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顺着水流一路而去，月色逐渐皎洁，在水面留下了一道银白的痕迹。
有一双手打开了窗户，夜风渗进了船舱，烛火飘摇了几分。
沈清明叩响船舷，“殿下，人到了。”
戚褚渊低声道：“进。”
迎面走来两人，皆是用黑袍兜住脸，踏着一身月色匆匆坐下，其中一人道：“怎么选在了这里？”
昏黄的船舷中，两人褪下袍子，露出了脸，左右一看。
戚褚渊唇线一抿，随手倒了杯薄酒：“这里清净，方便说话。”
另一人轻哼了一声，轻轻地笑起：“殿下避开别人见我们，是想做什么？”
戚褚渊淡淡的笑意从烛火后透了来。
而这一头
戚遥遥浑身的汗毛都快要炸了起来，她下意识冲着这只手咬下去，与此同时脚朝着背后人的狠狠一跺，男人吃痛，随即松开手。
戚遥遥抓住机会从他手臂中逃出，她忙不迭退后几步，惊恐地看着他。
可…
面前只有兰达捂着手，又跳着脚，疼得眉头紧皱。
戚遥遥如遭雷劈，她怔住：“…兰达？”
绿衣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扇子轻轻遮掩了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们….还有这爱好？”
捆绑游戏吗？
那还来明月楼玩什么？
兰达还想上前一步，戚遥遥顿时警惕心发作，她往长廊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说起来兰达只是帮了她两次，她就将兰达当作了自己人，不仅跟他单独去爬山，还进了明月楼，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如果兰达是个歹人要对她做什么，那她要往哪里跑！
她就像是一只惊恐的小猫，浑身炸毛，冲着他哈气。
兰达伸出手：“别误会，我没有想怎么样，只是我看到……”
兰达原本倚在栏杆处的身体顿时僵直，他神情尴尬，朝长廊对面指了指，似乎另有隐情，只是示意戚遥遥去看。
戚遥遥半信半疑抓过头去。
“呃….”
对面敞开的窗户中，露出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轻纱曼妙，烛火幽静的雅间深处，坐着的竟然是….
淮南王！
戚遥遥愣地好久没有反应，眼睛囫囵地瞪大，她闭上再睁开，脑中似有万千种烟花反复炸开又熄灭。
顿时！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炸开！
“你！”
戚遥遥石破天惊地一吼：“居然嫖妓！”
河道对面的淮南王也被这一声吓了个正着，他端着茶碗还未放下，转头与戚遥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遥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戚遥遥飞快地穿过长廊，看准了第三间雅间直接推门而入。
“你怎可以嫖妓！”
兰达被她这一声惊了个猝不及防，他赶紧跟上戚遥遥，以免她气得发昏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惜戚遥遥已经气成了只刺猬。
迎面，淮南王忙走出来，一抬眼便是戚遥遥愤怒的脸。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被堵在了雅间门口。
其他雅间的客人听到了响声，纷纷出来看情况，还以为是谁家的男人被抓到了。
绿衣姑娘常见这种情况，她扑了扇子，赶紧喊了其他姑娘来安定场面，嗔道：“别看热闹啊，倒显得咱们姑娘不好看似的！”
戚遥遥根本顾不上这里是哪里，她满脑子只有她家老头竟然去了妓院，还被她亲眼撞上，他抵赖不了，越说越气，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滚落下！
“遥遥，你怎么…”
淮南王又惊又愣地站着，眼神在戚遥遥和兰达身上打转，兰达冷不丁被他这一眼震慑，行了个礼，可还没等淮南王质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月楼。
戚遥遥率先控诉：“戚温礼！你在我心里的完美形象都崩塌了！”
淮南王再也顾不上其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自己的女儿抓到逛青楼，这时候再躲起来，或者关上门装不在已经不可能了。
可戚遥遥眼眶含泪，他急的赶紧上前安抚，脸上的沟壑差一点被捋平。
他虽然笑着，可极为勉强：“那我总得有点其他乐趣，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听说这来了个新的琵琶乐妓，过来听听曲，别的什么都没有。”
兰达只见雅间里，有位温婉的姑娘，手中抱着长颈琵琶，应该就是刚才说的嬴十三娘。
原来，今晚上嬴十三娘的贵客就是淮南王。
他有意打断：“遥遥。”
戚遥遥越听越崩溃，她瞪了一眼嬴十三娘，后者慌忙地放下琵琶，察言观色，见气氛凝重，她圆场道：“姑娘，十三娘一曲还未弹毕，姑娘可是要一起听？”
“你住口！”
戚遥遥气得发抖，“好你个戚温礼，我娘死了十年还没到你就另寻新欢，还来这种地方找乐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亏得我觉得你对我是天下第一好！”
“没想到你才十年你就变了！琵琶曲，以前我娘弹的琵琶最好了，你居然移情别恋，啊！”
她哭得哽咽抽泣，眼角包着的泪珠晶莹硕大，一颗颗几乎砸在了淮南王的心上。
吓得淮南王赶紧上前顺她的背，温声安抚她说：“遥遥，爹错了，爹错了，爹这就跟你一起回去！”
淮南王道：“散了都快散了！”
“奴这就告退了。”
嬴十三娘抱着琵琶冲两人行礼，一低头露出了皓白的脖颈，她宛然一笑匆匆离去。
“五百两金珠呢…”淮南王惋惜，“两曲都没弹完。”
戚遥遥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没什么。”
嬴十三娘自他们身边走过，兰达看着戚遥遥和淮南王，初次见面时戚遥遥在淮南王面前那般乖巧，还以为她会害怕父亲。
没想到原来是正好相反，戚遥遥才是能让淮南王害怕的人。
嬴十三娘走了，屋内戚遥遥婆娑的眼睛上挑，斜斜地瞄了眼淮南王，眼眶的泪珠欲掉不掉，看得淮南王心里又是一记愧疚：“别哭，咱们这就走！”
她抽了抽气：“我才不跟你这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一起走！”
“哼！”戚遥遥不客气地转身。
顺手抓着兰达一溜烟立刻就跑，“还不快走！”
直到跑到了街上，兰达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是装的？”
戚遥遥还没平复心情，犹在抽泣：“一开始是真的生气，但转念一想，我出现在明月楼里也没法解释啊，索性就装哭，不然怎么骗过我老头，你想被他抓着训斥吗？”
她认真说：“当然是先发制人才能彻底震住他！”
一激动，戚遥遥也在兰达面前装不下去，父王都不喊，直接叫老头。
但是戚遥遥越想越气，“不过他居然真的敢来明月楼！回去再跟他算账。”
兰达显然低估了戚遥遥的脸皮，原本以为她是生气，原来一半的气竟然是假装的。
见她的眼泪还挂在眼角，给她递了张帕子，“不过，你确定要回去？”
戚遥遥愣了一下。
他分析说：“你与你父王都出现在明月楼，该怎么说才能翻篇呢？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办法。”
是啊，谁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出现在这，尤其是戚遥遥，她现在是唬住了她老头，但等她老头装过神来发现她也出现在明月楼，那就不是戚遥遥哭一哭就能解决的了。
戚遥遥浑身一抖，“我还是回宫到堂姐那躲几天！”
而此刻
明月楼二楼，也就是刚才戚遥遥没能闯进去的雅间，那张华丽的九色牡丹的屏风之后，有一道挺拔身影静静坐着，他拎起酒壶，听着酒液甘洌的声音，唇角一泛。
淮南王关上门，重新走了进来，哪里还有那种被女儿拿捏地死死的慈父面貌，他隔着屏风无奈地笑道：“让大人见丑了，小女就是这样。”
“王爷客气。”男人有着一身儒雅风流，那双眼睛却锐利，脸上爬满了岁月的沟壑，却难掩眼中那宣泄而出的叛离。
不是汪正言又是谁！
汪正言饮了杯酒，酒香醇烈，沿着喉咙一瞬而下：“王爷和郡主感情深厚，让人羡慕不已。”
淮南王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汪正言眼光一转：“只是今日之事，郡主又听到了多少？”
淮南王知道自家女儿的性格，沉声道：“遥遥的性格直，若是听到了就不会是这幅模样，汪大人不必担心。”
看着他笃定和镇定自若的模样，汪正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斟了杯，抵在唇边：“王爷想的如何？”
“汪大人所言让本王为难，本王还要再考虑一二。”
汪正言淡淡扫了他一眼，都说淮南王性情中庸愚钝，扶不上墙，果然如此，“王爷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了。”
淮南王皱紧了眉，还在犹豫，袖袍挥动：“汪大人可保万无一失？”
汪正言冷笑：“明日我的人会把该有的东西带进来，一切安排妥当，淮南王尽可放心。”
淮南王下不了决心，“本王还是觉得…”
“王爷，你可要认真地想一想我今日说的话，是甘于一辈子缩在淮南做个闲散王爷，还是想一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都在于王爷的一念之间。”
目光缓缓落在了桌上，汪正言双指夹着一杯酒递了过来。
淮南王沉沉叹气，接过一饮而下：“汪大人的话，本王记下了。”
有一双手打开了窗户，夜风渗进了船舱，烛火飘摇了几分。
沈清明叩响船舷，“殿下，人到了。”
戚褚渊低声道：“进。”
迎面走来两人，皆是用黑袍兜住脸，踏着一身月色匆匆坐下，其中一人道：“怎么选在了这里？”
昏黄的船舷中，两人褪下袍子，露出了脸，左右一看。
戚褚渊唇线一抿，随手倒了杯薄酒：“这里清净，方便说话。”
另一人轻哼了一声，轻轻地笑起：“殿下避开别人见我们，是想做什么？”
戚褚渊淡淡的笑意从烛火后透了来。
而这一头
戚遥遥浑身的汗毛都快要炸了起来，她下意识冲着这只手咬下去，与此同时脚朝着背后人的狠狠一跺，男人吃痛，随即松开手。
戚遥遥抓住机会从他手臂中逃出，她忙不迭退后几步，惊恐地看着他。
可…
面前只有兰达捂着手，又跳着脚，疼得眉头紧皱。
戚遥遥如遭雷劈，她怔住：“…兰达？”
绿衣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扇子轻轻遮掩了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们….还有这爱好？”
捆绑游戏吗？
那还来明月楼玩什么？
兰达还想上前一步，戚遥遥顿时警惕心发作，她往长廊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说起来兰达只是帮了她两次，她就将兰达当作了自己人，不仅跟他单独去爬山，还进了明月楼，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如果兰达是个歹人要对她做什么，那她要往哪里跑！
她就像是一只惊恐的小猫，浑身炸毛，冲着他哈气。
兰达伸出手：“别误会，我没有想怎么样，只是我看到……”
兰达原本倚在栏杆处的身体顿时僵直，他神情尴尬，朝长廊对面指了指，似乎另有隐情，只是示意戚遥遥去看。
戚遥遥半信半疑抓过头去。
“呃….”
对面敞开的窗户中，露出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轻纱曼妙，烛火幽静的雅间深处，坐着的竟然是….
淮南王！
戚遥遥愣地好久没有反应，眼睛囫囵地瞪大，她闭上再睁开，脑中似有万千种烟花反复炸开又熄灭。
顿时！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炸开！
“你！”
戚遥遥石破天惊地一吼：“居然嫖妓！”
河道对面的淮南王也被这一声吓了个正着，他端着茶碗还未放下，转头与戚遥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遥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戚遥遥飞快地穿过长廊，看准了第三间雅间直接推门而入。
“你怎可以嫖妓！”
兰达被她这一声惊了个猝不及防，他赶紧跟上戚遥遥，以免她气得发昏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惜戚遥遥已经气成了只刺猬。
迎面，淮南王忙走出来，一抬眼便是戚遥遥愤怒的脸。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被堵在了雅间门口。
其他雅间的客人听到了响声，纷纷出来看情况，还以为是谁家的男人被抓到了。
绿衣姑娘常见这种情况，她扑了扇子，赶紧喊了其他姑娘来安定场面，嗔道：“别看热闹啊，倒显得咱们姑娘不好看似的！”
戚遥遥根本顾不上这里是哪里，她满脑子只有她家老头竟然去了妓院，还被她亲眼撞上，他抵赖不了，越说越气，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滚落下！
“遥遥，你怎么…”
淮南王又惊又愣地站着，眼神在戚遥遥和兰达身上打转，兰达冷不丁被他这一眼震慑，行了个礼，可还没等淮南王质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月楼。
戚遥遥率先控诉：“戚温礼！你在我心里的完美形象都崩塌了！”
淮南王再也顾不上其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自己的女儿抓到逛青楼，这时候再躲起来，或者关上门装不在已经不可能了。
可戚遥遥眼眶含泪，他急的赶紧上前安抚，脸上的沟壑差一点被捋平。
他虽然笑着，可极为勉强：“那我总得有点其他乐趣，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听说这来了个新的琵琶乐妓，过来听听曲，别的什么都没有。”
兰达只见雅间里，有位温婉的姑娘，手中抱着长颈琵琶，应该就是刚才说的嬴十三娘。
原来，今晚上嬴十三娘的贵客就是淮南王。
他有意打断：“遥遥。”
戚遥遥越听越崩溃，她瞪了一眼嬴十三娘，后者慌忙地放下琵琶，察言观色，见气氛凝重，她圆场道：“姑娘，十三娘一曲还未弹毕，姑娘可是要一起听？”
“你住口！”
戚遥遥气得发抖，“好你个戚温礼，我娘死了十年还没到你就另寻新欢，还来这种地方找乐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亏得我觉得你对我是天下第一好！”
“没想到你才十年你就变了！琵琶曲，以前我娘弹的琵琶最好了，你居然移情别恋，啊！”
她哭得哽咽抽泣，眼角包着的泪珠晶莹硕大，一颗颗几乎砸在了淮南王的心上。
吓得淮南王赶紧上前顺她的背，温声安抚她说：“遥遥，爹错了，爹错了，爹这就跟你一起回去！”
淮南王道：“散了都快散了！”
“奴这就告退了。”
嬴十三娘抱着琵琶冲两人行礼，一低头露出了皓白的脖颈，她宛然一笑匆匆离去。
“五百两金珠呢…”淮南王惋惜，“两曲都没弹完。”
戚遥遥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没什么。”
嬴十三娘自他们身边走过，兰达看着戚遥遥和淮南王，初次见面时戚遥遥在淮南王面前那般乖巧，还以为她会害怕父亲。
没想到原来是正好相反，戚遥遥才是能让淮南王害怕的人。
嬴十三娘走了，屋内戚遥遥婆娑的眼睛上挑，斜斜地瞄了眼淮南王，眼眶的泪珠欲掉不掉，看得淮南王心里又是一记愧疚：“别哭，咱们这就走！”
她抽了抽气：“我才不跟你这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一起走！”
“哼！”戚遥遥不客气地转身。
顺手抓着兰达一溜烟立刻就跑，“还不快走！”
直到跑到了街上，兰达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是装的？”
戚遥遥还没平复心情，犹在抽泣：“一开始是真的生气，但转念一想，我出现在明月楼里也没法解释啊，索性就装哭，不然怎么骗过我老头，你想被他抓着训斥吗？”
她认真说：“当然是先发制人才能彻底震住他！”
一激动，戚遥遥也在兰达面前装不下去，父王都不喊，直接叫老头。
但是戚遥遥越想越气，“不过他居然真的敢来明月楼！回去再跟他算账。”
兰达显然低估了戚遥遥的脸皮，原本以为她是生气，原来一半的气竟然是假装的。
见她的眼泪还挂在眼角，给她递了张帕子，“不过，你确定要回去？”
戚遥遥愣了一下。
他分析说：“你与你父王都出现在明月楼，该怎么说才能翻篇呢？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办法。”
是啊，谁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出现在这，尤其是戚遥遥，她现在是唬住了她老头，但等她老头装过神来发现她也出现在明月楼，那就不是戚遥遥哭一哭就能解决的了。
戚遥遥浑身一抖，“我还是回宫到堂姐那躲几天！”
而此刻
明月楼二楼，也就是刚才戚遥遥没能闯进去的雅间，那张华丽的九色牡丹的屏风之后，有一道挺拔身影静静坐着，他拎起酒壶，听着酒液甘洌的声音，唇角一泛。
淮南王关上门，重新走了进来，哪里还有那种被女儿拿捏地死死的慈父面貌，他隔着屏风无奈地笑道：“让大人见丑了，小女就是这样。”
“王爷客气。”男人有着一身儒雅风流，那双眼睛却锐利，脸上爬满了岁月的沟壑，却难掩眼中那宣泄而出的叛离。
不是汪正言又是谁！
汪正言饮了杯酒，酒香醇烈，沿着喉咙一瞬而下：“王爷和郡主感情深厚，让人羡慕不已。”
淮南王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汪正言眼光一转：“只是今日之事，郡主又听到了多少？”
淮南王知道自家女儿的性格，沉声道：“遥遥的性格直，若是听到了就不会是这幅模样，汪大人不必担心。”
看着他笃定和镇定自若的模样，汪正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斟了杯，抵在唇边：“王爷想的如何？”
“汪大人所言让本王为难，本王还要再考虑一二。”
汪正言淡淡扫了他一眼，都说淮南王性情中庸愚钝，扶不上墙，果然如此，“王爷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了。”
淮南王皱紧了眉，还在犹豫，袖袍挥动：“汪大人可保万无一失？”
汪正言冷笑：“明日我的人会把该有的东西带进来，一切安排妥当，淮南王尽可放心。”
淮南王下不了决心，“本王还是觉得…”
“王爷，你可要认真地想一想我今日说的话，是甘于一辈子缩在淮南做个闲散王爷，还是想一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都在于王爷的一念之间。”
目光缓缓落在了桌上，汪正言双指夹着一杯酒递了过来。
淮南王沉沉叹气，接过一饮而下：“汪大人的话，本王记下了。”