然看向了戚褚渊，“梁王殿下，这不是她一念之差才行此差错，难道还有还有他人？”
戚褚渊不打算解释，双眼微微蹙，目光冷然看去，看得戚晟顿时脑海茫然，这目光与在朝堂上他沉默之时一模一样。
蕈和轻咳了一声，戚晟哪里知道后宫的弯弯绕绕，他没有经历过这些手段，自然不知，她抬了抬眼梢，瞪了戚褚渊一眼。
戚褚渊顿了顿，改口解释：“她一届宫女，才到秀女身边几日，何来的如此衷心，若非背后有人指使，她何必三番两次动手致柳秀女于死地。”
戚晟才恍然大悟，他抚掌，“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除了他，还有一人也是满腹的疑问，戚遥遥坐立难安，这等交锋，只有话本里会有啊，她拼了命想知道真凶是谁，她抬起手说得煞有介事，“梁王殿下说的是啊，一般书中，这害人的人都是隐在背后，让小罗罗动手，真凶则是拂手片叶不沾身。”
可戚遥遥百思不得其解，她拍了拍谢琰的胳膊，疑惑道：“可是柳姑娘和钱姑娘都是才入宫中，有谁会想除掉柳姑娘呢？”
是啊，是谁？
蕈和垂了眼睛，谁能做到这个份上，堂而皇之地对未来皇后人选之一的柳偌弗动手。
这个答案其实也不难想。
宫人双目剧烈地震颤，她心慌不已，没能想到长公主等人竟然想到了这么深的地步。
她忽然仰天长笑，笑得尖锐而刺耳，她指着钱月兆，哈哈哈地抖动着身体，“是我，没有别人，本就是我，我在宫中多年人微言轻，实在不甘心，所以想趁此机会亲手扶持一位皇后，一旦钱姑娘成为皇后，那么我便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
原来如此！
其余宫人都看着疯癫的她，心里震骇不已！
钱月兆哽住了呼吸，她心头似有一股火烧到了胸膛，望着今夜为她们说的的人，长公主、梁王殿下，她忽然脑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是这宫人在她耳畔的信誓旦旦地说：“太后娘娘让奴婢在您身边帮您，您一定会成为皇后。”
她忽然愣住，难道背后之人是太后！
太后想除掉柳偌弗，让她成为皇后！
不会吧！
血液忽然似乎凝固，她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竟然麻木，不能动弹，她费力地扭动脖子，“其实——”
众人看来，戚晟也抬起了眼睛，看向她。
钱月兆望见了戚晟澄澈的眼眸，猛地刹住了声音。
不，她不能说！
太后娘娘就算做错了，那也是为了帮她，她也算是帮凶。
更何况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她揭穿了一切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陛下责怪自己的母亲吗？
“你想说什么？”戚晟顿了顿，很期待她说话。
她扭捏地握住了衣袋，抱歉地看了眼柳偌弗，“回陛下，没什么。”
柳偌弗移动眼神，看了看她，想来自己也猜到了答案，对她的想法表示尊重。
身在宫中，左右也不过一个原由。
顾全大局。
蕈和犹豫了一瞬，余光看了戚晟一眼，他似乎还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对宫人屡次下毒手极为愤怒，“长姐，此宫人心狠手辣，在宫中胆敢谋害伤人，必定要严惩不贷！”
望着他的目光，蕈和终究是心软了，“来人，将她带下去，按照宫规，杖毙！”
宫人一听到这话，失声尖叫，“陛下饶命啊！陛下！”
戚褚渊闻言握住酒盏的手一顿，眸光半抬，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他就知道，蕈和顾及了陛下的颜面，不愿提及太后。
最后的最后，宫人被带走。
众人为的这场闹剧，好心情消散，疲惫不堪。
“对不住郡主，这本是您的生辰宴，却闹出了这一出。”柳偌弗低头致歉。
宫人是为的陷害她，才打乱了郡主的生辰宴席。
戚遥遥摆了摆手，她还在主持正义的兴奋之中，“小事，我看了好大一场热闹，整个人热血沸腾，高兴着呢！”
柳偌弗与钱月兆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钱月兆注意到了一旁。
梁王殿下仪态飘然，长身静静地坐着，侧脸带着浅浅的清疏，眸光淡然，侧脸刀削般分明，他未曾说话，光是在那里，便宛若一谪仙。
钱月兆心中狠狠颤动，没想到梁王殿下竟然了然，也是他掌握朝中大事，想来今日的事情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早就看穿，他不揭穿，只是为了蛰伏抓到背后的真凶。
她忽然对戚褚渊生出了一抹油然的崇拜之心，没想到梁王运筹帷幄至此。
钱月兆笑了起来，心中再次觉得，她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梁王实在是太优秀太让她喜欢了！
忽然热血上涌，酒意朦胧间，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的心意告诉梁王。
她要告白！
一片茫然。
戚遥遥摸不着头脑，小眼睛咕噜咕噜转，八卦的小心里顿时飞溅起来。
“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啊？”
说话之间竟然还有点兴奋。
钱月冰心中一紧，她最是厌恶这种上不上台面的手段，这宫人借着她妹妹的名义暗害他人，“小人行径，当真该死！”
元玉安拉了拉她的衣袖，“月冰，慎言。”
陛下和长公主都在，有些话切勿当面说。
柳偌弗看了一眼，她的侧脸绷紧，却不疾不徐，直言：“今日午后于流徽榭，我们所座的船上被人动了手脚，船体凿穿，以蜡液为封，导致诸位行于湖上，船体进水而沉船。”
“什么！”
戚遥遥作为第一个倒霉蛋，她拍案而起，震惊地说着：“凿船的人是她？”
她不敢置信，手指着戚遥遥，声线拔高了好几个调，蕈和看着她神色一凌，戚遥遥才半信半疑，“好啊，是你害我掉水，你你你简直——！”
戚遥遥一想到自己好好的生日宴，中午却是落水成了落汤鸡，她气不打一出来，更气闷的是竟然想不出形容词形容宫人的恶毒！
就更气了！
谢琰无奈地遮住了双眼，摇了摇头，一把拉住了戚遥遥，“别气别气。”顺了顺戚遥遥的毛，眼神却冷厉地看了宫人一眼，吓得宫人仿佛觉得自己要被剐了，他面不改色；“要气一会儿问话完了，你再为难她。”
宫人眼神震颤，浑身忍不住地发抖，她爬了过来，剧烈地摇手：“不不不！”
“贵人慎言，奴婢怎么敢！”
“不是奴婢所为！”
“奴婢人微言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破坏陛下和长公主所坐的船。”
“还请陛下和长公主明鉴！”
她将头磕得咚咚作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的冤枉，就差把心肺呕了出来。
戚晟听了都觉得不大可能，“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他握住桌边，“她一个宫女，怎么可能做到将船体都凿穿再补上的这种想法去害人，再说害的是谁？”
蕈和看向戚晟，郑重地交代，“陛下，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
柳偌弗看了眼戚晟，目光中有一种淡淡的异样，仿佛再说，都这样了还怀疑？
她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陛下，自然针对的人是我。”
所有人纷纷看来，一片寂静。
戚晟“啊”了一声，看着柳偌弗的目光竟然有些发愣。
想起了午后的事情，他突然想起来，是啊，如果不是他在水总拉住了柳偌弗，柳偌弗早就因为呛水昏死在水中，沉下去了。
即便是周围护卫都在，游过去寻到她之时，恐怕也是为时已晚。
她淡淡道：“诸位皆会水，若船体沉没，也不会有大碍，只有我因不会凫水而有危险。”
柳偌弗说得极为冷静，仿佛事不关己。
宫人还在狡辩，声声哭诉：“贵人定然误会了，不是奴婢，绝不是奴婢。”
她惶恐不安，“抓贼抓脏，贵人可有证据？”她哭的稀里哗啦：“若是没有证据，奴婢绝不能背下这责任，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殿内的宫人们皆看了过来，到底是同僚，也想看到证据才能彻底认罪！
轻声的一笑。
在屋内极为突然。
众人循声看去，戚褚渊一手支撑着自己的前额，却是不耻地一笑，他抬起眼睛，“不肯认？”
宫人咬牙。
他放下手，置于桌上，却不屑于一看，“进来。”
话音刚落，殿中徐徐进来几名衣衫褴褛的男子。
宫人一眼便愣住了，她险些停住了呼吸。
戚褚渊微微拂动长袖，“认识？”
“不不不，不认识。”宫人连连摇头。
戚褚渊面无表情地轻嗤了一声，“是吗？”
他自若地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条斯理地握住了酒盏置于唇边，众人看着他的模样，心头一跳。
“他们说，今日子时，有一宫人打扮的女子，要他们潜入星夜流徽榭，将依靠岸边的船只系数凿出若干小口，再以同色的蜡液补上漏洞，事成之后各给五十金珠，让他们离开建康。”
宫人咽了咽口水，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她以为这些人早已经离开了建康，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她以为一切绝不可能被发现。
可是怎么会！
戚褚渊根本不屑于看她，视线落在澄澈的酒液之中，语气却是淡漠冰冷，“你仗着这几人是流民，来去无踪，不会被查到便自认为高枕无忧。”
“宫人出入宫廷需要登记在册，你很谨慎宫案之上并无记载。”
“可你似乎忘记了子夜，城中四处角楼亦有值守之人。”
宫人大为震骇，愣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呼吸。
蕈和自顾自地抬起了眼睛，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午后当发现船只破口后，戚褚渊便命人去查，陛下与长公主所用的船必然会经过多番检查，怎么会破损而发现不了，除非掐着时间破坏。
可谁会破坏，戚褚渊盘问了所有接触船只之人，均没有发现。
而就在此事，戚褚渊的情报网告知了戚褚渊昨夜所发生的异常，宫中一宫女星夜出宫，轨迹有异。
戚褚渊当即便有所怀疑。
正巧蕈和这边，柳偌弗与钱月兆也找到了她，钱月兆告诉了蕈和她身边的宫人似乎另有所图，她与戚褚渊商议之后，才一同编织了今晚的局，逼着这宫人自乱阵脚，自曝目的。
果不其然，原来当真是她。
只是她千方百计地算计暗害柳偌弗是为了什么？
蕈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宫人，厉声：“还不认？”
宫人见证据确凿，哪怕是狡辩也无济于事。
她颓然坐在地上，喉咙一阵阵发紧，心中却像是沉入了海底，摸不着边际。
她还未放弃，还在夹缝之中寻找一线生机。
宫中生存的道理就是你死我活，柳偌弗与钱月兆是竞争关系，柳偌弗处处优秀，那钱月兆必然出不了头。
“姑娘、陛下、长公主，是奴婢的错，都是是奴婢瞎了心，奴婢以为没了柳姑娘，钱姑娘您就能成为皇后，奴婢，奴婢只是将所有赌注都压在您身上了而已啊，一心为主才犯下大错！”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边哭诉，边向着钱月兆爬去。
钱月冰将月兆拉到了身后，她最厌恶这些心思歹毒之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为，别胡乱攀扯他人！”
蕈和只觉得好笑，戚晟看到蕈和一笑，默默地皱紧了眉头。
他想不明白。
戚遥遥嗑着瓜子，喃喃自语：“她一个宫人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谢琰顺着她点头，看向戚遥遥的目光带着一抹久违的肯定。
反倒是戚褚渊许久不说话，他沉声，一句话直接切中了重点，“你到钱姑娘身边不过十几日，便想着帮她而除掉他人。”他嗤笑：“你背后唆使之人是谁！”
背后唆使？
戚晟眨了眨眼睛，愕然看向了戚褚渊，“梁王殿下，这不是她一念之差才行此差错，难道还有还有他人？”
戚褚渊不打算解释，双眼微微蹙，目光冷然看去，看得戚晟顿时脑海茫然，这目光与在朝堂上他沉默之时一模一样。
蕈和轻咳了一声，戚晟哪里知道后宫的弯弯绕绕，他没有经历过这些手段，自然不知，她抬了抬眼梢，瞪了戚褚渊一眼。
戚褚渊顿了顿，改口解释：“她一届宫女，才到秀女身边几日，何来的如此衷心，若非背后有人指使，她何必三番两次动手致柳秀女于死地。”
戚晟才恍然大悟，他抚掌，“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除了他，还有一人也是满腹的疑问，戚遥遥坐立难安，这等交锋，只有话本里会有啊，她拼了命想知道真凶是谁，她抬起手说得煞有介事，“梁王殿下说的是啊，一般书中，这害人的人都是隐在背后，让小罗罗动手，真凶则是拂手片叶不沾身。”
可戚遥遥百思不得其解，她拍了拍谢琰的胳膊，疑惑道：“可是柳姑娘和钱姑娘都是才入宫中，有谁会想除掉柳姑娘呢？”
是啊，是谁？
蕈和垂了眼睛，谁能做到这个份上，堂而皇之地对未来皇后人选之一的柳偌弗动手。
这个答案其实也不难想。
宫人双目剧烈地震颤，她心慌不已，没能想到长公主等人竟然想到了这么深的地步。
她忽然仰天长笑，笑得尖锐而刺耳，她指着钱月兆，哈哈哈地抖动着身体，“是我，没有别人，本就是我，我在宫中多年人微言轻，实在不甘心，所以想趁此机会亲手扶持一位皇后，一旦钱姑娘成为皇后，那么我便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
原来如此！
其余宫人都看着疯癫的她，心里震骇不已！
钱月兆哽住了呼吸，她心头似有一股火烧到了胸膛，望着今夜为她们说的的人，长公主、梁王殿下，她忽然脑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是这宫人在她耳畔的信誓旦旦地说：“太后娘娘让奴婢在您身边帮您，您一定会成为皇后。”
她忽然愣住，难道背后之人是太后！
太后想除掉柳偌弗，让她成为皇后！
不会吧！
血液忽然似乎凝固，她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竟然麻木，不能动弹，她费力地扭动脖子，“其实——”
众人看来，戚晟也抬起了眼睛，看向她。
钱月兆望见了戚晟澄澈的眼眸，猛地刹住了声音。
不，她不能说！
太后娘娘就算做错了，那也是为了帮她，她也算是帮凶。
更何况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她揭穿了一切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陛下责怪自己的母亲吗？
“你想说什么？”戚晟顿了顿，很期待她说话。
她扭捏地握住了衣袋，抱歉地看了眼柳偌弗，“回陛下，没什么。”
柳偌弗移动眼神，看了看她，想来自己也猜到了答案，对她的想法表示尊重。
身在宫中，左右也不过一个原由。
顾全大局。
蕈和犹豫了一瞬，余光看了戚晟一眼，他似乎还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对宫人屡次下毒手极为愤怒，“长姐，此宫人心狠手辣，在宫中胆敢谋害伤人，必定要严惩不贷！”
望着他的目光，蕈和终究是心软了，“来人，将她带下去，按照宫规，杖毙！”
宫人一听到这话，失声尖叫，“陛下饶命啊！陛下！”
戚褚渊闻言握住酒盏的手一顿，眸光半抬，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他就知道，蕈和顾及了陛下的颜面，不愿提及太后。
最后的最后，宫人被带走。
众人为的这场闹剧，好心情消散，疲惫不堪。
“对不住郡主，这本是您的生辰宴，却闹出了这一出。”柳偌弗低头致歉。
宫人是为的陷害她，才打乱了郡主的生辰宴席。
戚遥遥摆了摆手，她还在主持正义的兴奋之中，“小事，我看了好大一场热闹，整个人热血沸腾，高兴着呢！”
柳偌弗与钱月兆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钱月兆注意到了一旁。
梁王殿下仪态飘然，长身静静地坐着，侧脸带着浅浅的清疏，眸光淡然，侧脸刀削般分明，他未曾说话，光是在那里，便宛若一谪仙。
钱月兆心中狠狠颤动，没想到梁王殿下竟然了然，也是他掌握朝中大事，想来今日的事情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早就看穿，他不揭穿，只是为了蛰伏抓到背后的真凶。
她忽然对戚褚渊生出了一抹油然的崇拜之心，没想到梁王运筹帷幄至此。
钱月兆笑了起来，心中再次觉得，她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梁王实在是太优秀太让她喜欢了！
忽然热血上涌，酒意朦胧间，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的心意告诉梁王。
她要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