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蕈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玉珠·金佳杀了她的亲人，却还要她感谢？
没杀她，难道蕈和还要给金佳氏磕个头吗！
霎时间怒火攻心，蕈和几乎感受到了口腔中的咸腥味道。
“难道不该吗？”金佳氏眼眸闪动，中了软筋散的她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华丽的衣裙，这是属于她太后的尊荣。
她看着蕈和：“长公主，你能得以存活，享受长公主的尊崇地位，不该谢我放过你吗？”
蕈和浑身颤抖着，死死地咬住了唇瓣，她不知道怎么有人能那般无耻。
戚褚渊将蕈和拉入怀中，臂膀圈住了她的腰身，双目凌然，对着金佳氏：“荒唐，你留下明华，不过也只是为了避免，所有的皇子公主身死，而你的五皇子犹在，引得他人怀疑罢了。”
一个加害者还想得到幸存者的感激？
痴心妄想！
他的声音平静冷淡，却含着极大的愠怒。
毫不迟疑地戳破了金佳氏最后的伪装。
“蕈和身为唯一的公主，若她是皇子，你会留下她的性命？”
戚褚渊垂眸而视：“你下毒杀人并非临时起意，从你进宫之处便开始谋划，暗害先帝达十年之久，你一身武艺不低，屈身来大齐为贡女，隐藏自身多年，谋害先帝，扫清皇子，令戚晟如你所愿为大齐皇帝，便利你为大纥牟利。”
“皇子年幼，你身为太后，皇帝生母，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
他看了看怀中的蕈和，“不过，你却失算，哪怕只剩下戚晟一个皇子，先帝也不曾想过让戚晟为帝，他不会让半点用大纥血统的皇子成为大齐皇帝，不会允许在大齐放下一枚随时都会引爆的危险。”
金佳氏雍容的面目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她咽了咽口水，哗然道：“我怎么知道，他宁可将江山送给他人，也不愿意传位晟儿！”
她咬牙：“是他优柔寡断才导致突然暴毙后续诸王谋逆逼宫谋反，险些坏我大事！”
看着蕈和与戚褚渊复杂的表情，金佳氏洋洋抬眉，笑道：“不过，上天到底眷顾我晟儿，他最后还是成了陛下。”
蕈和心口的气再也忍受不住，逼宫那日，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出宫求救，是她与戚褚渊交换，保下了宫中诸人，是她为了平定动乱，力排众议，扶持戚晟为帝。
这都是她用血换来的，怎么还是上天的眷顾。
金佳氏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无比，她掐着嗓子，怒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之事，便是没有杀了你，让你和戚褚渊作威作福那么多年，将陛下视作傀儡，任凭戚褚渊翻云覆雨！”
蕈和双目赤红，指甲陷入了掌心，她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挡不住怒意：“这就是大纥皇帝的目的，要大齐皇室断绝血脉人丁凋零？”
“要你们为大纥所用，吞并大齐！”说到此处，蕈和出了一身冷汗。
她扶持戚晟登基，岂不是阴差阳错，达成了大纥皇帝的计划！
金佳氏因为言语用力，面部扭曲，飞沫喷溅，“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晟儿早就亲政，我早就是大齐大权在握的太后！”
“而不是这般名不副实！”
“你妄想。”蕈和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戚褚渊将蕈和抱在怀中，感受着她怒不可遏呼吸颤抖的气息，他眉心皱起，“先帝当初已然怀疑他的身体并非沉疴顽疾，你与戚晟，他并不信任，当时的遗诏是要蕈和即位为女帝！”
身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勒得蕈和喘不上气，她却听到他说，“若非蕈和为了大齐迅速恢复安定，让戚晟登基，我绝不会允许你插手大齐。”
金佳氏浑身一震，满脸愕然：“不可能，他竟然密诏传位给…”
一个女人？
“居然传位给一个公主也不愿意传位给五皇子？！”
屋内很安静，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到，蕈和蓦地瞪大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戚褚渊，最先对上的是他的侧脸，而后是他不可逼视的眼眸，“什么？”
戚褚渊叹了声，这些话他其实早就想告诉她。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蕈和，有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并非他的一己之念。
戚褚渊现在还能记起在先帝病榻前的画面。
三年前，先帝病重无力回天，离世前，曾经将写好的密诏交给了戚褚渊，告诉他，万不得已，可扶持蕈和为帝。
先帝躺在卧榻，双眸迷糊，气若游丝，常年的病痛，让他身型消瘦，面容苍白眼下清灰沉重，病得骨头突出，他身上各处痛苦不已，却没有力气挣扎，早就是数着日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戚褚渊在先帝膝下长大，伏在榻前，皱着眉看先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般孱弱的先帝，弥留之际，他握着戚褚渊的手，“褚渊，朕只信你，答应朕，定要保护蕈和平安！”
一双手瘦的只剩下皮和骨头，却倔强地抓住他，死死地不放手，眼眸瞪大，迫切地想要戚褚渊的回答！
“你答应朕！”先帝压抑住了咳嗽的念头，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戚褚渊心头大恫，百感交集，他忍住喉咙的哽咽，郑重地应下：“臣必将用性命护住公主。”
先帝这才松了气，剧烈地咳嗽着，浑浊的双眼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气息断断续续：“好，这大齐，朕…朕就交给你们了。”
这么多年，戚褚渊其实很后悔。
若不是当时他一步踏错，与蕈和之间的关系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那时蕈和将他视作奸臣贼子，防他防得跟什么似的。
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信。
她一心一意防着戚褚渊争夺皇位，逼着他扶持戚晟为帝，他早就想将遗诏拿出来告诉她，先帝想立的人是她。
戚褚渊那时都想到了，若是他拿出密诏，蕈和定然不信，甚至可能会怀疑是他故意伪造，只是为了树立一届傀儡，为了更好地胁迫她，为了更好地夺取大齐江山，所以他预备等蕈和真的相信他以后，有朝一日再取出来交给她。
戚褚渊的目光看向了戚蕈和，她的震惊她的茫然她的不敢置信，系毫无遮蔽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明明白白地在表现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避开了目光，按住她的手，“之后再说。”
蕈和心绪不宁，连呼吸都凌乱了。
殿中回荡着他们的声音，既幽静又诡异。
阳光一缕一缕地照入，戚褚渊将目光转向了金佳氏，“先帝从不曾相信过你，你隐藏的很好，直到今日才发现端倪。”
这么多年，戚褚渊用他的势力压制着戚晟，为的就是防止金佳氏揽权，迫于他的威胁，金佳氏小心谨慎地在后宫存活，让金佳氏以为，只有蕈和在，依赖蕈和抚平戚褚渊，她和戚晟才能好好地活着。
如此，平衡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非钱月冰护住了钱月兆的尸身，你未能毁坏她的尸体，也查不出下毒一事。”
听着戚褚渊冷淡的声音。
蕈和失散的意识瞬时归位，她眼含热泪，喉咙哽咽，厉声道：“你毒害了钱月兆，一箭三雕，想要除掉钱月兆我还有戚褚渊！”
金佳氏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目光霎时变得尖锐起来，“既然你们都查到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说起来，钱月兆算什么东西，她这种小门户身家的女子，若不是看得她背后的元氏，我根本不会挑她，我常年制药，怎么看不出她近日来的变化，没想到她竟然和别人私怀有孕，这样的贱人，背叛我的晟儿，藐视我的恩威，我早就恨不得杀之后快。”金佳氏狼狈地坐在地上，时至今日，索性不装了，“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是临时起意杀她，可惜啊，没能用她扳倒你戚褚渊。”
她还敢说！
蕈和怒火中烧！
“戚褚渊，其实你也挺狠的，她一心仰慕你，你们苟且偷情，可她怀孕了，你却不认？”
“还这是无情无义。”
金佳氏看了眼蕈和，“还有长公主，你可真是懦弱，这样也能忍？”
戚褚渊反倒是愣住，眸光下意识地闪烁。
蕈和频频皱起了眉头，听金佳氏的意思，以为孩子是戚褚渊的？
四目相对，他们交换了想法。
到底钱月兆肚子里的还是是谁的。
这个问题，可能也就只有钱月兆自己…不对，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永远是个秘密。
金佳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是奇怪一事，刚才在大殿，明明他们已经知道了钱月兆的死是她下毒导致，怎么戚蕈和却随意找了个心疾的由头。
她杀了戚蕈和的父母手足，怎么可能放过她？
难道说…
金佳氏生出了一丝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哼笑一声，直勾勾地盯着蕈和，“只是今日在大殿，长公主明明能说出凶手是我，你用诬陷的方式澄清戚褚渊，污蔑我——”
“可为何，你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捏造证据，说是我杀了钱月兆？”
“或者将我多年来的恶行公之于众，要是让众人知道了是我毒杀先帝先后，不正好如你们的意将我落罪？”
“杀之后快，你也能报仇雪恨。”
金佳氏默默地捏紧了手，虽然没有知觉，可她还是能感觉到冰冷，心脏狂乱地跳动着，她需要等一个答案！
摆明了现在戚蕈和不会放过她，她的性命难保。
可金佳氏不甘心。
要等，等一个她的一线生机！
蕈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玉珠·金佳杀了她的亲人，却还要她感谢？
没杀她，难道蕈和还要给金佳氏磕个头吗！
霎时间怒火攻心，蕈和几乎感受到了口腔中的咸腥味道。
“难道不该吗？”金佳氏眼眸闪动，中了软筋散的她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华丽的衣裙，这是属于她太后的尊荣。
她看着蕈和：“长公主，你能得以存活，享受长公主的尊崇地位，不该谢我放过你吗？”
蕈和浑身颤抖着，死死地咬住了唇瓣，她不知道怎么有人能那般无耻。
戚褚渊将蕈和拉入怀中，臂膀圈住了她的腰身，双目凌然，对着金佳氏：“荒唐，你留下明华，不过也只是为了避免，所有的皇子公主身死，而你的五皇子犹在，引得他人怀疑罢了。”
一个加害者还想得到幸存者的感激？
痴心妄想！
他的声音平静冷淡，却含着极大的愠怒。
毫不迟疑地戳破了金佳氏最后的伪装。
“蕈和身为唯一的公主，若她是皇子，你会留下她的性命？”
戚褚渊垂眸而视：“你下毒杀人并非临时起意，从你进宫之处便开始谋划，暗害先帝达十年之久，你一身武艺不低，屈身来大齐为贡女，隐藏自身多年，谋害先帝，扫清皇子，令戚晟如你所愿为大齐皇帝，便利你为大纥牟利。”
“皇子年幼，你身为太后，皇帝生母，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
他看了看怀中的蕈和，“不过，你却失算，哪怕只剩下戚晟一个皇子，先帝也不曾想过让戚晟为帝，他不会让半点用大纥血统的皇子成为大齐皇帝，不会允许在大齐放下一枚随时都会引爆的危险。”
金佳氏雍容的面目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她咽了咽口水，哗然道：“我怎么知道，他宁可将江山送给他人，也不愿意传位晟儿！”
她咬牙：“是他优柔寡断才导致突然暴毙后续诸王谋逆逼宫谋反，险些坏我大事！”
看着蕈和与戚褚渊复杂的表情，金佳氏洋洋抬眉，笑道：“不过，上天到底眷顾我晟儿，他最后还是成了陛下。”
蕈和心口的气再也忍受不住，逼宫那日，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出宫求救，是她与戚褚渊交换，保下了宫中诸人，是她为了平定动乱，力排众议，扶持戚晟为帝。
这都是她用血换来的，怎么还是上天的眷顾。
金佳氏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无比，她掐着嗓子，怒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之事，便是没有杀了你，让你和戚褚渊作威作福那么多年，将陛下视作傀儡，任凭戚褚渊翻云覆雨！”
蕈和双目赤红，指甲陷入了掌心，她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挡不住怒意：“这就是大纥皇帝的目的，要大齐皇室断绝血脉人丁凋零？”
“要你们为大纥所用，吞并大齐！”说到此处，蕈和出了一身冷汗。
她扶持戚晟登基，岂不是阴差阳错，达成了大纥皇帝的计划！
金佳氏因为言语用力，面部扭曲，飞沫喷溅，“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晟儿早就亲政，我早就是大齐大权在握的太后！”
“而不是这般名不副实！”
“你妄想。”蕈和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戚褚渊将蕈和抱在怀中，感受着她怒不可遏呼吸颤抖的气息，他眉心皱起，“先帝当初已然怀疑他的身体并非沉疴顽疾，你与戚晟，他并不信任，当时的遗诏是要蕈和即位为女帝！”
身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勒得蕈和喘不上气，她却听到他说，“若非蕈和为了大齐迅速恢复安定，让戚晟登基，我绝不会允许你插手大齐。”
金佳氏浑身一震，满脸愕然：“不可能，他竟然密诏传位给…”
一个女人？
“居然传位给一个公主也不愿意传位给五皇子？！”
屋内很安静，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到，蕈和蓦地瞪大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戚褚渊，最先对上的是他的侧脸，而后是他不可逼视的眼眸，“什么？”
戚褚渊叹了声，这些话他其实早就想告诉她。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蕈和，有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并非他的一己之念。
戚褚渊现在还能记起在先帝病榻前的画面。
三年前，先帝病重无力回天，离世前，曾经将写好的密诏交给了戚褚渊，告诉他，万不得已，可扶持蕈和为帝。
先帝躺在卧榻，双眸迷糊，气若游丝，常年的病痛，让他身型消瘦，面容苍白眼下清灰沉重，病得骨头突出，他身上各处痛苦不已，却没有力气挣扎，早就是数着日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戚褚渊在先帝膝下长大，伏在榻前，皱着眉看先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般孱弱的先帝，弥留之际，他握着戚褚渊的手，“褚渊，朕只信你，答应朕，定要保护蕈和平安！”
一双手瘦的只剩下皮和骨头，却倔强地抓住他，死死地不放手，眼眸瞪大，迫切地想要戚褚渊的回答！
“你答应朕！”先帝压抑住了咳嗽的念头，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戚褚渊心头大恫，百感交集，他忍住喉咙的哽咽，郑重地应下：“臣必将用性命护住公主。”
先帝这才松了气，剧烈地咳嗽着，浑浊的双眼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气息断断续续：“好，这大齐，朕…朕就交给你们了。”
这么多年，戚褚渊其实很后悔。
若不是当时他一步踏错，与蕈和之间的关系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那时蕈和将他视作奸臣贼子，防他防得跟什么似的。
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信。
她一心一意防着戚褚渊争夺皇位，逼着他扶持戚晟为帝，他早就想将遗诏拿出来告诉她，先帝想立的人是她。
戚褚渊那时都想到了，若是他拿出密诏，蕈和定然不信，甚至可能会怀疑是他故意伪造，只是为了树立一届傀儡，为了更好地胁迫她，为了更好地夺取大齐江山，所以他预备等蕈和真的相信他以后，有朝一日再取出来交给她。
戚褚渊的目光看向了戚蕈和，她的震惊她的茫然她的不敢置信，系毫无遮蔽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明明白白地在表现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避开了目光，按住她的手，“之后再说。”
蕈和心绪不宁，连呼吸都凌乱了。
殿中回荡着他们的声音，既幽静又诡异。
阳光一缕一缕地照入，戚褚渊将目光转向了金佳氏，“先帝从不曾相信过你，你隐藏的很好，直到今日才发现端倪。”
这么多年，戚褚渊用他的势力压制着戚晟，为的就是防止金佳氏揽权，迫于他的威胁，金佳氏小心谨慎地在后宫存活，让金佳氏以为，只有蕈和在，依赖蕈和抚平戚褚渊，她和戚晟才能好好地活着。
如此，平衡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非钱月冰护住了钱月兆的尸身，你未能毁坏她的尸体，也查不出下毒一事。”
听着戚褚渊冷淡的声音。
蕈和失散的意识瞬时归位，她眼含热泪，喉咙哽咽，厉声道：“你毒害了钱月兆，一箭三雕，想要除掉钱月兆我还有戚褚渊！”
金佳氏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目光霎时变得尖锐起来，“既然你们都查到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说起来，钱月兆算什么东西，她这种小门户身家的女子，若不是看得她背后的元氏，我根本不会挑她，我常年制药，怎么看不出她近日来的变化，没想到她竟然和别人私怀有孕，这样的贱人，背叛我的晟儿，藐视我的恩威，我早就恨不得杀之后快。”金佳氏狼狈地坐在地上，时至今日，索性不装了，“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是临时起意杀她，可惜啊，没能用她扳倒你戚褚渊。”
她还敢说！
蕈和怒火中烧！
“戚褚渊，其实你也挺狠的，她一心仰慕你，你们苟且偷情，可她怀孕了，你却不认？”
“还这是无情无义。”
金佳氏看了眼蕈和，“还有长公主，你可真是懦弱，这样也能忍？”
戚褚渊反倒是愣住，眸光下意识地闪烁。
蕈和频频皱起了眉头，听金佳氏的意思，以为孩子是戚褚渊的？
四目相对，他们交换了想法。
到底钱月兆肚子里的还是是谁的。
这个问题，可能也就只有钱月兆自己…不对，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永远是个秘密。
金佳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是奇怪一事，刚才在大殿，明明他们已经知道了钱月兆的死是她下毒导致，怎么戚蕈和却随意找了个心疾的由头。
她杀了戚蕈和的父母手足，怎么可能放过她？
难道说…
金佳氏生出了一丝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哼笑一声，直勾勾地盯着蕈和，“只是今日在大殿，长公主明明能说出凶手是我，你用诬陷的方式澄清戚褚渊，污蔑我——”
“可为何，你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捏造证据，说是我杀了钱月兆？”
“或者将我多年来的恶行公之于众，要是让众人知道了是我毒杀先帝先后，不正好如你们的意将我落罪？”
“杀之后快，你也能报仇雪恨。”
金佳氏默默地捏紧了手，虽然没有知觉，可她还是能感觉到冰冷，心脏狂乱地跳动着，她需要等一个答案！
摆明了现在戚蕈和不会放过她，她的性命难保。
可金佳氏不甘心。
要等，等一个她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