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灭口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放肆!”

  蕈和没有半点犹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似水浇透一般,她绷紧了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怎么敢污蔑梁王!”

  “若你们对刑司的审核结果有所怀疑,可以上书修正,而不是无端怀疑。”

  钱叔父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撑着一把颓废的骨头跪下,满目悲怆地控诉:“长公主殿下、陛下,臣不敢胡乱攀咬,小女的死有蹊跷,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钱叔父的指责,如同平地炸出一声惊雷,众人的眼睛瞪的溜圆,嘴巴根本来不及闭上。

  “怎么可能是梁王殿下!”

  钱氏族亲的嘴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他们赶忙上前阻拦,钱叔父莫不是疯了不成,怎么敢说梁王是凶手,他们顿感心惊胆战,骂道:“你不是疯魔了,怎么敢这么说,冰丫头还不快带着他下去休息,定然是昏了头。”

  他们着脸,生怕梁王怒火波及,他们一族合族性命难保

  钱月冰也愣住了,耳畔嗡鸣,她终究没有动作阻止,而是看向了戚褚渊,她其实不信她作为标榜这么多年的梁王会杀她的妹妹,但她不信月兆的死是一场意外,更无法接受刑司的结果,更何况月兆信誓旦旦,当初了怀了梁王的孩子,她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

  如果有误会,那趁此机会解开!

  “梁王殿下,臣叔父因堂姐离世心绪不宁,还请梁王宽恕。”

  戚褚渊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

  戚遥遥刚想上前说话,谢琰拉住了她,暗暗指着尚有一丝玩味的戚褚渊,“先听听,梁王也在思考,不急于一时。”

  “这摆明了是诬陷好不好!梁王有什么理由杀月兆?”戚遥遥气不打一出来。

  她虽然还有点怕梁王,梁王等于她堂姐的男人就等于她的家人,她当人护短。

  “再说,用鼻子想都知道梁王和钱月兆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杀月兆,根本毫无理由啊!”

  她说的不错,正是满场众人所想,他们暗暗不语,齐刷刷地看着钱叔父在陛下面前,要求治罪戚褚渊。

  戚晟也不明白,他扭头向蕈和求助,蕈和深吸一口气,钱月兆还在棺木之中躺着,那般平静,仿佛一切与她无关,蕈和深深凝眸,百思不得其解,钱叔父状告戚褚渊,有什么好处?

  是受谁指使?

  思绪混乱,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戚褚渊和钱叔父身上,都等着事件中心的两人说话。

  忽然戚褚渊轻轻一嗤,他勾起眉眼:“你说是本王杀人?”

  戚褚渊并未觉得多荒谬,从今日街上听到流言开始,他就有种预感,今日定然会凭生波折,却没想到竟然是污蔑他杀人?

  他只是不明白,也有些好奇,钱家这般言之凿凿,是怎么敢咬死他是杀人真凶?

  戚褚渊抬起了下巴,一身的沉静,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感,琥珀色的眸光凌厉,如同锋利的刀刃,看不到半丝惊慌,他只是确认:“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本王杀人?”

  “是啊,钱大人,你有什么证据!”

  “对啊,梁王为何要杀月兆,钱兄你尽管说出来!”

  “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戚褚渊余光所见,一道素色的衣裙走进了视线之间,他有些意外地抬起眼睛,正好看到了蕈和侧脸,她似乎极为笃定,转身向着钱叔父,“百花宴后,梁王与本公主一道,并未离开,怎么可能有机会伤害钱姑娘,钱大人还是再仔细想想清楚,莫要肆意开口指认。”

  这是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蕈和站在他的身边,替他说话,戚褚渊不由地一怔。

  目光由冷淡转向了温和。

  是不是代表着,在他被人诬陷之时,蕈和不再像之前那般第一反应是怀疑,她现在的第一反应是信他?

  从来没有的信任?

  一瞬间,如同温暖的水泉,淌进了他心底的沟壑,他望着蕈和的脸,唇勾起。

  蕈和察觉到了戚褚渊炙热的目光,她瞪了一眼,仿佛在指责,“你干什么,还不快撇清自己的关系?”

  戚晟满腹疑惑,他看着蕈和与戚褚渊站在一起,脸色一僵,轻咳道:“钱卿,你且说来。”

  钱夫人红着眼睛,她就像是一匹护在孩子面前的母狼,露出了獠牙,谁敢伤她的孩子,势必要撕扯下两块肉来,她同钱叔父一道跪下,他们两个中年丧女的夫妇,第一次摒弃了多年嫌隙,并肩而战,钱夫人咬牙,她指着戚褚渊。

  声声控诉:“因为月兆与梁王有情,月兆坏了他的孩子,梁王才痛下杀手!”

  “大胆!”蕈和没有片刻的迟疑,厉声道:“胡言乱语!”

  “你说什么!”戚晟懵了。

  众人大惊失色!

  戚褚渊陡然间眯起眼睛。

  什么!

  什么!

  钱月兆和梁王有私情,还有了孩子?!!

  最近大街小巷上传的沸沸扬扬说钱月兆与宫中贵人有染,说她不守妇道不守宫规,原来是真的?!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钱月冰咬住了牙,她看着戚褚渊,想听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戚遥遥首先跳了出来,“这怎么可能嘛,哎哎,你别拉我,我一定要骂他们个狗血喷头!”

  谢琰闻言皱起了眉,思索了片刻,见戚褚渊不慌不忙,他还是按住了戚遥遥:“知道不可能,梁王也并未恼怒,你别着急跳脚,静观其变。”

  戚褚渊只觉得这个答案让他不值得回答,“本王与钱月兆没有半点关系,至于钱月兆怀孕之事,刑司为了给你们钱氏保留尊严只字未提,你们反而以此污蔑本王,你可知该当何罪!”

  可钱叔父根本不信,他起身,他的背影萧索,势必要为自己的女儿求一个公道:“梁王殿下,我钱氏何须平白无故地污蔑您,若非月兆亲口所说,我们根本不会与您有半点纠缠。”

  钱月兆亲口所说?

  蕈和怔住:“怎么会?”

  钱叔父沉痛道:“月兆早就心仪梁王殿下,曾经多次在家中说要我向梁王提亲,她愿意进宫,不过是想寻个机会,向梁王表明心意。”

  蕈和哑然,什么?钱月兆她曾说自己有心仪之人想要退出皇后擢选。

  那人是戚褚渊?

  戚褚渊一身漆黑的衣袍,偏生出几分寒意,他眸光动了动,“本王一无所知,她也从未与我说过此事。”

  蕈和相信,若是钱月兆说过,戚褚渊一定会告诉她。

  “谁知道你不是在说谎!”钱夫人哭得哽咽,她愤怒地看向戚褚渊,“几日前,她回家中养病,查出了有身孕,我们钱氏家风清明,怎容得此事,兆儿以死相逼,势要生下孩子,她说这个孩子是意外所得,她会进宫说清楚,发生了这些事情,不再选皇后!”

  “她一心只有梁王,未婚先孕也不愿意打掉孩子,想要生下梁王的子嗣!”

  “此后她便进宫去了,长公主殿下,兆儿可是说要退出擢选。”

  蕈和被突然问道,她耐住性子,想看钱父钱母到底还想说什么:“是,她确实与我说过,我也答应了。”

  钱夫人意有所指:“长公主您却留下她度过百花宴。”

  她双目赤红,咬着牙:“难道不是百花宴上月兆又找到了梁王,说出了此事,梁王自觉麻烦,从而不肯认下这个孩子,但又不能让月兆毁损清誉,从未杀了她灭口吗!”

  钱夫人歇斯底里地大吼:“可怜我的兆儿,意外怀了你的孩子,明明不想如何,却成为无端端地死在湖中!”

  “梁王你好狠的心,竟然容不下一个她!”

  钱月冰错愕地看着钱夫人,这些话,都是月兆偷偷说给她听的。

  钱夫人和钱叔父是从何而知?

  戚褚渊淡淡地看着他们夫妇声嘶力竭地控诉,他默默转动指尖上的戒指,声音极沉:“钱月兆腹中之子与本王没有半点关系,若真是因她有妊而死,你们找错人了。”

  钱月冰忽凉了许久的心再度跳动,她激动地望着他们,心里再度扬起了希望,她就知道不会是梁王。

  可钱夫人和钱叔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钱叔父逼逼紧逼迫:“兆儿亲自承认了,怎么会不是!”

  蕈和皱起眉,“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钱月兆腹中之子是梁王的,是何时所有?”

  众人也忙着竖起耳朵!

  钱夫人咬牙:“若不是,那梁王你可说的清,安城郡主生辰那夜,你到底身在何处!”

  “那一夜,众人醉酒,你们都喝醉了,兆儿亲口所说,就是那一晚,在花房,梁王殿下你醉酒强行玷污了月兆,她没有办法,才被迫忍受你的凌辱!”

  戚褚渊的呼吸猛地停滞。

  脑海中,那个哭泣的少女又再度出现,她似乎在花廊之中,大雨倾盆,她淋湿了身体,哭得极为伤心,而他跌跌撞撞,扶着墙面走着,正好走到了何处?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戚褚渊只觉得头似乎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