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梁王是要包庇真凶吗
“这其中似乎是有什么误会啊！”
“皇后如果今日出现就是为了扰乱朝堂，不甚妥当，果然并非出自大族，不知礼数！”
说罢柳父、柳氏兄长都暗了脸。
全场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青年的眼眸霎那间眯了起来，浑身的凌厉愈发危险，唇边浮出一抹清冽的笑，不甚在意：“皇后，此乃大殿，你入正殿，已然不妥，更何况浮尸案已经了解，乃是妓生玲珑相助幼女前往大司马府上举报，花娘为掩盖罪行杀人灭口，伪造途中遭遇歹人侮辱致死，这便是真相，无需再议！”
戚晟看不懂他们之间对峙的气氛，只是明眼能察觉到柳偌拂那副坚定的目光，他有些发愣，喃喃出声：“皇后！”他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抢在戚褚渊的人附和之际：“慢着！”
戚晟的声音响彻大殿，所有人都是一怔。
他接受了众人的目光，吞了吞口水，“既然皇后说，此案有异，不如就在大殿说清楚。”戚晟看了看周瑞清，“清者自清，也不能让大司马无端名誉受损。”
戚褚渊皱起了眉，回头，对上了戚晟充满敌意的目光，他转身，心脏难得地快速跳动起来，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周瑞清浑身冷颤，他偷偷看了眼戚褚渊，愈发紧张起来，硬着头皮，“是，陛下！”
柳偌拂沉心静气，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澄澈：“本宫有证据，证明凶手不是花娘，根本就是大司马周瑞清！”
“笑话。”戚褚渊心头一跳，默默捏住了手，按下心脏的那抹不适。
“梁王为何不听一听本宫的证据。”柳偌拂转身，目光陡然间对上了大司马，“周瑞清身为大司马，私下里多喜欢出入花街柳巷，与多名妓生长期往来。”
戚褚渊轻轻点了点手，当即有官员道：“虽流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也算无伤大雅！”
皇后眉目如画，她本就生的温婉，说话恬淡，“是，是不要紧，可浮尸案之中死去两名妓生之一的玲珑正是与大司马长期往来的妓生。”
戚褚渊看着柳偌拂故作姿态的脸，心生许多不耐烦，他打断她的话，“依据刑司的查探，花娘购买童女，充当妓生，为笼络朝中有特别喜好的大臣，妓生为相助童女，前去大司马府上，是因为可还出发便被花娘发现扣下。”
戚褚渊向来是自信的，该销毁的他都已经下令销毁，可皇后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知情的蕈和、沈松峪、神晚都被他下了药失去记忆，难道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这是戚褚渊第一次有了种脱离掌控的预感。
周瑞清越发惴惴不安起来，冷汗涔涔，他的脑子已经经不得半点思索，可在梁王强大的威逼下，他还是被迫还神，连忙点头：“正是，下官当夜的确未等到人。”
“你未等到人，没有去望春楼询问吗，按理说聘了重金，等不来人，大司马不恼火？”柳偌拂从容地提问。
大司马咽了咽口水，胡乱地解释，他掩饰性地清嗓子：“当夜下官疲惫的很，所以她未来，下官也没有追究。”
柳偌拂自信地一笑，“妓生玲珑与身旁的幼女，两人死前都遭受了不小的虐待。”她顿了顿，声音压低：“而此虐待正是出自男女交欢形成。”
百官其实都听过这桩案子，“不是说是花娘为了伪造死因，寻了人侮辱两人，伪装成遭到了流氓匪徒的偷袭伤害而死的模样，而后抛尸水中，直到大婚当晚被冲出来。”
“是啊，那花娘残忍，将两个女孩糟蹋成这样，着实可恨。”
柳偌拂听着耳边之人的细碎言语，扯出了笑意：“说来也巧合，大司马似乎在床第之欢上有些特别的喜好，便是喜欢下重手，从虐待之中寻找乐趣。”
皇后面不改色地说着让人震惊的话，百官愣愣地看去，皇后身为女子，朝堂上说出这等私隐，不太妥当，众人都有些意外。
“把人证带上来。”
柳偌拂不甚在意，比起真相，这些话有什么说不得，她挥手，忽而身后带上了一群女眷，众人正不知是何意，有人眼尖：“这不是大司马府上的姬妾吗？”
戚褚渊脸色一白，猛地看向了周瑞清！
“脱了她们的外袍。”议论之声响起，柳偌拂命人掀开女眷们的袖口，这是要当场宽衣吗？
百官捂着眼前不去看，念了声造孽，戚晟愣住，所有人不知道皇后做什么。
他看着柳偌拂，心中的芥蒂似乎慢慢散去，再怎么他也看得出柳偌拂这是查不了这桩案子的不对劲，为枉死的冤魂伸张正义，他自然支持，声音也变得和缓：“皇后，这是何意？”
柳偌拂忽而听到戚晟和缓的声音，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可她垂下眸，沉住气，还是先回到这桩案子上，“诸位请看，这些姬妾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此类伤痕，据她们交代都是大司马所为，你们不觉得，这伤与死者身上的伤别无二致。”
姬妾们哭哭啼啼告大司马的状，说了内宅一些糊涂的事情。
更提及在夜里行事有些虐呆的爱好
“大司马喜欢的花样，总是让我们痛不欲生，可到底是主君，我们不得不承受着。”
“每每都是浑身伤痕。”
“尤其大司马还喜欢许多人们一起。”
“这些原本都是内屋的事情不宜多说。”
“可实在教人受不了。”
朝堂上文官居多，他们都是有傲骨的人，骤然将床。榻。上的事情拿出来说，还玩得这么丰富多彩，一个个的愣住了，面上挂不住。
柳偌拂听着这些，她浑然不知什么羞涩，只是抓住重点：“既然一模一样，那么当夜大司马没有见过妓生的言论不就不攻自破？”
戚褚渊抿住唇，他的侧脸冷硬，眼神嗖嗖地射向周瑞清，这些人，他早就命令周瑞清清除，他竟然没有灭口？
周瑞清心虚地垂下头，他紧张地咽口水，是他以为有梁王在，所有证据都会被除去，这些美人都是他千辛万苦搜来的，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才留下来，并且这几日没忍住，又都碰了她们。
他也不想下重手，可他早已经习惯，在榻上，欢娱到了顶端，他根本刹不住手。
“大司马如今也有四十了吧，竟然还有这个爱好？”毕竟是大殿，只敢小声议论。
众人都看着周瑞清，让他脸色羞愧，柳偌拂盯着他：“大司马，你还要说没有见过她们吗？”
周瑞清不愧在大司马位置上做了多年，他偷偷去看梁王的脸色，梁王转了转指甲，手在另一侧一拍周瑞清顿时心领神会，他“扑通”一声跪下，“臣！”
“臣确实见过她们！”周瑞清飞快地转动眼珠，脑中过了一圈。
戚晟大感意外，激动地胸膛剧烈起伏，“说清楚。”
梁王抬眼，幽深的目光对上戚晟，戚晟一顿，戚褚渊才说：“不必了，本王可替他说。”
戚晟囫囵瞪大了眼睛，众人也是一怔，原来梁王知情？
众人看着梁王，正打算听他怎么解释，戚褚渊压下心中的不睦，他只思索了片刻，便道：“这些话，大司马审查的时候都据实交代过，当夜大司马与玲珑欢好过后，玲珑便跪下求情，诉说花娘所作所为，只是大司马犹豫了一瞬，没有当即答应，便让她们先行回去。”
他说得面上神色不变，看不出半点狡辩的意思，“谁知花娘就在外等着，她们回去后，便动了杀心。”
“后审问花娘，花娘认罪，既然周瑞清乃无辜之人，念在他身为大司马，日后还要在朝堂上为官，自然这些事情遮下。”
周瑞清顿时知道了梁王的意思，他跪下声泪俱下：“陛下，臣是鬼迷心窍，当时其实就应当为妓生玲珑声张正义，可臣生怕惹是生非，所以未曾答应，臣认罪，包庇不告。”
这么说，大司马最多也就是袖手旁观之罪。
柳偌拂默默看着他们表演，她先前对梁王还有些愧疚，毕竟因他的原因，父母亲族才可以重新回到中枢。
自从太傅李百桦急匆匆来寻她，颤着手将一块烫手山芋交给她支支吾吾说自己收到了匿名的包裹，知道了桩惊天大案，可他官微言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偌拂见太傅这般着急，如同握了块铁碳，询问之下才知道，是有人将这些证据放在了他家中的案前，他一打开才知道桩桩件件直指大司马周瑞清狎童妓并且杀人灭口。
看到了这些东西，证据齐全，柳偌拂如同同时被三道惊雷劈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可不接受也得接受，她当即就想交给陛下与长公主定夺。
可李百桦劝住了她：“皇后娘娘，大司马周瑞清是梁王的人，此事必然与梁王脱不了关系，不能贸然行动，得从长计议，陛下几次想对梁王动手，可都被梁王压下，陛下心中苦闷，交与他，也不一定能将梁王如何。”
“至于长公主，如今长公主与梁王情好，未必就会帮我们，此事，我们得寻个最好的机会，而且这些证据，我们必得先查清楚，以免遭人陷害。”
柳偌拂点头，李百桦说的是，是她这些日子表面平静内心波澜不定，她沉下思索，越想越心惊肉跳，梁王竟然为了包庇自己的人，达成他手握大权的目的，对这等人渣包庇。
她想了许久，对梁王越发失望寒心，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明主。
所以当即决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此案！
她也要借着这件事，让陛下看到她的决心。
回想结束，柳偌拂骤然开口：“梁王不觉得这些话有歧义吗？”
戚褚渊被柳偌拂的话打断，他心生不悦，转过身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珠紧紧盯着柳偌拂，看着自己一手送上皇后之位的人，竟然驳斥自己，他黑了脸。
柳父看着戚褚渊的模样，他心中万分焦急，不停磕了声，示意柳偌拂不要再说。
可柳偌拂心中压抑了一瞬，看着戚晟充满希望的目光，她还是无视了父亲的提醒。
“似乎忘了一点，那童女身上也有被人侮辱星虐待的痕迹，若大司马真的是无辜的，那童女的伤痕如何解释？”
大司马浑身一颤！
“童女身上的痕迹与玲珑如出一辙，想来大司马也并非什么无辜之人，同样星虐待了童女！”
柳偌拂一连串的证据拿出摔在了周瑞清面前，“三年前，你曾经在夜里醉酒后侵犯府上下人不满十岁的女孩，导致孩子谷道破裂而死，谎称被野狗撕咬而死，孩子父母被你用三十辆银子赶回家乡，因为位高权重状告无门，此事在其家乡许多人都记得。”
周瑞清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被翻出来。
顿时吓得冷汗频生，他哑口无言，僵直脖子，瞪着柳偌拂，膝盖都瘫软了起来，他试图向戚褚渊求救，可戚褚渊没有看他。
戚褚渊闭了闭眼眸，他深深吸气，面上已然看不出喜怒。
指尖的戒指，被他捏紧，捏得骨节发白。
周瑞清究竟对他隐瞒了多少！
柳偌拂怒斥：“有一次奸污幼女，自然之前就不止一次，究竟是花娘故意诱使童女，还是大司马其实喜好童女，花娘不得已才替你搜罗，满足你的禽兽喜好。”
与周瑞清关系甚好的官员，此刻都是避之不及，看他的目光如同看一恶贯满盈的奸贼，脸上越发嫌恶起来。
柳偌拂打定主意不能给他们半点狡辩喘息的机会：“不仅如此，花娘如今何在，梁王判了她绞刑，不到两日便匆匆绞死，尸体烧毁，再也不得看见，一个恶贯满盈的凶手死期也没有这么快。”
百官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她抖开一碟文案，“这是刑司花娘的认罪文书，写得文词工整，似乎没有半点问题。”柳偌拂飞快地拿出另一碟文书，彻底抖开，“据刑场收尸之人的供词，花娘死前疯疯癫癫，形容痴呆，这样的人如何能交代罪行。”
戚褚渊冷冷看来，唇边阴狠一笑：“皇后，刑司审判，有正副刑司、提刑皆在，花娘若不是自己交代，不会作假，你的这些证据看似可信，可也说明不了什么。”
“无非是大司马喜好特别，当夜凌辱玲珑与幼女，没有帮她们举报花娘，这是此人私心作祟，可这自也不能证明他杀人行凶？”
“梁王殿下为何处处为大司马说话？”柳偌拂直视戚褚渊，眸中的逼问显然针锋相对：“难道是想要包庇真凶吗，莫非此案，您也参与其中，喜好童女？”
“还是说，真正喜欢童女的是你，大司马只不过是为你顶罪？”
简直放肆。
“这其中似乎是有什么误会啊！”
“皇后如果今日出现就是为了扰乱朝堂，不甚妥当，果然并非出自大族，不知礼数！”
说罢柳父、柳氏兄长都暗了脸。
全场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青年的眼眸霎那间眯了起来，浑身的凌厉愈发危险，唇边浮出一抹清冽的笑，不甚在意：“皇后，此乃大殿，你入正殿，已然不妥，更何况浮尸案已经了解，乃是妓生玲珑相助幼女前往大司马府上举报，花娘为掩盖罪行杀人灭口，伪造途中遭遇歹人侮辱致死，这便是真相，无需再议！”
戚晟看不懂他们之间对峙的气氛，只是明眼能察觉到柳偌拂那副坚定的目光，他有些发愣，喃喃出声：“皇后！”他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抢在戚褚渊的人附和之际：“慢着！”
戚晟的声音响彻大殿，所有人都是一怔。
他接受了众人的目光，吞了吞口水，“既然皇后说，此案有异，不如就在大殿说清楚。”戚晟看了看周瑞清，“清者自清，也不能让大司马无端名誉受损。”
戚褚渊皱起了眉，回头，对上了戚晟充满敌意的目光，他转身，心脏难得地快速跳动起来，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周瑞清浑身冷颤，他偷偷看了眼戚褚渊，愈发紧张起来，硬着头皮，“是，陛下！”
柳偌拂沉心静气，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澄澈：“本宫有证据，证明凶手不是花娘，根本就是大司马周瑞清！”
“笑话。”戚褚渊心头一跳，默默捏住了手，按下心脏的那抹不适。
“梁王为何不听一听本宫的证据。”柳偌拂转身，目光陡然间对上了大司马，“周瑞清身为大司马，私下里多喜欢出入花街柳巷，与多名妓生长期往来。”
戚褚渊轻轻点了点手，当即有官员道：“虽流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也算无伤大雅！”
皇后眉目如画，她本就生的温婉，说话恬淡，“是，是不要紧，可浮尸案之中死去两名妓生之一的玲珑正是与大司马长期往来的妓生。”
戚褚渊看着柳偌拂故作姿态的脸，心生许多不耐烦，他打断她的话，“依据刑司的查探，花娘购买童女，充当妓生，为笼络朝中有特别喜好的大臣，妓生为相助童女，前去大司马府上，是因为可还出发便被花娘发现扣下。”
戚褚渊向来是自信的，该销毁的他都已经下令销毁，可皇后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知情的蕈和、沈松峪、神晚都被他下了药失去记忆，难道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这是戚褚渊第一次有了种脱离掌控的预感。
周瑞清越发惴惴不安起来，冷汗涔涔，他的脑子已经经不得半点思索，可在梁王强大的威逼下，他还是被迫还神，连忙点头：“正是，下官当夜的确未等到人。”
“你未等到人，没有去望春楼询问吗，按理说聘了重金，等不来人，大司马不恼火？”柳偌拂从容地提问。
大司马咽了咽口水，胡乱地解释，他掩饰性地清嗓子：“当夜下官疲惫的很，所以她未来，下官也没有追究。”
柳偌拂自信地一笑，“妓生玲珑与身旁的幼女，两人死前都遭受了不小的虐待。”她顿了顿，声音压低：“而此虐待正是出自男女交欢形成。”
百官其实都听过这桩案子，“不是说是花娘为了伪造死因，寻了人侮辱两人，伪装成遭到了流氓匪徒的偷袭伤害而死的模样，而后抛尸水中，直到大婚当晚被冲出来。”
“是啊，那花娘残忍，将两个女孩糟蹋成这样，着实可恨。”
柳偌拂听着耳边之人的细碎言语，扯出了笑意：“说来也巧合，大司马似乎在床第之欢上有些特别的喜好，便是喜欢下重手，从虐待之中寻找乐趣。”
皇后面不改色地说着让人震惊的话，百官愣愣地看去，皇后身为女子，朝堂上说出这等私隐，不太妥当，众人都有些意外。
“把人证带上来。”
柳偌拂不甚在意，比起真相，这些话有什么说不得，她挥手，忽而身后带上了一群女眷，众人正不知是何意，有人眼尖：“这不是大司马府上的姬妾吗？”
戚褚渊脸色一白，猛地看向了周瑞清！
“脱了她们的外袍。”议论之声响起，柳偌拂命人掀开女眷们的袖口，这是要当场宽衣吗？
百官捂着眼前不去看，念了声造孽，戚晟愣住，所有人不知道皇后做什么。
他看着柳偌拂，心中的芥蒂似乎慢慢散去，再怎么他也看得出柳偌拂这是查不了这桩案子的不对劲，为枉死的冤魂伸张正义，他自然支持，声音也变得和缓：“皇后，这是何意？”
柳偌拂忽而听到戚晟和缓的声音，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可她垂下眸，沉住气，还是先回到这桩案子上，“诸位请看，这些姬妾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此类伤痕，据她们交代都是大司马所为，你们不觉得，这伤与死者身上的伤别无二致。”
姬妾们哭哭啼啼告大司马的状，说了内宅一些糊涂的事情。
更提及在夜里行事有些虐呆的爱好
“大司马喜欢的花样，总是让我们痛不欲生，可到底是主君，我们不得不承受着。”
“每每都是浑身伤痕。”
“尤其大司马还喜欢许多人们一起。”
“这些原本都是内屋的事情不宜多说。”
“可实在教人受不了。”
朝堂上文官居多，他们都是有傲骨的人，骤然将床。榻。上的事情拿出来说，还玩得这么丰富多彩，一个个的愣住了，面上挂不住。
柳偌拂听着这些，她浑然不知什么羞涩，只是抓住重点：“既然一模一样，那么当夜大司马没有见过妓生的言论不就不攻自破？”
戚褚渊抿住唇，他的侧脸冷硬，眼神嗖嗖地射向周瑞清，这些人，他早就命令周瑞清清除，他竟然没有灭口？
周瑞清心虚地垂下头，他紧张地咽口水，是他以为有梁王在，所有证据都会被除去，这些美人都是他千辛万苦搜来的，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才留下来，并且这几日没忍住，又都碰了她们。
他也不想下重手，可他早已经习惯，在榻上，欢娱到了顶端，他根本刹不住手。
“大司马如今也有四十了吧，竟然还有这个爱好？”毕竟是大殿，只敢小声议论。
众人都看着周瑞清，让他脸色羞愧，柳偌拂盯着他：“大司马，你还要说没有见过她们吗？”
周瑞清不愧在大司马位置上做了多年，他偷偷去看梁王的脸色，梁王转了转指甲，手在另一侧一拍周瑞清顿时心领神会，他“扑通”一声跪下，“臣！”
“臣确实见过她们！”周瑞清飞快地转动眼珠，脑中过了一圈。
戚晟大感意外，激动地胸膛剧烈起伏，“说清楚。”
梁王抬眼，幽深的目光对上戚晟，戚晟一顿，戚褚渊才说：“不必了，本王可替他说。”
戚晟囫囵瞪大了眼睛，众人也是一怔，原来梁王知情？
众人看着梁王，正打算听他怎么解释，戚褚渊压下心中的不睦，他只思索了片刻，便道：“这些话，大司马审查的时候都据实交代过，当夜大司马与玲珑欢好过后，玲珑便跪下求情，诉说花娘所作所为，只是大司马犹豫了一瞬，没有当即答应，便让她们先行回去。”
他说得面上神色不变，看不出半点狡辩的意思，“谁知花娘就在外等着，她们回去后，便动了杀心。”
“后审问花娘，花娘认罪，既然周瑞清乃无辜之人，念在他身为大司马，日后还要在朝堂上为官，自然这些事情遮下。”
周瑞清顿时知道了梁王的意思，他跪下声泪俱下：“陛下，臣是鬼迷心窍，当时其实就应当为妓生玲珑声张正义，可臣生怕惹是生非，所以未曾答应，臣认罪，包庇不告。”
这么说，大司马最多也就是袖手旁观之罪。
柳偌拂默默看着他们表演，她先前对梁王还有些愧疚，毕竟因他的原因，父母亲族才可以重新回到中枢。
自从太傅李百桦急匆匆来寻她，颤着手将一块烫手山芋交给她支支吾吾说自己收到了匿名的包裹，知道了桩惊天大案，可他官微言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偌拂见太傅这般着急，如同握了块铁碳，询问之下才知道，是有人将这些证据放在了他家中的案前，他一打开才知道桩桩件件直指大司马周瑞清狎童妓并且杀人灭口。
看到了这些东西，证据齐全，柳偌拂如同同时被三道惊雷劈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可不接受也得接受，她当即就想交给陛下与长公主定夺。
可李百桦劝住了她：“皇后娘娘，大司马周瑞清是梁王的人，此事必然与梁王脱不了关系，不能贸然行动，得从长计议，陛下几次想对梁王动手，可都被梁王压下，陛下心中苦闷，交与他，也不一定能将梁王如何。”
“至于长公主，如今长公主与梁王情好，未必就会帮我们，此事，我们得寻个最好的机会，而且这些证据，我们必得先查清楚，以免遭人陷害。”
柳偌拂点头，李百桦说的是，是她这些日子表面平静内心波澜不定，她沉下思索，越想越心惊肉跳，梁王竟然为了包庇自己的人，达成他手握大权的目的，对这等人渣包庇。
她想了许久，对梁王越发失望寒心，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明主。
所以当即决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此案！
她也要借着这件事，让陛下看到她的决心。
回想结束，柳偌拂骤然开口：“梁王不觉得这些话有歧义吗？”
戚褚渊被柳偌拂的话打断，他心生不悦，转过身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珠紧紧盯着柳偌拂，看着自己一手送上皇后之位的人，竟然驳斥自己，他黑了脸。
柳父看着戚褚渊的模样，他心中万分焦急，不停磕了声，示意柳偌拂不要再说。
可柳偌拂心中压抑了一瞬，看着戚晟充满希望的目光，她还是无视了父亲的提醒。
“似乎忘了一点，那童女身上也有被人侮辱星虐待的痕迹，若大司马真的是无辜的，那童女的伤痕如何解释？”
大司马浑身一颤！
“童女身上的痕迹与玲珑如出一辙，想来大司马也并非什么无辜之人，同样星虐待了童女！”
柳偌拂一连串的证据拿出摔在了周瑞清面前，“三年前，你曾经在夜里醉酒后侵犯府上下人不满十岁的女孩，导致孩子谷道破裂而死，谎称被野狗撕咬而死，孩子父母被你用三十辆银子赶回家乡，因为位高权重状告无门，此事在其家乡许多人都记得。”
周瑞清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被翻出来。
顿时吓得冷汗频生，他哑口无言，僵直脖子，瞪着柳偌拂，膝盖都瘫软了起来，他试图向戚褚渊求救，可戚褚渊没有看他。
戚褚渊闭了闭眼眸，他深深吸气，面上已然看不出喜怒。
指尖的戒指，被他捏紧，捏得骨节发白。
周瑞清究竟对他隐瞒了多少！
柳偌拂怒斥：“有一次奸污幼女，自然之前就不止一次，究竟是花娘故意诱使童女，还是大司马其实喜好童女，花娘不得已才替你搜罗，满足你的禽兽喜好。”
与周瑞清关系甚好的官员，此刻都是避之不及，看他的目光如同看一恶贯满盈的奸贼，脸上越发嫌恶起来。
柳偌拂打定主意不能给他们半点狡辩喘息的机会：“不仅如此，花娘如今何在，梁王判了她绞刑，不到两日便匆匆绞死，尸体烧毁，再也不得看见，一个恶贯满盈的凶手死期也没有这么快。”
百官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她抖开一碟文案，“这是刑司花娘的认罪文书，写得文词工整，似乎没有半点问题。”柳偌拂飞快地拿出另一碟文书，彻底抖开，“据刑场收尸之人的供词，花娘死前疯疯癫癫，形容痴呆，这样的人如何能交代罪行。”
戚褚渊冷冷看来，唇边阴狠一笑：“皇后，刑司审判，有正副刑司、提刑皆在，花娘若不是自己交代，不会作假，你的这些证据看似可信，可也说明不了什么。”
“无非是大司马喜好特别，当夜凌辱玲珑与幼女，没有帮她们举报花娘，这是此人私心作祟，可这自也不能证明他杀人行凶？”
“梁王殿下为何处处为大司马说话？”柳偌拂直视戚褚渊，眸中的逼问显然针锋相对：“难道是想要包庇真凶吗，莫非此案，您也参与其中，喜好童女？”
“还是说，真正喜欢童女的是你，大司马只不过是为你顶罪？”
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