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婚宴当晚，建康城秦淮河中却惊现两具身份不明的女士女尸！
沈松峪心中顿时翻腾起了惊天巨浪！
这也太不祥了！
更要命的是，秦淮河地处闹市，众人就在这里这么看着，今夜还好说，待到明日，众人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便难以压制，国婚当夜惊现女尸，朝野上下如何不震怒。
该怎么办，作为京兆尹的沈松峪，脑子忽然疼了起来，飞快地想着对策。
就在此时，人群中跌跌撞撞闯入了一名陌生女子！
她神情急切，焦急地挤来挤去，像是迫不及待地想探进来一看究竟。
女子容貌不凡，妆容浓烈，一出现之时，沈松峪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脂粉味道，她一身锦袍艳丽，不似多华贵之物，沈松峪动了动眉眼，对她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答案。
京兆尹的府衙拦不住那女子，直直让她扑了过来，一把冲向了那两具尸身，只是她未曾料到，泡了几日的尸体早已经面目全非，她始料未及，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恶臭恶心得直欲作呕。
女子惊恐之中，赶紧捂住口鼻，挑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直到看到露出的耳朵上尚且带着一枚翠绿的翡翠耳环，女子顿时瞪大了眼睛，面部横飞的肌肉抽动着，眼眶里顿时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她身体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玲珑啊！你怎么就没了！”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舍得离我们而去！”
“你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此言一出，灯火通明的街上顿时炸开了锅！
百姓纷纷挤成一团，在后面议论纷纷，“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啊？”
有人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玲珑二字，怎么好似听过似的！”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惊讶又笃定地说着：“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名字忘记了，玲珑不就是望春楼的玲珑姑娘吗！”
“啊？玲珑姑娘！”
“对啊对啊，说来也巧，玲珑姑娘似乎有好几日未曾迎客了吧！”
一旁看热闹的人中，有几名文质彬彬的少年惊叹：“没想到竟然是横遭不测？”
这些话说的不高不低，沈松峪与手下刚好能听见，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他走到女子面前，蹲下，沉声寻问：“你说她是你望春楼的姑娘？”
女子名花娘。
一双潋滟的双目，一抬一垂之间，有万般风情，此刻这双眼睛里充斥着惊慌失措，在尸体身上瞟了几眼，她抽出帕子，擦去泪水，惊魂不定地点头，“是，玲珑在我望春楼自小长大，我自不会看错，的确是她不假，她那耳坠还是一位贵客送的，她爱不释手，几乎天天都戴着。”
沈松峪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拧了拧眉：“玲珑为妓生，哪怕是妓户失踪，也要上报京兆尹，你为何不报官？”
“……”
花娘的眼睛闪烁了一番，神情恍惚间有些不自然，她眼睛一转，咽下口水着：“玲珑先前有个相好，是个穷读书的，她日日说要为自己赎身，我以为她是跟相好跑了，又不敢直说，只好先压下不提。”
她自知有错：“妓生偷跑了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才没说。”
花娘倒吸一口凉气：“哪里知道她竟然死了。”
沈松峪深深看花娘的模样，不像是说假话，他直起身体，目光落在玲珑身上，可她身份确认了，还有一人呢？
是一样的死法，花娘怎么不提。
沈松峪渐渐拧起了眉，身旁的手下，还在等着他的吩咐，他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又问道：“那这名小的女子，可是你望春楼的人？”
花娘心中对尸体尚且有恐惧之意，闻言抬了抬眸子，再看了一眼以做确认。
可她飞快地撤回了目光，异常茫然地摇头，“不不认识，我望春楼里的姑娘们最小的也有十五六了，这么小的孩子，我们向来不收。”
沈松峪一愣：不是望春楼的姑娘，那会是谁？
一名妓生和一个年仅十几岁身份不明的少女，以相同的死法死去，被抛尸入河？
没有半点蹊跷都说不过去。
很快，玲珑还有那少女的尸体便被带回了京兆尹府上，花娘作为认证自是被请了回去，街上围聚的人逐渐散去，可这桩事在每个人的心理都埋下了阴影。
国婚之夜，两具浮尸案迅速在建康城里传出了轩然大波。
甚至谣言越传越厉害，什么有个杀人狂魔专门挑妓生，先凌辱后虐杀；
什么不光是妓生，还将魔爪伸向了未出阁的少女，也是难逃被杀的命运！
一时间，建康城所有妓生姑娘们都不敢再迎客，大门紧闭，许多人寻不到乐处，郁闷了许久。
就连普通人家，也多有约束家中女儿，勿要出门，街上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
众人外出都是小心谨慎，生怕遭遇什么不测，建康城的百姓逐渐绷紧了弦，惶恐不已。
这股风吹着吹着，隔日便以燎原之势吹到了蕈和的耳朵里。
建康城治安向来稳健，许多年都未发生如此严肃的杀人案，更重要的是，竟然在陛下国婚夜突然出现女尸体，此事严重至极！
听说戚晟，新婚之夜听到了人禀报，一张脸阴沉，连皇后的寝宫都未曾踏足，立刻回了书房！
宫中大为震惊！
沈松峪自知此事之重要，三日后便入宫做了上疏。
戚晟沉着脸问过，吩咐必须尽快断案，平息流言，沈松峪应下后才堪堪离开。
蕈和让岁雪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单独见了沈松峪。
原本也是照例询问几句，蕈和嘱咐他说：“太平盛世出现命案自然敏感，可本公主更担心是有人故意放出尸体，让臣民芥蒂陛下国婚不详，对陛下与皇后不利，为避免流言四起，百姓恐慌，京兆尹势必要好好处置此事，查明凶手。”
“是，长公主。”树荫遮蔽，阳光穿透了叶片的缝隙，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如同一片朦胧的薄雾。
可沈松峪却始终皱着眉头，神情有些飘忽不定，时时像是沉思着什么一般，就连应答也是心不在焉。
蕈和眉眼一顿，立刻察觉到沈松峪的异样，她觉得奇怪便问了几句：“怎么回事，京兆尹为何心神不定？”
沈松峪愣了神，急忙思绪回转，他行礼，不知道该不该说。
“臣只是觉得这两具尸身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蕈和蹙起了眉。
沈松峪思考了片刻，才道：“长公主殿下，此案之中，两人身份不同，一人为妓生、一人身份不明，本看似毫无关系却被同一种手法而死，而且经过仵作验尸，两人身上有众多青紫痕迹，如同遭到了虐待，实则并不是，而是…”
岁雪听着听着歪了歪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捂住嘴：“不会吧，不是说，那个小的孩子才十二三岁？”
霎那间，蕈和的心便冷了下来，她怎么会听不明白沈松峪的意思。
“你是说，并非虐待，而是，房事交和导致？”
沈松峪沉重地点头道：“是，两人身上的痕迹已经有了不少时候，且深浅不一，恐怕是长期导致，而且，两人生前都有房事的痕迹，且很可能是强迫，就连死因，颈部的扼痕恐怕也是剧烈房事导致的。”
他目光复杂，纠结之下还是说出口，“此案并非是蓄意谋杀，而可能是因房事意外而死，所以，即便是抓到了犯人，恐怕也难以定下罪证。”
“意外？”蕈和压着声音说出口，万般震撼，她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如同寒川，声音越发严厉：“哪怕是妓生，也没有遭受这般凌辱的道理！”
想到了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被人奸污，蕈和愤怒地浑身发抖，心绪难以平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紧咬牙关，心中大骇：“更别说那可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强迫奸银幼钕！
岁雪嘴唇发青，咬牙道：“简直丧心病狂！”
蕈和斜眼盯着沈松峪，脸颊紧绷，一字一字地吐出：“奸银幼钕逼迫女子，致死后更抛尸隐匿罪行，不论是谁，犯下此等罪行，都是等罪大恶极，罪不容诛！”
沈松峪刹住自己的情绪，重重地弯腰，“是长公主。”
他沉沉地吸气，复起身，“有长公主的一句话，臣也愿意肝脑涂地！”
“还有一事”沈松峪的眼神闪动，“有一条线索，臣觉得可能相关，但事关重大，臣不敢独断。”
阳光弥漫地落下，蕈和隐藏在树荫下，眼眸动了动，疑惑道：“什么线索？”
她心中暗暗觉得恐怕事关重大，就连沈松峪都要先请示她。
沈松峪：“妓生玲珑尸身上有一对翡翠耳坠，价值不凡，臣已经查证，此物出自朝中一位大臣之手，而这位大臣与玲珑关系甚密，常常出入望春楼，都是玲珑作伴。”
“望春楼的花娘也作证，玲珑十五岁接客，便是那位大臣是买下的初夜，更常常邀玲珑入府上过夜，是她的常客。”
朝中的大臣？
蕈和讶然，人也变得谨慎起来，沈松峪都不敢说的人，恐怕身份不一般：“是哪位大臣？”
沈松峪犹豫了一番，脸色逐渐发沉，才道：“大司马周瑞清。”
谁？
大司马？
这件案子难道与大司马有关？
蕈和恍若被惊雷击中，脸色骤变，凝白的仿佛凝了一层淡淡的霜色，她不由地握住了衣袖边缘，华美的刺绣磨得指尖发白，脸上越发的不安起来。
她心脏忽而噗噗地蹦跳起来，越来越急促，她压低了声音：“这件事你可同梁王禀告过了？”
沈松峪摇了摇头，“尚未。”
人皆尽知，大司马掌管兵权，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
若此案真的与他有关，以他的势力，恐怕，两个死去的女子，未必会放在眼里，恐怕沈松峪还没请大司马上京兆尹府上做客，沈松峪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更别说，他还是梁王的人，若是将此事挑大了，必然牵扯到梁王！
沈松峪在蕈和的指示下，接近梁王，若真要查下去，梁王那怎么说？
周瑞清手握兵权，若是动了他，必然朝中局势变动不稳，那对梁王与长公主，弊大于利。
两条人命与一个权臣的命相比，孰轻孰重？
几番权衡之下，沈松峪还是决定先禀告蕈和。
蕈和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凉了个彻底，她脑中恍然之间一片空白，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未必与大司马相关。”
她按耐住心绪：“你先暗中去查，一个孩子失踪，不可能毫无迹象，她从何而来，户籍为何，家中父母定然会寻找。”
“若是孤儿…”想到这里，蕈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声地说：“那就难办了。”
她当机立断，“着重从玲珑着手，失踪前她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可能无迹可寻！”
“臣已经在查，必然会查清楚。”沈松峪坚定道。
风萧瑟地吹着，蕈和心绪难宁。
双手轻轻颤抖着，缓缓松开了衣缘，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握住了，她定下神：“若…当真与大司马相关，本公主必然不会姑息。”
岁雪担忧地看着蕈和，长公主与梁王之间最近本来就紧张地跟什么似的！
如今又蹦出来了个周瑞清，简直比麻花还拧巴。
别让他们的关系又雪上加霜。
蕈和闭了闭眸，她紧锁眉心，却露出了一抹笃定，她凝着沈松峪：“我亲自与梁王说，若线索都指向大司马，周瑞清你尽管去动！”
沈松峪愣了一会儿，重重地低下头，“是。”
沈松峪心中顿时翻腾起了惊天巨浪！
这也太不祥了！
更要命的是，秦淮河地处闹市，众人就在这里这么看着，今夜还好说，待到明日，众人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便难以压制，国婚当夜惊现女尸，朝野上下如何不震怒。
该怎么办，作为京兆尹的沈松峪，脑子忽然疼了起来，飞快地想着对策。
就在此时，人群中跌跌撞撞闯入了一名陌生女子！
她神情急切，焦急地挤来挤去，像是迫不及待地想探进来一看究竟。
女子容貌不凡，妆容浓烈，一出现之时，沈松峪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脂粉味道，她一身锦袍艳丽，不似多华贵之物，沈松峪动了动眉眼，对她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答案。
京兆尹的府衙拦不住那女子，直直让她扑了过来，一把冲向了那两具尸身，只是她未曾料到，泡了几日的尸体早已经面目全非，她始料未及，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恶臭恶心得直欲作呕。
女子惊恐之中，赶紧捂住口鼻，挑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直到看到露出的耳朵上尚且带着一枚翠绿的翡翠耳环，女子顿时瞪大了眼睛，面部横飞的肌肉抽动着，眼眶里顿时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她身体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玲珑啊！你怎么就没了！”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舍得离我们而去！”
“你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此言一出，灯火通明的街上顿时炸开了锅！
百姓纷纷挤成一团，在后面议论纷纷，“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啊？”
有人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玲珑二字，怎么好似听过似的！”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惊讶又笃定地说着：“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名字忘记了，玲珑不就是望春楼的玲珑姑娘吗！”
“啊？玲珑姑娘！”
“对啊对啊，说来也巧，玲珑姑娘似乎有好几日未曾迎客了吧！”
一旁看热闹的人中，有几名文质彬彬的少年惊叹：“没想到竟然是横遭不测？”
这些话说的不高不低，沈松峪与手下刚好能听见，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他走到女子面前，蹲下，沉声寻问：“你说她是你望春楼的姑娘？”
女子名花娘。
一双潋滟的双目，一抬一垂之间，有万般风情，此刻这双眼睛里充斥着惊慌失措，在尸体身上瞟了几眼，她抽出帕子，擦去泪水，惊魂不定地点头，“是，玲珑在我望春楼自小长大，我自不会看错，的确是她不假，她那耳坠还是一位贵客送的，她爱不释手，几乎天天都戴着。”
沈松峪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拧了拧眉：“玲珑为妓生，哪怕是妓户失踪，也要上报京兆尹，你为何不报官？”
“……”
花娘的眼睛闪烁了一番，神情恍惚间有些不自然，她眼睛一转，咽下口水着：“玲珑先前有个相好，是个穷读书的，她日日说要为自己赎身，我以为她是跟相好跑了，又不敢直说，只好先压下不提。”
她自知有错：“妓生偷跑了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才没说。”
花娘倒吸一口凉气：“哪里知道她竟然死了。”
沈松峪深深看花娘的模样，不像是说假话，他直起身体，目光落在玲珑身上，可她身份确认了，还有一人呢？
是一样的死法，花娘怎么不提。
沈松峪渐渐拧起了眉，身旁的手下，还在等着他的吩咐，他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又问道：“那这名小的女子，可是你望春楼的人？”
花娘心中对尸体尚且有恐惧之意，闻言抬了抬眸子，再看了一眼以做确认。
可她飞快地撤回了目光，异常茫然地摇头，“不不认识，我望春楼里的姑娘们最小的也有十五六了，这么小的孩子，我们向来不收。”
沈松峪一愣：不是望春楼的姑娘，那会是谁？
一名妓生和一个年仅十几岁身份不明的少女，以相同的死法死去，被抛尸入河？
没有半点蹊跷都说不过去。
很快，玲珑还有那少女的尸体便被带回了京兆尹府上，花娘作为认证自是被请了回去，街上围聚的人逐渐散去，可这桩事在每个人的心理都埋下了阴影。
国婚之夜，两具浮尸案迅速在建康城里传出了轩然大波。
甚至谣言越传越厉害，什么有个杀人狂魔专门挑妓生，先凌辱后虐杀；
什么不光是妓生，还将魔爪伸向了未出阁的少女，也是难逃被杀的命运！
一时间，建康城所有妓生姑娘们都不敢再迎客，大门紧闭，许多人寻不到乐处，郁闷了许久。
就连普通人家，也多有约束家中女儿，勿要出门，街上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
众人外出都是小心谨慎，生怕遭遇什么不测，建康城的百姓逐渐绷紧了弦，惶恐不已。
这股风吹着吹着，隔日便以燎原之势吹到了蕈和的耳朵里。
建康城治安向来稳健，许多年都未发生如此严肃的杀人案，更重要的是，竟然在陛下国婚夜突然出现女尸体，此事严重至极！
听说戚晟，新婚之夜听到了人禀报，一张脸阴沉，连皇后的寝宫都未曾踏足，立刻回了书房！
宫中大为震惊！
沈松峪自知此事之重要，三日后便入宫做了上疏。
戚晟沉着脸问过，吩咐必须尽快断案，平息流言，沈松峪应下后才堪堪离开。
蕈和让岁雪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单独见了沈松峪。
原本也是照例询问几句，蕈和嘱咐他说：“太平盛世出现命案自然敏感，可本公主更担心是有人故意放出尸体，让臣民芥蒂陛下国婚不详，对陛下与皇后不利，为避免流言四起，百姓恐慌，京兆尹势必要好好处置此事，查明凶手。”
“是，长公主。”树荫遮蔽，阳光穿透了叶片的缝隙，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如同一片朦胧的薄雾。
可沈松峪却始终皱着眉头，神情有些飘忽不定，时时像是沉思着什么一般，就连应答也是心不在焉。
蕈和眉眼一顿，立刻察觉到沈松峪的异样，她觉得奇怪便问了几句：“怎么回事，京兆尹为何心神不定？”
沈松峪愣了神，急忙思绪回转，他行礼，不知道该不该说。
“臣只是觉得这两具尸身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蕈和蹙起了眉。
沈松峪思考了片刻，才道：“长公主殿下，此案之中，两人身份不同，一人为妓生、一人身份不明，本看似毫无关系却被同一种手法而死，而且经过仵作验尸，两人身上有众多青紫痕迹，如同遭到了虐待，实则并不是，而是…”
岁雪听着听着歪了歪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捂住嘴：“不会吧，不是说，那个小的孩子才十二三岁？”
霎那间，蕈和的心便冷了下来，她怎么会听不明白沈松峪的意思。
“你是说，并非虐待，而是，房事交和导致？”
沈松峪沉重地点头道：“是，两人身上的痕迹已经有了不少时候，且深浅不一，恐怕是长期导致，而且，两人生前都有房事的痕迹，且很可能是强迫，就连死因，颈部的扼痕恐怕也是剧烈房事导致的。”
他目光复杂，纠结之下还是说出口，“此案并非是蓄意谋杀，而可能是因房事意外而死，所以，即便是抓到了犯人，恐怕也难以定下罪证。”
“意外？”蕈和压着声音说出口，万般震撼，她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如同寒川，声音越发严厉：“哪怕是妓生，也没有遭受这般凌辱的道理！”
想到了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被人奸污，蕈和愤怒地浑身发抖，心绪难以平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紧咬牙关，心中大骇：“更别说那可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强迫奸银幼钕！
岁雪嘴唇发青，咬牙道：“简直丧心病狂！”
蕈和斜眼盯着沈松峪，脸颊紧绷，一字一字地吐出：“奸银幼钕逼迫女子，致死后更抛尸隐匿罪行，不论是谁，犯下此等罪行，都是等罪大恶极，罪不容诛！”
沈松峪刹住自己的情绪，重重地弯腰，“是长公主。”
他沉沉地吸气，复起身，“有长公主的一句话，臣也愿意肝脑涂地！”
“还有一事”沈松峪的眼神闪动，“有一条线索，臣觉得可能相关，但事关重大，臣不敢独断。”
阳光弥漫地落下，蕈和隐藏在树荫下，眼眸动了动，疑惑道：“什么线索？”
她心中暗暗觉得恐怕事关重大，就连沈松峪都要先请示她。
沈松峪：“妓生玲珑尸身上有一对翡翠耳坠，价值不凡，臣已经查证，此物出自朝中一位大臣之手，而这位大臣与玲珑关系甚密，常常出入望春楼，都是玲珑作伴。”
“望春楼的花娘也作证，玲珑十五岁接客，便是那位大臣是买下的初夜，更常常邀玲珑入府上过夜，是她的常客。”
朝中的大臣？
蕈和讶然，人也变得谨慎起来，沈松峪都不敢说的人，恐怕身份不一般：“是哪位大臣？”
沈松峪犹豫了一番，脸色逐渐发沉，才道：“大司马周瑞清。”
谁？
大司马？
这件案子难道与大司马有关？
蕈和恍若被惊雷击中，脸色骤变，凝白的仿佛凝了一层淡淡的霜色，她不由地握住了衣袖边缘，华美的刺绣磨得指尖发白，脸上越发的不安起来。
她心脏忽而噗噗地蹦跳起来，越来越急促，她压低了声音：“这件事你可同梁王禀告过了？”
沈松峪摇了摇头，“尚未。”
人皆尽知，大司马掌管兵权，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
若此案真的与他有关，以他的势力，恐怕，两个死去的女子，未必会放在眼里，恐怕沈松峪还没请大司马上京兆尹府上做客，沈松峪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更别说，他还是梁王的人，若是将此事挑大了，必然牵扯到梁王！
沈松峪在蕈和的指示下，接近梁王，若真要查下去，梁王那怎么说？
周瑞清手握兵权，若是动了他，必然朝中局势变动不稳，那对梁王与长公主，弊大于利。
两条人命与一个权臣的命相比，孰轻孰重？
几番权衡之下，沈松峪还是决定先禀告蕈和。
蕈和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凉了个彻底，她脑中恍然之间一片空白，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未必与大司马相关。”
她按耐住心绪：“你先暗中去查，一个孩子失踪，不可能毫无迹象，她从何而来，户籍为何，家中父母定然会寻找。”
“若是孤儿…”想到这里，蕈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声地说：“那就难办了。”
她当机立断，“着重从玲珑着手，失踪前她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可能无迹可寻！”
“臣已经在查，必然会查清楚。”沈松峪坚定道。
风萧瑟地吹着，蕈和心绪难宁。
双手轻轻颤抖着，缓缓松开了衣缘，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握住了，她定下神：“若…当真与大司马相关，本公主必然不会姑息。”
岁雪担忧地看着蕈和，长公主与梁王之间最近本来就紧张地跟什么似的！
如今又蹦出来了个周瑞清，简直比麻花还拧巴。
别让他们的关系又雪上加霜。
蕈和闭了闭眸，她紧锁眉心，却露出了一抹笃定，她凝着沈松峪：“我亲自与梁王说，若线索都指向大司马，周瑞清你尽管去动！”
沈松峪愣了一会儿，重重地低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